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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导师,我觉得每个人教导学员都有自己的风格,您没必要因为像我这样的某些特例,而委屈自己改变习惯,我当时是年幼不懂事才会没看出您的苦心,现在想一想都觉得非常抱歉,现在想明白很是后悔做得太过分,以至于被赶出来甲班,其实我如今是万分希望能到您手下上课的。”
这话真心,她看着宫导师,眼神无比的诚挚,没撒谎也没拍马匹。
宫导师老江湖了,怎会看不出,于是也很感动地回:“虽然学籍没法再更改,但你平日里如果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问我,虽然我是教历史的,但在宫学府任职这么多年,别的多多少少也学了,教你一个玄级学员还是没问题的。”
衣衣面色僵硬,脑子不断地回想着一句话:虽然我是教历史的,我是教历史的,教历史的……
第126章 危险预告()
她确实很希望有这么一个学识渊博的导师来给自己开小灶补课,但这不代表她希望这个导师本职工作是历史啊!
历史!
每每想到这个,衣衣心中就想抓狂。
可以说,她最无能为力的就是历史了。
哪怕鬼画符如符篆,天书如阵法,只要花一花时间,总能搞明白,但历史,一个人百种答案,但无论谁总能沾上点边,不至于脱离整个主题。
然而自己,却是越学越懵懂,越学越糟糕,最开始还可以仗着异世界的知识尽情忽悠,而到近期那是越发不如人意,惹得历史导师指着自己鼻子骂:朽木不可雕也!
没办法,两个世界的代沟伤不起。
若自己是孩童时期穿过来,世界观还可以重新建立;
若自己是学生时代穿过来,还可以因为被护在象牙塔里,对世界的认知不够深刻,习惯尚未根深蒂固而尽早改变;
然而,真实的情况却是,自己是个在商场上打滚了十年的大妈,过了生命中的一半,要怎么改?
怎能改?
衣衣欲哭无泪,深觉自己不该在没探明情报之前,便使劲勾搭对方,现在遭报应了吧?
那可以历史!历史!
从这一点上来说,衣衣和黄导师还挺有师生像的——都无比讨厌历史。
当然,尽管心里抓狂得快崩溃了,但面对这个好不容易掉下来的馅饼,她还是毅然决然地接了,“谢谢导师,我以后会把自己想到的问题都记在本子上,您,什么时候有空闲呢?”
既然已经认命,她自然要把这张馅饼落到实处,揣自己兜里。
宫导师倒没有赖账的意思,见衣衣眼巴巴望着自己求个答案,心说果然还是个孩子,就是爱较真。
他眯起眼睛想了想,道:“就每旬第一天休假日好了,这一日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都在。”
随后,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宫导师便挥手让衣衣去取经。
她看了下墙上的计时器,在脑中算了算,发现这会儿还真不早了,她们大概是一点过来的,和黄导师约定好三点钟回去,这会儿已经两点半,不到半个小时能学到什么?
好在把宫岚岚给带过来了。
想了想,一排排人看过去,很快就发现了被围在人群中的宫欣。
正巧,正是收尾阶段,罩子已经盖上了,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怎样?”
“你说完了,我还你以为你要和我们班导聊到天荒地老呢?”宫欣压低声音,语气仍带有一丝不易察觉到嘲讽意味,边说便对着旁边人做了个手势,然后拉着衣衣走出了包围圈。
衣衣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生气了,生气的原因一目了然,除了打开新大门那件事还有什么?
不过这件事衣衣自觉理亏,就没跟火气上来的她杠。
“好你个宫翎,有胆子撺掇我们导师,就没胆子承认啊?”见到衣衣沉默,宫欣以为是她瞧不起自己,火气更旺了,面上礼貌式的笑容带上了一股深深的寒意,咬着牙,声音仿佛从齿缝里挤出来似的。
衣衣很光棍地摊了摊手,“没事,这不是有我陪着吗?”
“你什么意思?”宫欣顿时瞪大了眼,连算账的事都压后计较了。
“跟你们导师约好了,以后每旬第一个休假日去找他请教问题,有没兴趣,咱两比一比?”衣衣心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给自己找个竞争对手,以后学起来亦能更积极一些。
“我怕你我就不叫宫欣,一言为定!”宫欣冷笑,同样心道:这可是你上杆子找虐的,那就不要怪堂姐我下手太重!
比文化知识,她从来没怕过谁,更别提宫翎这个两极分化严重的偏科生了。
两人手挽着手,状似亲密的好姐妹,一语一句都压得很低,仿佛在说悄悄话,但其实私底下你抓我手我掐你腰较劲狠着呢,也就维持着一个面上情。
其实衣衣也不想这样,她一个三十岁大妈,和一个八岁小女孩这样玩,太幼稚了!
话说好像就小学时期和好朋友手牵过手,不过谁让她不计较,宫欣却掐腰掐得生疼,不报复回去岂不吃亏?
