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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别的,宋锦宁的这种病是需要有专业心理医生全天候看护的。
而白瑾宜作为一个女科学家,据说还是工作狂,她是如何抽出时间来照顾宋锦宁的?
顾念之记得自己刚刚从车祸中脱离的时候,陈列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观察照顾治疗她,当然是有霍绍恒在场的情况下。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三个月,顾念之才渐渐从那种无法控制的受惊状态中脱离出来。
然后陈列是一天十二个小时监控她的状况,一直持续了一年,顾念之才痊愈。
顾念之很想知道,白瑾宜是如何分配她的时间的。
这三个人走了进来,霍绍恒慢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顾念之也跟着站起来,她身边就是怯生生的宋锦宁。
那蜜糖色肌肤上了年纪的女子果然就是白瑾宜。
她一进来,视线就停留在宋锦宁身上。
“锦宁,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瑾宜啊。”她快步上前,来到宋锦宁身边站定,笑着自我介绍。
宋锦宁记得“瑾宜”这个名字,还有她的相貌,不过看着面前这个女子,宋锦宁疑惑地道:“你是瑾宜?你怎么老了这么多?看看你脸上的鱼尾纹,还有眼袋,斑点,天啦,嘴角都有皱纹了?不会吧?!你真的是瑾宜?!”
白瑾宜露出一脸被人迎面打了一拳的吃瘪表情。
噗——!
顾念之实在忍不住,忙别转头,对着沙发的方向笑得一抖一抖。
白瑾宜的视线这才移过来,落在顾念之身上,“这位是……”
霍绍恒淡淡地说:“顾念之。”
“是她?!”白瑾宜脸上的表情很生动鲜活,虽然上了年纪,却有股年轻人的活力,“她怎么长成这个样子了?没弄错吧?”
顾念之十二岁那年的车祸,白瑾宜当时是在现场的人之一。
她见过刚刚被霍绍恒从燃烧的汽车里救出来的顾念之。
那个胖胖的小姑娘眼眉细长,胖嘟嘟的小脸,没想到现在长大了,五官完全长开,跟当初小姑娘的样子真是完全不一样。
“她一直在我身边,从十二岁长到十八岁。”霍绍恒两手插在裤兜里,“白所长的话是什么意思?”
顾念之听了很生气,忍不住在旁边说道:“霍少,我看白物理学家是对你们特别行动司的能力有怀疑,认为有人能在你霍少眼皮子底下将一个大活人偷梁换柱。”
白瑾宜愕然地看着顾念之,很是不赞同地摇摇头,对霍绍恒道:“霍少,你没有好好教养她吗?在公开场合跟长辈顶嘴是几个意思?”
霍绍恒没有说话,只是偏了偏头,看向顾念之。
顾念之接受到霍绍恒鼓励的眼神,腰杆更直了。
她本来就可以无理都搅三分,只是怵霍绍恒,怕他责罚她。
现在霍绍恒都支持她,她当然更是得理不饶人了。
顾念之上前一步,上下打量白瑾宜:“请问长辈贵姓?”
“姓白,怎么了?你刚才不是说我是白物理学家?怎么一转眼就不知道我姓什么了?”白瑾宜有些不耐烦了,她来霍家,是为了宋锦宁的病,不是跟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吵嘴的。
没想到顾念之根本不肯放过她,拍手笑道:“你也知道你姓白啊?那你充我哪门子长辈?”
“我怎么就不能做你长辈了?”白瑾宜对顾念之这种生得粉妆玉琢漫画美少女一般的小姑娘本来就不喜欢,觉得她们不庄重,因此对顾念之也没有什么好语气。
“你既不姓顾,也不姓霍,请问你凭什么做我的长辈?在我面前倚老卖老,谁给你这个资格?”顾念之毫不留情反击白瑾宜。
“你——!”白瑾宜后退一步,被顾念之的话伤到了,她偏头看着霍冠辰,不再说话。
霍嘉兰一直抱着胳膊在旁边饶有兴味地看戏,此时才轻笑一声给白瑾宜解围:“白姨,您别生气。小顾才来没几天,不知道您在我们家的地位。不知者不为罪。”说着,眼眸斜转,往霍绍恒那边溜了一眼。
霍绍恒低垂眼眸看着地面,根本就没有解释,也没有呵止顾念之的意思。
顾念之就更不怕了,她对霍嘉兰毫不客气地道:“兰姨,请问白物理学家是霍家的亲戚吗?”
“呃,还不是……”霍嘉兰只好看了一眼二叔霍冠辰。
霍冠辰皱了皱眉头,“好了,别杂七杂八乱说话。瑾宜,你不是说要看看锦宁的病?”
“对,刚才这顾念之胡搅蛮缠,我真给气糊涂了。”白瑾宜爽朗地笑道,朝宋锦宁伸出手:“来,锦宁,跟我上去,我好好给你评估一下。”
宋锦宁迟疑地看着她,并没有伸出手,只是自己嘀咕:“……瑾宜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真的是瑾宜?”
