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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军艺那家伙这会儿根本就是个孩子王,领一群小家伙在那里忙乎。
见他过来,王军艺立刻塞过来几根手花。
刘道德也没推辞,接过后插在堤岸边水泥缝中,对着水面全部点燃。随即退到旁边,和几个刘大国几人站一起看热闹。
“懒子,你觉得咱们今晚这烟花放的咋样?”刘老三开口问了句。
“挺好呀,咋了?”刘道德有些不明所以。
“刚才我和大国哥,还有道喜在一起商量,明年几家分摊钱,多买些烟花,搞得更热闹点,也能多吸引游客。你觉得这主意行不行?”
“这样呀,”刘道德听完思索片刻,点点头:“我看行,白天在镇上看舞狮子听戏,晚上来河东刘村看烟花,这样能把游客留在咱们村里。”
“那就这么说,咱们今年好好合计合计。”听他支持,刘大国一锤定音。
将近十点半,岸边烟花燃放的差不多了,众人才相继散去。刘道德领着大将军返回家中,到院门口回首望去,仍不时有零星的烟花在夜空绽放。
土地庙周围,夜色朦胧,一片寂寥。
他脑海中突然冒出青玉案?元夕中的几句诗词:“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古人以诗词抒发感情,这应该是辛弃疾的个人写照。
此刻刘道德独立厅中,心中也升起几分惆怅。人道改变,神道冷落,只有自己一人独行。抬头看天,今夜月圆。但觉浩瀚宇宙,广阔而寂寥,似乎隐藏着无数玄妙的东西,等待他前去探索
刘道德轻摇了几下脑袋,已经将心中负面情绪驱散,修行的念头更加纯碎、坚定。
过了正月十五,新年算是过去,天气也开始逐渐转暖。
清晨起床,刘道德洗漱完毕,照例弄了半盆子粮食,端到后院泼洒。
趁这些鸡鸭啄粮食的功夫,他转身来到鸡窝前。鸭蛋有几天没收了,窝里应该积攒不少。
口胡,什么情况?看到烂成两半的鸭蛋壳,以及流淌在地上的蛋清,刘道德立刻叫了声:“小灰,过来!”
“吱吱”松鼠得到主人召唤,立刻窜跳到后院栅栏上,只是没等它跳下,那些鸡鸭便飞扑过来,乍起羽毛。
见状,小家伙只能蹲在栅栏上远远冲着主人叫嚷。
难不成不是松鼠看这家伙的表现,好像被鸡鸭啄怕了,根本不敢往后院来。地上的蛋清很新鲜,罪魁祸首应该刚溜走不久。
后院不会被其他啥动物盯上吧?刺猬、大蛇貌似这个季节它们处在冬眠中,根本没苏醒呢。思索片刻,他把目标锁定在黄鼠狼头上。
这东西不但偷鸡,也吃鸡蛋鸭蛋的。
刘道德随即神识外放,周围三十丈内尽入脑海。
没什么异常,一切照旧。躲藏在泥土中冬眠的青蛙,还有石缝里的几条水蛇、蝎子,水中游鱼,土崖上留守的岩沙燕,以及大杨树上唧唧喳喳乱叫的喜鹊可就是没有发现黄鼠狼存在的痕迹。
来回探查数次,他无奈收回神识。
黄鼠狼的巢穴很可能在神域外,刚才这东西偷食时发现自己进后院,立刻溜走,所以找不到。
刘道德还指望着土鸡蛋挣钱养家呢,让这家伙盯着可不行,必须想个办法。
心里盘算着,返回前院做早饭。
他已经打定主意,和偷鸡蛋贼耗上了。等吃过饭,注意力就集中在后院。只要这东西再出现,立刻出动大将军,不捉到黄鼠狼誓不罢休。
不过要是那只懂修炼的白毛黄鼠狼偷的鸡蛋,可以另当别论。在刘道德心里,懂得修炼的家伙,已经脱离了普通动物的范畴。
他原本以为需要费些时间才能找到罪魁祸所所在,哪知道吃饭的时候,刘道德无意间将神识投向后院,随即愣住。
啥情况,和自己想的有点不一样呀?神识感应中,几只喜鹊正围在鸡窝前,对着碎裂的鸭蛋猛啄。
喜鹊吃鸡蛋鸭蛋刘道德一时有些不敢相信。生怕冤枉了这几个家伙,要知道在他从小受到的教育里,喜鹊一直是正面人物,益鸟!
会不会是这些东西见到院里有碎裂的鸭蛋,所以飞下来叮啄的。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彻底打破刘道德幻想,蛋清吃完,这些喜鹊显然没吃饱,其中一只对着地上完整的鸭蛋猛啄,半分钟功夫就啄出个破洞。
蛋清随即流出,惹来其余几只哄抢。
等地上蛋清喝完,这东西又把尖嘴插进蛋壳里,扑扇着翅膀向天空飞去。
到半空中,猛然一低头,蛋壳掉下摔碎,残存的蛋清蛋黄全部流出。剩余喜鹊一拥而上,纷纷围着抢食。
真是这东西,难怪最近几天它们一直在周围盘旋,自己还以为喜鹊想做窝呢欺骗感情,还侮辱我的智商,不能轻饶!
