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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义子什么的,也只有跟他,能像平常人家那样说说话。”
“好,我若见到她,一定转达姑母的话。”元郢却是一口答应了。
刚刚还是很甜蜜的,结果此时,听到了长公主的这番话,又莫名地多出了些酸涩来,元郢是猜到我会去了么。
真是的,长公主见驸马,我跟着去做什么!
听说驸马出征之前仍然被关在宫里,不能与外人相见,直到出征之日带兵直接离开檠赭城,如此想来,只怕那日连与家人告别都来不及,那长公主要如何见他呢?真是的,你们再多说一句也好啊,我现在怎么猜得到呢。
在宫里漫无目的的晃了一天,眼看着天就黑了。
要回去了,总不能睡在外面,这宫里人多眼杂的,不好多生事端,也许元郢已经去帝君寝宫守着了。
不对,如果他没去,我现在回离宫,岂不是要与他撞个正着么。不行不行,那实在太尴尬了。
交班的侍卫在不远处碰头,两队人换班。
“帝君又昏过去了,太子殿下守在帝君殿里,你们巡逻的时候多加小心帝君那里,这种关头别出岔子。”
他们说的话,我却听了个清楚。
原来,元郢已经去了帝君那里,那我便可以放心回离宫去睡觉了。
“公子,您去哪儿了啊。”我才大摇大摆的走进离宫,清初即刻迎了上来。
“嗯。。。。。。那个。。。。。。有点事,我去处理了一下。”我只能装做个样子,毕竟他曾亲眼看见过元郢同我**,总不好让他再多做想象。清了清嗓子,我决定岔开话题,“殿下可是去了帝君那里?”
“回公子,是的。”清初将怀中抱着的包裹放到了桌子上,“殿下说您今夜就会回来,让我将东西交给您。”
东西?!我虽然疑惑,也不好太明目张胆,只能故作正经的问,“是么?什么东西?他为何不亲自交给我。”
“殿下说您一段时间内会躲着他,他没办法亲自交给您。”清初回答得倒是老实。
结果,我竟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必须笑着接下去,“哦,是么。那个,你去休息,不早了。”
看着清初退出房间,我气急败坏,恨不得将整个离宫给砸了,什么?他已经知道我会躲着他了是!
气了半天,才又注意到桌子上的包裹,“什么嘛。”
我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将包裹挑开,却吓了一跳,这。。。。。。这是,女装?!
什么啊!
他是在故意嘲笑我的。
哈,真行啊。
我看到女装下压着一张字条,带着一肚子的火气,一把抽了出来。耐着性子看了下去,“虽然有点讨厌他什么都算得这么准,不过确实不得不佩服他。”
他竟要我扮回女子,陪长公主去见驸马。
也是,虽然冒险,但这着实是最安全的了。
不过实在不甘心的是,我竟被他吃的死死的。
长公主府的马车进了宫,径自向软禁着驸马的宫苑行去。路过宫墙的拐角,车夫放慢了速度,牵着马走着,我看好了时机,跃上马车。
在马车里坐了下来,我脱去斗篷。
“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长公主看见我,却并不惊讶。
我点了点,“虽然有些晚了,但我想也许还来得及,昭华见过北韶长公主。”
她是连元郢都尊敬的人,屈身在这马车中见礼,她伸手扶过我,牵着我重新坐下。“不必客气,我早已知道了。”
她又自称我。
“不过,我一直在等你亲自向我说明罢了。政儿让你身着女装而来,恐怕也是这用意,你可知,他求我为你二人主婚吗。”长公主无嗔无怒,面色虽显苍白,却又温婉知性,有着长辈应有的和善。
我低下了头,总不能亲自告诉她,我听到了元郢和她的那番对话。
她大概以为我因羞怯才如此,并没有继续说下去。马车一路行知一处偏僻的宫苑停了下来。
我小心翼翼的揣着不安,先行下了马车,转过身,搀扶着长公主走了下来。
“老赵,你在这里等着,本宫带着这丫头去就好了。”长公主扫了一眼宫苑门口把守的侍卫,神态自是不怒而威,车夫听令低头恭送,我搀扶着长公主走进宫苑之中。
站在门口,长公主稍微犹豫了一下,才推开了门。
驸马坐在桌前,手执书卷,听到声音才抬起头来。
没想到这才数日未见,驸马竟也憔悴如此。他面颊凹陷,骨骼愈发清晰,皮肤粗糙,双目微凸,眼睛中布满了血丝,面上的胡渣看似有些狼狈,神采不似当初,可仍旧英挺健朗。
“长公主。”驸马起身,声音略微发颤。他警觉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很是疑惑,问及长公主,“她是?”
