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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之戴上VR头盔，淡淡地说：“已经发生过的事，再重复一次有什么意思呢？而且这个游戏好玩的地方，就是过程是未知的。而在德国绑架那件事，过程对我来说是已知的，完全没有任何吸引力。”
霍绍恒抿了抿唇，明白了顾念之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儿，说：“……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他只想弥补自己的遗憾，却没想到，为了弥补自己的遗憾，顾念之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就算只是在游戏里，可是在这种用VR头盔身临其境的场景里，她的心理压力是一样的。
霍绍恒不再做游戏里的主导，他将主导权交给了顾念之，说：“你打算怎么玩？”
顾念之偏头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去先去观战吧？”
“观战？”
“对。”顾念之戴上VR头盔，手指凌空虚点了几下，选择了眼前操作面板上的“观战”选项，说：“观战的话，我们可以去别人的场景，看看他们在玩什么。不过既然是观战，对方不会发现我们。”
霍绍恒心里一动，“那我们能观战左清弘吗？”
他们已经查到左清弘的游戏账号ID。
“我看看。”顾念之在操作面板上又点了几下搜索，然后遗憾地说：“不能，左清弘的游戏界面选择的是‘私密’，这意味着不对外开放，只对跟他同一场景的人开放。我们不选择他同样的游戏设定，就无法观战他的游戏状况。”
霍绍恒也很遗憾，他两手将自己的VR头盔抛来抛去，说：“那怎么办？我们玩什么呢？”
顾念之也在考虑这个问题。
如果不是确定这个游戏跟那个幕后黑手有关，顾念之现在肯定是选择黑了对方的服务器，看看左清弘在干什么，在跟谁联系。
但现在已经确定这个大型网游可能就是幕后黑手和左清弘联系的渠道，她却不敢去随随便便黑对方的服务器了。
因为那个幕后黑手展现出来的实力让她忌惮。
不是社交软件那些弱鸡程序员能比的。
所以她不能随便去黑。
如果对方的水平恰好比你高，那做黑客去黑对方的服务器，不仅会打草惊蛇，而且还有可能被对方抓住小辫子，反手一个特洛伊木马扔过来，他们就完全暴露了。
总之在摸清对方底细之前，她是不会贸贸然主动出击的。
可现在知道了左清弘就是利用这个网游在做一些事情，联络那个幕后黑手，顾念之不把这件事弄清楚简直觉都不能睡了。
霍绍恒对游戏的了解远远没有顾念之来得深刻而娴熟，因此他不再提出建议。
“你说我们玩什么就玩什么。”霍绍恒戴上VR头盔，笑着说：“我等着抱女神大腿躺赢。”
顾念之没想到霍绍恒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愣了一下，才轻轻踹他一脚，嗔道：“霍少你注意形象。”
霍绍恒朝她挥挥手，“好好想想要怎么设定场景才能找到左清弘。”
这个游戏因为是网游，不是单机，因此不可避免地玩家之间会有交集。
但只会在玩家设定的场景正好重合的时候才能碰面。
就跟真实的生活一样，每个人都是自己生命中的主角，又是别人生命中的配角。
主角配角不断转换，推动着游戏的进展。
从这种意义上说，这个游戏真的很社会了。
顾念之认真思考起来。
她拿着VR头盔戴上，很快进入了自己的控制面板。
看着面前虚拟面板上那些代表人生场景的选项，她陷入沉思。
应该从哪里入手呢？
这个游戏的设定太多了，场景也浩如烟海，要试多少次，才能找到跟左清弘一样的场景？
而且还要恰好左清弘也在里面？
顾念之不用量子计算机，也知道这个数字会是个天文数字。
就算他们愿意一个个试过去，他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一个个玩过来。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顾念之一边想，一边通过耳麦跟霍绍恒通话：“霍少，你刚才说，左清弘一直在玩这个网游？”
霍绍恒点了点头，“对，玩了好几天了，非常投入，几乎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在这个游戏上。”
“你们知道他在跟这个网游的国外服务器交流？”
“也不能说是交流，应该是他一直登陆到那个服务器去玩游戏。你说我们直接登陆上去不行吗？”
顾念之说：“我们已经在那个服务器上了。不过我在想，如果他只是用这个游戏跟别人联系，为什么要花这么多时间？”
“一般的联系，不是只要花发一份电子邮件的时间就可以了吗？”
霍绍恒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意外地说：“你说的有道理，如果只是单向联系，用不着花这么多时间。”
