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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鞭魔忽然冷冷地道:“这就是阁下的神手?”
举头三尺单昆仑收起手的时候,脸上唰地一下红扑扑的,仿佛刚从炉火中拿出来一块钢坯。
面色接着由红变紫,举头三尺单昆仑又跟着吐出了一口粗气。
南海神鞭笑了笑:“难道阁下就是这么对待敌人的?”
举头三尺单昆仑的眼睛看在台面,他真想找个木缝钻下台去,可台上偏没有这样的缝。
南海鞭魔偏偏又道:“举头三尺单昆仑武功超群,原是防身功夫练得不错,阁下若是上了幽灵岛,只怕也拿你没办法,嘿嘿……”
稍顿南海鞭魔又道:“但这里不是幽灵岛,老夫也不是那高老岛主,所以你还是保不了自己!”
举头三尺单昆仑点头道:“在下低看了前辈,如今还有什么话说,你……动手吧!”
南海鞭魔笑道:“你想送死,老夫偏不想叫想死的人去死!”
举头三尺单昆仑的手一晃,道:“在下不想死,也未必能死,前辈看招罢!”
举头三尺单昆仑一招“仙人指路”直抵对方“期门”穴,说是看招,其实又岂不是抢坏?
所以南海鞭魔看到对方一记闪电般的进招,也止不住微微吃惊。
举头三尺单昆仑的手继续前伸,台下众人几乎连眼皮也来不得及脸,那只神手就到了南海鞭魔的身边。
南海鞭魔的衣衫在飞扬。
飞扬的衣衫已粉碎。
一片片的碎衣飘下台去,群豪止不任轻轻尖呼。
南扬鞭魔的胸脯已暴露。
暴露的胸脯毛刺刺。
一只神手抵在“期门”穴上。
台下这时有人喊:“南海鞭魔只怕永远也回不了南海。”
大家瞪着眼在看着南海鞭魔倒下。
他动作很慢,但人们并不奇怪。
因为他应该慢慢地倒下去,只有这样,才象南海鞭魔倒下的两样子。
他活了一百零六岁,难道他真不能再活一年?
也许他本应该还活上十年二十年的。
所以,他不想倒下去,也许他心里根本就想着活下去?
其实,他还没有倒下去!
南海鞭魔根本就没有倒下去!
岂止是没有倒下去,他站得更直。
他的嘴里还在说话,他说话的时候还在笑。
南海鞭魔大笑道:“凭你一只种手岂能奈何老夫?哈哈……”他这句话说得很轻,但传得很远,台下众人没有一个听不到。
詹庆生当然也已听到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竟连眼皮也没有动一下。
他的眼睛慢慢地瞪大,竟连瞳孔也仿佛扩大。
就在他瞪大眼睛的时候,他看到一件事。
他看到举头三尺单昆仑慢慢地倒下。
那举头三尺单昆仑倒在台上,整个台身发出“吱吱”的响声。
就在举头三尺单昆仑倒下的时候,全场一片惊呼。
日已偏西,阳光洒在山地上,连树叶、杂草都已开始枯萎。
难道已到了六月?大家只觉骄阳似火仿佛往年六七月时候也没有这等躁热。
时间对于每个人来说,不见得都很重要,至少今日九江的人是如此。
但是,当人们感觉到热的时候已是汗如雨下,大概在这种时候他们才知道无情岁月已悄然而去。
岁月无情,流年似水,人生沧桑,几度悲凉。
所以,当人们想起如今已是六月天时,猛然就发现长江总舵的舵主死去已有好些日子了。
三月初三距今已有几个月时间,在这几个月里,那些失踪的人们怎么样子?
詹庆生想起了淑红,也想起了施瑞莲。
他想起她们的时候,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仿佛他怕人家用知道淑红与施瑞莲失踪。
并且她们的失踪都与自已有关,甚至那淑红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詹庆生不敢想下去,他觉得如果要他继续去想这些事,就几乎等于要了他的性命。
天气很热,人们的肚子也开始饿得发痛。
但是台下数百人却没有一个人出声。
坐着的仍然坐着,站着的两腿恐怕也早已发僵。
难道人们都心甘情愿地在这里拼着挨饿挨晒?
不,情况一定不是这样。
因为世界上的人只要是疯子就知道遇饿而餐得热而凉。
也只是疯子不知道这些。
南海鞭魔确是疯子,又是魔鬼。
所以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的旁人也不应该知道。
你就是知道,他也有法子叫你永远也不知道。
所以,当南海鞭魔如今还立在擂台上的时候,所有的人也只有呆在台下。
南海鞭魔不动,你也不能动,你如果要动,就只有先捏断他的鞭子。
正如举头三尺单昆仑想的那样,用一双手或者一把剑将他的鞭子折断。
只可惜举头三尺单昆仑未能做到,所以如今他只能躺在台上,也许他已经永远也不能动弹?
