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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那叠纸张劈头盖脸朝李夫人面门砸去。
卫夫人忍住怒火和委屈,颤抖着手指捡起,顿眼一看,只一眼,她就感觉到脑袋一片空白,一股热血从四肢百骸往脑门上狂涌而去,她手脚冰冷地捏着那薄薄的几张纸,身子僵硬如坠冰窖。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那些事明明做的很隐秘,官府那里也都已经打好招呼了,怎么可能会在现在暴露出来?而且、而且上面罗列的如此详细,每一处庄子何时,经由哪位师爷之手,转到何人名下……如此种种,具体而详细,却那么的真实,犹如真实所见。
孙莹莹的那张嫁妆单子,那些被鲜红朱砂笔重重圈出的资产,犹如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她的咽喉,让她口不能言。
看到卫夫人那惊骇后怕的表情,威远侯顿时一阵气恼,他怒而咆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媳妇的嫁妆怎么会添加到宁儿的嫁妆单子里去?说!”
当初卫温宁出嫁的时候,她的嫁妆单子威远侯是看过的,但是他没看过当初孙莹莹嫁进来时候带的嫁妆单子,因为那单子一直都是由卫夫人保管的,所以他没有看出来。
“是……是莹莹她自己与宁儿要好,她、她自己非要将她的嫁妆分给莹莹,说是给她添妆,不然嫁妆太薄了会让敏王府看不起的。”卫夫人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勉强辩解道。只是,这样的理由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你——!”威远侯哪里会信她的鬼话,怒气冲冲道,“编,你给本侯继续编!如若只送给一两处庄子铺子还能说得过去,那十七家商铺,二十五个庄子,那几乎是她嫁妆的所有,也是说送就送的?你当秦守他媳妇是傻子呢?还是当本侯是傻子?”
“我……我怎么知道!”卫夫人咬住不松口,坚决不承认是自己动的手脚。
“你——!”威远侯气得又一巴掌甩过去,他转过身怒道,“本侯一直以为你是个好的,知书达理,贤惠贞静,没想到你竟糊涂至此!柔儿被你养成这个模样,你还嫌咱们府上不够丢脸吗?现在还出了这种事!”
毕竟脸面的事大,威远侯也来不及再训斥卫夫人,他双目圆瞪指着小厮道,“不管这事是谁传出来的,赶紧的拿本王的手信去五城兵马司,叫秦统帅出动人手压制这条消息。”
那小厮哭丧着脸,嘶哑着声音道:“侯爷……这事不成了,瞒不住了。”
“你说什么?”威远侯怒目而视,那眼底的寒光刺的小厮面色苍白。
“回侯爷的话,现在帝都里这样的纸张满城都是,成千上万的,况且,况且据传来的消息,帝都但凡三品以上大员的府上,每家每户都有这样的一份。”小厮惊慌失措道。
三品以上大员府上都有?
闻言,威远侯身子一晃,差点晕倒在地……这次丢脸真是丢大发了!
嫁妆的事还是脸面上的问题,但是那最后一页,那用朱砂笔写成了一段话才是关键呐。卫夫人为了谋夺儿媳妇的财产,故意使人栽赃她私通之罪,这样的罪名一下,威远侯哪里吃罪的起?
而原本族里决定,今日要将秦守媳妇沉潭的!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竟然敢私通府里的长工,败坏威远侯爵府的名声,所以经过族里决议,将其沉潭,以儆效尤。但是现在此事一出,变成了侯爵卫夫人为了侵占儿媳妇的财产诬陷。
这样一来,反倒弄得他们站不住脚了!威远侯如此对他夫人恨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恨不得直接拿笔将她给休了!
这个原本平静的早上,威远侯府里却乱做一团,一时间弄的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皇城,翊坤宫。
淡淡的晨光中,天空一片橘黄,空气中传来清晨特有的干净气息,枝头上莺儿歌声婉转,犹如天籁之音,边上的花坛里鲜花开的正盛,百花争妍,一片欣欣向荣。
宋颜躺在竹藤编制的摇椅上,手中捧着一本书卷,正看得滋滋有味。
赵柔柔笑着走来,随意在宋颜边上一座,笑着将早上经由宋颜策划她执行的好戏给宋颜汇报了一边,同时她还绘声绘色地将威远侯爵府里发生的事也给讲了一遍。
因为赵柔柔好玩心性,所以她早早地就在威远侯正房里分派了人专门盯着,所以早上威远侯和卫夫人之间的一举一动都尽在她们掌握之中。
“发生了今日这样的事,他们怕是不敢再将孙莹莹沉潭了。”
“未必。”宋颜嘴角微勾,冷冷一笑,“人心之险恶,那是没有下限的。趁着这股火势,咱们再添上些柴火,将这场戏热热闹闹的演下去。”
“那敢情好。”赵柔柔抚掌笑道,“现在整个帝都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而且极有可能御史大夫会将此事上奏皇上,弹劾威远侯。”
“这不就是咱们要的效果吗?让威远侯自顾不暇去,他越忙的焦头烂额,咱们的时间就更充裕。”宋颜似笑非笑道。
“那么老大,接下来第二步棋,该如何走?”虚心好问是赵柔柔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
“去……孙府看看吧。”宋颜想了想,踌躇了下,终究还是决定去苏府看望故人。
不过她们并不是以皇后的架势去的苏府,而是乔装打扮隐瞒身份。原本皇后嫁进皇宫里那是极少能够有机会出去的,不过那只是对普通人而言,对于宋颜来说,出宫就同吃饭喝水般简单。
这次宋颜并没有带赵柔柔,而是带着秋雨。毕竟秋雨才是她真正的丫头,而是当年宋颜与孙莹莹交好的时候,秋雨也是常去孙府的,她认得路。
一辆精致马车缓缓地从街角停下,停在了苏府门前,秋雨恭敬地扶着宋颜下马车。
宋颜看着眼前的孙府,因为年久失修,孙府与记忆中的样子想比,有些败落了,看着有些颓然,庄严,苍凉……
既然是微服出来,宋颜也就没有摆出皇后的款来,她以孙莹莹的好友身份投上拜帖,没多久就有嬷嬷过来,将宋颜引了进去。那嬷嬷一开始看到宋颜的时候,眼底一顿,觉得这姑娘有些面熟。
待得被宋颜问了几句,她忽然心中一抽,瞪大双眸:“你……您是当年的宋大小姐?”不是她记性不好,而是当年的那位宋大小姐如今已经是皇后娘娘了,既然是皇后,又岂能随意出现在这里?
