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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宫家东门口,如果可以,衣衣很想转身离去,顺便给莫柏一巴掌。
是,她是三天多没回家,无比想念家里那张睡熟的小床,然而这不代表她希望成为那个把仇人引进家门的叛徒。
宫欣若是得知这一切,肯定会杀了她的!
衣衣闭上眼睛,回忆着来时与莫柏的那场对话。
“我听说不久前,你们宫家与齐家展开了一场家族之战。”
“……是。”
“我知道你不服气,觉得齐家完全是仰仗那个据说姓荣的,压了你们一头,胜之不武,然而,这世道就是这样,我比你强,我打你、捅你甚至是杀你,你都只能忍着。
你该庆幸自己有个好父亲,救了宫柏一命,你该庆幸自己有个好夫家,他们不嫌弃你家世低微、长得难看,给予你认同,否则你早死在我手里了。”
我没觉得不公平,因为我早就懂了这个道理。
“你说,你背后有宫家,单我一个奈何不了你与宫柏,你说即便我用你作饵把宫柏钓出来,你们合作,我没法以一敌二,我想了想,觉得很对。”
“所以?”
“所以,我也找了个帮手。”
“……”
“你觉得齐家如何?正好他们与你宫家有仇,我也是,都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他们因为有宫柏身边的七阶强者在,不得不半途中断了吞并计划,但准备了这么久,居然因为一个巧合,几百年谋算便付之一炬,他们很不甘心呢!
所以,当我找上门时,他们很是欢喜,一口便应了我的计划,还说到时候在你宫家所得,分我三分之一。
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怎么样,我现在就想掐死你!
“你看,我可是在印证你说的武力并不是验证输赢的唯一手段,这宫家与齐家的交锋便当做我与宫柏的一次争斗,筹码是你,如果宫家赢了,我让你走,如果宫家输了,嗯,你就随我处置,听说三爷爷那边还差个你这般年龄的小药人。”
衣衣睁开眼睛,脑海里一遍遍地回荡着莫柏轻快中又带点调皮的声音,仍然能想起当时他天真无邪的笑靥,以及眼中流露出来的刻骨恶意。
两个家族的生死存亡,无数人的鲜血与生命,在他眼中,便如同那舞台上的木偶戏一般。
莫柏清脆的童音听在她耳中,就仿佛恶魔在蛊惑人心,“不过,单单宫家与齐家打生打死,只是让一场不该被终止的势力交锋继续下去,半点也体现不出我与宫柏如何,最后若胜也不关我们的事,这样不好。
所以我想出了一个办法,积分战。我与他各挑出十个武徒,秘密训练一旬,然后进行三局的积分之战,若是最后宫家的积分强于齐家,便算我输,不仅放了你,还可以立誓不再襄助齐家,否则,你去给我三爷爷当小药人,同样的,对于你背后的宫家,宫柏也不能再插手。”
如果只是这样,衣衣丝毫不惧,她已经知道宫柏的靠山并不逊色于莫柏,两者能放上去的筹码其实是一样的。
但宫家的整体实力比齐家强,最妙的是宫家每年都有一个野外试炼。
武徒之间,差距并不算大。
然而有没有真正体验过那种氛围,直面过杀戮、见过血,却会在两者之间画下极大的沟壑。
因为积分战,没有手下留情的说法。
相比一直被当成宝贝、窝在家中的齐家人,无疑,每年都有野外试炼的宫家占了绝对的优势。
只要荣老不插手,风影不插手,和齐家比,别说是武徒,便是武者,宫家也从来不惧。
只是,这并不是最终方案,“当然,一如我之前所说,这世道以武为尊,你们那边只有一个七阶强者,我们这边不仅有,还有一个六阶巅峰,我们的话语权明显更大,自然而然的,我们的基础条件也将更好,你说对不对?”
“……对。”
“我跟齐家商量了一番,宫家选出来的武徒必须比齐家低一个大境界!
你说,这个条件他会不会答应?”
第235章 翻旧账(一更)()
“他必须答应……”
“没错,他必须答应,谁让你在我手里,谁又让我们这方更强,占据着主动权呢?”
莫柏的声音男女莫辨的童声宛若在衣衣耳边呢喃,却令她心头生出一股寒意。
“踏踏”大片人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衣衣抬起头,目光与为首之人相触,眼中浮现一抹尴尬。
因为这人正是宫家主宫宿,宫翎的爷爷。
严格来讲,这次宫家之难虽然是由莫柏主导,但自己在其中的作用不可忽视。
是自己打开了他的思路,令他知晓这世间还有一种别的争斗方式,是自己言语中拿宫家震慑于他,令他升起和齐家结盟的想法。
原本,这把火是烧不到宫家的。
莫柏骄傲至极,正如他所说,西山镇的宫家在他眼里,与蝼蚁无异,便是抓住自己,归根结底,也是为了宫柏。
把宫家牵扯进来的是自己。
想到曾经的齐家兵临城下,家主之殇,因自己而解,衣衣恍然有种明悟,这是一个轮回吧?
