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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请恕下官才疏学浅,下官未能为力。”医工迟疑了半天,终是毫不囫囵地吐出这么个消息。
无能为力?谢琬的腿一下子软下去。阿澈昨日还好好的,医工怎么会用这么严重的词眼?
“不。你说清楚,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谢琬奔到阿澈窗前,他的手,他的脸比昨夜烫了许多,小小人儿,眉头皱得紧巴巴的,干涸的嘴唇轻声地低哼着令人心疼心碎的声音。
“对不起,下官无能为力。”医工还是那句话,背着医箱逃也似的跑出去。
“不可能。阿澈只是受了些风寒,他不会有事的。我们再请别人,请别人来为阿澈看病,阿澈一定马上就会好起来的。”谢琬有些喃喃自语,而实际上王忠已经令人再去将城内的有些声望的医工都请来了。
“阿琬。阿澈。”刘思早上听自己府里的人说遇见王府的人在医馆说是王家的小公子病了,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你怎么来了?”王秀显然不是很欢迎这个女子。
刘思不理会她,直接奔到床前,“让我看看。”
“阿思。”谢琬见到她莫名地涌出泪水。对,应该让阿思看看,阿思的外公是南越国药王,她自小习医,她一定会有办法救阿澈的。
“放心吧,有我在,他一定会没事的。”阿思给她一个宽慰的眼神,凝神认真地为阿澈诊病。
谢琬看着刘思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咬唇的样子,心里又开始不安,真的很严重吗?她的活蹦乱跳的阿澈怎么会这样?
“幸好我来得及时。”刘思喃喃自语,拍着胸口呼了一口气,又转头匆匆忙忙地写了一堆药方,严肃地看着谢琬,问道,“谁信得过?让他赶紧去抓药。”
“王忠。”谢琬和王父不约而同出口。
“是。奴才这就去就。”王忠接过药方便消失无影了。
刘思坐在床边观察阿澈,庆幸地说道:“他不是病了,而是中毒了。若我再晚来半个时辰,他便没命了。”
爱得愈深,伤得愈痛
“中毒?”谢琬与王父同时失声惊讶地叫了出来。怎么会这样?究竟是何人要对阿澈这么小一个孩子下此毒手呢?
“是中毒。”刘思点了点头。算是这个下毒之人还有些良知吗?此乃身毒国之幽毒,服后并不会令人肝肠寸断,可它却依旧毫无疑问是一种要命的毒药。刘思沉思了片刻,说道,“小孩子的肠胃不比大人,可能吃了什么不能混吃的东西,大人没事,小孩却承受不了。”
“你们以后还是多加小心些吧。”刘思稍微顿了片刻,又加重语气叮嘱道。
“这件事我一定会彻查!”王父心中愤怒地说道。谢琬从刘思的语气中也听出异常,只是此刻的她心中只惦念着自己儿子的健康,还无暇顾及其他。
吃了刘思开的药,谢琬抱着阿澈睡了一觉后,阿澈明显的好多了,只是总嚷嚷着头晕,想睡。
“这是怎么回事?”谢琬担忧地刘思。
“没事,这是毒药在排解的症状,让他这两天多睡会儿,过几天自然就好了,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刘思将阿澈的一手捧在掌心。这么聪明可爱的孩子,她怎么会?怎么可能让他有事呢?
“这件事真是多亏你了。要是没有你……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谢琬想起自己曾经对刘思的种种戒心,自责不已。
“好了,我们之间的关系用得着说这些话吗?阿澈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当然不希望他出任何一点事。”刘思嘴角微微地扬了扬,看着谢琬忧思地神情,她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谢谢你。”谢琬感动地抱着刘思。刘思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好了,你情绪别太激动了,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
“嗯。”谢琬哭笑着点了点头。
“阿澈——阿澈怎么样了?”刘望大汗淋漓地跑进来,把几人都惊讶住了。他怎么这么紧张?
