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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自己设法去弄上一粒?”
阴魔厉笑道:
“老夫言出如山,同意不同意,可由不得你……”
话声未落,忽然冷笑一声,转头喝道:
“窗外何人?”
“老夫?”窗外一个洪亮声音,应声说道:
“尚师古,你门下弟子乘老夫外出,盗伐阴沉竹,还剑伤老夫应门童子,该是如何说
法?”
阴魔瞧了吕兆熊一眼,阴声笑道:
“我当是那一位老朋友来了,哈哈,原来还是点苍掌门驾莅荒山,请恕尚某行动不便,
有失迎近,寒夜客来茶当酒,请到里面奉茶如何?”
公孙燕听说来的是点苍派掌门人灵鸳老人,自己以前听铁拐婆婆说过,灵鹫老人以剑法
驰誉武林,罕有对手,他此时赶到,无异替自己解围,心中方自一喜!
只听灵鹫老人洪声道:
“不必了,尚兄只须命你令高徒出来见我就是!”
尚师古阴笑道:
“兄弟双腿不便,命小徒取一支阴沉竹代步,些许小事何值掌门人亲来问罪?”
公孙燕瞧了他手上碧绿长竿一眼,暗想原来他手上这支就是阴沉竹,难怪连自己的白虹
剑都削不动它。
灵鹫老人怒道:
“尚兄可知我点苍山,只此一支阴沉竹么?”
尚师古阴阴的道:
“掌门人可知兄弟行动,非阴沉竹不可吗?”
灵鹫老人大笑道:
“尚兄既能行动,何不出来见见老夫?”
阴魔点头道:
“不错,兄弟正想瞧瞧点苍流云剑法?”
两人一个不进来,一个也不出去,只是隔着窗子说话,公孙燕希望两人把话说僵,自己
才能趁机逃走。
果然,那阴魔尚师古伸手取起阴沉竹,回头喝道:
“迁儿,你去打开窗户。”
孟迁答应一声,迅速走近窗前,推开窗户。
阴魔尚师古趁公孙燕微一分神之际,右手一起,八尺来长的阴沉竹,突然奇快无比,朝
仰卧榻上的毕玉麟胸口点来!
公孙燕瞧得大惊,白虹剑闪电般往上架去!
“叮!”短剑和阴沉竹才一接触,只觉竹竿上传来一股阴柔弹力,一下把自己震出半
步!竹竿正搭上毕玉麟胸口!
“你待怎的?”
公孙燕又急又怒,正待纵身扑去!
尚师古脸露阴笑,摇手道:
“姑娘放心,老夫决不伤害令兄丝毫,你快抱起令兄,随同老夫出去,等打发了灵鹫老
儿、老夫就以本身真气,替他打通奇经八脉,虽不能使他伤势完全好转,但老夫保证可以使
他清醒过来。”
公孙燕见他手上阴沉竹抵在大哥胸口,只要他稍微用力,立即震碎心脏,心中一时没了
主意,抬头道:
“你不能伤害我大哥。”
尚师古阴声道:
“老夫何等人物,岂会说了不算,老夫真要夺你万年温玉,何用多费周折?”
公孙燕心头小鹿,不住狂跳,但此时除了俯首听命,委实别无他策,只好一手握剑,一
手缓缓抄起毕玉麟身子。
尚师古又道:
“你抱着他先飞出窗去!”
公孙燕心头一喜,暗想他既要自己先飞出窗去,倒是机不可失,自己只要飞出窗外,不
再受他挟制!
“紫云纵”天下无双,自己功力虽浅,但有灵鸳老人在窗外等候,无法分身,凭他两个
弟子,决难迫得上自己,就是追得上,自己可也不怕了。
她念头闪电掠过,那还多说,一手抱着毕玉麟,双脚一纵,身如浮矢掠空,往窗外电射
而出!
这一下当真奇快绝伦,那知身形一停,只见毕大哥胸口依然虚飘飘的搭着一支阴沉竹!
并没因自己的纵出,稍有脱开,侧头一瞧,阴魔尚师古一个身子,竟然悬空挂在竹竿
上,跟着自己飞了出来!
这一手“借虚着力”的功夫,直把公孙燕瞧得目瞪口呆,自己满心想借机逃走的希望,
已落空,只好站定身子。
阴魔尚师古也缓缓落到地上,但他手上那支阴沉竹极细的竿头,却依然搭在毕玉麟胸口
之上。
这时吕兆熊、孟迁两人,也已跟着纵出,垂手立在阴魔身后。
尚师古咀皮微动,用“传音入密”说道:
“姑娘把令兄让达儿代抱,你替老夫去接那灵鹫老儿几招。”
公孙燕正待开口,尚师古又道:
“老夫言出如山,对令兄决无加害之心,就是‘万年温玉’,也要等老夫替令兄打通奇
经八脉,让他清醒之后,才借与老夫一用,使你可以放心。
至于者夫要你去和灵鹫者儿动手,也决不会让你吃亏,你只要听老夫吩咐行事就是。”
公孙燕听他说话口气,不像有假,暗想他要是真有加害之心,也不过举手一震之劳。
何况他说过用本身真气,打通毕大哥奇经八脉,虽不能使他立时痊愈,但足可减轻毕大
哥伤势,而且还保证使毕大哥清醒过来。
这对公孙燕来说,即使没有受到挟制,也是极所盼望之事,她想了一想,终于依言把毕
玉麟交到孟迁手上。
阴魔尚师古微微一笑,也把搭在毕玉麟胸口的阴沉竹收了回去。
孟迁敢情已经得到他师傅的指示,为了取信于她,双手接过毕玉麟之后,并没朝他师傅
走去,却反而跟在公孙燕身侧。
公孙燕心头略放,抬目之际,只见院落前面,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白髯老人,肩头背着
一柄长剑,负手而立,抬头仰望天空,一袭蓝袍,在夜风中飘动,看去神态安祥,但另有一
股慑人威仪!
