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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好走我们安排的路子,不然,弃了这子儿也不甚可惜。至于小十么——”
另一个声音接过去道:“十弟不是问题,他若有心,也轮不到老五了。”
那个十一冷笑道:“你们倒还有点情分。”
“毕竟是兄弟啊,何况小十很乖的。十一,你可别存什么妇人之仁,父皇眼看时日不多,如不趁现在他没正式立为太子之前下手,等他登上皇位,再下手可难了。”
这时,猫又叫了一声,窜了回来,祝袖急忙捡起东西,连滚带爬地穿出花丛,还隐约听到一句:“好讨厌的猫。”祝袖慌慌地冲过柳荫,眼见离大门不远,心下暗喜,忽听一声断喝:“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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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袖一惊,心中暗叫一声“完了”靠在一株大树上,只觉天旋地转,只是闭目等死,却良久不见动静,讶然慢慢地转过身,身后周围哪有什么人,从浓荫里看出去,只见刚才领自己到这里来的哪个翠儿,被一个身着黄衫戴金冠的人掐着脖子拎起来,不只问了些什么,没听清,不一会儿,那人松了手,翠儿软软地倒地,躺在地上不动了。
原来翠儿带祝袖到这园子来,根本没安什么好心,她知道这里是楚王府的禁地,非经允许,连王妃也不许踏入一步,她把祝袖领到这儿来就是想叫她吃点苦头,看她的的笑话,反正有什么事情,颠倒黑白是她的特长。她在别处待了一会儿回来,突发奇想,就悄悄地进园来瞧瞧。她来过一两次,知道园中的布置,何况这里暗处虽有许多警卫,却只防备着哪些从各个角落可能冒出来的不述之客,所以光明正大地从园子进去,有时反而不被留神了——这也是祝袖的幸运了——所以觉得只要小心一点就是了。谁想,她偏偏一不小心,摔了一交,把一块小石头踢进水里了。这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里头三人听到动静,出来查看。楚王虽知翠儿是王妃身边的人,但盘问之下,翠儿支支吾唔的答不上话,楚王自然不会放过她。而后来,楚王妃祝纨知道翠儿被楚王杀了,也不敢多问其中的原由。
祝袖虽小,这时也明白翠儿原是想害她,心中越发害怕,忙快步跑出园去,又往前面走了一段时间,终于腿软,瘫坐在地上,窃喜那些人没发觉。却不知道,有一个人看到她小小的身影逃出园外,嘴边露出浅浅的微笑,并轻描淡写的转移了其他人的视线。只是守卫们倒了霉,被楚王骂了个狗血淋头。
“四小姐,你怎么在这儿?”这突如其来问话,对惊魂未定的祝袖来说无异于一声惊雷。抬头一看,却是刚才所见过的那个家令,心里悄悄地松了口气,强笑道:“翠姐姐把我带到这儿来,就自个儿走了,我看这儿这么大,不知道去哪里找王妃娘娘,正发愁呢。”
“别的地方逛逛倒不打紧,那里那个园子可万万进不得的,翠姑娘怎么这般淘气,就把您扔这儿了呢。四小姐,快随我去见王妃吧。”
见了名义上的大姐,也没应答几句话,便让她走了。回到祝府,不免被祝夫人责骂了几句“这么点小事也这么久,存心想偷懒”之类的话,只是祝袖心不在焉,无论她骂得多难听,楞是一个字没听进去。
“看这呆头呆脑的德行,和她娘一个样,叫人看见就生气!”祝夫人骂累了,终于肯让她被丫鬟们轰走了。
祝袖却从此日日心神不定,因此又不知挨了多少打骂,但无论她母亲怎么问她,也不肯说出原由。她知道自己把事情说出去,定能挽救不少条人命,却又怕惹祸上身。何况自己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谁会相信自己的话?谁又可以信赖,可以告诉这么大的事?直到听说涵亲王府满府葬于火场,依然无计可施。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好久。忽一日皇上下旨召见,合府不知所措,虽也摸不着头脑。慌慌张张地把她梳洗打扮了,送入宫中。
皇帝亲自接见了祝袖,与她闲话了几句,待她心情平定后,慢慢地问起了那件事。祝袖不敢隐瞒,一五一时地说出了当日所经历的一切。皇帝听了,不悲不怒,语气和缓地要求她到时在这些人面前把所有的一切再说一遍。不一会儿,便下旨把四个皇子都召集来了。
尚侃耐着性子听完,冷笑道:“父皇,您难道就因为一个黄毛丫头的信口雌黄而降罪儿臣?”
九皇子漫不经心地道:“好精彩的传奇,真是难为这个小姑娘了。父皇,您便有心想让十弟即位,也不必把儿臣们斩尽杀绝吧?”若不是被按在地上,他大约会极写意的轻轻拍掌,一副顾盼神飞的模样。
尚侃看了一眼尚杰,尚杰似乎神游天外,对这番言语没有反应,再看皇帝,神态平静,没有动怒,没有被气吐血。
十一皇子站在那里微笑道:“两位皇兄,你们不想想,父皇怎么会知道有祝袖这么个人存在。当然是小弟我告诉父皇的。祝袖和我是人证,物证么,也是有的,要不要拿出来给两位看看?”
