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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夺门而出,那扇门是被撞开的,锁扣断成两半,其中一扇糊纸门被外头的冷风吹得似摇曳的湖水,那冷风一下子就灌进来了,撞了他满怀。
他的后背靠在床榻上,好像压到了那些刚刚存在不久的伤口上,犹如蜈蚣一般的黑色细线像是活了一样,开始在皮肤上撕扯、攀爬、自相残杀。
黎策一瞬间疼得呼吸凝滞,好像连心脏都停住了,背后的撕心裂肺深入骨髓,他一时难捱,缩成了一团,重重地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月光慢慢倾斜,照到了他背后狰狞的伤口,丑陋不堪,不寒而栗。
黎策倒抽一口冷气,那光好像在倾轧他一般,他十指牢牢地抓着地面,像要在坚硬的地上挖出是个洞来。
外头的梨花,不知何时,竟然在如此环境下,抽出来枝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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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逃也似的回到了南殿,直到身后的殿门紧紧闭上,他靠在上面,外头刮起的冷风和亮入白昼的月光一起被隔绝在外了,他在黑暗的殿中喘息着,一下、两下、三下,他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他脑子有些发懵,甚至连身子都是发懵的。
回想起刚刚的一幕,他整个脑子都是混乱的,唯独记得一件事情——他居然……居然去亲了黎策。
他从来没做过这方面的事情,就连流连花丛看起来风流无数,也不过是那温柔乡最能忘红尘,处在那之中,他才不会想人世间的痛与磨。
赏美乐美人美景,不过都是图一时享受,甚至是那方面的发泄,他也通常是自己来,可是刚刚去亲黎策,这让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脑子犯浑了。
和男子……也能这样吗?
春宫他看了不少,美人也同样看了不少,可唯独对男人,他知之甚少。从小到大再从大到小,他只知道如何在女子面前游刃有余,在外人面前如何端正自持,可是唯独遇上了黎策,他却半点门道都没有了。
他既不是外头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姑娘,也不是那些只需要客气寒暄、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是他看着长、看着长,一直长成这么个大模样的徒弟。
可是他刚刚做了什么,自己养着大的徒弟,被自己亲了?
苏瑾你可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第315章 旧友()
他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脑门,闭上眼的时候还能瞧见漫天的星星,他这一下算是准备交代自己了。
可是随后,却又陷入巨大的黑暗中,连脑中的星光都不曾泛起了。
他靠在殿门上,身后凹凸不平的雕花硌得他腰背疼,而不久前,黎策刚刚碰过。
那是一种无以言说的感觉,冰冷的手碰到滚烫的皮肤,这之中有什么感受,谁都知道,可是这之中迸发出的那些意料之外的东西,他却有些猜不透了。
到底为什么,会在那种时候吻上去,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而明明一点都不舒服的触碰,却让他觉得有些兴奋,甚至是一点点隐藏不住的欢愉,对于黎策的触碰,他觉得欢愉。
苏瑾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病了。
对一个男人,他竟然产生了对女子都不会有的兴奋感,甚至是期望,期望他再深一点,再不管不顾一点,再打破陈规一点,能够让他舒服,让他享受,让他能够拥有久违的刺激!
他在一瞬间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同时一瞬间说出了“不要”。并非是他醒悟过来,觉得这样有悖人伦,而是因为……他竟然,在和黎策的那短暂的一刹风流中,产生了反应。
这让他觉得羞耻。
他竟然在一个连自己年纪的零头都算不上的孩子面前栽了跟头!
门缝中搂紧了一些冷风,不过屋子里头的炭火从来没有断过,即便是人不在屋子里,也是已经来就暖和的。
他看着远处的火星子,在一点点地吞噬黑暗中的残影,那个铜炉也被衬得好似在发光一样,像是火红的烙铁。
苏瑾顺着门一点一点地滑到了地上,他能感觉到身体的那个部分正在一点一点地“觉醒”。
逃离了黎策,那物儿竟然半点都不曾消浅下去,反而还微微让他的小腹收紧、滚烫。他一瞬间觉得自己脑门上的汗流下来都快要把头发死死粘住了,脖子处也十分黏腻,黎策的唇蹭触及过这些地方。
苏瑾觉出了异样,他扶着殿门颤颤微微地站了起来,随后跌跌撞撞地倒在了穿上。
柔软的被褥一瞬间包裹住了他,他躺在床上,身下的那物儿却越发跳脱在规矩之外,久违的情动让他觉得有一些陌生。
清清冷冷地过了这么些年,他都差点忘记了这身体最原始的冲动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有点儿心痒难耐,同时又有些欢愉刺激。他早就将要好好冷静反省自己的深刻念头给抛之脑后,此刻他只想好好地舒缓一二,不要如此憋着难受。
黑暗中,只听到浅浅的喘息,不知是从幔帐中扬起来的尘,还是从铜炉中烧烫了的火,如风拂面,轻浅而又绵长。
——————
一夜风霜。
招摇山从幽静中恢复了往日的烟火尘世。
苏瑾和黎策都回来了,后院的那些人便找到了忙活的由头,不禁把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边,该翻新的地方翻新,该修葺的地方修葺,杂草是除了一轮又一轮,堆在一起晒着冬日的太阳,指望着能晒成点火的干草。
孙管事像是好久不曾当家做主主持大局了,这一会儿在势头上,恨不得把招摇山给翻个面来。
第316章 旧友(二)()
苏瑾自铿铿锵锵中惊醒,睁眼的时候,还未曾缓过神来,竟然一夜过去了。
外头艳阳高照,暖橘色的光把云层描了金边一样。
苏瑾从床上坐起来,觉得身上腻得慌,所以派人打水沐浴。
孙管事立马安排人过来了。
他在用早膳,便有人在屏风后面给他准备沐浴的东西。
孙管事站在一边,看着较之于往日大不相同的苏瑾,他还从未见过仙尊大人这副模样,看上去是神清气爽中透着颓废泯然,不禁问道:“仙尊大人,是不是昨夜没有睡好?”
