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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虔,你还有空在这里闲逛?!”张龙几步走到金虔面前,怒目横视道,“你收了我们兄弟的二十两定金,却为何不守信用?!”
金虔眨眨眼皮,有些莫名奇妙道:
“张大人,这话该从何说起?如今汴梁城内大小盗贼全都改邪归正,百姓更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治安一片大好,展大人自是不必像前几年那般忙得连年夜饭都腾不出时间吃;且又蒙圣上体恤,休假三日,莫说年夜饭,初一饭、初二餐都可与四位大人同享,属下未收取额外费用已是仁至义尽,为何还诬陷属下不守信用?!”
说到这,金虔心思一转,突然恍然,顿时目露凶光,上前一步,直直瞪着张龙沉声道,“莫不是四位大人想要赖账,余下的二十两银子不想付了?!!”
张龙一听也恼了,操着大嗓门嚷嚷道:“还说吃什么年夜饭,展大人都不见了!”
嘎——
金虔顿时双目圆瞪,口齿大开,目光扫向其它三位校尉大人,缓缓问道:“展大人不见了?!”
三位校尉面色沉重,同时点头。
“展大人去了何处?”金虔继续问道。
三人同时摇头。
“金虔!”张龙一把揪起金虔后领,将金虔扔到侧门之外喝道,“有空在这里问东问西,还不赶紧除去找?!若是找不回展大人,之前的二十两定金定要你加倍赔还!”
说罢,砰得一声将侧门摔闭。
余下金虔一人,孤零零立在刺骨寒风之中,呆愣半晌,才觉寒风凛冽,不由有些瑟瑟发抖。
啧啧!
这唱得是哪一出?!
眼看就要吃年夜饭了,咱居然先吃闭门羹,再喝西北风……
苍天啊……
厚土啊……
猫儿啊……
除夕之夜,你不在老包跟前守着讨红包,到处乱跑个什么劲儿啊……
再说这汴梁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若想寻人,也绝非易事,何况寻猫?
“唉——”
金虔长叹一口气,蹲下身形,拾起一根树枝,边在雪地上划,口中边嘀咕道:
“假设一,过路采花大盗贪图猫儿的美色,将猫儿绑走,意图不轨——可惜南侠武功已属当世顶尖,能绑架猫儿之人,约等于零。所以,此假设不成立。”
金虔在第一条旁划了个叉。
“假设二,有盗贼出来闹事,猫儿前去镇压——才怪,当时咱下‘三笑毒’之时,就已放出话去,若有哪个不怕死的还敢来挑衅开封府的权威,咱定叫他笑到肠穿肚烂,怎么可能有人胆敢顶风作案?!所以,此假设同上!”
第二条旁又划了个叉。
“假设三——假设三……”
金虔长叹一口气,将手中树枝撇到一边,站起身形,抬头眯眼望向远处巍峨城门,微微摇头道:
“不用假设了,那猫儿天生就是劳碌命——”
话音未落,身形已若飞絮般飘出百米,只留点点轻微步迹遗留雪地之上。
*
东都外城,方圆四十余里。城壕曰护龙河,阔十余丈,此时正值隆冬,濠之内外,皆已成冰。
封城丘门皆直门两重,守备森严,皆为御敌之故。
城楼高顶浮云,巍峨雄伟,正是上齐天穹,下镇魍魉。
虽是除夕之夜,但守城侍卫却是不敢半点松懈,皆是凝神正气,神色肃穆。
询问守城官后确定展昭的确身在此处,金虔不由有些无奈。
不过那名今夜值勤的守城官似乎更是无奈,为金虔带路登楼之时口中一直唠叨不停。
“你也劝劝展大人,让展大人早些回去吃顿年夜饭,若是今年又让展大人在城楼守上整夜,我回去还不被弟兄们念死……再说,不过一晚——”
声音哑然而止,面前守城官身形也猛然停滞。
金虔正被念叨得昏昏欲睡,此时噪音突然停滞,却是令金虔猛然警醒,抬眼一望,也不由呆滞当场。
只见漫天飞雪之中,一抹笔直红影立在城楼正中,红衣翻飞,青丝飘逸,俊逸面容宛若温玉,黑长双睫之上缀点晶莹雪珠,更显一双星眸剔透清澈,沁人心扉。
金虔只觉脑海一片恍惚,不知从何处竟飘出几句诗来:
楚天碧,
玉雪纷,
一枝独红,
一片飞香,
千山月色令人醉,
神清远香入梦来。
“金捕快?你为何在此?”
清朗嗓音突然响起,猛然惊醒正在神游的二人。
“咳咳,展大人,属下是来迎展大人回府的。”金虔赶忙垂下双眸,定了定心神,抱拳回道。心中却暗道:啧啧,再来这么几次,咱就的文学造诣就可直逼诗仙,超越诗圣!
“这可是大人命令?”展昭问道。
“……不是。”
“往年除夕,展某都是彻夜守城,今年也是如此。金捕快请回吧。”
“这……”金虔顿时无语。
守城官一听可急了,一个劲儿的拉扯金虔衣摆。
金虔被扯得浑身不舒服,又想起还未到手的二十两雪花白银,心中暗道:所谓胆从财中来,财从险中求!为了咱的后半生福利,猫儿,咱今天跟你拼了!
