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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世家子弟到了年纪,家里便会安排他们去军中历练历练,纵然不能得个军功,磨练磨练心性也是好的。盛京本是北地,北静王府自然驻守在此,所以便时常有家族将子弟送入北军之中锻炼。
这种事情本来司空见惯,然而能让自己这个堂弟亲自开口,北静王直觉那人不简单。心里转过千万种想法,最终,北静王还是没有立即答应,而是道:“那你且说一说,是哪家的人?”
沈君止也不瞒他,如实道:“金陵薛家,怀恩侯府,薛家的大公子。”
闻言,沈水溶脸上的漫不经心慢慢的收敛了。他低头剥了剥自己的指甲,眼中划过了一抹思量。
身为郡王之一,北静王府早早的便站了队。一府之荣辱,全赖天子。
如今薛家正处在风口浪尖,谁都知道在这当口,接收了薛家的大公子就是接收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然而作为一早就和忠顺王爷划清界限的世家之一,北静王府也不在乎是否会得罪忠顺一脉。
想清了前因后果,沈水溶恢复了笑脸,他语气轻松的对沈君止道:“多大点儿事儿,你说,把他练到什么程度?参领?还是校尉?”
也清楚薛蟠的斤两,沈君止本就只是寻思着给他指一条明路,至于走到什么地步,他本身是没什么期许的。于是对北静王摆了摆手,沈君止道:“你便先让他跟着你的北军练一练吧,那也是个心宽体胖的,我那小小的练武场,他跑半圈都够呛。”
这种程度的话,也太水了些……北静王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扔下一句“我去看看”,便抬腿往瑄王府的练武场走去。
不一会儿,他又一脸“……”的走了回来。而北静王的身后,还跟着用一只手拉着薛蟠衣领,将人往书房方向拖的沈容武。
沈君止的书房没有关门,北静王一手指着门外的薛小胖,一边颇为纠结的对沈君止说道:“阿止,你跟我说说,你们御林军不要他的原因,真的不是嫌他太弱了么?”
沈君止抬手覆上自己覆着白纱的双眼,毫无愧疚的说道:“御林军的训练量他根本不用想,北军的强度的话,他努努力还是能承受的。”
虽然看不清沈君止的神情,可是沈水溶总是总感觉这小子说这话的时候,太!欠!揍!了!
“走,咱俩去比划比划,让你看看我的北军是什么程度。”一把拎起沈君止的双刀,北静王怒气冲冲的又一次往练武场走去。他倒不担心沈君止不会跟着,毕竟他手上的东西,读作“双刀”,却写作“人质”嘛。
和已经累得险些晕厥过去的薛蟠比起来,沈容武倒是将书房里的情况看得清楚。怜悯的看了一眼自瑄王十一岁之后,就再也打不过自家王爷的北静王,沈容武低头,毫无同情心的将薛蟠踹醒。
无视掉薛蟠含在眼里的泪光,沈容武面无表情的对他说道:“明日起,你去东郊北军报道。”
已经预想到了自己惨淡的人生,薛蟠瘪了瘪嘴,在沈容武的冷脸之下,到底不敢哭粗声来。
#北静王:听说大热天和减肥更配呦,你麻麻再也不担心你会胖成球了。#
#薛小胖:我要让别人知道,这一年所有的蜡烛,都被我一个人承包了。#
第39章 吃梅。()
第三十九章。吃梅。
在安庆,青梅这种东西南北皆有,滋味儿也大同小异。只是某一代皇后特好此物,甚至闺名也与此物有关。上行则下效,加之世家贵族的小姐们闲来无事,便借着办“青梅宴”的由头,三五成群的聚集一处,吃些新腌渍好的青梅果脯,用些青梅点心,再饮些子青梅果酒,权当凑趣。
初时只是几个盛京之中的富家小姐用来消磨时光,渐渐的这个风俗却传遍了整个安庆。许多人家的女儿还会亲自制一坛青梅果脯,用来孝敬父母长辈,显示自己的贤德。而三伏一过,便正是开青梅宴的好时机了。
贾府的青梅宴是媛春张罗的,本是想拉着宝玉一道,顺便教一教她管家的事宜,然而宝玉却听着听着便睡了过去,对那些流水往来半点兴致也没有。反倒是如今方才六岁的探春学得特别用心,也很是聪慧,让媛春对她赞赏有加。
在贾母的授意之下,荣国府和京中各府的结交都万分小心,就是这供各家贵女玩耍的青梅宴,贾母也是将请柬名单仔细的筛选了一番,最终只请了几个实打实的亲戚人家的女孩儿。
媛春列的名单本就不长,被祖母这一番细细筛选下来,竟只剩下了张家斯若,林家黛玉以及薛家宝钗。宁国府的小姐惜春刚满五岁,本也在荣国府的邀请之列,然而下了帖子之后,她身边的奶嬷嬷过来告罪,言说自家小姐染了些许风寒,无法前来赴约了。
虽然荣宁两府,却到底是一家姐妹,媛春闻言也只能使人包了些名贵药材,让那奶嬷嬷给惜春带回去。又嘱咐了几句,让惜春安心养病,媛春这才让自己身边的大丫鬟抱琴将惜春的奶嬷嬷送了出去。
像是青梅宴这样各家相熟的女子一齐玩乐的小宴,媛春已经安排得很是得心应手了,再加上有贾母从旁斧正,便更是不会出什么差错。可是饶是这样,却还是有一个人气得在屋中砸了杯子。
王夫人这些年本应越发沉稳,可是因为容颜有损的原因,她的日子过得颇不顺心。一张端了多年的菩萨脸,如今生生成了爆炭,简直一点就着。
听手底下的小丫鬟说了大小姐的宴请名单,王夫人勃然大怒,直接冲到了二房,冲着媛春斥道:“元姐儿如今也是心气高了,竟一点儿亲戚情面都不讲了。”
这话直指媛春品行,若是传了出去,莫说是媛春这样正在待字闺中的大姑娘,就是总角稚童也依旧是诛心。媛春本在清算东平王府门下产业的账目,闻言险些掰断了手中的毛笔。
不待媛春开口,她身旁的教养嬷嬷便一左一右的将她护在身后,直接隔开了仿佛要扑过来的王夫人。
从太后身边直接拨给媛春的夙云姑姑板起脸来,道:“将军夫人慎言,大小姐乃圣上亲封倾珑郡主,是为超品,位同郡王,将军夫人乃三品诰命,纵然是郡主长辈,也不得如此无礼。”
王夫人的脸抽动了两下,面色更加狰狞。她强撑着斥道:“我跟侄女说话,你一个奴妇插什么嘴?我到底还是这荣国府的管家太太!”
