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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这脸色,自然而然就可想他在这其中扮演的角色可能不轻,果然,接下来的话便印证了修士们的猜测。
“秉真君,此女所杀……”他脸上表情悲痛难忍:“乃是弟子的挚交好友,边缘弟子,赵宝龙。”
“……”
他这话音一落,便有修士忍不住嘀咕了起来。
“边缘弟子?”
“边缘弟子……严格来说还算不上门人啊。”
“不过这一条规定边缘弟子也适用的,只是……一个内门弟子,还是元婴真君的记名弟子,杀一个边缘弟子,这惩罚也不可能会重吧?”
“不如说,如果九衡真君周旋一下……根本就不会有惩罚。”
“唉,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呢。”
围观修士们的热情一下子就降了下来,毕竟即便是不如外界残酷的宗门里,那等阶社会形式也是很明朗的,宗门门规看上去是所有弟子皆平等,但真正实行下来却不好说了,这样的情况,他们几乎可以想见最后的惩罚结果。
不过显然,姚家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姚遇玄眼睛又是幽又是毒,盯着时眠,一字一句道:“当然,还不止如此。”
“此女不单单是杀害了赵师弟而已,她因为想要获得晋升外门弟子的名额,故而在边缘弟子大比中想方设法要杀害他,赵师弟不过是想要自保,反击一下罢了,她便怀恨在心,不止杀害了赵师弟,其手段还极其残忍,最后甚至……简直丧尽天良!敢问,此等品格之人,怎配成为内门弟子?!”
“……”
修士们一时间喧声更大,比起刚才,简直是抑制不住地窃窃私语。
姚遇玄所说,简直句句诛心!
若只是指责时眠杀害边缘弟子,那还有许多辩解的方法,可他这么一解释,完全就是在说时眠心性残忍狠辣,那情况可就严重多了。
“证据呢?”留耳真君并没有为他言论所左右,只是要着证据。
姚遇玄咬住牙关,脸部肌肉都在跳动,一副难过到了极点的样子。
“弟子本不想这样做……实在是对不起赵师弟,只是不这样的话,就无法帮他讨回公道……”
他猛得跪伏下来,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具透明棺木,那其中躺着的,赫然就是早已死透的赵宝龙!
“嘶……”
“天啊……”
“呜……”
棺木乍一出现,修士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后背冒起冷汗来,甚至有年幼胆小的弟子,已经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那赵宝龙的死相,委实是凄惨了一些。
身上细碎的伤口便不提了,已经肿胀得难以分辨的面孔也不提了,重要的是他的丹田处,居然被人生生挖空,露出一个空荡荡的大洞!
他的内脏也跟着流出来,那一片都是血肉模糊的,再加上其手脚扭曲的角度,整个身体都像烂泥一样,毫无人样,不难想象他到底遭受了何等残酷的对待。
“……”
留耳真君顿时便不悦地皱了眉,手一挥,时眠、棺木、姚遇玄和秋来真人,都瞬间从原地消失了。
徒留一片不明真相的围观修士。
“等等,不当众弄清楚吗?”
“杀了她!如此心性,怎堪为我宗弟子,先逐出宗门,再杀了她!”有弟子愤怒地起哄道。
“还没定论呢,说不定不是她杀的?”也有明事理一些的。
“这样不敢在人前说清楚,不就说明了她脱不了干系?反正是九衡真君的弟子,我们看不见,自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那弟子冷笑了一声道。
“这……”另一弟子一愣,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实际上,留耳真君自然不是要包庇时眠什么的,实在是演武场上鱼龙混杂,非本宗门的别派修士、散修众多,之前还好说,但姚遇玄一拿出赵宝龙的尸身,那架势就完全不同了,已经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下询问,否则不是给宗门闹笑话吗?
不过姚遇玄的目的是达到了的,成功的让人心倒向了自己这一方。
他们几人只觉得身形一晃,就转瞬到了仰韶峰上的主殿中,浩宣真君如今在演武场那边,这里自然就空下来了。
仰韶峰的主殿,意味着的东西就不一样了。
这里可是整个小清灵宗的中心,是定云界数千年屹立不倒的小清灵宗的中心,说是整个界的也不为过。
时眠这事闹到这里,几乎已经没法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姚家或许一开始就打了这个主意,如此瞩目的宗门大比上闹腾开来,几位真君哪怕只是为了面子,那也得认真对待,以儆效尤啊?
时眠看了眼那边演的很入戏的姚遇玄和秋来真人,不由得在心中道了声,真狠人!
她当初只揍了赵宝龙三拳,分别是胸口和脸,之后又用愁云从内部破坏了他的身体,还是很小心地留了个壳子,外观上根本看不出什么,赵宝龙的尸身怎么可能是这个样子?
