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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好?”
“对啊!何家人以前住在小镇东头,也就几户人家吧,他们身体都不太好,经常生病,听我祖母说,他们是从外地搬来的。”
戴着花头巾的老祖母把自己编的小动物卖给他们,一边说:“何家啊?我认识啊,但是他们都去世了。”说着,朝某个方向努努嘴。
“都去世了?”小崔惊讶地反问,“不是吧……”
“哦,也不是都去世了。”老祖母漫不经心,“有一家,好像是有一家姓何的,十三年前搬走了。后来那家的儿子听说在外面发了大财,派人回来把他们家的墓地重新整修了。”
霍绍恒他们对视一眼,再问具体时间,这个老祖母已经记得不清楚了。
只好在镇子上继续转悠、询问。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警惕和注意,他们并没有每天去追问何家的事。
而是跟着别的游客一起四处游玩,然后不经意间,遇到一个本地人,再问一句。
几天下来,他们悄悄地走访了整个小镇,跟这里的警长和镇长都聊过天,吃过饭,搜集了很多有关何家的资料。
跟以前收集的资料差不多。
晚上,四个人聚集在霍绍恒和阴世雄的房间里,一起汇总这几天的收获。
“从这里警局的资料来看,何家是几十年前从国外来到这里定居的,人数不多,只有三家。”赵良泽先说他从警局电脑里找到的资料,“但是他们在这里用的都是西班牙语的名字,除了姓氏可以辨别出是何姓,名字很难一一对得上。”
阴世雄也说:“可以确定的是,搬到这里来的何家人,经济状况很一般,并不富有,何家的男性,都有遗传病,大多数没活到三十岁就去世了。最后一家姓何的人家,十三年前离开这里,据说去了哥伦比亚。”
小崔跟着说:“搬走的这一家人,我看就是何之初和他父亲。据这里的街坊邻居回忆,是何先生说是要给儿子治病,不想他也跟别的何家人一样,年纪轻轻就去世了。”
“然后这一家人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直到七年前,突然来了一个车队,在这里给何家人修了一个豪华墓地,又盖了祠堂,雇当地人每年按时祭祀。这里的人们才知道十三年前搬走的那一家何家人发财了。”
小崔说完,看向霍绍恒,“霍少,何教授他们十三年前离开这里,七年前发了大财衣锦还乡,所以他们用了六年时间,就成了南美地下教父。”
霍绍恒眉头微蹙,用手顶着下颌,淡淡地说:“十三年前离开这里的那家人,据说是三个人,何先生,何先生的儿子,还有一个保姆,是从小把他带到大的。”
他抬头看向窗外,“何之初的父亲在哪里?他的这个保姆,又在哪里?”
阴世雄纳闷,“您就这么确定,那个从这里搬走的何家,就是何教授他们家?”
“除了他们家,还有谁家?”赵良泽反问道,“别的何家人都病死了,只有搬出去的那家人活了下来,而且他们还回来修墓地了。这可不假。镇上的人都说全南美的地下教父,是他们乌尤尼镇人。”
阴世雄和赵良泽互相争论,但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霍绍恒一人敲了他们一下,说:“别争了,情况调查的差不多了,明天去墓地看看。”
……
第二天一大早,小崔带着他们去了乌尤尼镇的墓地群。
墓地群中间一条洁白的盐径小路,将整个墓地一分为二。
小路左面是这里最好的一块地方,背山面湖,七八个雪白的墓碑静静地矗立在蓝天之下,群山之巅。
高原的风从远处吹来,带着呼呼的风声,就像亡灵的呜咽。
右面的墓碑更多更密集,但是大小参差不齐,歪歪倒倒,完全不能跟左面墓地群七八个墓碑相比。
一个穿着艳丽高原衣裙,蒙着头巾的老妇人立在一个墓碑前掩面哭泣。
小崔指着左面的墓地,低声说:“……这里就是何家的墓地,七年前何教授家派人回乡祭祖,在这里重新修葺墓地。”
“难怪这里的墓地这么新。”阴世雄悄声说道,双手合什在墓前拜了拜。
那个老妇人面前的墓碑更新,就好像是刚刚立在这里的一样。
因为这里的人都不懂华语,因此当霍绍恒他们用华语说话的时候,没有压低声音。
那在墓碑前掩面哭泣的老人听见了,顿了顿,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霍绍恒心里一动。
这几天他们几乎走遍了整个小镇,并没有见过这个老妇人。
这老妇人明显是华裔长相。
霍绍恒有意用华语问好:“您好,请问您也是游客吗?”
