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柳眉不愿意跟张生一起走,应该也是怕连累他,怕他为了她,蹉跎了一生。
但最终,还是蹉跎了一生。
张生沉默着,被衙役押走。也许他内心深处,是知道的,知道柳眉不曾背叛他。
但他不敢承认,怕自己的一腔恨意,不过是给自己徒增烦忧,怕自己的一腔爱意,不管怎样,都会付诸东流。
人啊,最会伪装的,是自己,最容易欺骗的,也是自己。
但是都忘了,最骗不过的,是自己的心。
鱼初笙心里一时酸涩,每一次,她都作为一个旁观者,旁听着别人的故事,却无力改变结果。
每一次,她都游走在别人的爱情,友情,亲情里,深深地被触动着,却无法留下来,陪他们走一程。
在要离开张生的院子的时候,祁绣影终于说出了一段完整的话:“阿哥,我好害怕,这些天,我都以为我要死了,在被抓来的时候,我以为我要死了,在被他单独拖出去的时候,我以为我要死了,还好你来了……你已经失去了如尚,我不想让你再失去我……如果你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该有多么寂寞。”
声音里,是许久未开口好好说话的嘶哑,还夹杂着经历过绝望的嘶哑,竟让鱼初笙心里都酸涩了几分。
祁绣影从祁子舟怀里出来,拉着他的手臂,道:“阿哥,我们以后,好好的好不好?”
祁子舟点头,声音温和:“好,好好的,阿哥什么都依你,以后阿哥什么都依你。”
话落,他又拉着祁绣影上下看了看,关心地问道:“你有没有怎么样?他没有……”后面的话,他问不出来了。
留了一条命,已经是万幸。
但是鱼初笙知道,祁绣影没有被张生凌辱。
果然,祁绣影低着头,眼上有泪,却是一副劫后余生的语气:“没有……昨天晚上他划了我的脸后,本来……但是我一直反抗,后来他竟然又把我关进了笼子里。”
鱼初笙看向祁绣影那本来姣好的脸蛋,整齐地刀伤,带着血痂,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疤,鱼初笙在心里叹了口气。
第一百七十八章他很神秘()
鱼初笙又安慰了祁绣影几句,也安慰了祁子舟几句。
顺便,她想起了钱远墨的事,思考了一番,才说:“钱少将受了重伤,一回来还惦念着祁姑娘。”
祁绣影已经渐渐地缓缓过来了,只是声音还有些沙哑:“他……怎么样?”问这话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祁子舟,应该是怕他不开心。
祁子舟脸上一片淡然,并没有说什么。
鱼初笙叹了口气,道:“左胳膊受了重伤,太医说,怕是保不住了。”
祁绣影沉默着,没有说话。她是珏王未过门的王妃,跟他又能有什么交集呢。
是太后和皇上亲自赐的婚。
她伸出手,颤抖着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疤,祁子舟注意到她这个动作,心下也不好受,问出声:“疼吗?”
祁绣影摇了摇头,眼中却分明含了眼泪。
鱼初笙又安慰了两个人几句,便称自己要回王府了。
祁绣影和祁子舟也回祁府。只是没想到,祁府来了客人。
钱远墨被祁府的门房阻挡,不能进府,只好在府门口等。
马车停在路边,车夫坐在马车前打盹,而一向挺拔俊逸的男子,如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坐在府门口的台阶上。
当看到祁绣影和祁子舟坐的马车回来时,钱远墨从台阶上起来,连忙迎了上去,直到看到祁子舟扶着祁绣影从马车上下来,他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已经调查了,这次的罪犯杀了个少女,少女死的很惨。
也好久没见了。
钱远墨先是把祁绣影上上下下地扫视了一遍,从前看起来活泼又娇羞的少女,此刻浑身脏兮兮的,一头上好的青丝,又乱又脏,最触目惊心的,是左脸上结着血痂的伤疤。
那一双眼睛,更是像刚受过惊的小鹿,湿漉漉的,含着不散的水汽。
祁子舟和祁绣影看到钱远墨,皆是一愣。
男子身形一如以往那样挺拔,只是脸色憔悴了许多,兴许是在梓州待过了,脸上看起来很干燥,似乎席卷了满天的风沙。
左胳膊垂在袖子里,一动也不动,垂在身侧。
钱远墨看到祁绣影的目光停留在他的左胳膊上,先笑了笑,语气云淡风轻:“没事吧?”语气有些怜惜。
祁绣影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祁子舟,却见他看了钱远墨一眼,往前头走去,丢下来了一句:“进来坐吧。”
钱远墨愣了一下,还是祁绣影哑着嗓子说:“阿哥说让你进来坐……”他才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进了祁府后,祁子舟先吩咐下人为祁绣影沐浴更衣,给她擦上好的药膏。
他和钱远墨,则去了前厅。
一室尴尬,他们本就一直站在对立面,没有人开口,气氛寂静地可怕。
直到钱远墨面前的那盏茶都凉了,他终于开口:“左相大人还是一心要为皇上卖命吗?”他的声音压的很低。
祁子舟沉默着,没有说话。
钱远墨继续道:“左相大人当真以为,他这个皇位可以坐的稳吗?”
