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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浓浓的药材味顺着王妩离去的那阵风钻进了谢琬的鼻子里,她犹疑的蹙了蹙眉。
“怎么还没睡?”王琰放下了手中的笔,揉了揉额头,然后对她展了浅浅的笑。
谢琬撇开眼走进屋来,“我来找你有点儿事。”
她的眼神一直没看他,直到将袖兜里下午一字一泪写好的休书拿了出来,递到他的面前才正眼看着他,平静的说:“你签了吧。你事多人忙,我自己去官府盖官印就好了。”
假作真时真亦假
王琰只淡淡的扫了一眼那最刺眼的两个大字,整个人已结冰,仿佛能听到自己“喀喀”的心碎声。他没力气去接那封她代笔的休书,稍稍的稳了一口气,出其不意的抱住谢琬。
“因为依依,是吗?我们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你知道的,我的心都在你这里,你是我今生今世唯一的妻子。”
一股浓浓的药味从颈边飘散,闹得谢琬心里一堵一堵的,她稍稍的偏了头,不让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决绝的分开他的手。
“不是,是我后知后觉,到现在才发现自己配不上你。论才智,我不会高瞻远瞩、深谋远虑;论贤惠,我也不会挺身而出为你在外人面前维护形象;论体贴,我从来就没有走进你的心里去认真感受过你的心理,更无从善解人意;论豁达,我也做不到像别的女子那样为你生为你死,只要远远的看着你幸福就满足了。我这个人太自私,太狭隘,目光也短浅,甚至连戏都不演,唯一还有的就只有这点自知之明了,我这颗将倒的小树,怎么敢耽误你的整片森林?对不起,浪费了你的两年的时间。”
若是平常的阿琬,王琰会觉得她这是娇滴滴的跟自己赌气,是在拈酸吃醋,可她现在这样平静得有些刻薄的言辞神色让他觉得陌生又害怕。依依究竟跟她说了什么?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阿琬。那天晚上的事我从来就没有想要瞒着你,我本来是要提前告诉你的,可是……”想起那夜因为郭诚他对她做的事,王琰心中一直原谅不了自己,若他不那样冲动,不跟她赌气而把事情告诉她,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子的。
“你听我从头到尾跟你解释,好不好?其实……”
“逢场作戏而已。我知道,你不用跟我解释,是我欠你的,你一直都在为仲兄背黑锅,是我们谢家对不起你。”谢琬匆匆的打断他。
王谢两家的事她已经没必要再听他讲了,那些是非对错她不想去追究,也无法追究,因为她只是要一个安逸幸福的小家,而他们关心的则是这个大国,牺牲小家是在所难免也义不容辞的。很难说他们究竟谁对谁错。
“王琰,我们好聚好散吧。”她尽量从容的对他笑了笑。
王琰摇了摇头,头昏脑胀的退到书桌前,懵然的看着桌上的那封休书,压着心口问:“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谢琬微微的点了点头,低声说:“是。”
“你真的要这样吗?”王琰被她的答案激疯了,转身抓紧她的两肩,“你想清楚再回答我。”
“是,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谢琬紧咬着下唇,眼睛拼命的眨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从去谢府提亲的那天起,我也想得很清楚了,我这辈子要定了你谢琬做我的妻子,我不会放手的。”王琰捧着她的脸,看着她咬出血印的嘴唇,一字一句坚定的说。
阿琬,其实你也是舍不得离开我的,是不是?否则你怎么会这么伤心?你逃避的眼神出卖了你的心,你其实是想留在我身边的对不对?
“以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们不闹了,好不好?夜深了,我送你回去歇息。”
王琰揽着她的肩要往外走,却被谢琬哭闹着甩开了,“王琰,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没有在跟你闹,我很累,我受不了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谢琬跑回去将休书打开,提笔沾了墨递到王琰面前,“就算我求你了,好吗?”
王琰抓过笔向窗外抛去了,心里有些愤怒又有些心疼,紧紧抱着她近来已近纤薄的身子,“依依究竟跟你说什么了?”
谢琬只是一个劲儿的边哭边摇头。
“别这样,不哭了,哭得我好心疼。”王琰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哭弄得措手不及,干脆抱着她坐下,将她拥在身前疼惜的安慰。
“你帮我把字签了好不好?”谢琬撅着嘴期待的望着他。
“不好。我要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生生世世都跟你在一起。”王琰坚定的握了握她的手。
“那我摹防你的笔迹自己签。”谢琬抽了抽鼻子。
王琰轻轻的笑了笑,“那不作数。”
他低头在她气呼呼嘟着的唇上啄了啄,他的娇妻把休书当做什么,又把官府当成什么地方了?