夙云姑姑面色不变,平静的指了指自己腰间的腰牌,冷声道:“老身伺候夙云郡主不假,却蒙太后她老人家恩典,赐二品盛赞姑姑出身,乃宫中女官,并非仆妇。”
宫中的宫女不少,可是能成为女官的,必是世家贵女出身,至少是要有选秀资格的。那些秀女入宫,却并非为了成为皇帝妃嫔,而是经过严格的教导和筛选之后成为女官,掌管宫中日常事宜,也不失为世家庶女的一条出路。
而夙云姑姑,便是西宁郡王府的旁系庶女,若真论起来,她的出身绝不卑微。王夫人将她与仆妇相提并论,实在是不妥。
王夫人被憋得脸上青红一片,媛春翻了翻手上厚厚的还没看的账目,只得开口道:“大伯母今日来此,可是媛春何处未顺了大伯母的心意?”是不顺长辈心意,而不是行事失了妥当。媛春的一句话,便将王夫人的责难挡了回去。
看着两个腰间悬着一样的腰牌的教养嬷嬷,王夫人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说了自己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元姐儿我且问你,这青梅宴,你何不邀请我们王家的女儿?”
因为王仁提亲的事情,媛春对王家甚为不喜。她们姐妹和王家小姐又不相熟,此次荣国府的青梅宴,王家的小姐自然不在受邀之列。只是被王夫人这么一说,媛春便道:“出嫁从夫,大伯母既然已经嫁入了贾家,那哪还有什么你们王家。”
蘸了蘸磨好的墨水,媛春勾勒出账本上的一处错来,又顺嘴将王夫人的话避重就轻的顶了回去。
王夫人险些被气了个倒仰,用手指着媛春,许久说不出话来。天气本就炎热,账本又是如此冗杂,还有人在耳边聒噪,媛春无力的抚了抚额头,对王夫人道:“大伯母主持中馈,如今这月底正是查账的日子,想来大伯母也是拨冗来此,既如此,媛春不敢耽误大伯母时间。抱琴,还不送大伯母回去?”
抱琴闻言,当即走到了王夫人面前,看似轻轻的扶着她的手,实际上力道却不容挣脱。在王夫人怔愣之际,她便已经将人“请”出了自家小姐的院子。
抱琴的父母是东平郡王府的旧人,她虽然自幼便在媛春身边伺候,并没有机会学习武艺,却是一副天生神力,远胜寻常的闺阁女子。
这便是徐氏送给自家大闺女的一件“神兵”了,虽然闺中女子的战场在后宅,但是有的时候,些许暴力远胜过百般心计。
青梅宴的帖子很快便送到了各府,到了青梅宴的那一日,薛家和林家还有张家的马车便如约而至。除了薛、林、张家的三位小姐,林老夫人和薛老夫人也一同前来。
站在府前迎接的媛春见到两位老太君,登时一惊,连忙上前几步,对二人施礼。薛老夫人乃媛春的姑奶奶,见到媛春便笑着拉了她的手,对她笑道:“你们几个小的凑趣聚会,我们这两个老的也想要借借光,来看看老姐妹儿呢。”
媛春忙将人引到祖母的院子,又细细吩咐了瓜果膳点,安排妥当之后才去往荣国府后宅的一处花厅之中。
说是花厅,实际上却是一个在群花环绕之中的八角凉亭,四周垂落了长长短短的水晶珠帘,在地上投下了一片斑驳的光影。入耳是不远处水渠细碎的流淌之声,侧方又有两架茂盛的葡萄藤,倒也清凉。
媛春到了的时候,几个妹妹已经在花厅之中各自坐好了。
斯若和媛春年纪仿佛,到底要比剩下的几个大一些,和媛春也更为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