“你——”
皇帝语气低沉而坚决:“事情朕自然查明了的,老九,朕一向倒是小看了你,牙坚嘴利,哼,好儿子啊!”
“多谢父皇称赞!”九皇子笑着很干脆地道:“既如此,儿臣也不分辩了,听由父皇处置。”
“来呀,把他们带下去听候处置。小十,你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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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弟来了啊。我想着不管如何十弟总会来送我们一程的。”六皇子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平静地道。
同样被软禁在小偏殿的九皇子微笑道:“父皇的处置定下来了吗?是明正典刑还是要掩人耳目地寻个什么借口?”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么放得开,对他人和自己的性命都这么不在乎?看着两个神态如常的皇子,尚杰语气有些激动地问。
“人生若平淡就无趣了。”九皇子看着他手中的托盘,“鸩死么?父皇还是想顾及皇家颜面啊。十弟送来的酒想必是好酒了。六哥,最后醉一场如何?”
“好。十弟,劳你斟酒了。”
“酒名醉红颜,”尚杰慢慢地在摆在两位皇子面前的酒杯中倒满酒,“里面掺了点冷凝香。”
冷凝香,很美丽的名称,却是一味天下奇毒。据说此毒无色无味,发作时会让人渴睡欲眠,然后在睡梦中含笑而逝,死后容颜如初,芳香四溢,永不腐烂。皇族之中常用此来保存尸身不变。
“醉红颜配冷凝香,”九皇子看着杯中琥珀色液体,赞叹道:“真是美丽呢。劳父皇和十弟费心了。”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恩,果真是好酒呢。”
尚杰低头给他满上:“我知道你们并不是安分的人,(九皇子笑道:“真是不留情面啊。”)可是这么多年,你们都安守本分,各尽其职,虽然偶尔也会挑拨一下兄弟的不和,(“原来你听得出来啊,一向小看你了。”)可我总想着,毕竟各自秉性不同,谁和谁关系亲密些,谁和谁和不来,闹点矛盾也是寻常事,没什么可介怀的,毕竟再和睦的家庭也总有父子兄弟夫妻红脸的时候,何况是我们帝王家。可是,为什么,你们会突然就狠下心来了?”
六皇子默默地听着,默默地把酒喝下,默默地看他再一次为他斟满酒。
“十弟,我们不是你,在我们心中,没有什么在乎的东西,这样平静的生活早已过腻了。更何况,皇位,实在是一件极诱人的东西,既然想要,就不择手段,能夺取就好了。”六皇子看着眼前的酒,慢慢地道:“之前的安分不过是因为有太子和老四,没有机会罢了。十弟,你还是太天真了啊,皇家,无骨肉。就算是以前一派雍雍穆穆,也不过是表面文章。兄弟之间的交情有深有浅,也不是因为性情的原因,我们这些人都功利得很,没有好处的事不会做的。太子与老七友善些,与一母同出的老四却从没花什么时间联络感情,何尝不是怕老四谋夺他的位子。至于老四,大约也未必愿意日后自己生杀予夺之权尽在人手,就算没这个心,也会防备着太子的猜忌。你说,兄弟之情可能存在么?”
“我的生母在我出生之前,一直只封为贵人,因为我才进位为嫔,到如今位份也没有改变。从小,我想要的东西就必须我自己去争取,我一直十分用心,想让父皇多关注我一些,想让那些狗仗人势的家伙对我尊敬些,可是你的出生让我的一切付诸流水。你轻而易举地让所有人围着你团团转,掖庭里到处都在说,小殿下又如何如何了。真是让人操心的小家伙。”六皇子看着尚杰微笑道,“我居然从没恨过你,真奇怪。”
“也许是因为十弟从来得到东西太容易,所以很少在意失去什么,更不会花心思去获取什么,所以,大家对你都放心得很,没有谁把你视做阻碍,我也没有。如果父皇那时执意立你为太子,我真的不确定会不会下手杀你。太子和老四都死了,我一直以为是上天为我扫清障碍,却没想到,其实是为你。是啊,我早该知道,我哪有这样的福气。”
“十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时候你不拒绝父皇,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不会有涵亲王府的血案,不会有我们的死,更不会有十一什么事。是你的总是你的,拒绝的话,不过多些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九皇子笑着慢悠悠地道。
尚杰手一抖,“是吗?”
“老九。”
六哥在叫他呢,真是个温柔的人啊,这样也不许他再说几句让十弟心中郁结的话。九皇子的目光迷离了。
他永远也弄不明白六哥想些什么。
六哥在第一次上战场时受了伤,永远也不会有子嗣了。所以当他知道六哥想要那个位置的时候,不明白,夺了又能传给谁呢?“我只是不想屈居人下,何况不是可以传给你吗?”六哥曾这样轻描淡写地对他说。他笑着回说“如果我也没有子嗣呢?”他先天不足,自幼体弱多病,想舒枝散叶恐怕也很难啊。“那就十弟吧。”六哥毫不经意地这般回答。
果然啊。
六哥一向最疼的还是十弟,不是他。为什么,那个人能享有他们所没有的一切?人人都说九皇子温柔可亲,可谁知道他一生中没有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