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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的最前方,一男子骑着高马,姿态高傲,一身青色锦衣,衬的他的容貌,看起来有几分不羁。
鱼初笙反应了一会儿,才认出来,这是那次赏月宴上,让太后给他和祁绣影赐婚的珏王洛云起。
他今日来……看这阵势,像是来送彩礼的?
他不知道,祁府死人了吗?也对,祁子舟去杀洛云清,是秘密行动,别人都不知道。
那么祁如尚的死,应该也没人知道。
祁府的人看到骑马而来的洛云起,也是一怔,扫了一眼后面的队伍,道:“不知珏王今日来是做何?我们家大人说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珏王从马上下来,直接走到众人面前,看了一眼上方的牌匾,道:“本王来先送些聘礼。”
和洛云清的气质完全不一样。珏王是个风流王爷,他的韵事鱼初笙也不是没听钱远墨说过。这近距离接近,真的是很容易就可以感受到他身上展现出的放荡气质。
祁府的人也倒是不卑不亢,道:“珏王有所不知,相府这几日有白事,我们家大人说了,不论是谁,都不能放进去。”
珏王这才扫了他们一眼,看见他们身上挂了孝,他似乎是思量了一番,道:“本王将要回封地了,左相大人连这个面子都不肯给本王?”
那人明显很为难,迟疑着出声:“这……”
珏王不屑地笑了笑,对着他后面的人说:“把东西都抬进去。”
祁府的人看是拦不住了,还想说些什么时,珏王再一次开了口:“我跟你们家小姐有婚约,是太后亲赐的,不日后也是要成亲的,本王这京都官邸里放了一些东西,先送过来,等过几日,本王再来迎亲。”
随着他的话落,他的人搬着东西直接往祁府里进。
祁府的人根本没法拦,虽然珏王没有什么实权,但他们也是得罪不起的。
鱼初笙和唐天,正想凑着跟进去,就见珏王仔仔细细地把他们两个打量了一番,道:“你是我六哥身边的那个护卫吧。”这话是对唐天说的。
唐天点头。珏王倒是没有问他们为什么来祁府,就以强硬的姿势,带着他的人,进了府。
祁府的门房也没空管鱼初笙和唐天了,连忙去里面通报,鱼初笙和唐天顺势跟着也进去了。
冷冷清清。
本来就是深秋,鱼初笙穿着秋衫,都能感觉到凉意,在这祁府里,却感觉凉意更刺骨。
大概是心境的缘故。即使秋阳高照,也还是觉得所到之处是万里冰封。
门房跑的很快,都还没有等鱼初笙一行人进花厅,门房一边跑一边喊:“大人,珏王殿下来了!”
祁子舟很快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自祁如尚在山洞里出事距现在,也不过两日时间,鱼初笙却觉得,祁子舟仿佛一夕之间沧桑了很多。
一向看起来温润如玉的男子,今日着一身白衫,通身上下没有一点杂色,一向温和的脸上,是遮挡不住的疲惫。
下巴上甚至布满了青色的胡茬,那颗红痣,就隐藏在草草的胡茬里。
哪里会有心迎客。
珏王很快走上前去,开门见山道:“左相大人,本王今日来,一是先送来些聘礼,二是想商量一下吉日,我回了封地好做打算,来迎娶令妹。”
祁子舟毫不客气:“珏王殿下请回吧,下官的幼弟意外丢了性命。”说到这里时,他停顿了一下,脸上是痛苦的神情。
他顿了顿,继续说:“下官恐怕无法与殿下商量婚事。”
话落,他直接摆了摆手,就要转身离开。
珏王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直接掰过祁子舟的肩膀,道:“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不想把你的妹妹嫁给本王,找的理由也真是蹩脚,本王今天还就要商量婚期了,不仅如此,本王还要见上你妹妹一面……”
祁子舟回过身,眉宇之间透露着不耐烦。
他甩开珏王的手,道:“请殿下不要无事生非。”
珏王也不甘心:“本王无事生非?我看无事生非的是左相大人吧,本王与你妹妹的婚约,可是太后亲自定下的,左相是不是以为,你是我皇兄身边的重臣,就可以得罪本王了?怎么说本王也是亲王……”
洛云起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鱼初笙给打断了:“那看来珏王是不怕祁府更不怕左相了?”
祁子舟这才朝鱼初笙和唐天站的地方看了一眼。
他应该是太疲惫,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人,所以他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开始揣摩刚才鱼初笙说的话。
珏王洛云起不屑道:“本王堂堂亲王,怎么会怕区区一个左相?”
说完,他还笑了两声。
鱼初笙往前走了几步,接着道:“那你怕安宁王吗?”
洛云起蹙眉,挑着声音问:“本王的六哥?”
