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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妃剑-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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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无法辨清他的身形,纵然看到了,也会疑惑是自己眼花,因为很少有人会相信人类会有
如此快的身法的。
  他尽了全力,希冀自己能在毛文琪一觉睡醒之前赶回去,方才和那端木方正的一夕畅
谈,此刻虽仍在他心中激荡不已,因为那逗起了他往事的思潮,也逗起了他对来日的忧郁。
  凌晨的空气,像被水洗过似的潮湿而清新,凌晨的城市,亦有如凌晨的空气,这是江南
的春天所通常有的好天气。
  滑过无数屋脊,他回到客栈,扫目四望,他那间房的窗户,仍像他掠出时一样地敞开
着,一切都没有变动,四下是静寂的,谁也不能发现他曾经离开过,他满意地暗中微笑一
下。微撩长衫,避免着衣袂可能起的风声,像游鱼般滑进了窗户。
  但是……
  当他目光瞥人室内的那一刹那,他前进的身躯便斗然停顿了下来,只手一按窗梭,凌空
一个翻身,因为他目光动处,竟发现一双穿着粉底快靴的脚,高高翘起在那张木床的窗架
上。
  年久失修的窗根,在他这全身真力猛一收撤的一按之下,发出“吱”的一响。
  静寂的房间里,也响起一阵轻微的笑声,缓缓说道:“你回来了?”
  缪文心头蓦地一跳,倏然飘落在地上,只见窗口人影一花,一个懒散而潇洒的身形,突
地自窗口现出,面上仍自带着淡淡的笑容,缓缓又道:“决进来吧,这里再没有别的人
了。”
  缪文已经绷紧了的心弦,此刻为之一松,因为这身形并不是他所畏惧的,而是那在杭州
一别,便无音讯的石磷!
  于是他亦自微微一笑,道:“石兄怎地来了?”提气纵身,跃入窗内,回身将高高支起
的窗户放了下来,房间内便骤然一暗,那支蜡烛他方才掠出时虽仍是燃着的,但此刻却早已
燃灭了。他侧目一顾石磷,心中暗忖:“他来时定必尚燃,那么一定是他吹熄的了,奇怪的
是他怎知道我住于此处,来此寻找于我,可是有何用意呢?”口中却道:“小弟适才外出,
以至石兄来此空候,实是抱歉得很。”举手一让,自己也坐到椅上,只听邻室一无声息,那
毛文琪想必睡得仍熟。
  石磷含笑坐到椅上,道:“古人秉烛夜游,想不到仇兄亦有此雅兴。只可惜小弟来迟一
步,未能作仇兄之游伴。”
  缪文面色一变,蓦然从椅上站了起来,目光直视石磷,却见石磷目光中熙熙和和,半点
也没有恶意,遂又长叹一声,坐回椅上,道:“不错,小弟正是姓仇,小弟早就知道是瞒不
过石兄的了。”
  石磷微喟道:“其实兄台也毋庸相瞒于我,十七年前……”
  他沉重地叹息一声,又道:“我与令堂大人本是知交,这十七年来我飘泊江湖,也无非
是想知道你们的下落,想要知道你们是否平安,如今喜见你已长成,又如此英俊,我也高兴
得很,唉!十——七年的时日,弹指间过,我两鬓渐斑,令堂大人想必也老了许多吧?”
  从窗底间映入的晨光,黯淡地映在这昔年的年轻名剑手身上。
  逝去的年华,往事的追忆,使得他面上惯有的笑容也为之消失,缪文喃喃道:“华发将
斑,华发将斑……”目光一抬:“家母这些年来的确已老了,她老人家的头发不是将斑,而
是全白了,唉!忧郁的日子,一年比两年还长,这是家母常说的话,石……石叔父,你说对
吗?”
  石磷缓缓点了点头,目光沉重地留滞在灰黑色的地面上,道:“你还是叫我石兄的
好……这些年来,我的生活像是已与往事脱了节,只有此刻,见着了你,往事虽然不堪回
首,却也容不得我不去想它了,老弟,令堂这些年来可还好吧?这些年来,你们是怎么生活
的呢?”
  他的目光始终在地面上留滑着,像是想从这灰黑的地面上,搜索出一些并不灰黑的东
西。
  缪文垂着头,沉吟着,但终于将他自己成长的地方说了出来,又道:“家母头发虽白
了,但身体却还健朗得很,她老人家有时候念及故人,也常想回来看看,但是……”
  石磷叹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若是她,我也不会回来的。”
  又道:“难怪你年纪虽轻,武功竟已如斯,原来你身受百十年来武林中最享盛名的几位
前辈异人的教诲,唉!十七年前,那时我血气方刚,自命剑术己有小成,哪知在人家手下,
连三招都未走满。”
  他目光又一抬,直注到“缪文”面上,接道:“当时我若知道那两位对你母亲本是一番
好意,这我再也不会出手了。”
  “缪文”黯然一笑,道:“那件事家母也曾对小侄说过。”
  石磷道:“你此次以‘缪文,两字为名,可有……”’缪文,接道:“小侄本名‘仇
恕’。这是家母替小侄起的名字,‘缪文’两字,不过是胡乱用用而已。”
  石磷目光一垂,低语道:“仇恕,仇恕……”突地朗声道:“你可知道令堂以此二字取
名的道理吗?”