宋颜目光微扫,“李嬷嬷好眼力,当年李嬷嬷做的玫瑰糕好吃的紧,现在可还经常做么?”李嬷嬷是孙夫人跟前得意的嬷嬷,当年宋颜经常来孙府,也见过她几次,所以记得。
没想到皇后娘娘会笑着跟她说话,李嬷嬷愣了愣,随即兴奋道,“做呢,夫人也爱吃的紧,有时候还会给小姐稍些过去……”话到一半,李嬷嬷想起小姐如今的遭遇,眼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悲戚之色,“皇后娘娘,您不知道,小姐她……”
“本宫知道。”宋颜打断她的话,淡声说道,“本宫正是为此事而来,带本宫去见孙夫人吧。”
“好好好!”李嬷嬷闻言,长久以来压抑的悲戚顿时一扫而空,她喜的不行,殷勤地在边上带路。
“听说孙夫人最近身子不太好?”
李嬷嬷闻言,叹息道,“夫人原本身子就不好,再加上那日从威远侯府里传来的噩耗,夫人听了后顿时晕倒在床上,在那之后病情就一日重似一日,大夫说,夫人现在根本是在熬日子……”
不多时,正房就出现在眼前,在李嬷嬷的牵引下,宋颜直接进入内室。
宋颜的目光静静投注在床上那双目紧闭的妇人身上,她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当年那美貌温婉的女子,一颦一笑皆美不胜收,但是不过几年光景,她脸上就爬满了皱纹,脸色焦黄,病怏怏一片,而且看起来显得那么的苍老。
宋颜缓缓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双眸定定地落到她脸上。
她还记得,母亲早亡后,李姨娘对她很苛刻,甚至明里暗里给她下绊子,甚至有一次李姨娘诬陷她偷东西,她吓的不得了,跑到了孙夫人面前直哭。当时,是眼前的这位孙夫人,她不顾忌讳亲自去的宋府,她亲口保证宋颜的人品,那件事才不了了之,当时李姨娘简直恨不得将孙夫人给生吞活剥了。
床上的人眼角微动,她缓缓睁开双目,涣散的瞳孔透射到宋颜脸上。
“颜儿?”孙夫人漆黑的瞳眸聚焦到宋颜脸上,在看到她面容的瞬间,不由地惊呼。
宋颜点点头,在孙夫人床沿坐下,拉着她的手苦笑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您也不来跟我说,这次要不是顾媛,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完全被蒙在鼓里。”久远的记忆打开,曾经的宋颜经历过的一切都回到宋颜脑袋,眼前的孙夫人让她看着倍觉亲切。
可能,这位孙夫人在原来的宋颜眼中,是如母亲般的存在吧。
孙夫人苦笑,刚想说话,却觉得胸口一阵气闷,抑制不住低低咳嗽起来,她不想在宋颜面前表现出病弱不堪的一面,压抑着低低咳嗽,可是却咳出了一道鲜红血液。
宋颜心中一紧,赶紧扶着孙夫人坐起身来,五指握住她的手腕,一股轻暖的灵力透过经脉缓缓流注进孙夫人颓败的经脉中。起初还不觉得,待得片刻之后,孙夫人便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而且身子也不如原先的沉重了。
“这……”孙夫人惊诧地望着宋颜。
宋颜浅浅一笑,把着孙夫人的脉门把脉,把完后,她心中闪过一抹叹息。果然是喘鸣,这是很难治愈的病症,只能用药材拖着,当然这只是对于一般的医术而已。
宋颜装作伸进袖子,其实却是从空间里取出一瓶蓝色药剂,她打开瓶子递到孙夫人面前,笑道,“这是从星空药店里取来的药剂,喝下它后,虽然不能完全治愈喘鸣,却能够治疗到一定程度,而且不到三个时辰便能下床走动。”
“这……”当孙夫人的目光落到那药剂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