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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交易(二)()
三人一同想到了文莱话中的意思,还是秦艽不解:“他们故意交出璃珠又是为何?”
“让着璃珠放在天界,或许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文莱说。
“但是这璃珠是比翼族的镇族之宝,同时又是圣物,交出璃珠,就相当于把半个比翼族拱手让人,这又有何好处?”秦艽问。
君明缓缓说:“过几日等璃珠送来天界,到时候我带着璃珠去一趟西天法寺,这件事暂且不要再多言,一切都等我回来再议。”
随后秦艽和文莱便离开了。
君明坐在椅子上,用千音唤来了迟吉。
迟吉本来就在里紫微殿不远的地方,连忙赶了过去,这一年都见不到几次君明,他还特意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准备光鲜亮丽地去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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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回到了仙府,却看到院子里粗脖子梅花树下站着一人,远远看去,仙气飘飘,身形孤傲冷漠。
他被阿澜扶着,小声问:“阿澜阿澜,那人是谁,你认识吗?”
阿澜顺着苏瑾的目光看去,想了一会儿之后说:“好像是那位叫亓均的仙君。”
苏瑾这才恍然大悟,走进了几分之后就笑着打招呼道:“亓均仙君大驾光临,令我等蓬荜生辉。”
亓均不吃他这套,依旧冷漠地说:“我答应了你做的事,你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
苏瑾点点头,然后转头说:“阿澜啊,为师突然想吃红烧酱猪蹄,你去问问后厨可否在今天的晚膳准备这个?”
阿澜连忙知趣地退下了。
亓均目送这阿澜离开,多问了一句:“这就是你的徒弟?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苏瑾笑着说:“再不怎么样,也不是你能比得上的。”
亓均觉得他这话是侮辱人了。
但是苏瑾却是实话实说,他的徒弟是天赋异禀的“魂引”,哪里是那些后天修得的人可以比的。
随后他转身去了屋子里,说:“东西在里面,先设法阵再说。”
亓均连忙大袖一挥在屋子周围设下了阵法,跟着钻了进去。
只见苏瑾躲在帷帐后面翻箱倒柜,亓均冷冷地说:“你可千万不要给我耍花样,就你这点能耐,你知道你瞒不过我的。”
苏瑾用同样冷漠的声音说:“那你也该知道,这件事是谁在求谁?你真当没有了你,老子就不能找别的人了?”
亓均无语,说:“那你也该知道,这样东西,谁会需要,除我之外,你大概都找不到下一个人。”
苏瑾冷笑:“那你也该知道,在下一个人之前,还有个我,比起你来说,难道我会不心动吗?”
亓均一愣,看着苏瑾磨磨蹭蹭的样子,有些头疼。他怎么没想到这家伙是就一张嘴出名,没有飞升之前,还是个舌战群雄的……碎嘴?
苏瑾终于出来了,他手里掂着一块看起来漆黑的奇形怪状的东西,看起来像是甲骨,递给了亓均。
亓均没接,就这苏瑾递过来看了两眼,不确定地说:“你说的幻境方法就在这个上面?”
苏瑾点点头说:“就是这个玩意儿,你要是不相信就算了,这字只有在月光的照射下才可以看到,你回去就可以试试。”
第69章 重伤()
“那照你这么说,我还不得天天住在月宫上好了。”亓均皱眉,他一直冰冷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不满。
苏瑾挑眉,然后把东西一丢,说:“爱要不要,我都已经给你了,其他的就不关我的事了。”
亓均手忙脚乱地接住,左右翻看了一下,说:“总之就先这样吧,我暂且相信你,但是你需要告诉我,这上面说的,你偷学了没?”
苏瑾挑起眉毛,风轻云淡地道:“学了啊。”
亓均再一次脸色深沉,他深深被苏瑾身上这极其不要脸的气质折服了。
苏瑾撇撇嘴说:“怎么,你又没有说不可以看不可以学,老子天资聪颖,多看了几遍,不知不觉就学会了,这难道还怪我?”
