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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如她所说,蔺宝现下还怀有孩子,若是被坏人掳去伤了她们娘俩了,他又怎么可能不会担心?
连澈闭上了眼,轻轻嗅着发带上残留的气息,半晌这才睁开眼,道:“母后,你不知道儿臣现在心里有多痛,如果可能的话,儿臣宁可不要这江山也不要她和孩子有事!”
——只因她是他的命!
太后自然知晓他现在的心情,伸手轻轻抚着他的肩,道:“可有派人去找?”
“朕把南山派暗藏的精兵全都派出去了,可目前依旧一点消息也没有。”他哀叹道。
然而,他的话却是让太后震惊不已,要知道南山派里的精兵可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国杀敌的,可如今却为了寻找区区一个女人而大费周章,是不是有些太——
太后蹙了蹙眉,“皇儿,你可知道那些精兵——”
“母后不必劝朕,在朕心里什么最重要,母后您是知晓的。”他淡淡道,强压住心头的不安,故作镇定地起身,走出了大殿。
来到僻静处,他止住了脚步,顾如风在他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如风无能,未能找到蔺姑娘——”
连澈蹙起了剑眉,将手中揉得皱巴巴的纸条扔到他面前,道:“替朕好好查查这个人。”
“是!”
顾如风捡起地上的纸条,看着上面“温素”二字,不禁有些讶然,可还是捏紧纸条,纵身消失在了他面前。
连澈微微眯眼,薄唇微抿,负手看着远方。
——她……会是他么?
*
在楚苑静候消息的颜楚楚有些坐立不安,生怕连澈会带着人找上门来,为了以防万一,干脆狠心往身上泼了凉水,染上风寒,在楚苑里静静养起病来。
说起那日的情形,她都还有些心有余悸。
眼看蔺宝就要被那群大汉给侮辱了,谁知道就在她准备拍手叫好的时候,后脊椎传来一阵刺痛,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而待她醒来时,正是在自己的楚苑,听随行的丫鬟说,她不知怎的在宫门口晕倒了,被侍卫发现了,这才将她送了回来。
虽然丫鬟是这么说,可颜楚楚却不这么想,她自己做了什么,她清楚得很。
拖着病在楚苑躺了好几日,她以为风声应该会过去了,可未曾想,年华竟然会在这时亲自找到她。
看着眼前温文尔雅的男子,颜楚楚轻咳几声,抿了口茶,道:“不知年大人找本宫有何贵干?”
——她不相信,这个男人来找她是没有目的的!
见她问起,年华倒也不遮不掩,抬眸定定地看向她,用眼神示意周边闲杂人等太多了。
虽不知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戏,可颜楚楚还是让不相干的众人退下了,静候他的下文。
沉默了半晌,年华这才看着她,笃定道:“你那日将蔺宝叫出去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蓦地,颜楚楚的心猛地一沉,别过脸心虚道:“年大人,楚楚并不认识你口中的蔺宝,又何来对她做了什么一说?”
闻言,年华微微眯眼,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起她来。
其实他这话也并不是瞎说的,若非如烟今日无意同他提起觉得颜楚楚那晚同她说的话,估计他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毕竟在外人眼中,颜楚楚是一个识大体的大家闺秀,而非一个小肚鸡肠的深闺女子。
许是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颜楚楚有些烦躁,扭头看向他,道:“年大人,饭可以乱吃,但话绝对不能乱说!本宫身为一国公主,怎么可能对一个小太监下手?”
只见,年华薄唇微启,“这么说来,你知晓蔺宝的身份了?”
颜楚楚猛地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坑了!
可就算被拆穿了,她也并未觉得尴尬,只道:“看不出来年大人对自己兄弟的女人都感兴趣!”
☆、【112】不是本少还能有谁会救你
年华听了倒也不恼,眉眼间依旧是淡淡的文雅气息,只是却多了些戾气。
明明他还没有说什么,可颜楚楚就已经慌了神乱了心,只见他身子微微前倾,拿出折扇挡住他俩的脸,薄唇微启。
随后,他便收起了折扇,缓缓起身,对上她那一脸的惊愕,淡定自如道:“我该说的都说完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说罢,他便转身欲走,眼见到了门前,颜楚楚这才开口道:“好——我答应你。”
闻言,年华仅是步子一顿,随后便伸手推开门,离开了。
*
蔺宝醒来时,身处一个温馨而明亮的小屋之中,从那典雅而秀气的装潢不难看出这儿是女子的闺房,她只觉得这里有些熟悉,可记忆中却并没有这小屋的影子。
等等,她明明记得自己应该在去冷宫树林那条道上的!
倏然,一大批记忆涌入脑海,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坐在床边,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半晌,她终于记起了什么,双手抚上小腹,一脸的惊慌失措。
——她的孩子会不会已经……
就在这时,有一黑袍男子推门而入,陌生的脸庞上带着些许欣喜,可眸底却又暗含一丝戾气,只听他冷声道:“蔺晚颜,想不到你居然如此不知廉耻,连未婚先孕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蔺宝抬眸看向他,眸子里满是惊愕和警戒,虽然他的样貌对她而言甚是陌生,可他的声音却像极了那个人!