姚家人……或者只是姚遇玄一个人,也真是心狠了,本来也不见得和赵宝龙关系多好,纯粹就是利用,而且人都已经死了还仍然不放过,如此对待人家的尸身,也不知道赵宝龙若真灵未走会如何呕心。
真亏他如今能做出一副为了兄弟痛心疾首的模样。
时眠感叹了一声。
这演技,这脸皮,是在下输了!
不过,感叹完了,也就轮到她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郑师兄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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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一峰时眠,你怎么说?”留耳真君目光移向了她。
“弟子说?”时眠歪头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弟子说,一派胡言!”
“哦?”留耳真君挑挑眉,等着她解释。
时眠看了一眼九衡真君,他还是跟冰冻着似的,没有半点反应,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态度,索性就不管了,就算他没什么表示,九衡真君记名弟子这个名头,也已经很有用了,不是吗?
“姚遇玄所说,全都是假的。”她仰着下巴瞟了姚遇玄一眼:“不要说那些毫无根据的揣测中伤了,就是这赵宝龙,也绝非弟子所杀!”
“你说谎!”姚遇玄憋不住地大声叫道:“他与你比试之后就重伤,随后就死了,你能说不是你干的?”
“哼。”时眠嗤了一声,像是在鄙视他的智商:“你也说了,与我比试之后只是重伤,他之后明明在医修弟子那里疗了伤,然后才死,其间相隔时间不短,怎么能说是我所杀?”
“比试规则明明是台上不准出人命,我遵守了,难道有规定之后对方的生死也算在我头上吗?”
“不是说这个!”姚遇玄被她的诡辩弄得憋屈,道:“明明是你在台上被赵师弟所伤,记恨上了,于是事后偷偷摸进他的帐里,以残忍手段虐杀了他!”
“这只是你的臆测,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是他身上有你的灵力波动!”姚遇玄越来越激动,脸色发红道:“真君一定能看出来,弟子使用的棺木可以完整保存尸身上一切痕迹,现在赵师弟身上还有此女的灵力波动!”
留耳真君蹙眉,依言走下来,掀开了棺木。
他闭眼用神识感应了良久,才点头道:“不错,的确与她的灵力波动完全一致。”
“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时眠道:“弟子与其有一战,还是近身战,当然会沾染上灵力波动,这不能证明就是弟子杀死了他。”
她冷笑一声:“姚师侄空口白牙,就要给弟子安这么大一顶帽子,怕是不妥。”
“……”
姚遇玄咬牙,眼睛瞪大,很是不甘。
时眠又哼了一声,继续道:“看姚师侄是拿不出什么证据了,可是弟子却有证据!”
她恭敬朝留耳真君请求道:“弟子在与赵宝龙一战之后,就一直在演武台下观看比试,直到赵宝龙身死,从未离开一步,此一点边缘弟子的郑立海郑师兄可以证明,求真君宣来郑师兄,说个究竟!”
留耳真君当然是同意了,当即便招了在殿外侍奉的弟子,要他去找来郑立海。
谁知等了半晌之后,却传来郑立海早已身死的消息!
时眠顿时眼神如剑一般扎向姚遇玄,果不其然看见他隐藏着疯魔和挑衅的目光。
是他干的!
“……”
时眠捏进了拳头,喉头不自觉地在发抖。
她怎么忘记了?一开始,姚遇玄会对她抱有敌意,还是通过了郑立海的,郑立海戏耍了他,又给他难堪,虽然后来时眠一点一点拉走了姚遇玄的仇恨,但他也不可能放过郑立海!
她一时间甚至说不出话来,只是死死地盯着姚遇玄,那目光几乎要将他吞吃入腹。
她与郑立海相识时间说不得长,短短半年罢了,可这半年里头,他对时眠的照顾却不是一点半点,再加上两人的性格臭味相投,很容易就混成了朋友,此时乍一听到死讯,时眠是不能不愤恨的。
自从宗门大比开始之后,她就一直忙的团团转,根本就将郑立海给抛到了脑后,居然连他的死讯都没能得知,此时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据那弟子的回报,郑立海是在外出做任务时惹上了发疯的灵兽,被硬生生撕咬入腹的,连尸骨都没能留下来,更别提那什么灵兽的踪影了,也就是说,就算她心知肚明姚遇玄脱不了干系,也压根无法奈何他!
“守一峰时眠,可还有别的证人?”留耳真君不晓得这其中各种弯弯道道,只是继续盘问。
时眠勉力压下内心的狂躁,逼迫自己先冷静下来,解决了眼前事再说,于是脑袋里又冒出了一个人。
“回真君,当时那场比试的坐镇修士也可以为弟子证明!”她回想了一下,曾见到那位筑基修士跟在会缘真人的身后,便道:“大抵是源胤峰会缘真人的弟子。”
留耳真君点点头,又对那小弟子吩咐道:“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