亓均摇摇头,把甲骨收掉,留了一句:“你也万不要太沉迷幻境了。”
苏瑾毫不在意地喝了一口桌子上温着的酒,说:“亓均仙君这样说,就好似自己真的有这样的资格来指教别人似的,别忘了,你我都是被这现实困住的人罢了。”
亓均走到门口,突然一顿,摸了摸那片甲骨,心中有了莫大的安慰,离开了。
“多可笑啊,当初便是万万想要求得这种生活,然而现在却觉得这样的现实禁锢了我,让我都不能勇敢地去见你。”
外头的粗脖子梅花开得正盛,风一吹就掉一大片,感觉像在下雨。
苏瑾看着亓均的背影,把酒杯里的热酒一饮而尽,伤口所带来的疼痛感却密密麻麻地席卷而来,他脑中分明体会着所有感觉,成百上千倍地蔓延开,并没有因为喝了酒有几分醉意而消抹掉,直至不得不窝到床上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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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翼族此前风风火火风风光光地来,此刻却犹如丧家之犬般,看着金碧辉煌的天宫,他们只觉得耻辱。感觉每一个看着他的的人,眼中都带着轻蔑与嘲讽,这是他们最承受不了的。
比翼皇族,他们天生就该是翱翔在穹苍之上的高贵存在,可再强大的东西,都敌不过人心的算计,敌不过这勾心斗角的阴谋。那些滋生在黑暗中的生灵也不该听到这样的哀叹,带着绝望悲恸与哭泣。
他们是最落魄的皇族,是一辈子飞不上天的囚徒。
夭夭看着身后的一切,眼中带着深刻的仇恨与悲哀。眼中划过的七彩流光和璀璨云海一点都没有让她觉得愉悦。
这天界的众仙,这万人敬仰的神明,却是如此模样,就连他……也是这样。
云霄回头看了一眼夭夭,然后看到了天宫大门,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把骨头都要捏碎的力量咔咔作响。
然后冷漠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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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飘着香,阿澜端着阿彩好不容易才准备好的红烧肉,小心翼翼地用手护着风,匆忙往苏瑾的屋子里跑去。红烧肉需趁热吃,热气腾起来的时候一口下去,入口即化。
好不容易到了门口,他敲了敲门,说:“师父,红烧肉准备好了,您现在就吃吗?”
屋子里并没有声音回他,静的出奇。
于是他又问了一遍:“师父?您在吗?”
依旧寂静无声。
阿澜预感到事情不妙,也不在乎礼仪尊卑了,推门进去。
一推门进去,就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淡淡的,并不浓烈。
第70章 重伤(二)()
阿澜连忙放下食盒掀开帷帐,只看到苏瑾整个人缩在床上的一角,背的对着他,看不到是何模样,但是那件黑透了的外袍看起来却像浸了水一样,被褥上染上了浅浅的红。
“师父!”阿澜上前把苏瑾翻过身来,却看到他一张脸都惨白得毫无血色,那一颗原本妖冶无比的朱砂痣深的变成了墨一般黑,嘴唇翕动着,好像在叫谁的名字。
“南——”
“师父,我给你去找大夫!”他把苏瑾放平,给他擦掉了额头上的汗,然后转身去找大夫。
手腕一瞬间被人捏住,苏瑾不知哪来的力气捏住他的手,力气大得惊人,好像要拧断了。
“南——”
“男?”阿澜不解,只听出这一个破碎的音调,他想要掰开苏瑾的手指,可是对方比他还要固执,他用力,床上这位昏迷不醒的就会比他还要用力,他尝试了许多次,都没有掰开。
可是苏瑾还有一身的伤没有处理,他身上那件黑衣都被血水染透了,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全身上下看起来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阿澜多次挣脱不开,只能顺着来。
他把苏瑾的衣服直接从前面解开,露出来的白色里衣早就染红了,他颤抖着顺带把里衣也解开了,一件一件,直到最里面的那件颜色深沉。这比起当初迟吉仙人那一身伤还要严重,原来当时仙人口中的那句“后面那一爪子差点开膛破肚了”是真的,这哪是开膛破肚流的血,这即便把人的血抽干了也没有这么多可以流的吧。
他的动作和呼吸都不自觉地缓和了许多,那处伤口离他极近,他或许一声抽气都可能引得苏瑾痛不欲生。
苏瑾脑子昏昏沉沉,他都分辨不出自己到底是胸口痛还是腰上痛,又或者是脑子坏掉了,所有的痛感汇聚在一起,他却十分想要睡觉,这种强烈的感受却又被伤口撕扯住,让他想要昏迷都做不到。
阿澜小心翼翼地把苏瑾伤口处的纱布解开,指尖几次碰到他的身体,只感到冰凉无比。
“栀——”苏瑾嘴里喃喃着,破碎的音调都连不成一句话或一个词,但是他依旧在固执地念着,手腕紧紧拉住阿澜。
“师父?”
苏瑾半阖着眼,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穿着白色的衣服,小小的个子。
“南——栀——”他叹气一般地喊出口,低若蚊吟,谁都听不见。
阿澜自然也没有听清楚,他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量减弱了许多,于是试着脱开了。
苏瑾的手垂垂地挂在床沿,衣服已经被解了大半。
阿澜从架子上拿出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些药瓶子,和招摇山上的那个一样。
他循着记忆拿出了伤药,然后出门去唤来了阿彩。
“阿彩,麻烦你去准备纱布、剪子、清水、木盆和师父换洗的衣服,最后还有干净的床褥和被褥。”
阿彩努力地数了几遍,然后问:“黎公子,可以问一下您需要这些做什么吗?”
阿澜说:“听我的便是了,其他莫要多问。”
他说完就冷漠地关上了房门,然后几大步走到床前。
第71章 重伤(三)()
他说完就冷漠地关上了房门,然后几大步走到床前。
阿彩虽然心中有疑问,但是手脚十分利落,半刻钟便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