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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息微微一顿,话语也是一止。
马大师声音寒冷嘶哑,“你若想急于建功前去送死,老夫定不拦着。”
唐秋生被他如此不客气的话说得心头一恼,却不敢对其发泄。心中暗道,君子需心有容忍,不与他人一般见识。然后赔着笑脸,恭敬说道:“马大师说笑了,晚辈并没有想要急于建功,只是不愿辜负皇上的厚望,早些将这些邪魔歪道的处理,替天行道。”
马大师干白的嘴唇听到他最后一声话,扯出一道讥讽弧度,“替天行道?”
他只是一声反问,没有接着后面说,只是就这一声透出的讥讽就足以让刚刚还一脸浩然正气的唐秋生,面色瞬间化为恼怒,挪了挪口,没有发出声音。
马大师冷淡道:“这阵法甚妙,若强力破之,会引起雪崩,到时九死一生。”
唐秋生声音难掩一抹不屑薄怒,反驳道:“既是如此,雪崩也好,只需献身极少人马,便让这雪鸢山庄埋葬于这虚雪山中!”
马大师脚步一顿,声音冷厉,嗤笑一声,“如此,秋瑜候便做这献身之人如何。”
唐秋生激昂张开口,只是声音从未冒出喉咙就化作无声的哑然,他几番张口闭口,眼中已有恼怒,最后道:“我身为这万人统领,将他们带领至此必要将他们带回,才不负皇恩浩荡。”
马大师冷冷一笑,“秋瑜候还是呆着领将帐篷内,多读些书册为好。”
唐秋生一时还没有听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下一刻本是涨红的面庞就隐隐发青,只是马大师的身份摆在那里,他若是对其动手,不但惹来一堆麻烦,还会让这次的行动更难完成。
唐秋生想了想,自觉刚刚自己那番想法并未有错,几番想要实践试试,那边已经走远的马大师冷漠嘶哑的声音传来:“若引起雪崩,不但不会对雪鸢山庄有半分的伤害,反而将这条路也堵死,想要再找入口,难上加难。”
他的声音依旧蕴含不屑讥诮,似早就将唐秋生的想法看透。
唐秋生脸色可谓是一清二白,几番变换,最后狠狠挥袖,转身离去。
马大师这时则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内,拿出宣纸笔墨细细画算。
这雪鸢山庄的阵法玄妙,他也足足花费了一个月才找到生机,想要进入不是难事。只是他有种莫名的感觉,那里未必就是生机,反而似乎潜伏着什么,若是擅自闯入将之唤醒,迎接他们的就是无边的劫难。
“到底是什么……”马大师心中既有惊喜又有激动,越是难解的阵法他便越兴奋。早在三日前他就找到了那处入口生门,只是正是那抹挥散不去的不安环绕心神,让他没有将之说出去。接着三日来的不眠不休寻找原因,等到今日出现依旧没有进展。
马大师狠狠皱眉,他迫切的想要知晓答案,只是理智又不断让他却步。
雪鸢山庄内。
一方琼楼阁宇。
赵铁、舒修竹、宋君卿三人同坐一堂。
平日最是大大咧咧的赵铁,此时面色阴沉,眼中精光闪闪,健硕高大身躯,让人一眼看去只觉千丈高山压下的气势。他冷冷看向无边的前方,声音如洪,大钟敲击,“这锦国好大气势,一万精兵攻打雪鸢山庄,不寻入口不离,看来是非要将我们雪鸢山庄铲除不可了。”
宋君卿右手持着玉骨扇轻敲左手手心,笑道:“这次领将可是主母的亲兄,这锦国皇帝打的好算盘。”
赵铁冷吼道:“亲兄长又如何,早在当日主母在唐门上了雪鸢山庄的花轿,就与唐门再无干系。”
宋君卿道:“只是外人可不如此想。”他侧头看向身边至始至终平淡喝茶的舒修竹,笑问:“一点不担心?雪鸢山庄里面的兵马可不及那已经爬到门外的锦国精兵,哪怕打赢了,怕也要损了山庄几分元气。”
舒修竹浅饮清茶,放下茶杯,淡道:“当初你们为何来到的雪鸢山庄?”
这一问,可是将赵铁和宋君卿给问得微微一怔。那么久远的事情了,若非他这一问起来,只怕他们都快忘记了。
舒修竹并未等候他们的回答,只淡道:“雪鸢山庄被称为江湖第一山庄,以神秘著称,并不参与江湖或朝廷之事,行径随意只凭心情,也被称为这片天下最好的清净桃源,避难地。”
他眸子幽深,“能入雪鸢山庄者,便洗净往日爱恨情仇,身份地位,只为山庄之人。”
赵铁和宋君卿都已经回神,听到他的话,脸上一片沉静。
没错,入了雪鸢山庄他们就是雪鸢山庄的人,对于对方的身份或许知晓,或许不知都没有询问。如今他们只是雪鸢山庄之人,雪鸢山庄的四方阁主。
舒修竹目光投向地牢所在。
在世人眼中,地牢是最阴暗绝望的地方。然而雪鸢山庄的地牢却不一样,能入其中的人都极为特殊,各有各自的原因,多是自愿进入地牢内,徒留一片的清净。
那里,一片冰原,九根巨柱耸立如同破云如天,巨大冰锁压抑雄伟,似正束缚着什么。
舒修竹眼底一片的冷漠冰寒,淡淡说道:“这里是雪鸢山庄,早在进入这里,便无需担忧。”
赵铁和宋君卿对视一眼,然后相继一笑。
他们想尽办法,挣破脑袋进入雪鸢山庄为的不就是这里清净自在?毫无束缚,一切随心。再不见身边的利欲熏心,人心叵测。
宋君卿展开扇子,轻摇几下,说道:“锦国送上我们雪鸢山庄这份大礼,雪鸢山庄哪有不还礼的道理?”
