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身为宫家嫡系,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宫家的形象,可你在做什么,撞到老人却不认错道歉,你这是在给宫家抹黑!”
少女说得大义凛然,面色沉凝,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衣衣却眼神一寒,目光终于带上了认真,仔细看了才发现颇觉熟悉,想了想这不正是宫欣平日里的做派吗?
最是看重家族形象,容不得丁点抹黑,在大庭广众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标准的世家贵女模样,像是可以为家族生可以为家族死……
不过,虽然宫欣平日里塑造的形象还算温和,哪怕不平易近人也不会显得高高在上,但小小年龄已经可以看出眉眼英气,像冉冉升起的太阳,风发意气,又如刚打磨小成的利剑,锋芒初露。
而这个?衣衣只想说,画虎不成反类犬,赝品就是赝品,没见过宫欣还不觉得怎样,但微微一拿两人相比,便能品出一股子拙劣的味道。
这个少女展现得越威严,身上的违和感就越浓,仿佛温言软语、娇声娇气的美人站在征战无数战场的将军身边一样惹人发笑,她的威严只会将其身上的柔弱、小家子气无限放大。
不过若说这些是天生的?宫欣如此只是因为比对方多了一对剑眉?
对此,衣衣不屑摇头,不说前世见过的人,单宫翎记忆里的堂姐宫甜就是一个典型,同样的容貌不给力,但人家完全可以把她比成渣。
宫甜和云烟如出一辙的狐狸精容貌,妩媚而妖孽,比少女这副柔弱清纯样还要不占优势。
至少少女是惹人怜爱,然而宫甜却容易吸引一些变态。
因为这种容貌看着就不良家,非常容易被人当做攀附大树的藤蔓,仿佛一生荣辱都系在别人身上,无论获得什么都会被带上有色眼镜。
好像天生只能做些狐媚他人以色侍人令人不耻的事,相比起来,小家子气倒不算什么了。
但宫甜不这样,在她身上可以感觉到属于水的柔韧,特别是面对病痛时种种表现简直震撼,让人再无法将之当成卧病在床爬都爬不起来的弱者。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大气雍容……
“宫翎,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一声娇喝将衣衣震醒,她回过神,目光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原本扶着老人的少女就站在自己面前,细白的手指正指着自己。
衣衣视线在少女身上缓缓扫过,最终落到那团黑印上。
见状,少女一愣,目光也紧跟着落到上面,然后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眼睛里迅速弥漫出水汽,像是气狠了。
衣衣幽幽地说,“堂姐对宫家的形象如此重视,怎么就不知道宫规里可说了,穿着要干净整洁?堂姐如此岂不是在说宫家人都邋遢无比,更甚者谣言传着传着没准就会变成宫家人具是不爱干净,整日里蓬头垢面,身上头发中长了一堆虱子……”
“啊!闭嘴!”少女忍无可忍地尖叫出声,脸上嫌恶之色溢于言表。
衣衣看她神情似乎是一不小心就脑补到了自己身上,面上板着脸一本正经,心里却恶趣味地笑了。
若是换做往日,她一个年过而立的大人怎么也不会如此挤兑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不过少女那句“你的教养呢?”触了她的雷点。
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心里多少是有些自卑的。
小孩的世界从来天真而残忍,年幼还不懂事的衣衣就不止一次被人骂过诸如“没爹没娘教的野孩子,果然没教养。”“难怪啊,没父母教,教养能好到哪里去?”之类的话,有的甚至是出自一些大人之口。
可以说,衣衣沉稳内敛性格的养成跟这些脱不了干系,否则被宠着长大的人哪怕后天教,性格也难免有些不易察觉地张扬。
第97章 看老子好欺负是吧()
围观的吃瓜群众有人被衣衣的言辞惊呆了,也有人“噗”地笑出了声。
这一笑顿时缓和了原本因为一面倒的指责而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衣衣正着一张脸,无比严肃地补了一刀,“不知堂姐觉得,我说得可对?”
嗯,抄了宫规也是蛮有用处的,因为将内容记了七七八八,当别人拿宫规来压自己时,自己也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宫规反压回去,她有些不厚道地想。
“你、你、你无耻!”少女一张玉白的脸红得滴血,指着衣衣的手都在发抖。
衣衣却又正色道,“不知堂姐可记得指着人的鼻子说话也是不礼貌的?”
这倒不是宫规里的内容了,不过宫学府的礼仪课上导师有教。
“你欺负人!”少女羞愤道,像是再也受不了周围人怪异的目光,用宽大的广袖掩住面部飞快离开了。
衣衣很无语,这就受不了了?
感觉自己也没说什么太过分的话啊,只是一点下不来台就受不了地跑了?
