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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到这里,清声一笑,目光亮晶晶地看着这白衣剑客,自顾自地说道:“剑咎曾言,我若愿意,将护我远走任何一国。
然,我亦不想远走他国,我只想他护我三个月!三月一过,从此两清。想来剑咎也是天高地大,任我来去的逍遥之人,因诺言困于我这妇人身边,多有不甘。若能两清了,岂不快哉?”
这确实是一件便宜事,护她一次,便可以两清。
白衣剑客定定地看着卫洛。
她的目光亮晶晶的,她的表情中,有着不自觉间流出来的无助。
她明明站得那么笔直,那身姿,却仿佛会被寒风折断。。看着看着,白衣剑客心中一软,长叹一声。他转过头去,袍袖轻拂,淡淡回道:“我会护你。”
卫洛大喜!
她要的就是这一句话。尽管这白衣剑客不知什么原因,直到现在都没有明说,他与剑咎有没有关系。可是,这已经不重要了。
卫洛转过头去,含笑看着不远处的脉脉青山,快乐地说道:“这世间,没有人是可以掌控一切的,对么?”
白衣剑客看着她容光焕发的小脸,本来还有的一点郁闷,此时全部消去。他懒洋洋地坐在凳子上,望着寒风卷起的波浪,轻叹道:“躲过三月又如何?”
卫洛一怔。
她一脸的欢笑在慢慢收去。
半晌,她才低低地说道:“时已不多,马上便是诸国大战。只要躲过了这三个月,那人便无暇顾我。”她说到‘无暇顾我’时,声音一涩。
接着,卫洛便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此大战,耗时良久,战时战后,诸事繁多。待战事平复,怕是一二年后。经过一番春夏秋冬,世间事,早已面目全非矣。”
她越说,声音便越低,越是语调凝涩。
白衣剑客盯着她,可是卫洛这时却低着头,侧过身,把面容表情,都掩盖在被风吹乱的长发之下。。过了半晌,卫洛转过头来,一脸平静地笑道:“湖面风寒,还是回府中吧。
说罢,她内力一运,扁舟如箭一般驶回。
白衣剑客感觉到她在潜运内力,不由灼灼地盯着她,叹道:“妇人实是世间奇才。”
他没有说下去,他与时人一样,对于卫洛这么一个年幼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有如此武学修为,实是百思不得其解。简直可以说,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已推翻了他们一惯的认知。这使得他想问些什么,都不知道要从何开口。
不一会,扁舟便驶回了岸边。
刚走了几步,卫洛便找不到白衣剑客的人了。不过她也没有在意,当下便急急地向义信君的书房走去。白衣剑客的跟随,令得义信君和卫洛都松了一口气。有这么一个宗师保护,再加上卫洛,想来对付稳公是对付得了的。
随着战争临近,义信君也越来越忙了。
转眼间,十二月到了。
义信君为了作战的事,已连续二天没有回府了。
卫洛睡在隔壁,听不到他的呼吸声,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心中真有点慌。她有时甚至觉得,自己便如前阵子一样,易成男子伴在他左右,甘苦与共,心里也踏实些。不然的话,她真担心某一天醒来,听到的是他遇刺身亡的消息。他是她在这个世间唯一可以亲近的人了,要是他有个什么意外,这人生,将是多么的寂寞苍白啊。
出于这种担心,卫洛便在床上翻来覆去,有点睡不着。很多时候,她想着想着,会不一小心地想到了高高在上的公子泾陵,会想到他令稳公前来掳自己,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意。
可是,不管他是什么心意,都已与自己无关了,再也无关了。。
。。。。。
因此,她会努力地把这念头甩到脑后去。清唱打。她直到丑时未,才略略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一个极轻极微小的‘扑’地响声传来。
卫洛蓦地惊醒过来。
她迅速地坐了起来,伸手按向胸口上的木剑。伸脚踏出床沿。她脚这一伸,赫然鞋履俨然,原来,她竟是没有脱鞋就入睡了。
她只来得及做出这个动作!
转眼间,风声呼啸,一股狂猛的力道重重袭来,如龙卷风一般,“啪——轰——”一声,便轰烈了纱窗。
风猛然呼啸而入,卷起了数重纱幔。说时迟那时快,卫洛顺手捡起床边的一把铜剑,潜运内力,嗖地一声,黄光四射中,剑走龙蛇,朝着窗口重重扔出!
这一扔,她用了十成内力。
那铜剑在射出窗口时,简直是黄光灿灿,如同太阳照耀,夺人眼目。
来人沉喝一声,长袖一卷,便挥向那铜剑。可是他这一卷之下,那铜剑居然来势不减,依然沉沉地向他撞击而来。
来人显然吃了一惊,他连忙退后两步,避开剑锋的杀招。然后,他再长袖一卷,把那剑挥落在地。清。唱打。做完这一切后,来人便纵身入内。
寝房中,纱幔翻飞。他一双厉目扫向床塌,却哪里看到有人在?只是这片刻间,整个寝房便是空荡荡的了。他头一转,看向一扇被虚掩的纱窗。
来人重重一哼,冷笑道:“如此年幼妇人,竟真是不凡!稳公所言竟是不虚!”