“没错,是六殿下。”鱼初笙回答。
没有人知道鱼初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珏王当然也不知道,所以他没有再开口说话。
鱼初笙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道:“你得罪了祁府,就是得罪了我们家王爷。我想珏王应该知道,我们家王爷的地位。”
珏王一瞬间沉默了。
祁子舟看向了鱼初笙。她太聪明了,她这句话说的模棱两可,珏王一定会误会,祁子舟是洛云清的人。
第一百六十三章解药()
其实鱼初笙也是在心里挣扎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
一来,她不确定,祁子舟经过祁如尚的死,是否还会替宣文帝卖命。若是他还是对宣文帝忠心耿耿,那她说出这句话,无疑会招来祸端。
再者,现在朝堂之上的重臣,包括几个亲王,都不知道宣文帝正在想尽办法除掉洛云清,她这样说,就把宣文帝和洛云清的界限划清了。
还有就是,她自顾自地说出这番话,若是祁子舟不反驳还好,若是他反驳了,那真是对什么都没有好处,她就又做了一件蠢事了。
好在听到这句话的祁子舟,只是深深地看了鱼初笙一眼,就没有再说话。
洛云起也并不知道洛云清现在的情况,所以这样吓一吓他,还是有效果的。
听到洛云清的名号,洛云起果然是愣了一下,随即,他神色复杂地看了祁子舟一眼。
他虽然不参与政事,但是时局他还是看得清的,只不过不去参与罢了。
他丢下了一句:“本王就先告辞,婚事我们另寻吉日。”就带着他那帮人离开了祁府。
洛云起一走,不等祁子舟说话,唐天就先开了口,语气诚恳而认真:“我知道左相大人与我家主子一向有过节,但是这次,我家主子的毒,真的需要左相大人珍藏着的那株火莲。”
鱼初笙看着祁子舟。
男子的神情没有什么波动,只是淡然地微垂着头,静默了片刻,才说:“好。”
鱼初笙没有想到,祁子舟会如此爽快地答应,所以当她听到这一个好字时,微愣了下。
还没等她说什么,祁子舟就对着一旁的人吩咐道:“去府库里把火莲拿给他们。”话落,就迈着步子,准备离开。
鱼初笙下意识地喊了一句:“祁大人……”
其实她心有内疚。祁如尚的死,和她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她不知道祁子舟现在承受的是怎样的煎熬,内心又在压抑着什么。他亲手,杀掉了自己的弟弟。
心里一定不好过。
鱼初笙叫了一声,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这时,一个人过来对着祁子舟说:“大人,小姐她昨晚一夜没有睡,一直守在小少爷身边,今早叫她用膳,她也不吃,就那么愣愣地坐着……”
祁绣影?怪不得没有见她……
祁子舟闻言,也顾不上鱼初笙和钱远墨了,道:“我去看看。”
“让我也看看祁姑娘吧。”鱼初笙突然说。
唐天看了鱼初笙一眼,说:“鱼姑娘,王爷的毒……”
鱼初笙思量了一番,说:“我就去看看祁姑娘现在的情况。”
祁子舟没说什么,自顾自往前面有。鱼初笙当他是默认,跟了上去。
灵堂很冷。
诺大的棺材看起来庄严而又肃穆,谁都无法想象,里面装的是一具年幼的躯体。
鱼初笙又感觉到阵阵心酸朝她袭来,这种感觉几欲淹没她,令她窒息。
可是人啊,只要活着就有分别。
特别是当她看到祁绣影执着地跪在地上时。
少女身形孱弱,一身素白衣衫,身子跪的很直,一动不动,目光一直停留在黑色的棺材上。
鱼初笙只看得到她的背影,都感觉到了深深的悲戚。
祁子舟喊了一声:“影儿……”
跪着的少女没有动一下,也没有回应。
祁子舟走上前去,企图去扶起她,她却一把推开祁子舟,从地上站了起来。
鱼初笙这才看清,祁绣影满脸泪痕,一双眼睛更是布满了红血丝。
一向灵动的双眼,了无生气,脸色也苍白地可怕,与之对比鲜明的是,眼下挂了厚厚的黑眼圈。
她推开祁子舟,站起来的时候,身子几欲不稳,嘴唇轻轻地动了动,说出的话充满了无奈与绝望:“你害死了如尚,怎么还来他的灵堂……”
祁子舟动动嘴唇,没有说话。
祁绣影又说了一句:“你不配……”
你不配……多么狠的三个字……
祁绣影说完这句话,软着双腿,一步一步地走出了灵堂。
鱼初笙不好再说什么。她握着拳,对祁子舟说:“等这几日王爷的毒解了,我可以来治疗祁姑娘的。”
祁子舟明显疑惑,只是没有说话。
鱼初笙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也算是安慰:“不知左相大人知不知道,那次小公主的病就是我治好的,祁姑娘她……得了心病了。”
祁府的下人果然把火莲拿给了唐天和鱼初笙。
跟鱼初笙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