“讨厌!你的脏手不准碰我,你的脏唇也不准碰我。”谢琬嫌恶的推开王琰,眼中满是鄙夷的神色。
这说变就变的颜色吓得王琰一愣一愣,他叹了一口气,“我跟她什么也没有。”
“够了!够了!我再也不要被你骗,再也不想看你们演戏了,演得那么真,鬼才信你们什么都没有!王琰,你给我签。”谢琬从笔筒拿了支新笔,重新将休书摊在他面前,“反正我就是不想跟你过了,你不签我就自杀。”
王琰被她的话吓得脸色惨白,万一自己一个没注意,她真的寻了短见怎么办?可转念一想到她刚才的语气,他嘴角浅浅的扬了起来。
“你吃醋了?”他不管不顾的将她拉过来,圈在怀里,“我跟依依真的只是朋友,她跟你未来的阿嫂采姬是好友,当年采姬随你仲兄来到蜀都,依依一人在汉中无亲无故,我们就把她也带来了,你仲兄和采姬都可以证明我的清白。我对天发誓,我对她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自从那天在谢府门口遇见你,我日思夜想的都是你。”
“骗子!”谢琬将王琰凑近她的头狠狠的推了出去,“那你遇见我之前呢?你那时日思夜想的又是谁?哼……是哪一群女人?”
王琰揉了揉要被她推脱臼的脖子,他被依依害得可不惨,多年前的旧事都要被她翻出来了。
“以前从没有日思夜想过谁。认识你才知道日思夜想的甜蜜和酸涩滋味这么撩人心,就煞费苦心把你娶回来了。”
“不要用你这种风流成性的浪子的不正经口气跟我讲话。”谢琬微愠的瞪了他一眼,眼光忽而清亮一闪,而后优雅的站了起来,向书架走去。
王琰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谢琬已经打开只有他两人才知道的机关从书架后的暗格里将他的专属印章拿了出来,对他微微笑着,“说不说随你,靖王应该不会看错你的印章吧?”
她仔细的打量印章上独一无二的纹案,幸好王琰还没开始提防她,有印章就不在意他签不签字了。
“阿琬,那不是闹着玩儿的事。”王琰见她在气头上也不敢去夺她手中的印章,只得随手将桌上的休书撕得粉碎丢进了纸篓,免得她一时冲动盖上了他的印就追悔莫及了。
“谁跟你闹着玩儿了?”谢琬很不喜欢王琰的那口吻,他竟然可以对一个他矢口否认的依依掏心掏肺,而对她这个口口声声说爱一辈子的妻子百般隐瞒,自己话都问到这地步了还不坦白,哼!
“我累了,不过写一封休书的精力还是有的。”她作势要走,王琰连忙拉住她。
“阿琬,你究竟要我怎样说才信,我对天发誓,我此生只爱过你,也只会一心一意的爱你。如若我的话有半句虚言,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连虚伪的起誓都不说些实际的,满腔滑调的男人!”
谢琬阴阴的撇了他一眼,王琰虚脱无力,本来就没什么,她究竟要他怎样?莫非还要他编排出些什么才满意吗?
“王琰,我只给你一天时间,把你十八岁以后遇见的女人都给我列出来,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也都毫无保留的交代清楚。”谢琬扬着印章挑衅的挑了挑眉,“不,十五岁。嗯……像你这样第一眼就让我觉得风流成性的男人,应该从十二岁开始。嗯……就这样定了。”
“你仔细想想,家丑不外扬,我写好休书,盖好印章,就在惜香阁等着你。”
谢琬得意的闷了一肚子的笑,打开门透了两口气,回头见王琰还是被惊得傻愣愣的样子,走过去点了点他的胸口,“这道伤,还有脸上这道伤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一点。”
她毫不掩饰的轻笑了一声,踮起脚尖在王琰唇边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真希望这不是最后一次。”
王琰一脸错愕,谢琬一脸欺负人过后解气的满足神色,一个优雅的转身,步态轻盈的消失在夜色里。
“唔……”
身后突然一股力量将她拉回去,她还惊魂未定,嘴唇被王琰严严实实的堵住了。
做个坏女人
不容她半分半毫的抗拒,他紧紧钳制住她,疯狂激烈的亲吻像是愤怒她的口不择言,又像是惩罚她的无理取闹,恨不得将她吞进身子里去让她自己好好瞧瞧他的那颗心究竟待她如何。
谢琬从惊愕中清醒过来,几滴咸湿的眼泪顺着脸颊缓缓的滴落。多不可思议,她竟是喜欢这样野蛮霸道肆意侵略的他的,甚至于胜过他平日里的温柔体贴,仿佛这样的汹涌专横正证明着他有多爱她,有多在乎她。
不知是他啃噬的她的血,还是她反噬的他的血,欲浓的咸腥味在两人的舌尖交错流窜,入喉,钻心。
许是尝到她的血液的滋味解气了,或是尝到她的眼泪的滋味心疼不舍了,王琰的动作不由轻柔了些,似动情的撩拨,又似无言的求谅。
有那么一刹那,谢琬差点就屈服了。躲过他的灵舌,她舔到了舌尖的疼痛,顿时无比清醒,果断的推开他的怀抱。
“不要再逼我!”她将手中紧握的印章捧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