苏瑾舀粥的动作顿了一顿,随后却默不作声。
孙管事也没有逼着问,而是说:“仙尊大人,小的看咱们招摇山也很久没有整顿过了,有些地方荒废经年,所以打算这段日子好好整顿整顿,这马上就要霜降,霜降过后就立冬了,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冷,也该准备这过冬了。”
苏瑾用罢了早膳,才点了点头。
若不是有人说,他早以为立冬了,这还没到日子,早早的便准备了过冬的厚被子和冬衣,都是源于某人。
一想到他,苏瑾的脑袋就止不住地抽疼,他扶额沉思了片刻,问:“黎策起了吗?”
孙管事立马说:“已经起了,不过说是身子有些不舒服,用了早膳之后就一直呆在屋子里头,不曾出来。”
苏瑾听说他有些不舒服,立马皱起了眉。昨日他就看到他一身湿漉漉的,夜里寒气重,湿透的衣服贴着身子,那冷还不是如绣花的针一样钻进去,还没有及时换下,不受风寒才怪!就只知道给他加冬衣披披风,却完全不顾惜自己的身子!
一想到此处,他的手就略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孙管事自然也听闻了昨日仙尊大人和黎公子之间的事情,还是从守门的知规和知矩那儿传出来的。
招摇山就属他们俩最八卦,这消息就像放到天上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转眼就落在了山上的哥哥角落。
孙管事宽慰道:“仙尊大人,您也不要他心急,这……这人啊,都是要好好对待的,稍有不慎就闹出麻烦,还是要有个分寸!”
苏瑾点了点头,他也觉得黎策太没有分寸了,这马上就数九寒天天寒地冻的,是可以在冷水里蹚着玩的日子吗?一身湿冷还不及时换下,身上渗出的水流的满地都是,看样子是真的不把自己当人看了!
“既然身子不舒服,就让他好好休息,顺便送些治风寒的药过去,盯紧了给他喝!”苏瑾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吩咐道。
孙管事点了头,却又问:“您怎么知道他得了风寒?”
苏瑾被她一问,稍稍愣住了。他总不能说昨晚看见他一身湿透了吧?这话说出去,和对着外头宣布他昨夜在南厢过夜有什么区别,到时候还会传出他为了避嫌在清早赶回了自己的南殿这样的荒谬来!于是轻咳了一声,不再开口。
孙管事立马闭嘴出去了。
苏瑾来到了屏风后面,他缓缓解开了衣服,
昨日他直接在床上睡死过去了,还好今早没有不识趣的人进南殿,不然准看到他那一副模样。
一夜的黏腻还是别的东西,当泡在水里的时候,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苏瑾靠在浴桶上,闭目沉思了一会儿。
屋子里点着沉香,如潺潺的水,柔和地萦绕在他鼻尖。
时辰一点点地流逝着,苏瑾靠在浴桶中快要睡去。
殿门却突然吱呀了一声,暖橘色的光一下子就漏了进来。
第317章 旧友(三)()
苏瑾察觉有样,立马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同时,屏风后也钻出了一个人。
苏瑾看见他,皱了皱眉,神色微冷道:“是你?”
那人看他刚泡过澡的样子,撩起了浴桶中的水,啧啧两声,说:“看样子,日子过得倒是很悠闲。”
苏瑾却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继续冷漠地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那人笑了一下,拿起了手中的折扇,悠悠地挥起来,又悠悠地放下,那兰花指翘着,看样子比唱戏的花旦还要婀娜多姿风采迷人。
苏瑾穿好了衣服,坐在椅子上,那人随后也施施然坐下。
“听说你回招摇山了,还是迟吉亲自出的马,所以凑巧顺路,过来看看。”那人把折扇张开,上面只浓墨重彩地写着一个“悦”字。
苏瑾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