她可是个合格的商人!
原本时不时撇过来看热闹的甲班精英,还以为搂在一起会打起来,结果一看这两人亲密的姿态,顿时觉得谣言果然是谣言,瞧她们关系多好,怎么可能有仇呢?
待终于走到一个偏僻角落,两人才彼此分开,但仍然离的很近,手牵着手。
宫欣面上矜持优雅的礼貌笑容立刻消失,换而言之的是凝重,她没有出声,用相连的那只手在衣衣手上写字:别说话。
发生什么?衣衣同样回在手上,心提了起来。
此前宫欣就借着她们两手拉手的掩饰,说有事情要告诉她。
很危险!宫欣手顿了顿,终究还是说了出来,这段时间宫家发生了很多事,她必须给宫翎提个醒,
衣衣瞳孔一缩,正如宫欣了解宫翎的那样,通过记忆,衣衣也很了解宫欣,如果不是这危险大到会危及自己的生命,就宫欣那把一切困难当垫脚石的个性,她是绝不会提醒的。
一如那野外试炼。
黑暗动荡、三长老、造反,宫欣比划了几个词。
虽然前几天自己闹了一场,黑暗动荡的历史必然会被翻出来,但她有点担心宫翎无亲无故的,又很少去云老夫人那里,以至于根本不怎么清楚黑暗动荡指的是什么,索性,又提示了几个字。
然而听过受害者口述的完整版本的衣衣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的心脏“砰砰砰”直跳,某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她,那些原先就有的念头像野草一样疯狂地生长起来。
事实上,在那天黄导师发火后,她便意识到了这个可能。
对于人类来说,仇恨往往是比幸福更难忘缺的事。
因为仇恨的前提是疼痛,无论是在身体在划了一刀还是在心上划了一刀,如何能够轻易看淡?
家人健在、日子过得富足的黄导师都没能从伤痛中走出,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失去儿女的老人又怎么可能忘记,进而选择以德化怨呢?
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于是不如从此和解。
但衣衣觉得事不关己的人才能无关痛痒地说些苍白无力的语言,又或者受害者的家属因为种种原因报不了仇用这种话来安慰自己、自欺欺人。
那些遭受过黑暗动荡人就属于第二种,然而往日里武力强大的宫家在兽潮季被抽调了大量人手,这时候指不定就有人铤而走险了。
她每每想到这种情况都觉得不寒而栗,最坚固的城堡总是从内部开始破坏的。
第127章 不能动()
宫欣细细观察了一番衣衣的表情,猜到她明白了,便继续写:引蛇出洞。
听罢,衣衣先是一呆,反应过来这四个字代表的含义后,那火是蹭蹭地冒了出来,她强忍怒气,保持平静,写:为什么?
为什么?宫家可不是什么小家小户,怎么可能连几条藏身其中妄图一击致命的毒蛇都找不出来?
除非是他们还有别的目的!
可为了一些目的就拿整个宫家的人做诱饵,这种行为实在丧心病狂,谁给他们的胆子让他们觉得这件事暴露出去了,不会再来一场黑暗动荡?
为什么?宫欣一看到这三个字,无需其他就知道衣衣想歪了。
但这里面的事情很复杂,解释起来同样复杂,至少不是她们这样在手上写就能解释明白的,所以,她只提示了不能动。
不能动?不是不想动。衣衣脸色一凝,不能,这两个字背后代表的意义可不一般。
是因为造反涉及的人数太多,在抽掉了守城之人后,会动摇到宫家的根本,还是这里面有其他家族的影子?
这可不是衣衣异想天开,而是非常有可能的。
首当其冲便是宫欣奶奶的娘家,毕竟这家这些年发展得越来越好,在宫家黑暗动荡期间,一度与宫家齐平,宫欣的奶奶就是在当时嫁过来的。
纵观宫家历史,但凡需要出动家主联姻都是在宫家局势不怎么稳的时候。
不想勇争第一的家族不是好家族,谁能保证越家就没有那个心思趁此机会把宫家踹下去自己当这个西山镇第一呢?
意识到这点,她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姻亲就是在这点麻烦,关系好时便你好我好大家好。
然而一旦两家开战,涉及其中的人瞬间就变成了夹心饼干,两边都讨不到好,两边受罪。
看了一眼宫欣,衣衣顿时生出些许恶趣味,一笔一划在她掌心慢慢勾勒,宫家、越家,站那边?
“宫翎,你说什么!”宫欣怒了,手一伸紧紧勒住衣衣的脖子,声音都大了。
这传出的响声惹得周围挨得进的人纷纷看过来,衣衣却只是面无表情,以用一种淡定的语气、正常的音量说道,“不就是说你制作止血元散的水准注定比不过我,至于这么大火气?”
边说边暗地里掐了宫欣一把,示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