刘道德搁下碗筷,神识微动,无形的念头随即发出。
几只正在地上偷食的喜鹊突然身体变得僵硬,像被看不到的东西束缚住。
“喳喳”下一刻,这些偷蛋贼惊恐的尖叫起来,翅膀不断扇动,挣扎着想要飞起。
可惜折腾几次,根本是无用功。
刘道德快步走入后院,一伸手,几只喜鹊便跌跌撞撞离地,落入手中。用隔空御物之法捕捉喜鹊,相当容易。
捉到罪魁祸首,自然要严惩。
刘道德返回前院找了段绳子,将它们全部拴在后院思过。
第九十四章 万象更新()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晚上刘道德坐在院中修行时,可以清晰感应到地脉中的灵气在一点点恢复。
不过几天时间,院外原本枯黄的蒿草间就多了几丝嫩绿。水流潺潺,连带沟里边的游鱼也变得活跃了许多。
院内大杨树上,被刘道德惩罚了一番的喜鹊最近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彻底不见踪迹。
村里不少喂有牲口的人家开始忙碌起来,将自家积攒了一冬天的牛粪拉倒麦地里。再过些日子,小麦起杆,地里就不能进车了。
趁着春光正好,刘道德领着大将军,手提篮子,上后山挖蒲公英根。
挖了半篮子,感觉差不多。随意在山脚找了块大石,往上一靠,眯着眼睛睡觉。现在还不到虫蛇鼠蚁活跃的季节,因此也不怕睡着被叮咬到。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手机铃声响起,他迷迷糊糊接通,“喂?”
“懒子,你来村里一下,黄牛给你买回来了。”电话那端,刘道喜的声音响起。
“啥啥牛?”他一时有些懵圈。
“前两天我爹不是说在街上看好一套黄牛,问你要不要,你不是说想看看吗,现在牛买回来了。”
“不是,真的假的?”刘道德这下彻底没了睡意:“我当时就随口一说,真买回来了呀?”
“还事儿能是假的不成,你赶紧过来吧。”说完,刘道喜挂断电话。
这老爷子真是绝了。
刘道德无奈的摇摇头,提着篮子,喊上大将军往家赶。
到家,把篮子扔到院里,再直奔村里。
走路上,他已经想明白:大伯这招肯定是摸准了自己的性子。先把生米做成熟饭,让他根本没办法拒绝。
换成村里其他人也不会用这招,没办法,谁让是自家人呢。
等赶到刘道喜家院外,就见不少人围着一大一小两头牛指指点点。
“懒子,快来看你大伯给你买的黄牛。”老叔公看到他,远远地招呼。
“来了,来了”刘道德也凑到近前。树干上拴着一头母牛,旁边还跟着个半大的牛犊,同样也带着绳子。看样子,应该是母子俩。
刘道德不懂牛架子好坏,单从卖相上看,毛色光滑,还不错。
不过他还是有些头疼的开口:“大伯,我家连个牛圈都没有,这两头牛弄回去咋办要不给人家退了?”
“退啥退,我钱都结了。母牛你不用操心,我打算自己养着,牛犊你等下牵回去吧”刘运发随口回答。
“大伯,这怎么行,我不能要”闻言,刘道德赶忙摆手。他虽然没养过牛,但生活在农村,耳濡目染还是懂得一些基本事实。
在牛行里,什么样的黄牛最受买主欢迎,就是半大牛犊。这种牛刚断奶,处于幼年期,生长速度最快,买回去喂上几个月能见效益。
母牛不同,一年也就产一个牛犊。而且骨架成型,生长速度很慢。买回来,等于要白喂小半年。
“你这熊孩子,牛都买回来了,咋能说不要,赶紧牵回去”刘运发立刻瞪眼训斥。
“不是牛棚还没盖呢,要不这样,先在你家喂着。”刘道德打算拖一拖再说。这份好意,他实在不愿意接受。
“牛棚还不好弄,我家有多余的石棉瓦,你等下拉几块回去,盖个棚子就行,下午我没事过去帮忙。”刘运发不以为然的回答。
听大伯说的头头是道,刘道德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对于父亲给懒子买牛犊这事儿,刘道喜也没有说啥。倒是他媳妇邢小梅等人散了以后,开始小声唧咕:“你说咱爹是咋回事儿,多好的牛犊,非要让给懒子。”
“行了,咱爹还不是看懒子这么大岁数,连媳妇都没娶,想帮一把。另外你不知道,早些年咱家过的可怜。
有年咱爹上山给人家打石头摔断腿,躺床上半年,都是咱小爷帮忙医治的。最后一分钱药费也没要,过年还特意送了五块钱过来,让我割几斤肉办年货。这些咱爹都记着呢”刘道喜对陈年往事了解的很清楚,为了平息媳妇的不满,特意讲出来。
“那是应该帮衬着”听完,刑小梅也没啥话了。
刚吃过饭没多久,刘道喜就用手扶拉了几块石棉瓦,连带一个牛槽过来。很快,大伯也牵着牛犊赶到院里。
接着三人开始在院子东边忙乎,堆砖头垛,立檩条椽子。天快黑时,牛棚终于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