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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也觉得这一刹那太过漫长,他甚至能细细感觉到那张温凉的唇接触到自己的嘴角的那一刻,皮肤上的绒毛一瞬间全都竖勾了起来,细腻而又绵长的一种感觉,比滑到嘴边的梅子酒或者沾到嘴角的鲜汁还要特别,他一时说不上来,却绝对不是厌恶的感觉,总之愣神了许久。
黎策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连滚带爬地翻过了这座小高坡,期间看都不曾看苏瑾一眼,眼里满是仓皇而逃的神色。
苏瑾坐在原地,身子也还是刚刚侧着的姿态,他有些找不着调了,也不知道自己坐在这里干嘛!
看着黎策近乎跌倒地离开了,他突然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沉了一沉,被一汪冰冷的水给包裹住了,裹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小子,他跑什么啊!
苏瑾觉得明明自己是在理的一方,偏偏却变成了无赖,他觉得委屈,又或者是气不过凭什么黎策这小子先跑了!四百多年的阅历和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得意感让他不能理解,凭什么羞一身轻松地溜走的人是他?!
想法一出来的时候,他便已经起身了。
这孩子今天不说说还非是不可了!
他三两步,跳跃在灌木丛间,比黎策跑着自然要快些。
等到到了有人的地方,黎策稍稍放慢了脚步,想要拼命摆出一副从容的模样,可是脸上的慌乱和那久久散之不去的绯红出卖了他。
在他一进营帐的前脚,苏瑾后脚就钻了进来。
随后他在周围设下了屏障,还叫周围的人都散开了,又把营帐中的长明灯灭了半盏,营帐中的光刹时就变暗了许多。
第272章 亲吻(二)()
黎策只看着周围突然暗了下去,一转身,却只看到一个昏暗的身影往他这边来,他连连后退,直接退到了床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熟悉的味道和晦暗不明的面容,黎策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师父!”他急急呼出了声。
苏瑾却把他压到了床上,一只手硌住他的脖子,另一只牵制住他的手,气喘吁吁地问:“你跑什么啊!”
黎策感受到直面而来的热气,他一时承受不住,别过了脑袋,说:“弟子没跑!”
苏瑾却反问:“你明明跑了,你亲了我就跑了,怎么的,被亲的又不是你,你跑什么啊!”
黎策被压着,说话的气儿都不顺畅了:“……弟子……弟子没有……”
苏瑾看着小子还不认,越发觉得自己没了脸面,歇斯底里地警告道:“你别给我狡辩,你今日要是不给我个说法,这事传出去,谁的脸面好搁!”
黎策却急忙摇头,说:“弟子不会说出去的,今夜发生了什么,都不会被第三人知道一点。都是弟子的错,弟子知错了,弟子当时跑了,也是因为觉得刚刚太过荒唐,太过意外,这全都是一场意外和误会,弟你就说说子自愿抄写《清静经》三十遍,望师父恕罪!”
苏瑾一下子觉得没话说了。
这一切确实不过是一场意外,可他明知这只是一场意外,却还要找上门来被人看笑话一样,像是戏台上的猴子一般。
对峙结束地太快,苏瑾觉得总有一口气憋在心里还没有得到抒发,可是直接却被人堵上了出口,他有些抑郁,嗓音嘶哑着,昏暗的营帐中,感官被无限放大,黎策的脸渐渐地变了,他半阖着眼,低下了头去!
冰凉的嘴唇在触碰到黎策的那一刹,如痴如醉,意乱情迷间,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在黑暗中找到了黎策的唇,想要借此撬开,可是吻了半天也不得法门。乃至于身下被压着动弹不得的人开始剧烈地颤抖,呜咽的泣声随着身体的颤抖断断续续的传来:“师父,我真的知错了,徒儿知错了,知错了……”断断续续的求饶,一如当初哭着跑在旭日城烟沙漫天的街道上,孤独、无助、不知所措、
苏瑾停住了动作,黎策哽咽着,紧抿着唇,也不看苏瑾,闭着眼睛却依旧能感受到他的痛苦!一瞬间,心中的罪恶感如潮水般涌来,在心中激荡起伏,冲毁了他一直以来最洋洋得意的控制力,如堤坝崩塌,浑浊的水中带着泥沙,而那泥沙如同粗糙的砧板,磨砺着他本就窒息住的心。
他在干什么!
