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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正如东申泽所言,这是他最后的心愿了,她答应也无妨。
“那边的柜子中,最底层,有一套白色的女装,你现在就换给朕看。”东申泽不过是框语一句,但没想到竟会见云止缄默。于是,连忙用目光示意了一下那边的那一衣柜子,迫不及待的神色俨然害怕云止会反悔。
云止再怔,有些上当的感觉,东申泽这是早有准备?
东申泽没有再说话,刚才那一连串的话语下来,身体勉强提起的力气已去了大半。
云止犹豫了一下后,在东申泽的目光下去到那边柜子,取出东申泽说所的那一套白色衣袍。发现,白色衣袍竟是银丝绣边,没有其他多余的花式。布料,乃是最上等的天蚕雪丝,名贵至极,捧在手中竟感觉不到重量。
只一眼,云止竟不觉喜欢上了,吩咐是为她特意准备的一般。
东申泽坐着望着,面上带着一丝笑。
云止很快的在屏风后穿好,再慢步踏出来。衣服尺寸,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太少,恰到好处。宽大的衣袖,垂顺在身侧。过长的衣摆,蜿蜒拖延在身后,尽显华丽与雅致。腰间,用一条同丝而制的白色腰带相束。
东申泽看着看着,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
云止立即走近,长长的衣摆便一路拖在后面,关切道,“皇上,你怎么样?”上次分开时东申泽还好好的,有些东西,真难以预测。
东申泽站起身来,后背倚靠着身后的梳妆台。
云止在东申泽的面前站定脚步,一步之遥的距离没有再靠近。
下一刹,毫无征兆的,东申泽伸手,双手一把搂住了云止的腰身,将云止紧紧的搂入怀中,在云止连忙就要推开之际,平静的道,“你藏了云浅止三年,害得朕想了云浅止三年,朕今生恐怕是没有机会再见到了,你且满足朕最后这一个要求,让朕抱抱,可好?”
云止浑身僵硬,不习惯也有些不喜欢东申泽的拥抱,但在东申泽的话语之下,却是没有再推开。
这时,紧闭的殿门,忽然被人推开,一只脚随之迈进来,金丝绣边的白色衣摆伴随着那一只迈进来的脚一晃,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云止本能的侧头望过去……
☆、风华绝代东清相 第五二章
云止听着殿门被推开的声音,本能的侧头望过去……
那一眼,恰与那进来之人的黑眸撞了个正着,都已经不知是今天第几次目光相撞了。
宫宸戋看到殿内的那一幕,面色一下子便冷了下来。他不过只是刚刚走开了一小会儿时间而已,结果,她不但换了女装,还与东申泽抱在一起?
东申泽也向着殿门口的方向望去,搂着云止腰身的手并不松开。
云止慢慢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推了推东申泽。心中,不知怎么的,竟有一丝被‘捉奸’的感觉。
东申泽还是不放,双手手臂绕过云止腰身,手掌五指交扣在云止身后,下颚有些无力的抵着云止的肩膀,头放在上面对着去而复返的宫宸戋问道,“右相,你怎么回来了?”
“皇上,请你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以及身份。”宫宸戋不答,面无表情冷声说道。
东申泽闻言,轻咳几声。过度消瘦下去的身体,整个轻微颤动,“咳咳……右……右相,朕……朕以前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这几个字?”以前,任如何的放浪形骸,任如何的肆意妄为,也不见他说只言片语。今日,不过只是这么小小的抱一抱而已。
“本相怕皇上这个样子,没脸下去见东清国的历代先皇。”
宫宸戋语气更冷一分,面色亦是亦然。同时,直接一掌隔空拂去,白色衣袖在半空中带起风声。
东申泽完全不料宫宸戋竟会出手,不过,就算料到了也是难以躲开。五指交扣的双手立即一疼,反射性的就倏然一把松了开去。下一瞬,本能后退的脚步致使后背一下子撞上贴近的梳妆台。
云止刚才推东申泽,并未用什么力气。此刻,东申泽一松手,连忙顺势便快速的后退了一步。
殿门外的那一片空旷广场上,文武百官都还未离去,听到那一个背对这边站在殿门处之人所说的话、以及那说话的语气,却看不见殿内的情况,不知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皆好奇不已。
东申泽倚靠着身后的梳妆台,揉了揉自己疼痛的双手,明显皱眉道,“右相,你干什么?”