顾念之嘻嘻一笑,托住宋锦宁的胳膊:“宋夫人,我跟您一起去,您别怕。”
她也想看看白瑾宜是如何给宋锦宁治病的。
不料白瑾宜皱了皱眉头,不许她去:“顾念之,宋夫人不习惯跟别人相处接近,你还是放开她吧。等下让她发了病,我看你怎么办。再说我给她看诊的时候,从来不需要外人在场。”
“是吗?”顾念之拖长了声音,“白物理学家,我知道你是著名的物理学家,但是我不知道你还客串心理医生?请问你有心理医生执业资格吗?”
“小顾,白姨有名校心理学博士学位,客串个心理医生绰绰有余吧?”霍嘉兰出言给白瑾宜解围,一边催促:“白姨,别耽搁时间,快去吧。”
“慢着。”顾念之不许她们离开,不客气地对霍嘉兰道:“兰姨,一听你说话就知道你是个法盲。你在大学是读什么专业的?法律基础课学过吗?很多学校的必修课啊。”
霍嘉兰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尽量维持着风度,道:“我大学是在耶鲁念的,你说的法律基础课,我没听说过。”
“哦,难怪你是法盲。”顾念之好像一点也没有把“耶鲁”这两个字放在心上,这就让霍嘉兰很尴尬了。
她笑了笑,“我是耶鲁毕业的,你说我是法盲?”
顾念之听了简直想偷笑打滚。
跟她比谁会扣字眼儿?——这是老寿星找砒霜吃,活得不耐烦了?
“你是耶鲁毕业的,跟你是不是法盲一点关系都没有。”顾念之摇了摇青葱一般的手指头,“法盲是不懂法的人。你是耶鲁毕业就懂法了吗?请问你在耶鲁是法律系毕业的吗?”
霍嘉兰:“……”
她当然不是法律系毕业的,她是读艺术鉴赏的,其实是耶鲁成人教育学院的网络函授课程。
她因为要照顾宋锦宁,最后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最后只能读外国名校的网络函授课程。
顾念之见霍嘉兰半天不说话,就知道她肯定不是法律系毕业,不然早就跳起来反驳自己了。
“行了,你就别跟我争了。”顾念之大度地拍拍霍嘉兰的肩膀,转头对白瑾宜道:“白物理学家,您如果要给宋夫人进行心理评估,我要求在场陪同。”
“这样不好吧?锦宁不习惯外人在场,她会害怕,会恐慌。”白瑾宜的眉头皱得眉心出现了明显的川字纹,“一直以来,都是我单独给她进行心理治疗。”
“是吗?那请问您多久给宋夫人进行一次心理治疗?有病历存档吗?”顾念之对心理医生这一块非常熟悉,自己研读过这方面的课程,再加上她是法律系的,对这方面的立法也曾经留心查过几次。
白瑾宜按捺住不耐烦的心思,跟顾念之解释:“病历当然有存档。至于多久治疗一次,你也知道,我很忙的,有国家重点科研项目,还和军方密切合作。所以我能给锦宁的时间有限。但是只要我有空,哪怕不吃不喝,我都要紧着她,先给她治疗为上。”
“是啊,白姨很尽责的。不然宋夫人的病也不会一日好过一日了。”霍嘉兰回过神,不再跟顾念之做无谓的争执,只是帮助白瑾宜说话。
白瑾宜点了点头,“嘉兰过奖了,是我应该做的。锦宁的父亲也是我的导师,锦宁又是我同学,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放任她不管。”
这两人一唱一和,顾念之想了一想,道:“白物理学家,看起来您也是法盲,我就勉为其难解释一下。根据有关法律,宋夫人属于没有行为能力的人。因此对她进行心理治疗的时候,应该有家属或者独立的第三方在场,才能进行心理治疗。”
顿了顿,顾念之又摇了摇头,痛心疾首地道:“但您这么多年都一个人关起门来治疗宋夫人,您已经违法了啊,知道不?!”
霍绍恒:“……”
霍冠辰:“……”
霍嘉兰:“!!!”
白瑾宜顿时有些头疼,淡淡地道:“事急从权,而且锦宁的病涉及保密条例,所以没有第三方在场也是行得通的。”
顾念之摇了摇手指头,“这一点我不清楚是不是行得通,我得回去查查法律条文。”说着又问:“白物理学家,请问您有心理医生执业资格吗?”
“白姨已经是名校心理学博士了,难道还不能做一个小小的心理医生?”霍嘉兰表示不服顾念之的指责。
顾念之眼皮都不抬,也不看霍嘉兰的方向,淡淡地说:“兰姨,法盲分分钟会被法律教做人。如果你不想尝尝被告的滋味儿,最好不要再大放厥词。”
霍嘉兰再好的涵养此时也被顾念之气得脸都紫涨了,她鼻息咻咻,脸上的神情近乎狰狞。
“所以白物理学家,您并没有心理医生执业资格是不是?”顾念之惋惜地摇摇头,这一次她看向霍冠辰:“可惜啊,宋伯母的病被耽搁了十六年。如果你们找正规的心理医生看诊,保证充足的治疗时间,说不定宋伯母的病早就好了。”
霍冠辰有一瞬间的动容,但是看见白瑾宜满脸难堪,一向坚强乐观的脸上居然露出黯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