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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战寰突然唤了她的名字,富有磁性的男低音炮,近在咫尺。
“谈书润”
如幽灵般的声音,谈书润猛然转过身,却差点撞进身后战寰的胸膛里,她抬眸,看着半蹲在面前的战寰,战寰面无表情,而他握在手中的短刀,正对着她的脖子。
谈书润潜意识便往后退,然而下一秒,战寰抬手,用食指捏住了她的下巴,而后微微抬起,逼迫她仰头看他,“老天爷的安排没有错,三个月前,谈书润就死了。而你,还活着。”
战寰的语气波澜不惊,却似乎带着极大的决心。
谈书润如坠冰窖,伸手便要去拿软剑防身,然而战寰似乎早就猜到了她的动作,软剑已然被他踩在脚底下,动弹不得,如同此时的她在战寰手里,俨然砧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
“战寰!你放开我!”
战寰望着谈书润,晨曦透过层叠的灰蒙云海,射向大地,她逆光而坐,发丝被风吹得凌乱,光晕笼罩中,她的身影渐渐与脑海中,记忆深处的那个小丫头相重叠。
“谈书润死了,也挺好的。”战寰顿了顿,指腹顺着谈书润的下巴往上,继而单手捧住了她的脸,轻轻帮她擦掉了眼角的泪痕,而后自言自语,眉目间带着疯狂。
“如此,我与你,便再无关系。”
“战寰!”
谈书润的心蓦然更凉了几分,一子错满盘皆输,她真真是瞎了眼,错认了人,在海底时,才会冲上前去救他。
谈书润眼睁睁地看着战寰将刀刃抵上她的脸颊,温热的液体顺着下颌滑落。
“我刚刚才救了你,你现在却要杀我?”谈书润死死地攥住了战寰的手腕,悲凉又绝望:“以前我不懂事,才会在你面前不知好歹地晃悠,给你添了麻烦但是我保证,战寰,慕我再也不跟在你身后了,我离你远远的,有多远滚多远,你放了我,好不好?”
她不过是喜欢他而已,至于非得送她去死,才安心吗?
可她自从重回一世,醒来后,分明已经,很努力地在躲开他了。
“离我越远越好?”战寰眸色渐深,不答反问:“阿书,这是你第几次背叛我了,你自己记得清楚吗?”
阿书?
谈书润浑身如遭电击,呆在原地,战寰的视线锁着她,深邃的眸子里,满是猩红,似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谈书润望着那双眸子,心底没来由地觉得心疼,眼泪,夺眶而出。
她真的很久没有听到这两个字从战寰的口中说出了,算上上辈子,应该有五十年了吧,整整半个世纪,久远到若不是战寰突然唤她,她都忘了,他们之间也曾有过专属于对方的昵称。
“阿书,你放心,不会很疼。”
手起刀落,血肉被划开的痛惹得谈书润奋力挣扎起来,然而下一秒,脖颈便被袭击。
临晕过去前,谈书润闻见了她自己鲜血的味道,充斥着鼻腔,她死死地抓住了战寰的手腕,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指甲掐进了他手腕间的血肉。
“是你逼我的。”
意识彻底消散前,谈书润听见战寰俯身到她耳边,轻声如此说。
谈书润心里无数的mmp:逼个毛线!我早该在你喝的水里,吃的饭菜里下毒,毒死你,一了百了!
高遥远瞪大了眼睛,良久后,才回过神来,看着已然晕倒在战寰怀中的女人,满脸鲜血淋漓,那一刀,都不知道下手有多狠,高遥远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不是非得把人找回来吗?找回来就是为了亲手插一刀的?
“战寰,这个”
“把医药箱拿过来,还有,回到基地后,让你的手下可以停止前往石湖镇平原搜罗谈书润的下落,谈书润三个月前,就已经死在了那场地震意外里。”
高遥远怔怔看着战寰接过医药箱,对他下命令时,声音冷如寒冰。
“从此刻起,你记住,在三角洲粮仓,你从没见过谈书润。”
高遥远往后退了一步,才终于缓和了急速的心跳频率,他看着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后怕,感叹道:“战寰,你真的是疯了。”他发誓,以后惹谁,都不会惹战寰这种人。
第一百七十六章:高家兄弟()
巍严赫赫的基地大门前,两排兵士列队,气氛严肃紧张,周遭安静到风声都不敢喧嚣。
众人屏息以待,只见水天相接之处,缓缓驶来几艘皮划艇,随着时间流逝,终于等来了这一幕的基地将领们,纷纷面露期待,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高蔚来双手环胸,远望队伍里,为首那艘皮划艇上的男人,面色沉郁;他身旁的男人面带温和的微笑,然而垂于身侧的双手紧握,终究还是泄露了他的思绪。
“看来这一趟,还是惊险万分,回来的人,连半数都不到。”
高蔚来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屑,道:“以高遥远目前的能力,远远撑不住他的野心。他们走时,我便猜测到会有损伤,但没想到,有战寰同行,竟还会有如此大的伤亡。”
眼见着皮划艇已然到了江边,停泊靠岸,前来迎接的将领们纷纷拥上前,寒暄客套歌功赞扬;艇上的兵士则是忙着将储备粮搬运下来,而战寰与高遥远,径直略过了欢迎的将领们,朝他们走来。
高蔚来幽幽感慨了句:“但,也不算是,无功而返。”
至于这份功的分量有多重,得等高齐那边衡量定夺。但,高蔚来已然分不清楚,他心底究竟是希望高遥远带着更多储备粮回来,还是更期盼高遥远空手而归。
越修沉默不言,他的视线再与战寰短暂交汇后,便略过他,往战寰身后的那人身上看去——浑身被黑衣包裹,连带着脸上都带着黑色面纱,整个人罩得严严实实,唯一剩下的一双眸子,悲哀且凄凉。
越修看得心底蓦然一紧,纵然面容看不清,但他总觉得那人的那双眼睛似曾相识。
犹疑间,战寰与高遥远已走到了他们两人面前,前来迎接的将领们见两位继承人对峙而立,此场景极容易误伤,便都极为识趣地退到了边上,研究那些储备粮该如何安置去了。
“我这时候,是不是该说,欢迎凯旋?”高蔚来看着高遥远,桀骜的眸子里,满是刻意堆积的笑意。
高遥远亦笑了起来,“既然恭喜的话都说了,不如握个手?”
