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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那根杀人的武器一寸寸地往自己体内扎进,却连动手反抗的勇气也没有。
白泽扶着叶然的肩膀,说:“为了沈宛箐,你真是疯了!”
“为什么外头把她传成这样?到底是谁在胡编乱造,我定要割了他的舌头!”叶然手上的筷子突然断了,尖锐的木尖刺到了他的掌心,居然是他的血先红了衣衫。
“你是叶然,你是叶然!你就是叶然!”原本安静地人群中爆出一声惊呼。
白泽向那边看去,之之间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躲在人群里,缩头缩脑。
他心知说错了话,随后又匆匆低下头去。
但是白泽还是发现了他,于是走了过去,问:“这位小哥,你说这话,是何意?”
但是那人却低着脑袋一动不动,装作听不到。
叶然踢开了旁边的凳子和椅子,声响颇大,走近地时候,身边的人全都纷纷避开,随后只留下了这位小哥。
他居高临下地问:“你认识我?”
话已出口,他觉得莫名熟悉。
第143章 一别()
他一把把那人从地上提了起来,揪着领子提,刚一触碰到,就觉得不对劲了,拉着他就往外面走。
白泽看着叶然径直就把人拉走了,于是只得留下来处理眼前事。
到了一条小巷子,他把人松开,随后问:“说,你是谁?”
那人低着头,躲躲藏藏畏畏缩缩。
叶然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说,你到底是谁?”
“叶公子,你当然认不到我,但是你这张脸,我这辈子都不会忘!”那人突然抬起头来,凑近了叶然,好像是要把身上的刺鼻味道传给他。
叶然并没有闪躲,他直直地看着他,说:“你认识沈宛箐?”
虽说是疑问,但是他这般问了,答案必然知道了。
那人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几分慌乱,别过头去,随后说:“不认识。”
叶然冷笑:“还以为是那个女人的什么心上人,不曾想居然是个缩头缩尾的草包。”
“她喜欢难道不是你吗?!”对方突然问。
但是这一声怒吼,着实凌厉,说完之后,又恐惧地缩了回去。
叶然眸色暗了几分,扯着嘴角不在乎地笑道:“没想到不仅是草包,还是个贪生怕死信口雌黄的草包。”
“枉费宛箐如此喜欢你,你居然这样糟蹋她的心意,还不如当初嫁与我,也好过苦苦等待多年,却连尸首全身都留不下。”那人恨恨地说,眼里藏着阴鸷的冷光,约是想显露一下所谓男子气概。
叶然听了,心神恍惚。
眼角寒光闪过,利刃在空中划出弧线,那人手上一柄短刀,快速朝着叶然的要害处刺去,单手捏刀,另一只手打出掌风,弱的连棵草都挥不动。
叶然觉察,下意识格挡,然后反手握住刀柄,之间刺入身后的墙壁,另一只手随之还有手臂脱臼的声音。
“没有人告诉过你,短刀不比匕首,并不是这样用的。”叶然淡淡说。
“我要取了你的狗命,给宛箐报仇!”那人大叫。
叶然说:“她不是我杀的!”
那人冷哼,说:“不是你?她腹中的那柄剑,是你父亲在一次征战凯旋之后,皇上亲自赏赐的,后到了你手上,是你的剑!她脸上的毒疮,是皇上要派她去做南蛮的和亲公主,因为心系你,她万死不愿,所以被沈千重亲自找了消失百年的用毒世家亲自下的,就出自当日送亲的那位喜婆之手!她不愿意连累你,所以那日你与她约定之后的那个晚上,什么都不肯说,被沈千重知道之后,加大了毒量,即便有解药,也不会好了!出嫁那日,她原本想遵守约定的,还为此用那张脸吓走了喜婆,可是后面来的那位,却是害她之人,害她之人亲自把她送上的花轿!”
“她和我说,你们之间有约定,只要她听你的,一年之后,你会放她自由。她这辈子都只想嫁你,即便只是短短的一年,她也欢喜了许久,即便之后,她一个女子的名声彻底毁了。你为什么不护他,你们叶家战功赫赫功高盖主,还护不住一个女子吗?就因为她按吉时出嫁,没有好好听你的话,所以你的休书在启程的时候就留在了沈府?!她那么喜欢你,就算你不爱她,为什么连护一护都做不到?你知不知道,那天在你们回去的路上,沈千重早就安插了百名死侍,若她耽误半分,回去之后你们会遭遇怎样的不测,你会遭遇怎样的不测?”
