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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
仓促地脚步声从屋内传出,很快将门打开。这脚步又沉又快,显然是这声音的主人动了怒。
描金漆的门被推了开,里面是一位面有怒容的青年,修为么……元婴中期。王复微微挑眉,看了过去。
那婢子福身道:“二少爷……”
想来这青年应该是卫小姐的哥哥了,这青年在见到王复面容时微微一滞,旋后说道:“奴子不会招待客人,叫道友见笑了。”
王复这才感觉,从前在重华派时,大家都习惯了,可能已经审美疲劳了。实际上出了重华派的范围,她还是可以刷脸的嘛。
她心里敞亮,面上也就略放松些。遂笑了笑。“不碍。”
那青年扫过长生,侧身请两人入内。“我名唤作扶苏。道友唤我扶苏即可。”
王复含蓄地点了点头,装了一把矜持。“我姓洪。”
“洪道友。”卫扶苏叙了一声,王复草草应过,着眼在卫小姐的闺房。
只见内室隔着一面屏风,屏风后的卫小姐道:“方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那你们且说,我今日熏的香,都有什么。”
长生深吸了一口气,“灵猫香、广藿香、晚香玉、没药、嗯……清明时节的朝露水,还有一些……唾沫。”
卫小姐本来听长生一个一个的指出,心下甚惊。灵猫香来自外海,得来不易,卫家也是花了大价钱的。她怎么能不惊,可听到唾沫的时候,又生了气。
卫小姐娇叱道:“你这小童,满口胡言!”
“我从不胡言乱语。这唾液之中有韭菜气味,浓重的很,不信的话,你查便是了。”
“胡扯!那等重味物品,在我身旁服侍的哪个敢沾?”
王复的目光透过锦绣屏风,淡淡道:“我来府上是为小姐医治,可不是给小姐查案的。你说我这弟弟胡说,难道那几道香他说的错了?”
卫小姐气结,“我不治了便怎样!左右我也不想……”
“容容!”这是卫小姐的哥哥将她呵斥住了,只片刻后,屏风后传来抽抽噎噎地声音。
王复略感好笑,站起身冲着卫扶苏行礼。“医者不医自暴自弃之人,即便我给卫小姐瞧了,卫小姐不配合也是枉然。没得砸了我家的招牌。”
说罢,王复便拉着长生起身欲走,卫扶苏急忙站起,不过他也不好意思说出卫小姐乐意被医治的话了,只能紧跟着王复和长生,请他们在卫园里多留两日。
卫扶苏邀了半天,王复才点了头。
越一日,卫小姐就请着他们两人给医治了。王复狡狯一笑,起身去了留仙园。
王复量了量卫小姐的闺房,这里竟没有一面镜子。屏风也已经不再,但卫小姐面上仍罩着薄纱,目光看着面前的地毯有些失神。直到王复两人坐下了,卫容容才抬起手,将面纱摘去了。
王复差一点就惊呼出声了,卫容容的面上黑一块白一块,好像许多奥利奥摊开了放在一起。其实她的姿容,本来是不错的,只是这痕迹……
卫容容伸出了一只胳膊,里面已经微有溃烂,这时她才忍不住哭了,大滴眼泪落在溃烂之处,竟然激起了一点点白烟,像是在烧焦的炭火上滴了一滴水似的。
“敢问姑娘在生病之前,可有什么异常,都接触了什么东西?”王复早就揣测过,修仙世家,不生百病,若是病了,必然是“毒”。
这话已经有许多人问过卫容容了,卫容容声音里夹杂着哭腔。“我没有接触过什么东西。”
难不成,这东西还是有潜伏期的?
王复换了一种问法。“姑娘可曾请过草木宫?”
这事儿有些略不合理,病成这个样子,不寻名医,还在想什么?
“不行……草木宫……”
王复和长生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医治你,也不过是暂时压制表面,里面的,我无能为力。姑娘还是另请高明吧。”
卫容容身子一颤,“不成的,我讨厌温家的人!爹爹非要我嫁给温家那个克妻鬼,我看就是他作祟。我爹才动这念头,我就病了。”
王复心中微诧,又怕长生不愉,于是别脸看去。只见长生的嘴角抿着,看起来很严肃。显然对这事比较上心。
“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假如能找到给你下毒的人,这毒也就解了。”长生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查不出是谁,我能帮你查到。”
卫容容一手紧攥着桌角,激动地站起身。“你能找到这个人?”
她虽然不想嫁给温知言,但哪个女孩子又喜欢容貌尽毁呢?