高蔚来的余光扫过四周,心底了然,兄友弟恭是吗?表面功夫该做的还是得做,不得不说,在形象营造上,高遥远还是很费心思,思及此,高蔚来抬手,做了个等待握手的姿势。
高遥远唇边噙了抹笑意,笑意渐渐变得残忍,他握上高蔚来伸出来的手,波澜不惊道:“死了二十五个临行前,我与他们每个人都握了手,就像现在你和我这样。高蔚来,能感受到,他们曾经留在这双手上的温度吗?”
高蔚来惊愕于高遥远的话,高遥远却十分满意他的反应,继续道:“这双手上,还沾染过那些兵士的血,很粘稠,我洗了很久才洗掉。”他看着失神的高蔚来,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不由得嗤笑道:“我的手染血,你也别想逃掉。别以为有父亲护着你,你就真的可以干干净净,拿走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话落,高遥远蓦然松了手,转而看向高蔚来身旁的男人,这个人他之前从未在基地见过,但这次却能够站在高蔚来身边来迎接他们,大概是新找的帮手。只是,这个帮手却死盯着战寰,眼底的憎恶毫不掩饰,他和战寰之前认识?顺着男人的视线,高遥远看向战寰,却发现他的神色变得冷峻狠厉,不怒自威。
“我看你眼生,你是?”
越修直勾勾盯着若无其事的战寰,直将双拳头握得青筋暴起,这才勉强将那股愤怒压制住,缓声道:“越修,华国首相特派员,前来建康基地,调查上任首相特派员谈书润的死因。”
闻言,高遥远下意识地便看向了战寰,而余光亦是不由自主地瞄过战寰身后的那个黑衣人,黑衣人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然而战寰却是面色不变,看向越修的目光依旧轻蔑,反问道:“首相特派员?我都不知道,我妹妹竟然还有如此了不得的身份,真是令人吃惊。”
高遥远再次没忍住,余光扫过黑衣人,然而让意料之外,黑衣人却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但是,妹妹的话,谈书润是战家的养女,如此称呼亦没有错处。
高蔚来却是实实在在地蒙逼了好一会儿,原先假装情侣便算了,现在又冒出个妹妹来是什么鬼?谈书润貌似没有说过他们是兄妹,而且战寰的妹妹不该是那位战檬大小姐吗?
“战少吃惊是应该的,毕竟战少可是连‘妹妹’的生死都可以置之不顾的兄长”越修眼底闪过杀意,嘴角却笑起来:“像是首相特派员这样的小事,自然没有时间关注。”
越修想起高蔚来所说的那些故事,从谈书润跟随战寰闯进曾经的南。京监狱,到丧尸围剿监。狱,他们躲进地宫,发现‘负二楼’的存在,谈书润想办法送战寰逃出生天,却独自身陷囹圄
直至,谈书润明明已然站在了深渊边,他不救人,却朝她开枪,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就麻烦特派员好好地查查,最近一批派出去寻找我妹妹下落的搜寻员应该也回来了,特派员可以好好地问问,是否有蛛丝马迹。”
“我会查出来的,此行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阴了半个多月的天,终于放晴了,太阳暖洋洋地飘在云朵之中,连带着风都温柔了起来。
暖风吹过所有人的发梢,目光对视间,无声的刀光剑影,几下交手后,这些人惯于掩饰太平的男人,猛然收了剑拔弩张的攻击气势。
黑衣人至始至终低着头,紧跟着战寰,沉默得仿佛就是战寰的影子。
高蔚来道:“你们先进去吧,军长在里面等很久了。”
闻言,高遥远先行,而后战寰抬步,待两人走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