他慌乱地站起了身,脑中清明得如同跌入了冰窖。
黎策瘫在床上一动不动,等到苏瑾离开了他,他这才哆哆嗦嗦地从床上坐起来,脖子上的湿痕让他觉得十分异样。刚刚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快了,他心中慌乱,却绝对不是因为恐惧。
“那个……啊……今天喝了酒……那个那个……刚刚就是就是意外……啊……对……那个你好好休息……我我……我先走了!”他风风火火地离开了,营帐内刮起一阵风,随后那盏半灭不灭的长明灯是彻底黑了下去。
黎策坐在黑暗中,坐了一会儿就躺了下去,随后整个人紧紧蜷缩在床角,沉沉地睡去。
第273章 亲吻(三)()
营地驻扎的第二日。
苏瑾就在营帐内醉得不省人事。
直到巳时,都不见苏将军出来,昨日夜里又留了没有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的命令下来,所以即便怕营帐内的人可能都跑了,也没有人愿意进去查看。
黎策第二日醒来,发现已经是辰时了,这打破了他一直以来卯时起的习惯,坐在床上的时候,回想起昨夜竟然做了一个荒唐梦。
梦中是在招摇山的南殿中,苏瑾躺在床上,裹着一条被子,而他却站在床头脱衣服,苏瑾还露着半个身子来相邀,如同话本传奇中那种任谁看了都要脸红心跳的桥段,竟然就这样出现在了他的梦中。
他坐在床上,低下头去,发现身体的某个部位正在昂首。刹时,一张脸白里透红,红中泛着紫。
这让他羞愧不已,急急去处理了一下,还特地换了一身衣服,省的身上还沾着那种味道。
从自己的营帐中出来之后,他看到苏瑾的营帐前站着两个人,穿着白色的轻甲,手里拿着一份类似于折子的东西。
“真不是我说,将军下令了,没有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进去!”站在门口的两位将士面露难色。
黎策觉得这指令下得奇怪,莫不是因为昨晚。
一想到此处,他的脸色便又红透了,准备转身逃开。
可是却从后面传来一声:“那位公子!”
黎策身体僵硬地定在了原地,随后缓缓地转过身来。
那两人连忙上前来,对黎策说:“这位公子,听说您是将军的徒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把这份折子交到苏将军手上!”
说话间,他们就已经把那折子塞到了黎策的手上,随后说:“多谢公子,事情紧急,我等才出此下策!”
随后两人就如同两只白鼠一样溜走了。
黎策看着手里的东西,觉得如一块烫手的山芋一样棘手,虽说他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可是要他在事情的第二日就去见苏瑾,他心中的慌乱足够撑破胸腔跳出来了。
可是“受人所托”,若真有急事,因他误了时机,那便又是罪过,于是只能硬着头皮上去。
门口的将士却并没有把他拦下,看着他要进营帐,只是道了一句:“黎公子好。”
黎策登时被吓了一跳,这肯定是苏瑾吩咐的,他知道他要来?这种被人猜透的心思让他脸上有些难堪。尴尬地回笑了一声:“你们好。”
进了营帐,扑面而来的酒气糊了他一脸,他用手捂住了鼻子,随后就看到前方的椅子上横着坐躺一个人,椅子的两边分别挂着脑袋和脚,整个人看上去醉生梦死般。
而地上散落着的酒瓶子,四处流出来的酒液,还有不知道吐在后面的那一滩浑浊的黄褐色的不明物,整个营帐中散发着一股子馊味,刺得黎策脑袋发昏。
苏瑾像是吊脖子一样,原以为是昏睡着的,但是感觉到有人进来,立马大喝一声:“出去!”
可是那人却还在原地,苏瑾接着又吼道:“没听见吗?叫你出去,难道想违抗军令吗?!”
黎策走上前几步,说:“师父。”
第274章 亲吻(四)()
吊脖子的苏瑾立马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要被吓出来了,他连忙扔下了手上的酒罐子起来,眯着一双眼睛看向前方——这已经是他尽力睁眼的程度了。
脖子整夜都吊着,脑袋充血,脸色也紧跟着红了许多,当他看到来人之后,又慌乱地扶起了案桌上散乱的笔架和书卷,地上堆着足足有二十几个酒罐子,他一脚一个地踢开,直到看见那摊黄褐色的浑浊东西之后,因充血而红起来的连,刹时成了铁青。
“你怎么来了?”苏瑾对着黎策笑了一下,脸上表情僵硬,还带着一点宿醉的浮肿,看上去萎靡许多。
黎策从从身后拿出了那份折子,说:“门口有人拜托我把这个给你,说是要紧事,你要不看看?”
苏瑾连忙走过来接过折子,说:“看,看看看,现在就看!”随后躲到了一边,故作严肃地看起了折子。
黎策脱了手,看见苏瑾看着折子,于是又在营帐中东张西望,尤其是被藏在椅子后面七零八落的酒罐子,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便上前一个一个地收拾出去。
苏瑾坐在一张小椅子上,认认真真地看着手上的折子,抛却其中有六次目光不自觉地移到黎策身上以外,他看折子确实十分用心。
那一个个昨夜的“战果”眼见被他全都拿了出去,又是换了地毯清理了案桌上的那些杂乱,就差昨夜吐的那一滩连他自己看着都恶心的东西了。
苏瑾实在不好意思让黎策上手,于是连忙唤住他,说:“唉,那个……”
黎策疑惑地转过头来看他。
苏瑾的目光一触到他的脸,立马就没了底气,继续假装看着手里的折子,说:“那个……我自己清理……”他小声地说,耳朵要是再不好点,就快要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