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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扬眉:“有没有看出对方什么来路?”
黑衣首领:“看身法,应该来自西域。”
男子突兀地笑了一声:“西域?真是有意思,看来我并没有白白冒险啊,今日运气不错,都回去吧。”
临走时,发现地上有一个耳环,捡起来仔细端详,原来是刚才那个姑娘的,嘴角勾了勾,放进腰带,也朝着倾玉城的方向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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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玉城山清水秀,这儿的人也淳朴善良,落瑶在找房子的时候遇上一个叫林婶的寡妇,她的祖辈都是裁缝,传到她这一辈的时候,家里的生意如火如荼如日中天,城里的大户人家每逢过年过节都会请她制衣,生意好的时候还要排队预约,一些大小姐们都以能请得到她为荣耀。
落瑶听邻居说,林婶的丈夫是个大夫,很久以前上山采药时被野兽咬死了,当时他们已经有一个女儿,林婶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哭得差点晕死过去。后来,她孤身一人把一双儿女拉扯大,女儿叫林希,落瑶从没有见到过,据说已经嫁给了外地的一个商人,日子过得不错,经常回来看望她,小儿子林方迟比冬冬大一些,眉清目秀惹人爱。
林婶见他们娘俩孤苦伶仃的,就像看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热情地在后院收拾了一间茅屋给他们住,落瑶打量了一下周围,只见屋子后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前面不远处就是街镇,既方便又安静,能找到这么个地方,落瑶已经十分满意。
落瑶觉得这么麻烦人家不好意思,挑了几片随身带着的在凡间用的金叶子给林婶算是报答。
没想到林婶脸一板,说道:“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可是个缺钱的人,让你住你就住下,若是嫌弃这里地方小容不下你们娘俩,就走吧。”吓得落瑶连忙收回了金叶子,再也不敢提房钱的事情。
林婶平日里非常忙,虽然家里是做裁缝生意,自己的孩子衣服破了都没空打理,落瑶看着林方迟衣服下摆上的一个口子越来越大,于心不忍,给他洗干净后补了一块上去,衣服是月白色,她选了墨绿的布料,剪成墨竹的样子缝上去,远看很别致,加上林方迟本来就生得眉清目秀的,更是带了点秀逸的气质,他自己也非常喜欢这件修补过的衣服,三天两头地穿,实在是脏得不行了才不情愿地脱下来换洗。
林婶无暇顾及这些事情,直到几天后刚好替林方迟叠到这件衣服,才发现寥寥数针,却把一件极为普通的衣服勾画得写意盎然,思量着估计是落瑶的手艺,兴冲冲地拿着衣服去找落瑶,“陆姑娘,没想到你还会这么好的针线活,用在这里真是可惜了,我敢说这手艺你要是在倾玉城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落瑶笑笑:“林婶你也太高估我了,以前在家里绣着玩的,”顿了顿,说道,“你也不要再喊我陆姑娘,就叫我陆瑶吧。”
“好啊,陆瑶,你以前是跟着哪个师傅学的?”
落瑶愣了愣,说:“以前在家的时候我娘给我找了个师傅,倒也不是什么非常出名的人。”
林婶点了点头,陆瑶刚来的时候,她问过陆瑶家里的情况,也是丈夫死了才流落他乡,当时觉得同病相怜,做女人真不容易,心里一软就让她留了下来。这时候问及她以前的师父,见她吞吞吐吐的模样,估计是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心里一阵懊悔,也不再追问,故意岔开话题,说道:“你这手艺要是开个店,保准生意很好。”
落瑶讪讪道:“我这些都是拿不出手的,若是林婶不嫌弃,我可以给你做些零碎活。”
林婶忙点头,笑道:“那我可是捡到宝了。”
☆、第45章 不愧盛名十余载,此辈于今不可无
像倾玉城这样的一个小地方,凡间比比皆是,本来是没什么人气的,但是自从有人发现这里的气候和环境非常适合居住后,越来越多的富贵人家喜欢上了这里的氛围,陆陆续续搬来倾玉城定居。
这可把当地的官员乐坏了,不断地引资,大兴建筑,建酒肆农庄,把一个小小的倾玉城发展得像一个小国,这里的达官贵人不少,且各方势力均衡。
当初这里的县太爷还担心众口难调会不会引起纷争,不过好在这里的权贵巨头段家背景够强硬,这些有钱人见了段家总要忌讳三分,时间一长,倒也是相安无事。
段家在当地最显赫,世代为官,到了这一辈,犹属三个少爷最显赫,三少爷段询才二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是皇上钦点的一等封亭候。