第二卷晋都新田第194章楚客
来人有点轻敌了。卫洛全力扔出来的铜剑,他若尽力扇开,再抓紧时间扑入,向来卫洛也跑不了。
不过,对来人来说,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区区一妇人,还不是宗师呢。追出去就是。
于是,他一掌扇开纱窗,腾身一跃,便冲了出去。
他刚一冲出,人还在半空,瞬时间,漫天剑光如银雨,竟是森森冷冷,点点透窗而来!
有人偷袭!
偷袭自己的人是一宗师!
来人大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个时候,会有一个宗师干起偷袭之事!
据他所了解到的,只有义信君身边,才跟着两个宗师。现在义信君不在,府中只有那妇人是一高手。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所知居然有误,妇人身边另有一宗师!
这一刻,卫洛所决定的,要白衣剑客隐藏起来的事,终于在最关键时,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说时迟那时快,来人瞳孔一缩间,那漫天散发的银雨,夹着历历风声,扑天盖地而来!
来人身在半空,面对同级高手的偷袭,他急急一避,手中长剑一档,也只是令得那漫天银雨略略一偏!当下,一点银光透胸而入,来人一声闷哼,身子凌空几个倒翻,重重地扑落回室内。
“哇”地一声,他嘴一张,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来。
随着这鲜血一吐,他又是一身闷哼。刚一站起,嘴角便不停的渗血,他伸手捂着胸口,急急向后退去。只是一眨眼,便又从原处消失了。
屋檐之上,一个高大的身影望着那人离去的方向。
淡淡的星辉下,这人面目情俊,正是白衣剑客。只不过他为了此时,已换上了一身黑袍。
刚才那突袭的一击,他用上了十成力道!所以才连人也没有看到,便把一个宗师重创!
他盯着那踉跄而去,高大略壮的身影。暗暗疑惑:那晚看到的,说要对妇人出手的宗师,好似略有不同?难不成,是当时太过仓促,他眼花记错了?
正在这时,一个沉哑的声音从左侧二百步处的树林中传出,“好狡诈的妇人!果然好狡诈的妇人!为了对付我,居然秘请高手助阵!”
这声音并不响亮,有点刻意的压抑。
低喝声中,稳公矮小的身影,嗖的一声,从树林中闪出。
稳公停下脚步,冷厉地盯着剑客,浓眉一耸,沉声说道:“身为宗师,居然行偷袭之举,又有隐身轻身之术。你乃无名墨隐之徒?咄!天下间居然有你这样的墨者,真实奇耻大辱!”
剑客哈哈一笑。
他的笑声,清朗响亮。他这个笑声就十分响亮了。可奇怪的是,一阵大笑过后,居然没有惊起一个剑客!没有燃气一个火把光!
剑客收住笑,双手环胸,嘴一抿,不屑地回道:“既决意行刺之道,又何必讲究堂堂正正之术?实是可笑之极!”
他喝到这里,纵身一跃,凌空飞起,从屋檐上扑向稳公。只是一转眼,他便逼近了稳公,在离他不足十步处停下。
剑客站稳后,摸着下巴,嘻笑道:“老头子,说这么多干嘛?天要亮了,打完了好休息!”
稳公一直沉着脸。
他阴森森地盯着剑客,目光中尽是轻鄙。对于如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无名墨隐那一脉,尽出无耻之徒。不管是易容术,还是这种偷袭手段地,都让人不耻之极!
奈何这种小人偏偏极重诺言,使得他们的名声也不是特别的坏。
对方既然宣战了,他自是不会拒战。
当下,稳公缓缓抽出长剑,缓缓向剑客跨出一步。
黑暗中,卫洛站在另一处屋檐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她虽然没有料到公子泾陵会派两个宗师前来。不过她一直知道,那个人行事,喜欢尽量做到周密稳妥。因此,她也没有感觉到有多意外。
可惜的是,要是只有稳公一人,那此刻身负重伤的就是他了,而她也真是高枕无忧了。
这样一来,以后还是得警惕了。她盯了一眼渐渐逼近的两人,想到自己也插不上手,头一转,便纵身隐入了黑暗当中。
整个义信君府中,她已暗中下令,这两日里,如听到意外响声,不必惊乱,无需理会。
走在黑暗中,卫洛的脚步很轻。
不一会,她便跳入了自己的房中。卫洛弯起腰,把蜡烛点好。
火苗腾地一升,卫洛便眉头一皱。
蓦地,她迅速地回过头去。
这一回头,她赫然对上了一张苍老的面孔,这面孔,离她不足一步远!这是一个苍黑老朽的麻衣赤足的老者!
他脸上沟壑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