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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刚试完新的妆品,对着镜子正搔首弄姿的妇女。
曾经感觉无趣的街市,如今换了一个角度看它,竟变得有意思极了。
走着走着,王灵韵又来到了山顶的那座民居处。
昨夜来的时候,老婆婆跟那位年轻人都正睡着,如今这两人都醒了,他们在这处无人打扰的山顶生活着,无拘无束,平凡且自由。
老婆婆已经很老了,腿脚不好,眼神不好,听力也不是很好。
这屋里的所有事,都是那个年轻人在操劳。
劈柴、烧火、一日三餐、洗衣晾被……
那位年轻人很好,他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婆婆,看起来很像这位婆婆的儿子,可是他的照顾实在是太无微不至了,又让人觉得……他并不是婆婆的儿子。
老年人睡眠少,醒的普遍早。他能准确掐好婆婆醒来的时间,替她穿衣,知道她下床时,左边的腰会有点痛,他便会给她锤,次次都是那个老位置,从没出过错。
每日的三餐都是按时按点,一顿不会漏。
剩下的时间,婆婆的所有习惯他都知道。婆婆几乎不用说太多的话,因为她年纪大了,气管也有些问题,话一说多,就会想要咳嗽。他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事事细致,面面俱到。他了解她的一切,甚至饮食习惯,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他通通都知晓。
老婆婆时而会站在门外偷偷看那位年轻人,看着看着……她竟会偷偷地热泪盈眶。每当这时,老婆婆就会抹着泪水,偷偷离去。
王灵韵喜欢过来看他们,因为她觉得那个婆婆十分幸福。即便她自己也不太清楚幸福是啥滋味。
一日又一日。一日再一日。
王灵韵发现自己近几日睡着,都会出现灵魂出窍的状态,只是这种情况很不稳定,并不是每次睡着都能顺利的灵魂出窍。有时她一觉睡醒,是真的醒了。
灵魂出窍的时候,她会去出去走走,顺便再去瞧瞧住在深山中的那位婆婆与年轻人。
有一次,她趁着深夜走进了婆婆睡觉的屋子里。屋子里还是只有婆婆一个人在睡觉,年轻人则将就在隔壁的柴房中。夏天的夜里并不寒冷,年轻人睡得很好,终于不用再瑟瑟发抖的所在干草堆里。
王灵韵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
一间小屋子,屋内有简单的家具,与供奉的灵位。
她走到灵位前,看见上面赫然写着:丈夫屈由之位。
王灵韵站在这里很久,她看着灵位,并不说话。
“我丈夫他是个很好的人。”身旁忽然传来人声,吓了王灵韵一跳,但没想到对方只是对着虚无的空气笑笑,道:“大约是人之将死,我能感觉到你在这里。”
王灵韵打量着这位婆婆,她脸上的褶子已经很深了,身材微微有些偏胖,个子也缩着,看起来有些驼背。可是她的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并不凶,大约是常笑,所以就连脸上的褶子看起来也是笑眯眯的,令人感到舒畅。
“半年前,那个臭老头去世了。”婆婆看着灵位,就好像再看自己的丈夫,她的眼里蕴含着满满的爱“那么好的人,陪了我一辈子,我应该知足的。可是,我在半年前失去他时,就好像天塌下来了一样。”
老婆婆看了一眼空气,她眼中空空如也。她看不见,王灵韵正注视着她。
“我上了年纪,失去了爱人,早就觉得生死无所谓了。那时,我日日坐在我们的家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想随着那个臭老头一起去了……”老婆婆的目光看着灵位,泪水溢满了眼眶,她半是幸福、半是责怪地对着灵位道:“你啊你,说好要照顾我一辈子的,怎么就先抛下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离开了呢……”
“……”王灵韵看着婆婆,又看了眼灵位,道:“您离不开那个人呢……”
心中却很是疑惑,拥有一个一直依赖着不愿离开的人,是怎样的心情呢?
“后来,那个年轻人出现了。”说到这里,老婆婆的眼中又有了笑意“他像个傻小子一样,在某个黄昏,裹着个床单就跑到我这里,一见到我,就抱着我,说很想我。但是,我并不认识那个小孩啊……”
王灵韵仿佛听见了隔壁柴房,那个少年正在熟睡打呼噜的声音。
老婆婆轻笑出声“当时,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傻子跑了出来,因为我刚失去丈夫没多久,整个人心力交瘁,悲痛欲绝,大概……也离死亡不远了。因为那个小子突如其来的拥抱,突如其来的想我……”
老婆婆的泪花在月光下格外善良,不知为何,王灵韵似乎在她的眼里,看见了一些自己从来不懂的东西。
“或许是我太过思念老伴了,于是竟把他当成了我的老伴。”老婆婆道。
后来她说了什么,王灵韵都没有再听进去。
那个少年知道婆婆的一切喜好与小习惯,甚至连她失眠早起的时间,都一清二楚。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少年裹着一袭床单,来到婆婆的面前,告诉她……自己思念她……
平日里,少年从来不说自己的是谁,即便婆婆好心邀请他进屋来睡,少年也只是轻轻摇头,以示回绝。
他坚持睡在柴房,也坚持照顾婆婆。每一天、每一夜,风雨无阻……
“我时常会把他看成是老伴,因为太像了,太像了啊……”婆婆的双眼被泪水所模糊,她温和地道:“可是每次一回过神来,发现他不是老伴的时候,我就会感受到无法承受的失望……”
“……”
“我既想要靠近他,又……害怕靠近他……”
“……”所以平时王灵韵来的时候,这位婆婆才总是偷偷地看着那位少年,看着看着就泪目了,然后再躲起来偷偷抹眼泪吗……
该怎么说呢?