想到这,金虔一硬头皮,抱拳朗声道:“既然展大人要在此彻夜守城,属下自当奉陪。”
展昭听言顿时一愣。
那名守城官更是傻在当场。
“金捕快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
“不反悔?”
“自然不反悔!”
“……那展某也只好成人之美。”
“……多谢展大人成全……”
半盏茶之后。
“阿嚏!”
“……”
“阿嚏、阿嚏!!”
“……”
“阿嚏!!咳咳!咳咳咳!”
“……金捕快——”
“阿嚏阿嚏阿嚏!展大人,不必担心,属下说到做到,绝不反——阿嚏!咳咳咳咳——反悔!就算属下身体孱弱,极易感染风寒,且常常高烧不退,但——阿嚏,咳咳——属下就算拼了性命不要,也要陪展大人守城——咳咳!”
“……金捕快,随展某回府吧。”
“阿嚏!属——咳咳——属下遵、遵命——咳咳……”
待那一红一瘦身形走下城楼半晌,那位守城官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口中喃喃道:
“原来打几个喷嚏就能让展大人回府,早知道咱就让守城的侍卫都爬到城楼顶上吹风打喷嚏不就成了!”
*
正月初一,新年头日。
开封府上下皆是一片喜气盎然。就连包大人的常年黝黑面孔也掩不住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喜色光华,就更不必细表其余众人是何等喜眉笑眼之色了。
夫子院书房之内,除了四品带刀护卫奉旨进宫护卫之外,开封府一众精英皆是齐聚一堂,。
王朝望着对面的儒面师爷,不由面露敬佩:
“公孙先生,自从展大人上任以来,昨夜是展大人首次与咱们一同吃年夜饭,公孙先生果然神机妙算。”
张龙也接口道:“我们四人不过是依照公孙先生所言,去请金捕快帮忙,没想到还真成了。”
赵虎只是在一旁腼腆傻笑,看样子还未从昨夜的惊喜中回过神来。
马汉想了想,有些不明,问道:“前几年,我等想尽了办法想让展大人在除夕之时能稍事休息,可从未成功,为何今年金捕快却如此轻易就能马到成功?”
公孙先生听言却是微微一笑:“轻易?何来轻易!”
“先生此语何解?”包大人一旁问道。
公孙先生捻须温然道:“学生园中的上等药草被窃去半数,损失不少啊……”
“啊?”其余五人面带不解。
“幸好今年牢房的预算省下不少,也算因祸得福……”
“啊?”其余五人更是莫名。
“只是金捕快伤寒颇重,这医药费恐怕也不少啊……”
“哦……”众人还是不明。
“总之,”公孙先生又是挑眉一笑,“除夕这顿团圆年夜饭还真是得来不易啊……”
“……”
此时这五人皆是同一心声:
公孙先生果然是玲珑心肝,心思缜密,难窥其解。
*
而在三班院内——
“二、二十两银子,四大金刚,你们别、别想赖账……咳咳……”
据说此句颇令人费解的话语一直陪伴三班院内的一众衙役度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
皆大欢喜,可喜可贺。
第二回 猫鼠大战妙计解 锦鼠盗剑气御猫
夜空,深邃幽远;
冷月,清华逼人;
大内禁宫,紫云殿,灿金殿脊之上,一红一白两道修长身影,对峙而立,剑拔弩张。
东侧那人,一身白衣胜雪,一柄雪剑寒光,剑眉微挑,便有锐利杀气奔腾而出。
西侧那人,绛衣似霞,身直若松,手中古剑尚未出鞘,却有剑气动惊四方之魄。
云涌、风起,吹裂阵阵衣袂。
突然,白影倏然腾起,雪白身影仿若飘渺仙子一般旋入夜空,曼妙至极,可纯白之中夹杂的那一抹雪剑寒光,却是杀气逼人,冰冷迫人,仿若一只千年冰箭,直朝红衣身影射去。
红衣微动,巨阙粲然出鞘,逆迎而上。
锵!
剑刃相碰,击起一串耀眼火花。
两道身影猝然分开,落身回立,对视、凝眉。
“哼!”
白衣人桃花眼一挑,足尖一点,身形骤然悬空,再次向红影袭去,杀气更胜之前。
红衣人不敢怠慢,凝神、飞身,手中寒剑破空击出,剑影画虹。
白影若电,红衣惊鸿。
雪剑华彩尽现,如激流击石、瀑水湍急,茫茫剑影绚烂缭乱。
巨阙古器沉敛,若沉寂深海、并吞万滔,寒光道道惊破长空。
猎风四起,锵击若雨,剑刃急击激起炫眼火花,闪耀夜空,仿若节日烟火,耀眼夺目。
正是:使山色为之黯然,使天地为之低昂;使雷霆为之惊震,使观者为之沮丧。
沮丧……
是的,沮丧!
如此精彩绝伦世间难得一见的猫鼠之斗,却仅有一名满面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