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弱无力的“跛子”。
虽然明明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梦,可是在我的心底,依然是泛起了淡淡的温暖和幸福。
确实是不一样啊,重阳节。在这个与亲人团聚的日子,我也有幸在梦中见到了自己最为思念的人。
这样的场景我记得清清楚楚,因为这是我小时候常常出现的一个场景。家族的建筑群之间有许多个大大小小的花园,花园中四处堆放着各种各样的花盆。每到这个季节,我们的一项的娱乐活动,就是翻开一个个的花盆,捕捉从里面蹦出来的蟋蟀。
是的,就是这个时间吧寒露,蟋蟀叫得最响的时候,就仿佛最后的疯狂。古人也是在这个时节斗蟋蟀的,寒露过后,差不多就了初冬,天气寒冷,蟋蟀也就开始蛰伏和沉寂,留给我们一个无声和寂寞的冬天。
现在想来,父亲虽然是作为一个“保护者”而存在,却并没有显示出悲天悯地的胸怀。他看上去跟普通人一样,绝不是素食主义者,像斗蟋蟀这种“暴力残忍”的游戏也照玩不误。
像现在跳出的这只,颜色乌黑,翅膀有花纹,尾部只有两条须的,是我们要捕捉的对象也就是雄性的蟋蟀。雌性的蟋蟀尾部有三条须,翅膀无花纹,是光滑的,而且体型要大一些。雌性的蟋蟀斗不了,无论如何撩拨都不动怒,也不会去咬,对于我们这些好事者来说就没什么价值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雌性的蟋蟀不像雌性的狮虎那么厉害能干,反倒真正有几分“女性”的平和婉约。
相反的,雄性的蟋蟀气性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否则,斗蟋蟀也不会从古时候起就成为人类寻找的一种乐子。
现代人们斗蟋蟀的少了,大概是因为电视电影的普及,内心深处那种对战斗和暴力、对于肾上腺素的渴望,都有影视中四处横溅的血浆来满足。过去没有影音的时候,斗蟋蟀也算得上一种迷你的“斗兽场”。
这种游戏有一些残酷,不过,蟋蟀倒是很少因为咬斗而送命,斗败了的,往往也不纠缠,大多是狼狈逃窜,跳出打斗区域。
野生的蟋蟀,生命差不多只有一百天那么长,十月之后就会逐渐少见。从古时候起,秋天就是斗蟋蟀的季节,特别是在寒露这个节气,更是有斗蟋蟀的风俗活动。
据说,连“秋”这个汉字,在古代也正是蟋蟀的象形呢。
把两只雄性好斗的蟋蟀放在同一个狭小容器中,用草棍去撩拨它们的触须,很快它们就会被撩起熊熊怒火,不顾一切地撕咬在一起了。
战斗很快就能分出胜负,战胜的会发出响亮的鸣叫声,就像打了胜仗的将军。
我连续扑了几次,都未能成功地捕获那只颜色油亮的蟋蟀。父亲把花盆原地放正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世宁啊,有没有发现,近来,蟋蟀好像也越来越少了呢。”
越来越少了吗?想想也是。随着我的成长,似乎也就绝少再去捕捉蟋蟀,玩这样子的游戏了。上一次斗蟋蟀是什么时候?距离现在又过了多久呢?
不仅仅是蟋蟀,世界变化得很快,很多少年时的记忆,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灭绝了。
并不是漫长的时间,就是这短短的十数年!
恍惚间,场景变幻,又似乎乘坐在什么上面,在天空中漫游。
梦境似乎忽然从怀旧片变成了科幻片。我的身体飞得越来越高,一直到无限的高,周围从白日变成了星空。我似乎身处浩瀚的星河,从那里居高临下地俯视。
一颗圆圆的星球出现在视域之中。
这幅画面,非常熟悉,在电视里、网络上、图册中、影院里,全都非常常见这是从宇宙中俯瞰地球时的角度,常人根本无法亲身经历的视角。
我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真的是我们的家园吗?
地球,从宇宙看过去,难道不应该是一颗碧蓝色的,美丽的星球吗?
至少,我之前看到过的,都是那样子的。
可是现在,眼前这颗灰色的、残破不堪的星球是什么呢?
我可以看到那颗巨大的行星,却不能看清原本应该覆盖星球大部分面积的蓝色海水。视野里非常模糊,甚至星球的形状都不再是圆的。星球的表面覆盖着一层灰黑色的烟雾,如同烧焦的战场,又像一颗不停变异的巨大病毒。
这到底是什么呢?
耳畔又一次传来父亲的声音:“世宁啊,有没有发现,近来,蟋蟀好像也越来越少了呢……”
蓦然惊觉,原来我正骑在一条白色巨龙的身上,在浩瀚的宇宙中绕着地球飞舞,就在这个视角,观察着我们日复一日生活的地方。
这个世界,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变得如此千疮百孔了呢?