祁子舟终于回应:“钱少将直言不讳跟本相说这些,不怕命不保吗?”
钱远墨冷笑了两声,说:“因为我知道,左相大人已经动摇了。”
祁子舟没有说话。
钱远墨继续说着:“这么多年,左相大人忠心耿耿又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令妹被许给了纨绔王爷珏王,要远嫁京都,换来了令弟少年丧命,他做这一切,不是为了天下百姓安生,也不是为了大光的天下稳固,只是为了能够坐稳他的皇位,左相大人还执迷不悟吗?”
祁子舟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把目光放在了门外。
已经是晌午了,太阳更亮了,朱门石柱,好似停在虚幻中。
他不知道了,不知道今后的路要怎么走。
顿了半晌,他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跟钱远墨说:“是安宁王派你来说服我吗……”
钱远墨摇了摇头,说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其实你知道,云之不会派我来说服你,他所关心的,是大光的命运,是百姓的安康。”
不是他的一己私欲。
“阿哥,影儿不想嫁给珏王。”
正在这时,已经梳洗完毕的祁绣影,从外面进了来。
脸上的血痂已经清理了不少,但是还残留着伤痕,看起来有几分狰狞。
祁子舟沉默了一瞬,说:“即使皇命不可违,阿哥也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话落,他又转向钱远墨,道:“若是安宁王愿意撇下以前的恩恩怨怨,本相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
鱼初笙回到王府后,先去洗了个澡,仔仔细细地梳理了一番,又平复了一下心情。
其实她心里也有后怕,若是她找不到那些线索,该怎么办。
还好,还好一切都不晚,只是可惜,刘淑她没能救下。
去书房找洛云清的时候,才得知,他被召进了宫。
想来宣文帝还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当洛云清这次又打了胜仗,从梓州回来,所以才召他进宫。
可真是老奸巨猾啊。
鱼初笙在自己的房间廊前,拿了一盘鱼食,漫不经心地喂那几尾锦鲤。
想来这几尾锦鲤,还是她来这里不久时,因为为洛似锦治病,在宫里多看了几眼那池子里的锦鲤,洛云清便去南市买了几尾回来。
是否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对她动了心了?
又或者,是更早他送她剑的时候?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说来也是奇妙,她穿来这里,孤苦无依,恰好他就出现了。
如果她那日遇到的是别人,还不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呢。
鱼初笙想着想着,有些出神,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后面,来了一个人。
男子站在她的后面,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即,用一向温和的声音说:“又见面了。”
鱼初笙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鱼食都没拿稳,直接掉在了地上。
更让她心惊的,是这道声音。
她扭过身,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双肩微微颤抖,问了一句:“无尘道士……”她看了看他的身后,停了一只毛驴,不禁讶异:“你怎么进来的?”安宁王府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进来的。
无尘没有回答,只是说:“贫道只是想和你聊聊。”
第一百七十九章真相()
就这么又过了五六天。
那天洛云清从皇宫回来,带回来了很多赏赐,都是宣文帝奖赏他应战有功的。
可实际情况是怎么样,他们都很清楚。
宣文帝这样,也是在拉拢那些大臣的心啊。
明面上和洛云清关系要好,暗地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找寻机会除掉洛云清。
这几日,洛云清发现鱼初笙有些异常,怎么说呢,是变得多愁善感了,还有些神经敏感。
逮住机会总会问他:“王爷,你对皇位,到底有没有兴趣?”
洛云清每次也都回答实话:没兴趣。但不代表,有一天他不会拿走皇位。
更令人惊异的是,鱼初笙开始频繁地看史书,看大光有没有只娶一个妻子的皇上。
发现了没有后,她还会问洛云清:“若是王爷当了皇上,是不是也要开个三宫六院,弄个佳丽三千?”
虽然洛云清每次都深情脉脉地说:“本王此生,唯你一人。”她却似乎还是不能安心。
患得患失,还时常跟洛云清说,如果有一天她离开,一定是被逼无奈。
当洛云清问她:“你不是说了,以后都回不去了吗?那你为什么要离开?”时,她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安宁王府里,除了鱼初笙,没有人知道,那一天,府里来了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