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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够忍得住不去了。于是，我笑了笑，道：“那就劳烦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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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对付东厂，凤家玉家的人都离开了家族所在，住到了京城附近的一个大宅子里，对外只称是来京城做生意的商人。
我见到了传说中的爷爷，他看起来很是威严，但看着我的眼神很是温和，暗带着些感伤。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由我想起了我的父亲凤扬，那是他最宠爱的儿子，本是惊才绝艳，却在我的母亲死后一蹶不振，再不见当年风华。
难怪他这么痛恨着老爸。
他似乎是感觉到我对他的疏冷，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了些我近年的生活，又嘱咐我要回去看看父亲，便让我出去了。
出来后，我又见到了风九少。
风九少看到我身边的凤炎就没了好脸色，嘲讽道：“七哥真是勤啊。”
凤炎想来是早习惯了他的冷嘲热讽，只淡淡一笑，道：“为祖父分忧是孙儿理所当然的。倒是九弟，还是不要再跟那些不干不净的女子厮混在一起，让祖父忧心的好。”
他这么说着，看似是在规劝弟弟的好兄长，其实却是暗指风九少行为不端，对长辈不孝。
看来，这凤炎和风九少倒是不和的。
风九少看着凤炎，眸光深邃，不知是否在努力压抑着怒气，但面上却是半分不显的。
“是吗？七哥果然是勤啊，弟弟我在这里谢过七哥了。只是，弟弟我也有一句提醒七哥，七哥这般煞费苦心，未必就能得了善果，弟弟是明白七哥苦心的，但不理解七哥的，还以为七哥是多管闲事呢。”
这却是暗指凤炎不安分，居心叵测了。
凤炎终于变了颜色，“九弟可不要胡说！”
风九少无辜道：“弟弟只是好意相劝，七哥因何失态？莫非，小弟方才的话触到七哥的。。。。。。”
“九弟！”凤炎连忙打断，“是为兄误会了，这里向九弟赔罪了，多谢九弟提醒，为兄会注意的。”
“但愿如此。”
“十妹妹，为兄有事先行一步了。”凤炎对我道了一声别，便匆匆离开。但我见他面色阴沉，眼底暗含恨意，显然是在言语交锋上败下了阵来，才突然告辞的。
我看了看风九少，又看了看凤炎远去的背影，不由暗叹，别看风九少这小子平日里放浪不羁，大大咧咧的，心机也不小嘛。
“十妹。”风九少突然郑重开口。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我，我听着竟有些不习惯，不禁怔怔地看着他。
风九少面色严肃，嘱咐道：“凤炎那小子不简单，你最好离他远点。”
想到顾清波，又想到刚才那一幕，我脱口问道：“他和你有怨吗？”
风九少苦笑这点点头，“由于我最像二叔当年，哦，也就是你父亲，祖父一直希望我继承家主之位。但这么多堂兄弟，又有哪个是没野心的，勾心斗角自是不少。其他人还好说，再斗也就那些手段，只有凤炎不同，他心机深沉的很，又很会做戏，一向很得长辈的心。而我。。。。。。”他有些自嘲，“我对那拘束人的家主之位向来是没什么兴趣的，只爱美人盈侧，红袖添香，很多长老看的不顺眼，自然更是支持他的。只有祖父，一心想要我继承家业。”他这么说来，却也有些怅然之意。
我看着这个平素言语无忌的不羁少年，面色竟也露出这般惆怅来，不似平日里表现出的无忧无虑，也不禁有些感慨。
谁，都是不容易的啊。。。。。。
第六十五章 师徒
我一时沉浸入了自己的情绪中，风九少却看到了来人，笑着打了个招呼：“青城，快来快来，你师妹，哦，不，你表妹在这儿呢。”
我醒过神来，转身，再次看到他。
不再是青衣无饰的江湖侠士，如今的他，锦衣华服，玄纹云袖，发束墨玉簪，腰配羊脂玉，华贵之中，更显风华绝代。
也许，这才本该是他。
不是虽有江湖正道精神领袖之名却无倚无靠的余青，他是玉青城，传承最久远的两大隐世家族之一玉家的未来之主。
玉青城含笑看着我，目光温软，一如往昔的宠溺。
“彤彤，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听到这声久违的“彤彤”，我蓦然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师兄。。。。。。”我喃喃开口。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顿了一顿，叹道：“这还是我第一见到你长大后的样子，果然和姑母甚似。说来，如今我应该叫你‘鸢鸢’才是。”
他这句话将我惊醒过来，望着他俊美白皙的脸，我没有了当初想要一掐的冲动，一声叹息在心底响起，说不出的失望。
他已经不是儿时那个任我蹂躏，宠溺我放纵我的小正太师兄了。
他是我的亲表哥，玉家少主，玉青城。
想到这里，我没有多说什么，当下对他矜持一笑，笑道：“说来，我也该唤你表哥才是。”