长生肯定道:“真的。”卫容容再度喜极而泣。
长生借口回屋先练制丸药,暂时克制卫容容体内的毒素,和王复一起回了客房。等到了客房,长生便道:“下毒的人应该就是毒死我爹几任妻子的幕后人了。”
是毒害了长生娘亲的人,王复叹了口气。
“这人现在也肯定不好过。”长生皱眉说道:“我说卫容容中毒,是骗她的,这应该是咒诅。”
咒诅阴狠毒辣,虽然杀伤力强,但是也会有代价,这就是万物之间的平衡。所以下了咒诅的人,也会受到反噬,这反噬是日积月累,或是以自身为代价,比如说卫容容吧。若是对方以自身为代价,那她身上也会出现卫容容身上的情况,只不过轻微得多。
若是以修为为代价的话,这人屡施狠计,想必身上修为必定不算高了。
“我能找到他。”长生再度肯定的重复了这句话。
二十四。冰山雪莲。()
“嗯。”长生目光坚定。“我爹说过,轩辕家是隐世家族,可是世界上没有真正的隐匿。轩辕家也有拒绝不了的东西。”
每当王复对未知事物非常感兴趣时,身体就会前倾,眼神里充满专注。长生看着她这幅模样不由乐了。“天地分阴阳五行,很多东西看起来复杂,实际上简单的很。”
“透过一片叶子就能看到整个世界。”长生说。王复觉得这句话特别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是怎么听到的了。
长生嘿嘿一乐:“娘子,我跑题了,你怎么不叫我。”
“……”王复呆呆状。
“咒诅是很奇特的术法,伤身的很。但是有一种东西,却能修复其身体上的伤,虽然过程缓慢,但世上仅此一样。”
这就可想而知有多珍贵了。
“不仅是对于施咒人而言的。”
“!!”所以不管是为了给自己疗伤,还是希望卫容容尽快死亡,那个人都一定会去找到那样东西。
“冰天雪莲。”那样东西是冰天雪莲。
“现成的很,就我所知,漠河就有。这月十五日,就是冰天雪莲开花的时候。”
想到那天多半会收获打脸值,王复心里舒服的要命。
王复掐指一算,今儿是初二,还有十三天。
王复每日都带着长生去卫容容屋子里,长生开的丸药很奇特,是赤红色的微微有些磨砺的丹药,王复一眼看过去,笑道:“好像朱砂。”
“这就是朱砂阿。”长生嘿嘿一乐。“天地有正邪,咒诅用邪。朱砂的正气可以抑制卫容容身上的邪气,不过也就是暂时的。”
三粒朱砂下去,卫容容的身体已经停止了溃烂,王复和卫容容的待遇明显高涨,奴婢们也愈发热情。偏偏王复做出一副高冷态度。“你们大可不必如此,这毒我是根治不了的,这苦练了七七四十九年的红丸也不过是暂且压制一下而已。”
长生在听到七七四十九年时眼睛已经时不由自主的瞪大,听到红丸时嘴角已经开始抽搐。王复叹了口气,“阿生,你又犯病了。”说着,王复信手丢过去一粒糖豆,长生为了不露馅只好吞下。
再去卫容容屋内时,卫扶苏多半在侧,王复倒不如何注意,只是长生回屋时候总是要对卫扶苏评头论足。“不能护自己妹子的周全,没能耐!”“穿红色,毫无男子气概!”
如此几次,王复也觉出一些不对。“卫扶苏得罪你了?”长生赌气鼓起的两颊好像塞满了干果的小松鼠。“没有!”
“但是他觊觎我娘子了阿~!”
王复仔细回想,好像卫扶苏是有那么点意思。王复邪邪一笑,倾身附口在长生耳边。“你可以给卫扶苏下毒呀,比如说芸花粉,就说他也中了咒诅,再慢慢给他医治嘛。”
芸花粉是一种难缠的东西,若是沾上了,身上会起癣子,不过只要不再接触,两月内就可痊愈。
“都怪卫扶苏惹了我的小郎君,是罢?”
系统突然鬼叫道:“阿阿阿,苏死了!”
王复对天翻了个白眼,长生才抚了抚后脑,不好意思地说:“算了,我看卫扶苏这人还行,就是太粘连,嘿嘿。反正娘子不喜欢他,怎么样都好。”
十四日时,王复同长生一早就去了留仙院,一踏进院子就听见卫扶苏和卫容容的争吵。
“我不想嫁!”王复几乎可以想象到卫容容的神情了,又赌气,又绝望。一霎间,她竟想到这幅身体的原主,心许慕容珩却与林诚定下婚约,又是什么心情?
长生忽紧皱眉头,“娘子,你魂力不稳。看来九曲草一事不得延误了……”
王复尴尬了,原来想到原主会让她魂力不稳。
“难道我愿意强你做你不爱做的事?”卫扶苏沉重地叹了口气。“罢了,你若真不愿意,等你身上咒诅一解,我送你走。”
随着这句话,卫扶苏的形象高涨了不止二十个百分点阿。
卫容容停止了抽噎,“那……爹爹和大哥?”
“既然下定决心了,就不要想爹爹和大哥。”卫扶苏斩钉截铁,王复觉得这句话说的不错,左摇右摆注定什么都干不成。
卫容容可能想到解开咒诅也是难事,所以就没有再说下去,两兄妹沉默了一会儿,王复才带着长生慢慢走过去了。
“卫公子,卫小姐。”王复绽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