因自己而灭的齐家之祸又因自己而起,宫家与齐家这场战争终是避免不了,避免不了啊!
积分战只是前奏,却是至关重要的一场前奏。
衣衣身在齐家阵营,却由衷地希望宫家能胜。
在衣衣看宫家主的时候,他显然也看到了衣衣,但面上却依然沉着,如看向其他人一样,视线微微一扫便过,落在齐家主身上。
“宫宿,当年我齐家作为西山镇本土势力,多少人参加守城之战,必要之时,便是连不过十岁的幼童,身怀有孕的妇人,都上了城墙。我齐家最艰难的时间里家中成年男子死光,老人没了儿子孙子曾孙子,孩童没了爹娘,没了依靠。我齐家在这片土地上流了多少鲜血,死了多少前辈。
而你宫家不过一外来者,却趁着我齐家虚弱之际,软硬皆施,威逼利诱我齐家与你联姻,端着一张深情款款的脸惯会做戏,骗了我齐家女子一代又一代人,哼,若不是我齐家帮忙,你们一个外来者,哪来那么快占领脚跟?可你们是怎么对待恩人?”
齐家主神色俱厉,言语愤慨,手指几乎要点到宫家主头上。
宫家主没有吭声,他身边的大长老却挺身而出,横眉怒对,“别说得好像你们齐家有多高尚?是,老夫承认,你齐家先辈舍己为人,英明大义,但齐家后人可没有继承先辈的优秀品质,反而是这倒打一耙、颠倒黑白的本事无人能及,你既要说联姻,那老夫就与你好好说上一说。”
“当初我宫家初到西山镇,为了站稳脚跟,确实要选一个于此地颇有名望的家族联姻,但这联姻本就是惠及双方的,你齐家是名声一时无两,但除了名声还有什么?底子虚耗,家族势力消磨殆尽,却半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死死扒着偌大产业不放,犹如三岁小儿抱金于闹市,生怕没有人垂涎,若没有我宫家襄助,你齐家还能存活到现在?”
“当初联姻本是为结两姓之好,可你齐家选出的那位居然是个心里有别人的,瞧不起我们家老祖宗,嫁到我宫家来,还与情人藕断丝连,珠胎暗结,我们老祖宗为两家名声着想,只圈禁了那位,没有要她的命已经很对得起你齐家了。而第二任联姻,嫁作他人妇,接济娘家不是不可,然而她是怎么做的?心里全然没有夫家,只恨不得把夫家财产尽数搬回娘家不可,还想把后一代也教育成吃里扒外的,我宫家如何容得下?第三任……”
大长老滔滔不绝的说着,一连把所有和宫家联姻的齐家女子数落了个遍。
听得齐家主脸色青白交加,又有隐隐有一抹气愤的红润浮上,几次想打断他的话语,却愕然发现自己的嗓门还没有他大,那声音竟是压不下去。
他当然清楚大长老所说的有很多属实,当年齐家日子过得艰难,先祖们慷慨赴死去成全他们的大义,却留下一干老弱妇孺与偌大家产,受人觊觎。
宫家的出现,其实正是他们想要的。
只是,人都是贪心的,要了这个又想要更多,除了第一任没选好,造成宫齐两家联姻差点破裂,后面的都是精挑细选出来,从小教育以家族为重的。
齐家主内心并不觉得这种做法不对,若不是当初先祖极为英明,他们齐家现在或许已经和那无数与宫家联姻的家族一样,成为了宫家的附属,哪里还能保住自身的独立性以及四大势力之一的名头?
他恨只恨那几位老祖宗都做得不够隐蔽,又因为是女人,陷于情情爱爱之中不够狠绝,未能掏空宫家,反哺齐家,让一个外来者一步步爬上来四大势力之首的位置。
这绝对是历代齐家主最糟心的一件事,在他们眼里,若没有齐家,西山镇早就被凶兽攻破,不存于世,齐家的功绩明晃晃摆在那儿,西山镇怎么不该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当然,这些想法,他是不会说与他人的。
本以为宫家骄傲自大,这些隐秘都会深埋于心,不见天日,但万万没想到,这老不死的竟然说了出来?
正值齐家主心中又是恼怒又是羞愤的时候,却又听他道,“你说我宫家端着一张深情款款的脸,骗了你齐家人,老夫却要说,我宫家当初选择与你齐家联姻才是倒了血霉,做亲家做到这份上,你齐家就当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女子嫁到别人家,就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你们却培养出这么多只顾娘家不要夫家的女子是想要坑害谁?
不,应该问你齐家用这联姻一招坑了多少人家,都说娶妻不贤祸三代,依老夫看,娶了你齐家女子何止是祸三代,恐怕整个家族都要被像个吸血虫一样吸光,如此女子,可真是伟大!”
大长老说着伟大的时候,眼中、语气却全然不是那个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