玉青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多看了我一眼，眼里有一丝伤感，口中却也只道：“鸢鸢表妹，爷爷等了你很久了，随我去见他吧。”
爷爷？也就是我外公？师父？那个好酒欺徒的怪老头？
我想起当年初见，那个醉生梦死的邋遢老头子，实在无法把他的形象和高高在上的玉家家主联系在一起。
玉青城见我陷入回忆，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知为何，终究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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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是在花园的亭子里见我的。
不同于当年凌乱无人理的发须，满是灰尘酒渍的外袍，作为玉家家主的外祖父，衣着甚是华贵整洁。
若非我与怪老头相处多年，如今又是仔细打量，还真是无法认出。
我看了他很久，始终迟疑不定，没有上前。
他没有怪罪我有些无礼的目光，反而冲我慈爱一笑，虽然衣着打扮与往昔大异，这抹笑却是半分未变，我看着他对我笑，恍然间似乎回到了童年。那时，春光真好，我睡意浓浓，在练功时偷了懒，师父想要苛责却无奈于我的撒娇，当时，他的笑，便是这般。
我强忍着才没有唤出那声“师父”，当下咬着唇站在那里，一语不发。
他见着我这般，神色一黯，有些失望。指着桌上的酒壶，向我招招手，道：“丫头过来，给我倒酒。”
这称呼，这语气，一如当年。
我怨怪的看了他一眼，您老就非要唤起我的回忆，惹我伤怀吗？
虽然心里怨着，却还是动了，替他斟了杯酒，递给他。
他接过了，一饮而尽，转着手里精巧的白玉酒杯，叹道：“太小太小，这么小的杯怎么够味？酒，还是要大口大口喝来的好。”
我闻了闻，晓得这是上等的竹叶青，不由笑道：“都说喝酒要合适的酒器和喝法，这酒要是如您老所说的那般喝了，不是牛嚼牡丹是什么？”
他皱了皱眉，不悦道：“牛嚼牡丹哪里不好。喝酒不就是喝个舒坦吗，这么婆婆妈妈的喝法算什么？”
我无语，这喝酒的艺术在他眼里，怎么就成了婆婆妈妈呢？
这老头，亏他还是玉家家主呢，怎么还和当年那洪七公一般的老头一个样？
虽是这么想着，心里却轻松了许多。
老头将名贵的白玉杯往地上一丢，摔了个干净，然后随手拿起了酒壶，直接对着嘴灌了下去。
我无奈，劝道：“您这般，要是让人看见，可是不妙。”
老头将壶里的酒喝了个精光，然后舔了舔，对我道：“这里哪来的人？没事。你这丫头，小时候闹腾的很，如今怎么也跟着那些木头讲起规矩来了？我跟你讲，别理那些乱七八糟的死规矩，都是祸害人的。我这辈子，在大家族里装了多年正经，累都累死了，要说爽快，还是要数那几年陪你们两小娃娃在外闹腾的时候。这竹叶青虽是名酒，我却觉得不及当初你带来的那一壶农家黄酒。”他甩了甩一滴酒不剩的酒壶，随手丢到了一旁，继续说道，“青城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被这规矩祸害得太深了。也是怨我玉家几代单传，子嗣愈发单薄，你舅舅，也就是青城他父亲，很早就病逝了，这家族传承的重担，一下子就落到了七岁的青城身上。这孩子，从小就担着这重担，便养成了如今的性子。有苦也不说，都自己担着，老头儿我心里还真是担心啊。”他叹了口气，又对我嘱咐道：“丫头，你没这些责任，可别跟他一个样了。说来，凤家是非是多了点，不过也与你一个女孩子没关系。玉家虽然人丁不旺，眼下还有你外公我，日后也还有你表哥青城，断无人敢欺侮了你去。别把对凤家的印象往我和你表哥这带，玉家血脉也就这么些个了，哪里还忍心什么勾心斗角，牺牲利用？”
我听着，心里发酸，忍不住唤了句“外公”。
老头听着也感到慰藉，看着我，鼻子微微发酸，“你母亲当年也跟你一个年纪，虽不像你这般能闹腾，却也是被我宠坏了的。你父亲风扬那小子，虽是凤家的人，却也是个好孩子，你母亲同他本是青梅竹马，有几分情分在的，否则，即便是联姻，我也不会答应把你母亲嫁了他。本以为会是桩好姻缘，却没料得她偏偏爱上了楚长天。说起楚长天这小子，当年也是不错的，虽是没有什么背景，其实我又哪里会为这个阻了你母亲。错就错在，相遇的太迟了，若是流苏在订婚前求了我，就是拼着得罪凤家，我也是会拒了风扬的提亲的。”他说起早逝的爱女，眼眶隐隐红了。
我想起老爸与母亲当年桃花林里的那一次浪漫邂逅，不由生出淡淡的惆怅与惋惜来。
我的母亲，在对的时间里，遇上了错的人，却在错的时间里，遇上了对的人。她为追求所爱放弃了所有的一切，却只是飞蛾扑火，终在风华正茂的年华里，永逝于那一场漫天飞雪之中。
第六十六章 联姻
老头儿抹了抹发红的鼻子，正了正仪容，对我说道：“说来，凤家有八个小子，哪一个都不是甘心屈居人下的，这些年斗的乌烟瘴气的。偏偏你是凤扬那小子的女儿，算是凤家的人，我虽是你的亲外公，却也算是外人，不好直接插手你的事。但你又与风九少交情不错，免不了被卷进家主之争。我这些日子思着，还是让你远离那漩涡的好。所以，前几天，便向你爷爷提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