迟疑了许久,叶然开口:“我凭什么信你?”可是一开口,他的声音已然嘶哑了。
“宛箐这辈子唯一做错的,就是对你痴痴念念。”那人说完便转身走了,却又顿住,说,“若是知道要做什么了,明日子时,城门口的酒馆,静候。”然后快速在长巷子的另一端消失不见。
叶然心中震撼,站不稳脚跟,倚在了青砖墙壁上,后又强撑着身子,转过身去,在长长的巷子里狂奔起来。
那人在拐角处停了下来,随后轻轻地擦掉了脸上的泥灰,渐渐露出了一张看起来还算干净清秀的脸,有几分书生模样。
第144章 一别(二)()
邺京今日,风大,霜雪大,天暗,路悠长。
今日是冬至了,昼长夜短,在宫里践行了一番之后,天色已经微微暗了。
长长的军队在城门口拉到了身后十里,武嘉皇帝站在城门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幅员千里的疆土,说:“还望叶将军早日凯旋而归!”略微老态龙钟的脸上,挂着祥和而不失威严的笑。
然后是将士们高唱战歌,鼓声阵阵,荡人心弦。
叶樊在城门口的汗血宝马上抱拳,说:“臣定当不辱使命!”
随后号角吹响,军队整肃之后就启程了。
“叶然那小子呢?”叶樊问身边的白泽。
白泽沉声道:“回将军,叶少将说有事情耽搁了,稍后便会赶上来!”
“我这几日都未见他,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连陛下在城门口送行都敢耽搁!”叶樊叹了一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身后响起了马踏沙尘的声音,不多时,就赶来一个人影,身穿黑色的软甲,身侧配着长剑,长剑上的红缨格外耀眼。尘土卷起来的时候,那人恰巧赶到。
“叶将军!”叶然抱拳。
“你去哪里了,叫我好找!”叶樊问。
“让叶将军多虑了,末将知错,还望将军恕罪!”叶然说。
叶樊皱了皱眉,觉得今日的叶然有些不同。他并未多想,只当是因为军中规矩,父子之间不好太过亲近,免得落了人家口舌的缘故。
旗帜在空中高举,风声飒飒,行军路漫漫。
站在城门上的皇帝,看着远处的一切,神色变深,目光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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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嘉三十七年冬至,夜,子时。
武嘉皇帝元澈,驾崩。
死因:不详。
宫中兵荒马乱,举国同悲,天下缟素。
那夜的皇城上,站着一个人,他淡然一笑,摸了摸身侧的长剑,看向了身后绵延千里的疆土,勾了勾唇。
武嘉三十八年,南蛮进犯,叶樊将军守军不力,城门被破,叶樊身死,南蛮大举进犯,攻占邺京。
武嘉三十九年,南蛮称王,新帝登基,改国号——宛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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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的城门口酒馆坐着一个黑色长衫的客人,他坐了许久,只见远处有一人走来,带着一只小小的灯笼。
那人说:“她问你,四年前在老汤家的牛肉馆里,你说的话,可还作数?”
“四年前……”叶然惊得手上的被子掉到了桌上,被子里的酒了一桌,还漏到了他的身上。酒水很快就在黑色的长衫上消失不见,可他眼里的神色却越来越浓重。
“小生不才,初见姑娘容颜惊为天人,心生爱慕,敢问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可有婚配,若是没有,可否愿意与小生举案齐眉,共度一生?”
“若是寻得到我,认得出我,那我便应允你。”
叶然匆匆被酒馆外的风吹醒了,他低头,缺见手背上留着一地温润的泪,耳畔的风却带来了一位女子的话。
“你还是把我忘了。”
叶然急急争辩:“没有,我永远也不敢独自忘了。”
“可你记不得我了。”
“那是因为我心里,装了你千万模样。”
“那你要去哪里?”
“自此一刎,黄泉相见。”
“我会去寻你。”
第145章 蜜枣()
迟迟晚照,江波凌海中翻腾起白色的波浪。
夏日总是绵长,酷暑难耐的时候,唯太衡山凉风袭来。
苏瑾在外头逗乐了许久,奔奔跳跳,没有一点做师父的稳重端庄。他这会儿可是忍不住想要好好看看自家徒弟平日读书习字练武的地方。
黎策此时还在房间的床上昏迷不醒,可他这个做师父的,倒是先自己找乐子了。
管事的带着身后的仙婢一同前来,殷勤献得十分贴心,渴了就端茶送水,饿了就送上美味佳肴,无聊了就送来好玩的趣件,总之,整座太衡山,已经沦为了苏瑾的掌中玩物。
迟吉对此表示十分不满。
“仙君大人,您这么早就起了?”管事扭着腰来,就差手里拽个花手帕了。
后面的人跟着上来,手上有端着一碗什么东西。
苏瑾在打趣花鸟,没看她们,轻轻“嗯”了一声。
随后管事还是上前去了,谄媚道:“仙君大人,这是今早刚熬好的药,正准备给黎公子送去,不知黎公子醒了没有?”
苏瑾不甚在意地说:“还没,你们把药搁下吧,等他醒了之后,我再喂他。”
“那就不打扰仙君大人了,小的告退。”两人缓缓退去。
苏瑾看了一眼那碗深的比墨汁还要黑的药,为徒儿叹了口气。
等逗狗了鸟虫,他端着药退门而入,看到黎策已经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