“皇上,这样的事,本相不想再看到第二次。”言下之意,决计没有下一次,否则……“从这一刻起,你该开始注意自己的言行与身份,保重自己的身体。”
东申泽顿时神色奇怪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宫宸戋,像是突然间不认识了一般。
宫宸戋对东申泽的目光不予理会,随即望向一侧的云止,黑眸冷沉。她对他神色淡漠、简直视若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可一个转身却对东申泽‘投怀送抱’,该死。
负到身后的手,衣袖还在轻微晃动,昭示着刚才的出手。五指,一根根紧握成拳。
云止抬眸,平静的回视回去。但片刻,却是有些无法对上那一双情绪不辨的幽暗黑眸,徒自先行转开视线。随即,重新望向东申泽,不紧不慢开口道,“皇上,衣服本相已经穿了,你也已经看了,本相可以换回来了吧?”穿着这样一身女装,当初失忆时,在‘风氏部落’、‘贾氏部落’内的一切,不自觉就划过云止的脑海。再在殿门口处那一个人的目光下,别提有多不自在了。
“别,你说过,你会留下来陪朕的,朕就喜欢看着你穿女装。”
东申泽连忙说道,不想云止换下身上的这一套衣服。话落,一手捂着唇忍不住连连咳嗽。
云止眉宇几不可查的轻微一蹙,敏锐的感觉到殿门处之人的目光越来越冷,遂不理会东申泽的话,自行走向对面墙边的那一屏风,快速的就将衣服给换了下来。
屏风很宽很大,虽然有些透明,但衣服一挂一遮,倒也丝毫不担心会被看到。
东申泽看着,苍白的面色,喘息着继续咳嗽。恐怕,他是这世上最没用、最没威信的皇帝了。不是被威胁没有下一次,就是被人无视自己的话。不过,尽管如此,东申泽却是一点也不生气。
“右相,晚上留下来一起用膳如何?我们君臣三人,似乎已经有很久没坐下来一起用膳了。”
宫宸戋望着屏风的方向没有说话,面上的冷色在云止的举动下,已经慢慢缓和。不知从何时开始,一切的情绪仿佛都能被她轻而易举的带起,再不受自己的控制。
东申泽见宫宸戋不语,知道他没有拒绝。虚弱的身体,双手扶着梳妆台再一咳嗽。
云止自屏风后慢步走出来,顷刻间,又是那一个风度翩翩、风姿绰约、淡雅从容的左相。眉宇眼梢,带着一贯的浅笑,若一张亘古不变的面具。银丝绣边的白色衣袍,与刚才那一套女装有着异曲同工之贵气雅致。一头乌黑如缎的长发之前并未放下,此刻依旧一丝不苟的用一根白玉簪束在头顶。
一刹那,尽管早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可宫宸戋与东申泽两个人,还是片刻的震动。
云止抿唇一笑,对着东申泽略拱了拱手道,“皇上,本相回来至今,还未回府。一路匆忙赶路,且容本相先回府沐浴更衣一番,晚上再来陪皇上用膳。”
东申泽点头。
云止看着,紧接着一个侧身对宫宸戋一拱手,平静道,“右相,告辞。”
话落,迈开脚步便向着殿门走去,擦身而过间目不斜视。细微的一丝心跳加快压制在心底深处,丝毫未泄露出来。
空气中,宫宸戋再度闻到了那一丝若有还无的淡淡幽香。
宫宸戋想伸手,想要一把拉住从身侧走过之人,想将她带入自己怀中,看她还能逃避到哪里去。而,如此近的距离,只要他稍稍伸手绝对能拉住。但最后,却终是克制住了手下的动作。眸中,一系列的感情一一划过,归为平静的幽深。
云止踏出大殿,一眼望去,文武百官泾渭分明的分成两边。
侍卫们里外三层严严实实包围着大殿,别说是人,就是一只小小的苍蝇也飞不进来。左派的官员,顿时翘首以盼的等着云止走过去。右派的官员,亦纷纷将目光落过来,想知道云止刚才在殿内都与东申泽说了些什么,想要从中探听探听东申泽的心思。
云止布下阶梯,侍卫立即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小道。
云止一边示意左派的官员稍安勿躁,一边头也不回的离去,想要先去见一见东方卜再说。
大学士府门口,从宫内出来后便直接取道前来的云止,在老管家的带路下,穿过姹紫嫣红的园子小道便往书房的那一方向而去。边走边随口淡笑着道,“怎么,东方大学士神机妙算,知道本相今日会回来?”
“这个老奴也不知。”老管家只管带路,秉着一问三不知的原则回云止试探。
云止没有再说话,目光淡淡的环视了一圈。三年的时间,东方卜常去她的左相府,她倒是几乎没怎么来此。
书房内,东方卜将刚刚写好的书函递给下方跪着的那一名黑衣人,吩咐道,“去吧。”话音刚落,门外的脚步声便传了进来。
黑衣人起身,接过信函后,转眼间消失不见。
下一刻,紧闭的房门被人敲响。紧接着,老管家推门而进,“少主,左相到了。”
东方卜点头,让老管家退下。自那一日‘贾氏部落’内算不欢而散后,已近十日的时间,她终于还是来了,他知道,她这是答应与他合作了。
“现在,文武百官都侯在东申泽殿外,怎么东方大学士对此毫不关心?”
云止听着身后传来的房门合上声,一边浅笑向着书桌前的东方卜走去,一边悠然开口说道。余光,在这一过程中瞥了一眼那一扇敞开的窗户。刚才,走在书房外的廊道之上,她很肯定,屋内不止东方卜一个人。同时,余光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眼下的这一间书房,没想到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