少卿,她纠结地开口道:“你……是南净?”
南净冷哼一声,走到她面前,没好气地将一个小小的陶瓷瓶递给她,道:“你有小产的征兆,把这药吃了应该就会没事了。”
蔺宝接过小瓶子,从中拿了一粒黑黢黢的小药丸放入口中,待将其咽下后,这才看向他,道:“是你救了我?”
“不是本少还能有谁会救你?”他的眉眼间透着一丝不耐,却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倒也是。
蔺宝抿了抿唇,从床上坐起身,道:“那……谢谢你了。”
“谢谢?蔺晚颜,你觉得一句谢谢就可以把我打发走了?”他上前,一手轻捏她的下颚,可碍于她身子虚弱,却是没有使多大的力气。
睡了许久,蔺宝只觉得有些饥肠辘辘的,伸手轻轻拍开他的手,面露尴尬,“那个……我有点饿了,你能不能给我吃点东西?”
听了她的话,南净不由地蹙起了剑眉,要知道若换做是以前他俩冷战,蔺晚颜就算是饿死都不会跟他开口要东西吃,更别说作出她现在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了。
想罢,他叹了口气,转过身走到门口,道:“还不跟上来!”
“……噢!”
蔺宝赶忙穿好鞋袜,连头发都没梳,便屁颠屁颠地跟上去了。
走出小屋,蔺宝这才注意到原来这儿是在一所山庄之中,三面环山背靠海,位置极其隐蔽,普通人根本发现不了这里。
看着眼前一片青葱,她倏然想起了远在皇宫的连澈。
小手轻抚小腹,她颔首,哀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连澈现在如何了?——恐怕,早已慌了神了吧。
南净领着她绕过长长的走廊,走进了饭厅,吩咐下人上菜。
许是怕她受了凉,南净还特意找人拿了软垫放在椅子上,还拿了披风给她披上,可脸上却依旧是一脸的淡漠。
蔺宝着实有些冷了,倒也不好拒绝,伸手将披风裹紧了一些,瞅着菜上齐了,下人都走了,她这才道:“南净,你到底是谁?”
——这么家大业大的,肯定是土豪!
南净拿着筷子的手一僵,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淡淡道:“不该问的就不要问。”
——谁知道什么该文什么不该问啊,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蔺宝撇撇嘴,随即拿起筷子认真地吃起饭菜来,虽说这吃相没有在连澈面前随意,可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一向受到良好教育的南净终于忍不住搁下筷子抱怨一句:“蔺晚颜,你能不能注意点你的吃相!好歹是大家闺秀,你这样不怕丢了你们丞相府的脸么?”
早就被人说惯了的蔺宝,头也没抬一下,照样吃着自己的,特爷们儿道:“不怕!丞相府的脸有我哥撑着呢。”
“……”
南净懒得同她说废话了,吃饭的心情也没有多美丽了,重新拿起筷子草草地吃了几口打发时间,便没有了食欲。
三碗饭下肚,蔺宝总算是饱了一些,摸了摸自己的小肚皮,无比满足道:“唔——我的胃口很久都没有这么好了。”
“你在皇宫吃得不好还是遭人虐待了?”他翻了个白眼,可眸子里却是遮不住的好奇。
蔺宝转了转眼珠,道:“如果一天到晚都吃同一种东西,你说是不是虐待?”
“同一种东西?”
南净纳闷,难不成连国的皇宫这么节俭,一天到晚都吃同一种食物?
对上他疑惑的双眸,蔺宝无比认真地点了点头,反问道:“难道你不觉得大补汤都是同一个味道么?”
——要知道,在蔺宝的世界观里,但凡是味道一样的不同食物,那都是可以归类为同一种食物的。
南净无语,却又见她倏然凑了过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皮,道:“南净,你是易容了么?”
“听过苍山派么?”
他扬扬眉毛,伸手轻轻拍开了她的手。
苍山派?
蔺宝点了点头——还记得先前穿越到蔺晚颜身上的那半个月,便曾听蔺晚琛警告过她不许再和苍山派的人来往,那时候她并不知晓,偷溜出丞相府的时候才在大街上听说书人提到过苍山派和南山派为大陆最强的两个门派,而南山派擅长心法之术,苍山派则擅长易容之术。
当然,这儿的“易容”绝对没有普通易容那么简单,他们不仅可以易容成不同的面貌,甚至还能混淆性别,简直就是脱胎换骨,据说——要是想要达到混淆性别的效果,需要服用一种苍山派特有的药,而这药的药效只有短短七日,七日后若想再伪装,便还需继续服用。
想罢,她便看向南净,眨了眨眼,问道:“南净,其实……你是女子仪容而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