  仇恕双目一张,目光中光采又复大露,却听石磷接着又道:“老弟,你年轻英发,正是
人间的祥麟威凤,以你的智慧武功,不难在人世间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若你以私仇为
重,那你就错了。”
  仇恕剑眉一轩,朗声道:“父仇不共戴天,不报焉得为人子。”
  石磷叹道:“但是你可知道,你的仇家,却是令堂的嫡亲兄长,你如此做,岂非要伤了
你母亲的心?”
  仇恕长叹一声,目光又缓缓垂了下去,沉声道:“石叔父,家母常说芸芸天下,只有你
老人家是她的知已,此刻我才知道这话果然不错,她老人家始终将先父的事隐瞒着我,为的
自然就是不愿我复仇,但是……唉,任何事都绝不会永远被隐藏的,先父的惨死,我既然知
道了,又怎能置之不理,唉!我纵然知道这样会伤母亲的心,但是——唉,父仇却是非报不
可的。”
  石磷突地冷笑一声,道:“好个孝子,好个孝子!……”语声突地一顿,长身而起,义
道:“你母亲怀胎十月,受尽困苦,养你育你,你却不知孝母,只知孝父,还谈什么为人子
之道,何况你那父亲——哼哼!”
  仇恕剑眉一轩,怒道:“我父亲又怎的?”
  石磷冷冷道:“你那父亲么——哼哼,不说也罢。”
  他与毛冰,自幼相处,钟情极深,到后来一股相思,化为泡影,对那仇独,自然难免妒
恨,只是他生性豁达,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是以心中虽有妒恨,却始终没有将之现诸形
色。
  直到此刻,多年的积愤,才使他说出此话来。仇恕一听,自是大怒,甚至他那始终不动
声色的俊目,却因愤怒而变得赤红,猛地一拍桌子,怒视着石磷,沉声道:“我父亲可怎
的?他老人家一生光明磊落,却为小人们所算而死,石叔父,你与家母虽是知交,我仇恕也
因之敬重你三分,但你言语之中,若再对先父有半分不敬,那么——哼哼!就莫怪我姓仇的
不知敬重尊长了。”
  石磷冷笑道:“好极,好极,我倒要看看你怎地——”目光一抬,只见仇恕目光之中,
满含怨毒之色,心中一动,突地想起以前那“仇先生”的一生行事,不禁暗叹一声,中止住
自己的话,暗忖道:“难道武林之中,又将出现一个行事莫测的魔头吗?”缓缓走到门口,
却又回转身道:“你既如此,我也不再多说,只要你心中还有几分记得你母亲的养育之恩就
是了。”
  仇恕冷冷道:“这个自然。”
  目光四扫,瞥见桌上放着的茶杯,伸手端了起来,石磷冷笑道:“你毋庸端茶,我本要
走了,只是我却要告诉你,以后夜间出去,先要熄灭烛火,关上门窗,若非我在你床上装得
鼻息沉沉,已然入睡的样子,只怕隔壁的毛大小姐早已进来查看了。”
  仇恕心中暗道一声,“惭愧。”口中却仍然冷冷道:“有劳阁下操心。”
  石磷又自冷笑一声,道:“我并无要你领情之意,你也毋庸谢我。”
  仇恕继又道:“阁下要说的,只是这几句话吗?”
  石磷道:“还有一言要奉劝阁下,阁下以后要隐藏身世,还得再花些工夫,单说自己是
百粤富商之子却是万万行不通的。”袍袖一拂,缓步走到门口,哪知眼前人影一花,那仇恕
已冷冷站在门前,沉声道:“阁下说话,需得说得清楚些,话说一半就想走——”石磷冷笑
接口道:“我若全说出来,只怕你要感谢于我。”
  仇恕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石磷又道:‘阁下虽是聪明人,别人却也不是呆子,那灵蛇
毛臬能有今日之地位,岂是幸致,你年纪轻轻,和那“八面玲珑”胡之辉又素不相识,出手
就是数十万两银子,若再无此疑心——哼哼,那当真都是呆子了。”仇恕心中不禁又暗叫一
声:“惭愧。”口中却冷笑道:“疑心又当怎地?”
  石磷暗中一笑,忖道:“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口中却道:“疑心之下,就要探
查,那‘铁骑神鞭,骑士,遍布大河两岸,长江南北,只要到粤东去稍一查问,便知道你这
富商之子是冒牌的了。”仇恕心头一跳,沉吟半晌,却听石磷又道:“只是那些‘神鞭骑
士’未到粤东,就被区区在下制死,阁下大可放心了。”语声微顿,冷哼一声,又道:“我
如此做法,只是为了你那母亲而已,你也毋庸感激于我——哼哼,若是为了你那父亲的话,
哼哼!我不说你心里也清楚得很。”
  仇恕轩眉怒道:“你对我施恩三分,日后我必报你五分,只是你言语之中,若再对先父
有不敬之处,那却又当别论,莫怪我要……”
  话犹未了,门外突地传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一面道:“你要干什么呀?那么一清
早,你跟谁发脾气呀?”仇恕,石磷齐地一惊,只听“笃笃”两声轻微的敲门声,那娇笑之
声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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