确实,蟋蟀越来越少了,世界变化得太快,很多流传了千百年的东西,就在这短短的数十年时间里地绝迹。与人类世界的发展相对的,是更多东西无声无息的凋弊。
白龙载着我地游走,眼前场景突变,已经不再是宇宙空间,而是忽然回到了我所熟知的世界。
一条宽阔的大河出现在眼前,滚滚地向东流去,水流激荡,发出哗哗的声音。
大河的两岸,是繁密的树林。树林被秋色渲染,呈现出血一般的鲜红色。
飞近了,在大河的波声里,我才忽然惊恐地发现,原来那不是一望无际的红叶林,那是山林燃起了熊熊的大火。这火焰是血红色的,燃烧并吞噬着一切,使树干变得焦枯残败,并发出噼啪的断裂声。
大火的红色,一直连到天空去,把天空都烧成了通红,就像传说中的地狱。
第二零六章 菊花酒()
我才想起来,这条河,我是不是什么时候曾经见过的。???????·KA?NSH·
这样一想就觉得很确定了,春天的时候,曾经,和丽卿两个人一起在这里散过步。那个时候,还曾看到河神的车辕呼啸而过,在我的心里第一次唤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之情。
可是现在,无论这场景是真实还是梦幻,我的心里都有一种莫名的确信河神,已经这里了。
河神已经不再守护这些水流,不再守护这个以人类为主导的世界了。
河水依然永不停息地流淌,在这个时节,可以看到许多鱼在大河的浅水边聚集,甚至肉眼都可以看到它们的影子。
寒露时节,天气变冷了,深水区阳光不能渗透,水温过低,所以鱼群会到温暖的水边聚集。这个时间,许多人会在浅水区钓鱼,场景颇为热闹,人们称之为“秋钓边”。
但是今年,应该不会有人有这样的心情了吧。
四季的规则仍然像一只看不见的手,主导着自然万物的变化荣枯,但是,又有什么不一样了。神族放弃了对人类的庇佑,或许就是从人类丧失了对自然规则最起码的敬意开始。
万物之间微妙的平衡,不知不觉悄然被打破了。
我猛地惊醒,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正在浴室里坐着,身上的衣服刚刚脱了一半。
大概我根本就不应该在这个时间醒来的吧。
我的身上,穿着一套自己从来没见过的衣服,衣服上几乎被血渗透了。其实,能判断出这是血,都需要有些特殊的感知力才行,因为这些“血迹”,有一部分甚至都不是红色的。???????·KA?NSH·
“喂,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这样做,这真的好吗?”
我一不小心掌握了身体的主动权,所以现在只能自己动手除下那身令人作呕的衣物。
我们之间已经有一阵子没有这样交流了。他在我体内是静默的,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发声。
“抱歉世宁,”白龙说,“你近来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总是反过来在我的意识中胡乱探索,对你进行控制变得有些困难。”
我想,原本我应该是把一切都完成了之后,在自己的床上安静地醒来吧?但是,不知为什么,我打破了他对我身体的控制,提前醒了,才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样下去,你很快就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变化吧……”我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或许吧。”他说,“但是,我有必须要做的事。”
我明白他说的事情指的是什么。或许,这是最后一位愿意人类世界的存续而作出重大牺牲的神族了。
“这一切……是不是都是因为我们呢?”
我迟疑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这一段时间以来我在梦里渐渐形成的观念和猜想。
其实,早就已经有这样的感觉了,只是在心里一直不愿意承认而已。
这一次世界上发生的巨大灾难,那连环出现的血色月亮,不是因为别的,正是世界规则对于我们人类进行的惩戒吧?
魔御神,也就是言非说过,很久很久以前,世界上曾经出现过血月之灾。那一次,主要是世界规则对于魔神道进行的惩戒。看来,一切破坏平衡,不被世界规则认可的东西,都有可能带来深重的灾难。所以,这一次,一定也有些什么是发生这一切的诱因,我想那大概就只能是我们了。
能把我们生存的世界变成我梦境中那个样子的,除了人类,还有什么呢?
现在的人类,已经不再遵循随着时光的变迁用自己的眼睛观察到的那些自然界规律的真谛。现在的我们,有了许多武器,为自己上钢铁的尖牙利齿,以自然法则的操控者自居。
虽然一直以来都有所担心,现在的人类世界发展会不会太快了,也有不少人大声高呼,不能以破坏性的手段实现发展的目的,可是,物种仍以高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灭绝,世界的许多角落已经出现了令人心惊的可怕景象。
总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总不会是那么快的吧。
科幻片的世界末日,往往设定于百年以后,人类的世界因为核战争而成为寸草不生的废墟。但是人类还是太过高估了自己的力量,因为在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