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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脑中才传来他有些沉闷的声音:“这毒有点麻烦,一时半会说不清,等你一个人时我再告诉你。”
衣衣听得那一个“我”字,顿时心里就是一沉,往常斩尘喜欢用小爷来做自称,如今居然连“我”都出来了,想来这绝不是一件小事。
思及那给宫宇下毒的三阶武者,衣衣这会儿都想去给他挫骨扬灰了!
这杀千刀的,到底有多恨他们宫家啊!
“我刚才说的,宫宇之前也流了蓝血的事,要不要紧、会不会感染?”
“你别担心,蓝血要变成蓝虫子有一定的过渡期,这人从前流的血还没发生转变,否则小爷也不至于现在才发现。”听到衣衣语气仍然不稳,感受着从契约传来的慌乱情绪,斩尘难得安慰一句。
衣衣在心里苦笑,怎么可能不担心,前世她亲身经历过大型瘟疫,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永远也无法想象个中恐怖的,而且这个还不像前世,未必能研究出疫苗。
可能有人会说,既然这蓝血流出来才会变成蓝虫子,那不让病人流血不就行了?
然而,她却忍不住往深里想,这虫子是靠吸取人的灵气与生命力存活,万一供养它们的寄主死了,难道还会死守着不挪窝?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但凡生物都有求生本能,何况它本就被赋予了翅膀,总不能是长着好看吧?
尽管这么一番考虑用的时间不多,到门口的距离又不短,但衣衣心里着急,脚下的速度自然而然快了,这么一小会儿,就走到了门口。
待她打开门,还不等看清外面情形,便听到宫欣充满担心与焦急的声音:“我哥哥怎么样了?”
衣衣对着她摇摇头,没有多说,几步走到家主面前:“爷爷,大爷爷有话交代你,很重要。”
因为不确定这事将会带来什么后果,衣衣特地强调了一句,意思是这话只能告诉家主一个人,至于要不要告诉外人,说到哪个程度,都交由家主决定。
好在是借了大长老的名头,纵然其他人好奇得心痒痒,也没谁不自觉掺和进来。
衣衣和家主走进了旁边的屋子,正是此前提审她和大胡子的地方,因为黑铁石铸造的房子大都隔音,尤其是这间,哪怕有人想仗着实力偷听,亦是听不到的。
衣衣便无所顾忌地把他们在屋子里的经历、猜测以及大长老叮嘱自己的说了一遍。
然后,她看着这位爷爷前后基本没怎么变的脸色,心道:果然是做惯了家主的,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理素质,比大长老强。
“这事爷爷知道了,你做得很好,先进去帮忙,告诉你大爷爷,让他不要担心,爷爷会处理好的。”注意到衣衣眼中的担忧,家主破天荒地露出个笑来,一派慈祥地摸了摸衣衣的光脑袋。
衣衣木着脸,可能在别人看来是受得无比坦然,颇有大将之风,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会儿不停的在心里做思想准备呢。
家主虽然有近两百岁了,然而可能是境界高的缘故,看着一点也不显老,头发没白半根,和大爷站在一起,不像父子,像兄弟。
以衣衣前世的眼光来看,大概四、五十岁样子,要她说服这是自己爷爷还真有点困难,好在面瘫脸没失态。
等她走后,家主的脸瞬间沉了下去,眼里一片杀气四溢,身上的气势还不待冲出房间就被他迅速收起。
“好、好、好的很,胃口这么大,也不怕撑死!”