“他没什么大碍了。”说话的是王秀,她殷切地命人去给两位客人安茶。
“这就好。这就好。”刘望切切低语,谢琬和刘思笑了笑。
刘思的嘴角淡淡地扯了扯,从袖中套出一颗丸子,塞进阿澈的嘴里。
“这是什么?”谢琬犹疑地问道。
“别紧张。这是我外公秘制的解毒丸,现今所知的毒药都能解,还能防御毒药。外公时常试药,研制了不少这样的药丸,他曾经给了我几颗。”
阿澈再次睡醒时已清醒了不少,谢琬由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抱着他喜极而泣。
“阿母,怎么啦?你怎么没回去睡?你哭什么?我肚子好饿。”阿澈一口气问了好多问题,谢琬被他最后一句娇滴滴地话语逗得笑了出来。
“没事。阿母见阿澈睡得香就舍不得走了。阿母让阿荷给你送好吃的进来。”谢琬早已命阿荷亲自根据刘思的嘱咐,怕小孩子中毒之后有吃肉食难以消化排毒,特意熬了些清粥。她小心翼翼地吹着,喂给阿澈吃。
“唔……我不要,不好吃。我要吃肉,阿望阿兄说要吃肉才能长得又高又大。”阿澈撅嘴将谢琬的手往外推。
原来是为了要长大。“长那么快干什么呀?到时候阿母都抱不动了。”谢琬轻轻地将热粥又吹了吹,用心听阿澈的回答,尽管她早已了然于心。
“长大了保护阿母和阿妹呀。我要吃肉。”果然还是那句。阿澈继续倔着嘴,谢琬眼眶有些湿润,她的阿澈,这么懂事的孩子,差一点就没了。
“阿澈乖,阿澈生病了,要先吃一点清粥,过两天就可以吃肉,就可以长高高了,好不好?快点吃嘛,阿妹等你这么久了,她也想要睡觉了哦。”谢琬将他抱出来,搂在身前。
“这样啊?那好吧。”阿澈在她的肚子上轻轻地碰了碰,懂事地点了点头。
等阿澈吃好睡好之后,谢琬让王忠在这里守着他,她自己去了松鹤阁。守在阿澈床前漫长的等待时光里,她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阿公说他会彻查此事,不知查得如何了?
“阿父,我这样做是为了大家都好,你以为我真的不心痛吗?我也是看着阿澈长大的……”
在门外听闻王秀此言,谢琬顿时化作了石雕,脑海里嗡嗡地炸响。阿姊的意思是……是她下的毒要害阿澈?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那是她和王琰的儿子,是她的侄子,是王家的长孙,她为什么要害阿澈?
一定是不小心。她做了太多的东西给阿澈吃,然后阿澈不小心吃坏了。一定是不小心……
可是怎么安慰自己,这些理由荒唐得令人失笑。她惜香阁的膳食都是阿荷监管负责的,阿姊也最多只是为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做一些滋补的饮食,而阿澈向来挑食,他只认准了惜香阁的厨子做的膳食。
“阿姊,你说的什么意思?”她忘了自己怎样闯进屋内,怎样拉着跪在地上的王秀的衣襟逼问的,她已没了理智,顾不了那么多。差点被害死的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而面前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想要害死他的凶手。
“阿琬,我……”王秀说不出话来,经过家父的指责,她已经不敢相信自己当初的决定仍是正确的了。她怎么面对那个孩子的母亲,这个现在正怀着阿琰的骨肉的女人?
“阿琬,你别激动。先坐下来慢慢说。”王父眼神示意阿荷搀扶谢琬在一旁坐下。
“不,我听到你们在说阿澈。阿公,阿澈究竟为何会无缘无故地中毒?究竟是何人要向他下毒,你已经查清楚了,对不对?就是阿姊对不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整天朝夕相处的阿姊竟然狠心向她的孩子下毒手,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她知道自从她再次怀孕后,阿姊对阿澈的调皮颇有些微辞,可他毕竟还是孩子,做错些事也值得家长宽容,耐心管教,更何况她的阿澈其实一直就很懂事。可是,阿姊为何会容不下他?这于情于理都不合呀!
“少夫人。”阿荷见谢琬哭成了个泪人,心疼地为她擦泪。刚才的话,她听得比少夫人还清楚,照那意思,少公子的毒就是姑娘下的。她心中更是愤恨,姑娘这是为何呢?
“阿琬,你怀了孩子,不要这样激动,这事还有待确定,你别想太多了,好好养胎。从今往后,我会在府里加大监察的,不会再有事了。”王父劝说道。
他的心里也好疼啊。疼爱有加的长孙,不是他王家的人,这个事实,他要怎么说出口?阿澈一天天长大,面貌一天天像另一个人,他看在心里,始终不愿承认,直到今日阿秀说出来,他不得不接受。可是,阿澈一日是王家的孩子,他们应该一辈子都将他当做王家的一份子,不是吗?阿秀那个傻孩子,他知道她的苦心,可是那样他们又是于心何忍呢?
“不,你让我怎么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我是阿澈的母亲,我的孩子出事了,我为什么没有权利知道事实?我要知道。阿姊,你究竟为何?”谢琬此刻怎么可能平静地养胎?肚子里的是她的孩子,阿澈也是从她肚子里出去的,她怎么能如此厚此薄彼?她会好好待腹中孩儿,也要尽到做母亲的职责保护好已经出生的阿澈。
“阿琬——阿姊对不起你……请你别问了好吗?从今以后,我们一家人共度患难,好吗?”王秀爬到谢琬的面前,磕头请求。
此事就是她做的。谢琬木然地看着她,也不阻拦她的请罪,不知道该怎么办。心口好凉好疼,她想知道原因却不敢再追问。她快要疯掉了。
“少夫人,您怎么啦?少夫人!”谢琬将嘴角咬出鲜血来,吓得阿荷紧张得快要哭出来。“老爷,姑娘,你们这样瞒着少夫人,少夫人就能安心了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难道不说就会过去吗?你们越是藏着,少夫人心里就越是不安,这对少夫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一件坏事。难道公子不在家,你们就这样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