我将长公主搀扶进了房中坐下,“我不打扰两位说话了,就在门外候着,长公主有事可随时唤我。”
我向驸马低头示意,退出了门外。房中烛火通明,即使是站在门外也大概能透过窗子,将里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
驸马“扑通”一声,突然跪在了长公主面前。“我对不起你。”
长公主轻轻舒了一口气,“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你我的婚姻本就是皇兄一人做主的,这么多年来,你做的足够多了。”
隐隐能听得到驸马若抽泣一般。
“你对不起紫玉才是。”长公主长叹一声,却也听得出自责,“当年你若告诉我,你有心爱的女子,今日便不该是这样的。”
只可惜,十五年前的赵禥少年得志,长公主的驸马这个身份大抵是他人生之中最高的奢望了,朝上的功名利禄,本就不是一部陈世美演得完的,想要在满是前朝重臣的朝中一展抱负,年轻的他确实很难,他选择了迎娶那个有着至高荣誉的女子为妻,宁愿一辈子同她演绎举案齐眉。
让我想不明白的是,紫玉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到,可以放弃好不容易得到的荣华富贵么,可以放弃身为驸马的一世荣耀么。如果他真的这么爱紫玉,那当初又为何能轻易放弃?只是因为,时隔多年的相见,让他明白了他更在乎的么。
我实在无心再听下去了。
这世间最好的男儿,本该就像元郢一般,自若清风朗月,云淡风轻,可即便是元郢,也终究难以割舍**,命运给了他不同常人的卓越风姿,就注定要他身陷王权之争,他要承担的是整个天下。
只是幸好,我不是紫玉。
长公主起身拉开了门,她静立在门口,我站在门外,与她面面相对,透过她的身侧,我看到依然跪倒在她身后的驸马,有,那么一瞬间的静默。
似乎连空气都被凝固了一般。
是长公主看向了我,她眼神中隐隐泛着泪光,却咬紧了牙在坚持,她不让我出声,看得出,她在努力调整情绪。
“后日,你就将出征了,还望多加小心,凯旋而归。”
她背对着那个本该与她一世鹣鲽举案齐眉的夫婿,最终落下两行清泪。看她一个踉跄,我匆忙上前扶住了她,长公主却未做停留,扶着我的手臂,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外走去。
第63章 锋芒之争()
“政儿。。。。。。”我搀扶长公主上了马车,马车按来时的路返回,一路上原本相对无言,静默而视,我准备好了,要在拐过去的时候跳下马车,长公主却毫无预料的出了声。
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过头看着她,等她继续说下去。
长公主停顿了片刻,才又说道,“你不打算离开韶宫吗?”
我以为她要说什么,听清楚了,才松了口气,“他还在这里。”
“这宫里,眼看着就要迎来一场风雨了。政儿让你以你原本的样子来见本宫,他的用心你明白了吗?”长公主突然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腕。
他的用心。
“我离开过他一次,以放弃了生命为代价,作为昭华,我曾经以死祭奠过我的国家,但是现在,我只是伏音,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女子。”我笑叹道,转身,在马车拐过宫墙角落时,跳了下来。
目送长公主的马车渐行渐远。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元郢给了我机会逃开,这又何尝不是他的试探。当我看见他让我身着女装常服去见长公主时,我就明白了,他给了我机会和借口,也为我安排了最好的计划,随着长公主一同离开韶宫,确实可以避免置身韶宫的争斗中。但是,他在安排好这一切之后,又何尝不是抱着些许的期待在等着我回到他身边呢。
离宫之中,梧桐之下,凝白色的大理石桌前静立着一抹月白色的身影,手执白玉杯,望月而饮。
“殿下。”清初从宫门外疾步走了过来,立在他身后,小声回道,“长公主的马车一个时辰前已经出了宫了。”
他并未多言,眼神之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晦暗。
“殿下,也许公子还在长公主那里,现在也许还来得及。。。。。。”清初察觉他的异样,低声提示。
他伸手,止住了清初欲说下去的话,“收拾一下,该去帝君处了。”
清初将未说完的话憋回了肚子里,他看得出太子的失落,却无法劝慰他,好端端的一个太子,怎么就偏偏喜欢一个男人呢。
清初将石桌上的酒壶等物件一一收入托盘之中,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转过身要将东西收回宫里,一抬头,却愣在了原地,支支吾吾的说道,“殿下,殿下。回来了。。。。。。回来了!”
元郢闻声回头,略显疲惫,眼眸之中映着暖暖的温柔。
我推开挡住路的清初,站到他面前,狠狠锤了他胸口一下,“看你还敢不敢自作主张了!”
元郢却握住了我的手,“若不给你机会跑,还不知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我一愣,方觉又中计了,抽了抽手,却没能从他手中抽出,尴尬的看了看周围,清初见惯不惯低头端着托盘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