暗想此人敢情就是点苍掌门灵鹫老人了?这一段话,说来较长,其实也只是公孙燕飞出
窗外的转瞬间事!”
灵鹫老人两道眼神,缓缓落到阴魔尚师古身上,沉声说道:
“尚兄,你对老夫如何交待?”
尚师古阴阴一笑,伸手掂了掂阴沉竹,拱手道:
“掌门人亲自来了,兄弟这里先谢了不告而取之罪。”
灵鹫老人当真脸若鹫鸟,上丰下削,双颧凸出,两颊削尖,颏下一把山羊胡子,雪白如
银!此时脸色铁青,目光炯炯,冷嘿一声道:
“阴沉竹点苍之宝,尚兄说得好不稀松?”
尚师古阴森脸上,却挂着微笑,点点头道:
“掌门人有话一并说清楚了,兄弟少不得有个交待”
灵鹫老人嘿道:
“老夫先前还只当是尚兄门下弟子,出于好奇,如今才知竟然出于尚兄教唆,那是存心
砸点苍的台!”
尚师古皮笑肉不笑的道:
“岂敢,岂敢!”
灵鹫老人听得勃然大怒,洪声喝道:
“尚师古,你也大小觑老夫了!”
尚师古阴笑道:
“好说,好说,掌门人一十九招‘流云剑法’,兄弟久仰得紧!”
灵鹫老人纵声大笑,道:
“那么尚兄是有意赐教了?”
尚师古呵呵笑道:
“兄弟行动不便,已有十年不在江湖走动,掌门人亲自寻上门来,自非三言两语就肯甘
休,兄弟不陪几招,怕也不成。”
灵鹫老人嘿道:
“很好,咱们就一言为定!”
阴魔尚师古看他步步进入自己谋算之中,心头暗暗高兴,但表面上却丝毫不露,依然脸
露阴笑,徐徐的道:
“咱们这一场,虽是了断过节,但兄弟之意,还是不宜伤了和气,双方点到为止,定个
数目,掌门人素以剑术驰誉武林,不知自问有多少招,何以胜得兄弟了?”
他这话间得灵鹫老人一呆!暗想:凭自己数十年浸淫剑术,江湖上普通高手,能在自己
手下,走得出十招八招,已是不易;但阴魔尚师古武功极高,“阴锵剑法”谲诡阴辣,为旁
门中最厉害的剑法,自己和他一经动手,五百招之内,决难分得出胜负……
尚师古见他沉吟不语,阴笑了笑道:
“兄弟之意,咱们就以三招为限,不知掌门人意下如何?”
“三招?”录鹫老人双目神光电射,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听错!
即使阴魔尚师古武功再高,任他在十年之中,不出江湖,勤修苦练,但要在三招就赢得
自己岂非侈谈?
阴魔尚师古微微一笑,点头道:
“不错,兄弟方才说过,咱们只是点到为止,不宜伤了和气,是以兄弟之意,咱们来个
君子协定,划地一丈,以三招为限,被逼出圈外者输。”
灵鹫老人皱了皱眉,道:
“好,咱们就这样吧!”
话声一落,反腕从肩头撤出长剑,只听呛然龙吟,一弘秋水,随手漾起,身形一旋,匹
练匝地!
那一声清吟,余音未绝,灵鹫老人身在原地,但四周地上,剑痕宛然,划了一道一丈见
方的圆圈,洪声说道:
“尚兄请下场吧!”
他这一下拔剑划圈,快得有如电光石火,令人目不接暇!
阴魔尚师古瞧得暗暗一惊,只此一剑,已可看出他剑术已达炉火纯青之境!心中想着,
一面缓缓回过头去,朝公孙燕道:
“女娃儿,你可以下场了,出去接他三招。”
公孙燕瞧了孟迁手上的毕玉麟一眼,缓缓往灵鹫老人走去!
耳中只听阴魔的声音,轻如蚊子,细声说道:
“女娃儿,你只管放心,气跑了他,老夫立时动手,替令兄打通经脉,好让他早些清醒
过来!要知灵鹫老人剑法已入化境,只是他瞧到你一个女娃几家下场,自然乍恃身份,不肯
率先动手,你就用方才对付劣徒的那三招剑法就够,出手务必迅速,制敌机先,最最要
紧!”
公孙燕走入圈中,只见灵鹫老人一手拈着雪白的山羊胡子,脸上似怒非怒,似笑非笑,
两道冷电似的目光,直盯在自己脸上,使人不可逼视!
她只觉心头有点跳动,这可并不是临场胆怯,而是因为这次行动,并非完全出于自愿,
只是毕大哥落在人家手里,受人挟制而来。
当然自己也希望毕大哥能够早些清醒转来,灵鹫老人的两道目光,好像两柄利剑,一直
瞧透自己心事似的,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