衣衣可不知道自家爷爷没变色有一部分原因是顾虑到自己,虽然出来没多久,身体就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但她只以为是天气冷,衣服穿得少了,又没有头发遮着。
出来后,劝了宫欣两句,让其放宽心,便迫不及待地走进“手术室”,关上门,挡住外面火辣辣的目光。
衣衣觉得,若不是自己有“给宫宇输血”这个正当理由在前面挡着,恐怕这一出来就回不去了。
果然啊,人就是要有价值,没有价值的人都是咸鱼。
不过,从今天起,她这条咸鱼应该能翻身了。
第163章 真正的金手指(二更)()
输血很简单,让宫宇的蓝血流出却很困难,最后,胡医师灵力耗尽,满头大汗也不过换了四分之一,衣衣只好又出去一趟,把里面的情况告知家主,让他派个灵力浑厚的来帮忙。
不要求这人懂医术,只要不是笨到无可救药,能比较精准操控灵力便行。而对于武者而言,操控灵力不过是基本功。
当然了,一般而言灵力越深厚,境界越高,灵识也越就强大,自然,能做得越好。
大爷、三爷、五爷轮流帮忙,总算把宫宇身上的蓝血换了个干净。
虽然蓝血不会立刻污染鲜血,但时间上却快不了,于是换完血后,衣衣的脸不可抑制地白了,始一站起,还有些控制不住的头晕眼花。
胡医师瞧着不对,给检查了下,然后递过去两瓶补血的药剂,叮嘱一日服三颗,最近这段时间不要太累,好好休息。
该做的事都做了,该解释的也解释好了,衣衣就准备回家了,正好大胡子还没走,两人又是邻居,结伴离开,看着衣衣脸色不好的人也放心了。
离开之前,宫欣走过来,异常认真地道了声谢。
衣衣尚是第一次见到对着自己满脸诚恳的宫欣,一时之间感觉有些怪异,不过很快想到自己救了她哥哥,还输了血。
异世可没有什么献血光荣的传统,反而因为总有失血过多就死亡的例子,把血和生命挂了一定程度的勾。
如此大恩,宫欣道歉是应该的,否则就该心寒了。
体谅她现在糟糕的心情,衣衣也没有火上浇油地撩她,简单说了几句“吉人自有天相”这类虽然没有多大作用,但总归能起到点心理安慰的话。
“今天谢谢你了。”两人一路沉默的走在回家路上,衣衣想了想,开口了。
哪怕心里有芥蒂,但凭良心说,大胡子阻止的那一下是对的,自己当时冲上去,没准还分了宫宇的心,浪费了他的苦心算计。
更严重的是,自己或许也会染上这种毒。
衣衣把宫宇的生命看得再重,亦不可能重过她自己,这是人类的通病。
更何况对于衣衣这种曾经死过一次的人,比任何人都明白生命的可贵。
她要活下去,还要活得长长久久的,去看更多风景,以前尽顾着赚钱养家,没几天休息日,拖垮了身体,现在想来,真是亏大了。
本来以为就大胡子这样沉默寡言的性子,肯定是点头或者就“嗯”一声。
可他开口说话了,说的内容还有点长,看似跟今天的事情没什么关系,却让衣衣心中一凛。
跟大胡子分开后,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快走几步,回到家中,关好门,也不急着问斩尘蓝血的事了,反倒说起别的,“斩尘,这北大陆能与凶兽凶植契约的人很少吗?”
“嗯,据小爷所知,除了你的族人应该不会再有了。”
“我的族人?”衣衣觉得有点奇怪,心说我的族人不就是宫家人吗?难道霜娘当年给易爹带了绿帽子?
“小爷先和你讲一讲契约的原理,要定契约,首先要能沟通天地之间的契约之力,其次必须知道一个以上的契约咒语,最后要足够强大的灵魂力,只有满足以上三点,才可以和你想要契约的生灵契约,包括人类。”
衣衣顿时悚然,人类啊,自己当时和斩尘签订的是平等契约,若是人类,莫非是奴隶契约不成?
“拦住北大陆生灵无法完成契约的是第一点,可能是北大陆太偏僻了,也可能是北大陆上空有一层无形的力量笼罩着,这里的契约之力少到几乎没有。”
“你可以,你继承了你母亲那边桑族人的血脉,只有桑族人才能不受契约之力的影响,不管何时何地都能与凶兽凶植契约,传说中是你桑族人的先祖和万兽之王做过约定,独辟蹊径,创造一种只有桑族人才能说出的咒语,来完成契约。”
桑族人?衣衣听着觉得这个“桑”姓有些耳熟,她仔细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创造奉天决的桑扶不就姓桑吗?
莫非宫翎的母亲——叶霜,是显赫、传承了万年的桑家人?
莫非桑家的消失的原因正是他们得天独厚,可以随意契约的能力太招人恨?
想想曾经贵为北大陆四大氏族之首、结果在十年前灰飞烟灭成为历史的桑家,衣衣觉得自己真相了。
思及叶青玉那一句“这是天要绝我这一族吗”,她有些遗憾地道,“只可惜,桑家人应该死得只剩我一个了,哦不对,应该是死光了,我虽然有桑家人血脉,却到底是宫家人。”
这可不是觉得桑家已经没落而宫家还强胜着,所以认宫家不认桑家。
无论是前世今生,按照父系社会的传统以及基因遗传学Y染色体的说法,宫翎都算是宫家人,除非桑家是女性当家。
然而很明显,桑扶是个男的,还是个很有野心、很有能力的男人,怎么可能让女性当家做主?
“不,你还没明白小爷的意思,小爷说过那个契约的咒语只有桑族人才可以说出,你道这是为什么?”
衣衣仔细翻看记忆中自己契约斩尘的画面,隐约有了答案,试探性地说:“是血脉传承?”
“没错,这个咒语只能通过血脉传承,其他无论是口口相传还是用东西记录都不行,只有觉醒了桑族的血脉,才能知道那句咒语,才能念出那句咒语,现在就是你告诉小爷,小爷念出的也只是空有其形而无其神。”
听罢,衣衣倒是想起那个模仿黄导师模仿得分毫不差的暴徒来了,又问起他可不可以。
斩尘很干脆的否决了,“不行,你忘记你契约时还出现了一个图案吗?那其实是用你的血画的。当然,说得明白点,是通过咒语调动你血液中那股力量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