王灵韵还是第一次陷入这种纠结,她从来没有帮助过人,她以前都不太跟别人打交道的。
看着婆婆无助而又孤独的模样,她觉得……她竟然感到了有些悲伤?
王灵韵叹了口气,她化为一缕青烟,附身在灵位前面的那盏铜铃上。
婆婆一直望着屈由的灵位。
然而这时,灵位旁边的那个铜铃,竟然散发出淡淡的光芒,那个光芒很微弱,不足以吓人,又能让婆婆看清。
婆婆看见铜铃上的微光,突然温柔地笑了“果然……人之将死,对事物的感觉也不一样。”
婆婆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在心底默默地许下了一个愿望后。
“铃——”
她举起铜铃,摇了两下,那清脆的铃铛声在屋子里回响,顿时,仿佛连月光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摇完之后,铜铃上的光芒消失了。
王灵韵醒在了丞相府,一睁开眼,她便看到了床顶的雕花。
婆婆的屋子里什么也没发生,她放下铜铃,重新回到床上,那一晚她的梦带着桃色。在梦里,她变成了年轻的自己,遇见了大自己几岁的丈夫,他们一起做了很多事,多到足够让她余生细细缅怀的了。
睡梦中,婆婆流下了开心的泪水。
第二天,婆婆没有醒过来,她上了年纪,又一直高烧不退,这回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寄宿在她家里的年轻人忙前忙后,不停地换水、替她更换着额头上的帕子,神情很是担忧。
婆婆脸上的表情始终很祥和,没有丝毫被病魔缠身的痛苦,她的面色很健康,除了高烧不退之外,没有任何异常。
少年请来了城里的大夫。逆着风,少年背着大夫、提着药箱一路辛苦爬山,来到山顶,为婆婆诊病。刚号完脉,甚至连药都没开,大夫就对着少年摇了摇头。
少年的眼睛睁得很大,他看向躺在床上的婆婆,表情很悲伤。
如同天要塌了般。
往后几天,山里的天气都不太好,阴郁,且多风。乌压压的,让人的心情如何都好不起来。
……
…
…
自从上次因为王灵韵要见那位神秘的贵客,把玖绫赶出来之后。这几日,玖绫跑丞相府跑的特别勤。前几天王灵韵沉迷睡午觉,而他每天又正好是午后来,所以回回来,回回被丞相府的侍女拒之门外。
然而这次,玖绫选择一大清早就登门拜访。
他来的时候,恰巧王灵韵正在吃早点。
“在吃什么,也带我一个!”玖绫说着,便大方踏进门,坐在桌上用手卷了一个春饼。
手脚利落的侍女立马给玖队长添置了一套餐具。
“要是来我丞相府的客人都像你这样没礼貌。”王灵韵用旁边的餐布擦了擦嘴,道:“那我还真是挺头大的。”
“还不是你丞相府里的早餐好吃?”玖绫臭不要脸地道。
王灵韵撇撇嘴,没好气地道:“那你慢用。”
说罢,便起身,打算离开,可就在她路过玖绫身旁的时候,闻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味……
王灵韵皱眉,她看着玖绫,心想:这家伙,难道……携带着一个生魂?
“老王,你干嘛这样看着我?”玖绫不太习惯王灵韵认真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不知为何,他会感觉自己有些心虚、不太有底气。
“不做什么,你放轻松。”王灵韵观察着玖绫,她绕着他走了半圈,忽然一拍他的左肩,那里冒出来一个生魂的半颗脑袋。
王灵韵内心:果然……被附身了。
王灵韵的右手袖口滑出一个折扇,她拿着折扇,观察着玖绫。
“你这样,我放不轻松啊……”
紧跟着,王灵韵对着玖绫背后一个重击!
“噗。”一口老血喷出,玖绫的下巴重重地砸到了桌子上,他沙哑着嗓音,艰难道:“你这是干嘛,你要谋杀同僚……吗……”
王灵韵这么一打,那个魂魄被彻底从玖绫的体内给打了出来。他开心的飘在玖绫的身旁,语气肥腻且迷妹地道:“玖队长!”
王灵韵被他这个语气给恶心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