那老妇人两手在裙子上抹了抹,摇摇头,有些生硬地说:“不是。”说完就离开墓地,往小镇上去了。
霍绍恒看着她的背影,对小崔使了个眼色。
小崔会意,装作看风景,一边跟了上去。
霍绍恒和阴世雄、赵良泽又在墓地里徘徊了一阵子,把每个墓碑都拍了照,打算拿回去研究。
小崔跟上去没多久折返回来了。
他气喘吁吁地跟霍绍恒激动地说:“霍少!这老人是昨天刚刚回到小镇的,您猜她是谁?”
霍绍恒心念电转,脱口而出,“何之初的保姆?”
小崔:“!!!”
“霍少您真厉害!”他朝霍绍恒竖起大拇指。
霍绍恒的心激动地跳了起来,“她怎么回来的?从哪里回来的?”
小崔带着他们边走边说:“我刚刚问了这个老人的邻居,他们说,昨天有一辆豪车将她送回来的,还有一辆卡车带了两口棺材,刚刚落葬。对方对她很恭敬,让她住在何家最好的屋子里,还有医生和护士专门来给她检查身体。”
“是何教授安排的?”阴世雄悄声问道。
“不是。”小崔摇摇头,“我问了,送她回来的人,就是哥伦比亚那个本土大家族,也就是何家将所有家产势力转让的那个大家族。”
霍绍恒脚步一顿,心里顿时有股不好的联想。
他原本以为,在这里能够守株待兔。
结果何之初也没想过要回到自己的老家。
他甚至把自己的保姆都安排好了,可见他确实要隐居起来了。
世界这么大,到底要去哪里找他呢?
霍绍恒头疼起来。
“霍少?”
“走吧。”霍绍恒深吸一口气,先去找那位老妇人套套话。
他们一行人来到何家大宅门前。
这里也是七年前盖起来的,典型西班牙式小楼。
那位衣着艳丽的老妇人,就坐在庭院中央的喷泉池旁边,呆呆地看着池子里的雕塑。
那是一个光着身子,背后长着翅膀的小男孩。
霍绍恒轻轻敲了敲半人高的铁门。
那老妇人扭头看见他们,也许是因为都是华裔,她很温和地问:“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霍绍恒直接拿出一张以前拍下来的何之初的照片,说:“我们想找这个人,请问您认识他吗?”
“你们要找谁?”老妇人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视线移到霍绍恒手里的照片上,突然顿住了。
浑浊的眼里突然涌出泪水,她从霍绍恒手里接过照片,战战兢兢地又哭又笑:“这是我的小少爷,我的小阿初……你们怎么有他的照片?”
“我们是他的朋友。”霍绍恒耐心地说,“但是他突然失踪了,所以我们在找他。”
“失踪了?”那老妇人皱了皱眉头,“怎么叫失踪了?”
“就是他突然说要离开,不回来了,就再也联系不到他。我们担心他出事了,所以来他老家看一看。”
他们说着话,一个护士打扮的女子从大宅里走出来,对那老妇人说:“叔祖母,您累不累?要不要进去休息?”
“叔祖母?”霍绍恒挑了挑眉,“请问您是何之初的叔祖母?我们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个叔祖母?”
镇上的人不是都说是保姆?
怎么变成是叔祖母了?
那老妇人用手抹着泪,对护士摆了摆手,“我不累,你先回去吧。”
护士点点头,对霍绍恒他们礼貌地打了招呼,才收拾药箱走了。
她走了之后,那老妇人站了起来,说:“你们说得对,我不是何之初的叔祖母,其实我是他的保姆。”
“那怎么……”
“那怎么那些人说我是叔祖母?”这老妇人苦笑了一下,“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她摩挲着霍绍恒给她的那张何之初的照片,说:“跟我来。”
她像是藏了很多心事,要跟人诉说。
带着霍绍恒他们再次来到刚才他们离去的墓地,老妇人指着一个比较小的墓碑,说:“我不知道你们要找的这个何之初是谁,我只知道我的小少爷,我的阿初,十三年前就死了。他就死在我怀里。”
“什么?!”阴世雄和赵良泽齐声叫了起来。
一阵风从高山之巅吹了过来,墓地里寒风阵阵。
大家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前几天还在霍绍恒的办公室里争执过的何之初,现在听这个老妇人说,他十三年前就死了?!
那么那个两年前出现在顾念之身边的何之初,到底是谁?
“您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前几天还见过他。”霍绍恒见这老妇人一把年纪了,也不是很相信她的记忆,万一得了老年痴呆呢?
“是啊是啊,我给您看他的视频,就是前几天拍的,还大发脾气呢!”赵良泽说着,把下载到手机上的那段录有何之初的监控片段给这老妇人看。
老妇人只看了一眼,就裹紧身上绣着火烈鸟的披肩,淡淡地说:“我知道有这个人,我还去找过他。”
霍绍恒不动声色,“是吗?请问您这些年都在哪里生活?难道没有跟他在一起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