高雨梅站在台前,离举头三尺单昆仑也最近,所以她一定看得最清楚。
她看到举头三尺单昆仑很久未动,嘴角边止不住泛起一丝笑意。
她很想张开嘴巴大笑,但是她没有笑。
因为她不能笑。
因为她已听到南海鞭魔在说话。
南海鞭魔道:“老夫已一百零六岁了,老夫不仅想活到一百零七岁,而且还想当当长江总舵的舵主,不知道众位以为如何?”
边时台下不少人在道:“老英雄当之无愧,老英雄也一定能活到一百零七岁!”
说这话的人很多,所以声音很大,刹那间人声如潮,此起彼伏。
南海鞭魔止不住大笑,那种尖锐的怪笑声从他嘴里传出来,就如同黑暗中的狼群在啼叫。
人们很难听到这种笑声,就如同一个赶山路的人也很难听到成群的恶狠凶狼的啼叫一样。
那种笑声已持续了很久很久,然而始终也未能停止这时整个木台都在晃动。
仿佛南海鞭魔今天很快活,他甚至一生中很难象今天这般快活?
他简直快活得有点忘形了!
因为如果南海鞭魔如果不忘形,他就定会发现一件事。
如果他发现这件事时也许就不会再笑,至少再不会这么开心了。
木台上,一朵“红云”在晃动。
然而仅仅是这么一晃,那抹红霞已不动。
那是一个人。
那个人是高雨梅。
高雨梅就站在南海鞭魔身边,她几乎是挡在长江总舵众高手的面前。
高雨梅看到南海鞭魔在笑,自己也在笑,不过她笑得很轻,人家一定听不到她的声音。
她本来很美,而且很媚,她笑的样子更好看,说她笑貌倾城也不为过。
台下有不下三百人,这些人刚才还在吹牛拍马,然而看到她笑的样子时,却已不再记得说话。
他们当然不知道她叫高雨梅,如果知道,他们一定更动心,或者更兴奋。
尤其是在这种时候,这么漂亮的女人,送到南海鞭魔的眼前,而且望着他笑,这种事多少年能够碰到一次?
所以,南海鞭魔发现这个女人时,他的笑容也竟然立即消失。
回想起刚才的情景,他仿佛记得眼前有一朵红色的彩云掠过。
难道那就是这个女人?
南海鞭魔看到一个女人就不应该感到稀奇,因为他这一生至少已有几十年时间搞女人。
但是今日他不能不感到稀奇,他开始兴奋,他的眼睛精光倏射。
他看了台上的举头三尺单昆仑一眼,然后两跟紧紧地盯着高雨梅。
他的手微微动了动,看样子他很难去拿鞭子。
但他为什么没拿,难道女人在他面前有着某种特殊的力量。
詹庆生看到高雨梅上台,心简直已窜到了喉咙之中。
一招“平地飞燕”他已从人群中窜到台前。
詹庆生早已尝到保护别人的滋味,他觉得保护一个人,自己的心里也会快乐。
也许一个人活在世上,只有在承担责任有所奉献的时候才能得到真正的乐趣?
但是,詹庆生也尝到一个女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失踪而自己又毫无办法时的那种滋味。
那是种什么味道?詹庆生说不出。他只记得自己那时简直不想活在世上。
他曾多次想:“如果自己再有机会见到淑红,他一定要好好待她,或者把她送回家去,但如今淑红不在,自己又能不能够保护高雨梅?”
所以,詹庆生看到高雨梅上台的时候,全身早已发抖。
他的瞳孔这次真的散大,就在他散大的瞳孔里,迸出两道“如电的精光”!
高雨梅飞上台,台上的姿式很美,然而笑的模样更美。
当詹庆生看到南海鞭魔发呆时,他浑身的肌肉才开始松弛。
这时他想起高雨梅曾经说过的话,他觉得高雨梅很不错,也许她要做的事情都很十分有趣。
他刚想看举头三尺单昆仑,猛然间发现南海鞭魔已开始说话。
南海鞭魔道:“你不错,你是个要人命的娘们,老夫应该知道?”
高雨梅仍在笑,笑得更迷人,她笑出的声音就如保镖队中马颈上的响铃。
她的笑几乎感染了所有的人,所以台下众豪也开始松驰,有的甚至也开始笑。
很久,高雨梅才收住笑,把目光移向台下。
高雨梅仅是一膘,她便看到了詹庆生,她发现詹庆生就站在台前。
她发现他的眼睛瞪得老大。
她知道詹庆生是个责任感极强的人,她也知道他决不允许一个女人在他面前突然消失。
所以,高雨梅巳知道詹庆生一定是想保护自己。
当她想到这件事时,她的嘴角又露出了笑。
这种笑是种傲慢的笑,她的两只眼睛同时扫向天空。
在这种场合,她竟然不把南海鞭魔放在服里,詹庆生的心里不由得又一阵紧缩。
这时,高雨梅才道:“老魔头,你真够威风嘛!”
南海鞭魔冷笑道:“你知道老夫只想玩女人却不想跟女人打架。”
高雨梅的笑声如铃,她的笑声很有魔力,竟然也使詹庆生轻松起来。
高雨梅道:“不错,我知道你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