段询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大哥段东霆是征南将军,常年驻守疆外,劳苦功高,甚得皇上器重。二哥段奕官拜正一品,是当朝的丞相。唯一的妹妹段卿烟,前几年被荐入皇宫,皇上简直是专宠,当年就封她为贵嫔,段家的风光一时无人能及。
然,每个皇帝最担心的也许就是功高震主,在将来的某一天威胁到自己的皇位,所以,聪明的权臣都会把家中的女子进献给皇上,以期待万一以后用得上的一天,能吹一吹枕边风,成为最后一张保命符,以免落得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古往今来,前朝后宫已经随着这个潜规则逐渐相互渗透,往往牵出一个官,就殃及后宫佳丽不计其数,两者之间的关系犹如一颗根茎交错的千年老树,牵一发而动全身,有时候作为皇帝,不是不敢动,而是动不得。
段家的人自然也非常明白这一点,但是段家之所以能一方独大,并不是没有理由的。段家三位少爷个个精明如狡兔,他们在段卿烟得宠的日子里,只做了两件事,就打消了皇帝的忧虑。
第一,段家三位少爷达成一致,全家从权力中心的京城搬迁至偏远的倾玉城,只有二少爷段奕住在皇帝赏赐的别院。离得皇城远了,自然不会成为众矢之的,皇上也更为放心。第二件,段家所有人与段卿烟保持合适的距离,让皇上觉得这位贵妃只是喜欢在他身边,而不是又一枚制衡他的棋子。三位少爷把段家经营得风生水起。
在倾玉城,段家除了大少爷和二少爷,只有三少爷段询驻扎在城中,达官贵人为了巴结他,挖空了不少心思。
据说,段询这个传说中的人物没什么喜好,人家官员喜欢的古董佳人名画他都没用正眼瞧过,一些商人还重金聘请人研究过他的喜好,没想到硬是打听不出什么,这段三少平日里下了值就回家,从不出去应酬,他身边的人嘴巴也紧得很,关于他们少爷的事情三缄其口,据说后来有人跟了段三爷几个月,才依稀发现了一点门道。
据那人发现,段询换衣服特别勤快,几乎每隔半个月就会找倾玉城最出名的“吉祥店铺”做一件衣服,虽然有时候看上去差不多的两件衣服,但是上面的花样是有细微不同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好几天不换衣服,而他经常光顾的这个“吉祥店铺”,就是林婶的店。
再细探下去,又挖到不少惊人的事情,这衣服上面的花样还是特地让乐天居的李画师亲自捉刀所绘,这乐天居来头不小,传闻这个李画师曾经是御用的画师,后来不知怎么的被人陷害,卷入一场官派斗争,成为了朝廷上勾心斗角的牺牲品,之后李师傅辞去了官职,到了这座偏远的城过起与世无争的日子,传闻一天只画一幅画,性格散漫古怪,犯起劲的时候任谁也请不动,却偏偏和段询相处得非常好,两人时而小酌一杯,相谈甚欢,李画师经常为他画一些花样,还笑段询上辈子估计是个女相,这么爱衣裳,段询倒也不恼,依旧笑呵呵地请李画师作画。
这一天,和以前的许多个日子一样,林婶正准备出门采购布匹,一辆熟悉的轿子稳稳停在门口。
林婶看到轿子门帘上的白莲标记,眉头微皱,有点为难。
轿子里走出来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女子,仪态万千地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红唇亲启,笑道:“林婶,你可是不欢迎我,我刚过来,你就要出门。”
这姑娘名字叫百合,是段府管事的,为人八面玲珑,办事利索,深得段老夫人的欢心,她出门都是代表段家老夫人,极其受人尊敬,她来“吉祥店”通常是来给段侯爷做衣服。
林婶连忙摆手,“不是,我正要去城西的梦纱轩订点布料,这个梦纱轩牛气得很,若是错过了今天,怕是要等下个月了,不过他们的东西倒真是不错。百合姑姑是来给候爷做衣服吗?”
“是啊,侯爷对上次的衣服很满意,特地叫我来多做一件别的花样,今天有点事情耽搁了,来得晚了点,没顾上和您事先说一声。”
林婶有点为难了:“百合姑娘,我可能一时半会回不来,您看我晚上过去行吗?”
百合的眼波往屋内扫了一眼,“咦,林婶你什么时候请了个绣娘了?要不让她随我走一趟也行。”
林婶想了想,说道:“她不是绣娘,只是我的客人,你先等等,我去和她商量一下,帮我做些针线活的,我要问她一下。”
百合也是个爽快的人:“好,我等你。”
林婶进屋和落瑶耳语了一阵,百合看到落瑶点了点头,跟着林婶一起走了出来。
林婶对百合说道:“百合姑娘,这位姑娘叫陆瑶,她答应替我走一趟,段侯爷的尺码我这儿都有,按着侯爷的要求稍作修改就行了,也不是多复杂的事情,应该没什么问题。”
百合打量了“陆瑶”一眼,觉得这女子看着挺顺眼,对她招了招手,对着林婶说道:“林婶,你先去忙你的吧,段府的事情我等会交代她,等事情完了送她回来,保证不怠慢您的客人。”
林婶应了一声,又叮嘱了落瑶几句,急匆匆地走了。
落瑶还是第一次坐凡间的轿子,觉得很新奇,段府的轿子比平常人家的都要大一些,轿子的顶部和门帘都是白色,轿子的周身是蓝色,前后四个轿夫,穿的也是蓝色的衣服,看得出段府的主人很喜欢水蓝色。
轿子虽然不大,但花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