赵铁笑声犹如洪钟敲响,牛般双眼一眯,冷笑道:“这份礼,自然得还。”
舒修竹没有说话,面色淡静,默认了两人的话。他双眸如深,轻缓默声道:“这天,怕是要乱了。”
“乱?”宋君卿闻言,扇子一顿,道:“乱与不乱无惧,只看庄主所想。若入了这趟浑水中,我宋君卿自当先身士卒,毫无所惧。”
赵铁声沉厚坚决,“犯雪鸢山庄者,其远必诛。”
舒修竹目光闪烁,嘴角轻勾。
雪鸢山庄的清净惹人贪恋,只是人心本是活着的,哪里有永远平缓安静的时候。
四日后。
一处无人山野清泉边上,四头白獠兽正趴在地上,白獠车在晨光下散发盈盈温润,让人目眩神迷。
众人在山泉水边上简单的清洗一番,殊蓝也将沾湿了帕巾叠好,送到了那边树下坐着的司陵孤鸿面前。看着他接过去,轻柔的为唐念念的擦拭面庞,这就无声了离开到一旁去了。
木灵儿走到她的身边,低声担忧问道:“阿纳菈,看起来好像很疲惫?是不是赶得太快了?要不……”
殊蓝摇头,打断她的话语道:“只要尽快到了圣地,小姐就会好了。”
唐念念很多事情都不会避开她,所以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只是从唐念念口中听来的也足以让她猜出点什么。
何况这些日子来,他们的确赶路赶得很急,除了偶尔休息,吃喝都用辟谷丹代替,坐骑消耗的精力也被喂下丹药补充。
“哦。”木灵儿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在司陵孤鸿怀里的唐念念,抿了抿春,为自己没有办法做什么而难受。
殊蓝这会儿问道:“以这样赶路的速度,需多久才到木森国圣地?”
木灵儿知晓其中的重要,自然知无不答,默算了一会,说道:“若无意外,四十三日可到。”
对于她如此精准的答案,殊蓝也没有怀疑,这就点点头。
树荫下。
本是为唐念念擦拭面颊的司陵孤鸿动作突然一顿,眼中黑雾氤氲化为浓黑,侧头看向远方,似透过无边的地域看到了某处。
木灵儿也在这时候身体猛的一抖,后退一步,有些惊吓的飞速扫过司陵孤鸿,落在唐念念的身上才恢复一些平静。
殊蓝疑惑看了她一眼,再看向司陵孤鸿,只觉得此时的他的确有些异样,过于静谧无波的神情,让人完全猜不透他此时的想法。
在两人身边呆久了,殊蓝也知晓若是司陵孤鸿露出这样的模样,定是有什么人要倒霉了。只是这倒霉的人绝对不会是他们,只需明了这一点,便没有什么好惊慌的了。
“孤鸿,”唐念念慵懒的软软叫了一声,轻抬起眸子,问道:“雪鸢山庄?”
司陵孤鸿收回眸子,执起她的手,用湿帕细细的轻柔擦拭,浅声道:“没事。”
“恩。”唐念念点头,然后轻轻说道:“我也没事,孤鸿不担心。”
司陵孤鸿擦拭她手的动作微微一止,看着她昏昏欲睡,却强忍着清醒的面容。手臂一勾就将她抱起来,低头含住她的唇。亲吻中唐念念眸子眨了眨,近乎贪婪似的允吸着他。
好一会,直到她呼吸急促,眸子渐渐有些失神的朦胧,司陵孤鸿才就她放开,轻在她浅眯的眸子亲吻,低声安抚道:“念念,睡,我在。”
唐念念听着那清越轻缓,宛若有着魔力般的嗓音,眸子又轻眨了眨,呢喃道:“醒来第一个要看见孤鸿……”
“好。”他应声。
唐念念这也没有再坚持,整个倒在他的怀里,呼吸均匀平缓,沉沉睡去。
司陵孤鸿轻抚着她的秀发,无声的看着,那般专注温柔让人不忍打搅。
周围众人也自觉的放轻了的呼吸行为,神色柔和。唯独木灵儿娇小稚嫩的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抿唇强忍着。
【主……】
一声苍吟透过无尽虚空,传入司陵孤鸿的脑海。
司陵孤鸿手指一下一下轻抚着唐念念,浅垂眸子,独独落在唐念念的身上,其中温柔丝毫未变。
【杀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北域虚雪山上。
马大师在又经过连续三日不眠不休的探索,依旧找不到心中不安原因之后,终是在今日忍不住将生门告出,让唐秋生带领万军破阵入内。
随着阵法一破,入众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