而且如果不是他花了太多时间在这个游戏上，霍绍恒他们也不会注意到他的联系方式是通过网游！
“但是他确实是在这个网游上花了很多时间，是吧？”顾念之确认道，好像有点眉目了。
霍绍恒嗯了一声，“我们在出国的IP端口有记录，他确实花了很多时间在国外的服务器上玩这个游戏。”
“我觉得，他可能还利用这个游戏做别的事情。”顾念之深思道，“除了跟别人联系，也有利用这个游戏在进行什么行动。”
霍绍恒同意她的意见，“应该是，不过他利用游戏能做什么事？”
顾念之立刻说：“可以利用游戏做模拟实验啊。”
顾念之这样一说，霍绍恒也想起来了，马上说：“……就像美国九一一那些劫机嫌犯，利用飞行游戏策划劫机？！”
霍绍恒这一提醒，顾念之如同醍醐灌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着说：“我明白他在做什么了！”
“易经算卦还真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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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今天的第一更：第2124章《真的很社会了》。
今天两更。
第二更晚上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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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5章 履虎尾（第二更）（）
“易经算卦？”霍绍恒的声音从耳麦里沉沉传来，带着股极具穿透力的磁性，“你知道怎么把易经和混沌数学联系起来了？”
顾念之笑了一声“不能说完全弄清楚了，但已经有了一个开始。”
说着，她把之前跟路近一起摆出的“履卦”说了出来，道“履卦的意思，是跟着对方后面走。”
“套到这件事上，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我们是左清弘，我们接下来会怎么做。”
“法庭上他出手让凯文全身麻痹。”顾念之已经确定就是左清弘干的，蔡昭和和那个矮胖男都是他扔出来混淆视线的。
“然后呢？他还会做什么？”
这方面霍绍恒比她想得多，很快说“如果还是他出手，那么下一步，他应该会想办法让凯文保外就医。”
顾念之脑海里灵光一闪，高兴地说“我知道了！左清弘现在的游戏场景设定肯定是医院！”
霍绍恒也明白过来，眯了眯眼，“你是说，他一直在试验如何让凯文保外就医？”
“如果是在医院，那不是要保外就医，而是偷龙转凤吧？”顾念之一边说，一边开始选择医院的场景设定。
现在她假设左清弘也在玩医院的场景设定，那肯定是华夏医院。
因为医院的场景设定也是有很多参数选项的，比如国别，省市，又比如医院的档次，大楼的方向，甚至还有容纳的人数。
顾念之这一挑下去，居然发现她能找到适用于华夏帝都3x1医院的所有参数！
凯文就是在这个医院里，而顾念之本来只是试一试……
这个游戏的设定，到底是怎么来的？
顾念之脑海里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她没有多想，迅速邀请了霍绍恒，一起进入了游戏场景。
眼前白光闪过，两人已经站在医院的走廊上。
这个网游的画面非常逼真，就像真的一样。
如果是质量一般的vr头盔，看到的画面会有模糊的现象，就像一台分辨率不高的电脑显示屏。
但顾念之和霍绍恒戴的vr头盔也很高档，因此看到的东西细节部分也很真实。
两人现在的身份是医生和护士，穿着一身白衣，戴着口罩，往走廊尽头的病房走去。
这个病房里都住的什么人，他们不是很清楚，因为如果你没有设定的话，这里出现的病人、医生、护士和探望的人，都是随机的。
有npc，也有真实玩家。
npc头上不会有名字，而真实玩家头上会有临时游戏昵称。
这个临时游戏昵称可以随便改，也是为了方便玩家保有一定。
不过，也可以不改，用一个昵称玩遍各种场景设定也是有的。
这种人会登上游戏排行榜，到哪里都有优先权，还有亮闪闪的昵称框。
顾念之和霍绍恒两人当然不在乎排行榜，他们需要，因此换了两个很npc的名字。
一个叫小明，一个叫小红。
因为已经进入了游戏场景，顾念之跟霍绍恒说话的时候，很注意不要带出他们现实中的真实姓名和身份。
他们在网游里面，而网游里面用聊天频道说的话，不管是语音还是文字，十有会被监听。
两人不想冒险，因此需要时刻提醒自己，把自己当游戏中的人。
霍绍恒很自然地适应了这种场景，跟他们以前训练的内容差不多。
他甚至在考虑，他们系统内也要开放同样的虚拟现实的游戏，可以用来训练他们的新成员。
顾念之也是老牌玩家了，在游戏里如鱼得水。
她端着一个医疗盘跟在霍绍恒身边，笑着说“小明医生，您要去哪里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