她想了想,若是今天面对场景的人换成宫欣,想来哪怕她恨不得把自己打成猪头,大庭广众之下亦会维持好最优美的姿态,绝不会仓皇逃走什么的,太难看了。
不过话说回来,少女这样的,好像才是小孩的正确打开方式,衣衣心里刚这么想,脑子蓦地浮现出自己接触过的一些孩子,嘴角抽了抽。
不说妖孽如宫欣、宫甜,就是早熟如宫翎、袁青青、姚明泽等人,才是异世最正常的发展。
少女嘛,到底是幼稚了些。
战斗力如此不堪,几句话解决她真心没什么好值得骄傲的。
然而少女是走了,却不代表衣衣也可以走了,她的目光终于落在哼哼唧唧好像十分难受的老人身上,开口了。
“老人家,明人不说暗话,第一我有没有撞到你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也不辩解了,第二我住在北区四十九户,无父无母,赚的石珠养我一个人都不够,老人家要如何只能等我长大了。”
衣衣并不辩解,只是简单扼要地说明了自己的处境,没别的,就一个字——拖。
她心知,此时辩解之类的话只会让人觉得欲盖弥彰,但若要承认,却违背了自己的本心,所以避而不谈,反正这话一出听在不知情的人耳中,就不是自己不负责任,而是负不起。
而于衣衣而言,若是他真能等到自己长大来要赔偿,给一些石珠又何妨?
宫翎底子好,宫家也没那么多糟心事,相比曾在小说里看到的一些废材流主角的凄惨,这开局已经算不能更好。
衣衣还是很有信心让一手好牌打出一个好结局的。
她自觉这话说得挺诚实,谁料人家老人不这么想,他收了哼哼唧唧,但手仍捂住被撞的肩膀,微微皱眉,用一种感慨的语气道:
“老人家老了,眼睛不利索,或许是一时没看清前面有人。”
他抬起头,露出那双浑浊的老眼看着衣衣,“不过姑娘小小年纪,怎么就把人心想得那么坏呢?老人家可没想贪图你什么,只是因着身子骨不好,一摔之后爬不起来,希冀着你能拉上一把,没成想小姑娘功利心如此重……”
说到这里,老人忽然面露痛苦之色,额头上冷汗直冒,青筋凸起,一举一动无比真实,没有丝毫作假的痕迹,声音有些虚弱,“小姑娘若是觉得老人家在故意骗你,不如我们去药堂验上一验?”
看得衣衣也忍不住对自己之前的判断怀疑起来,莫非不是碰瓷?
或者就如同老人说的那样,眼睛浑浊没看到自己径直撞了上来?
否则他怎么敢说要去药堂验伤,要知道药堂是宫家最正规的医疗场所,收费无比昂贵的同时也非常公正,是不可能帮人作伪证的。
连衣衣自己都对此产生了怀疑,本就偏向老人的吃瓜群众更是信服了,对老人的宽容大度很是敬佩,一人道:
“老人家心胸博大,不喜欢与人计较,连被撞出个好歹来都可以轻易原谅,可现在的小孩子啊,真是越长越歪,宫规一千条全然不放在眼里,对老人无半点尊敬,撞了人不说扶一把还在那里推卸责任说什么长大,连力所能及的事情亦不愿做,长大后……呵呵,宫家的未来,若交到这样一群人手里,真是堪忧啊!”
这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赢得了身边几人的共鸣,他们纷纷点头,看向衣衣原本缓和一点目光更厌恶了。
老人却在此时为衣衣说话了,他缓过了一波疼痛,面上虽然还残有冷汗,却不复之前寡白未见血色,先是视线仿佛无意中扫过衣衣,眼里闪现一抹复杂,然后语气特诚恳地开口:
“大家言重了,听她方才说,住在北区四十九户,无父无母,想来是从小饱尝了人情冷暖,所以才会如此淡漠,遇事总往坏处想,这样的孩子我们要宽容以待,让她感觉到善意,才能慢慢扭转认知,否则好好一个孩子没准就走上歪道了。”
虽然是在为自己说话,但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听罢,原本已经淡去碰瓷猜想的衣衣心中顿起疑惑,直觉有问题。
这时,又一人接着道:
“老人家不必为她遮掩,我看她已经走上歪道了,心性不正尚不说,还谎话连篇。真是笑话,住北区四十九户无父无母的人买得起这许多东西,整整两袋!而且我之前分明看到她去了肉铺街,那动作熟练得很,分明是经常吃肉,能经常吃肉的人哪里可能穷得连赔偿老人家的石珠都付不起?无非是不想担责任!”
那人义正言辞,声音铿锵有力,仿佛铁块落地,沉凝有声,让人不自觉就相信。
他看着衣衣,像是在看什么十恶不赦大逆不道的罪犯。
衣衣:“……”
不知为什么,此刻处于目光焦点,明明是千夫所指,她却很想笑。
原来是这样啊,因为足足买了两袋东西,去肉铺街的举止又太过娴熟与从容,所以看自己既油水足又是小孩子,有利润好欺负是吧?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老子还真穷,穷得连正常饭食都吃不上,只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