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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初笙继续侧耳倾听,便看到又有一个人加入了他们的“八卦”,还带来了更独家的消息。
“这还不算什么,最让人想不到的是,官府说要查这件事儿时,刘员外的儿子竟说不用查,他知道凶手是谁,你们猜他指认的凶手是谁?”这人搞得神神秘秘的,倒有几分像说书的。
有人立马迫不及待:“他指认了谁?你倒是说说呀!”
“就是,说说呀!”有人附和。
那人继续绘声绘色地说:“刘员外的儿子,竟然指认自己的妻子,也就是刘员外的儿媳妇儿是凶手!你们说怎么可能呢?刘员外的儿媳妇儿好歹也是李家老爷的遗女,也算得上大家闺秀吧,怎么会把自己夫家给烧了呢!”
有人立马附和:“对啊对啊!我也觉得她不是凶手,我听说她的脸都被烧的毁了一半呢?她怎么可能会烧自己!”
那群人越说越兴奋,甚至开始激烈地讨论了起来。
还有一个人说,刘员外的儿媳妇拒不承认自己是纵火犯,不管自己的丈夫拿出了什么证据指认,她都不承认,官府没办法,只好决定再彻查此事,毕竟刘员外的儿子的证据也不足。
鱼初笙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了。自己的家着火了,死了很多人,府邸也毁了,刘员外的儿子竟然指认自己的结发妻子,这其中若不是有什么缘由,也真的是太怪了。
而他的妻子拒不承认,到底是因为自己实在是被冤枉的,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
洛云清和钱远墨离开军营去云州城,是在下午的日落时分。红彤彤的夕阳把天空映成了玫瑰色,军中是战士们响亮的号角声。
洛云清着一件深蓝色锦衣,上面没有绣蟒纹,但是看起来低调又高贵。
钱远墨亦装扮地很低调,两个人一人一马,很快就到了信上说的李记客栈。
这时候客栈里竟然没有什么人,只有掌柜的在柜台前吧嗒吧嗒地打着算盘。
看到洛云清和钱远墨进来,他的目光紧紧地围绕着他们转了一圈儿,随后落在了洛云清的身上,道:“您可是殿下?”看来写信的人已经跟掌柜的打过招呼了。
洛云清只是迟疑了一下,就点了点头,扫了客栈一眼,发现没什么异常,只是没有人而已。
掌柜的道:“跟我来吧。”他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钱远墨,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掌柜的引着洛云清走到楼上的一间房间,指了指里面,客客气气地说:“里面的人在这里等您很久了。”说完,他转向钱远墨,亦是客客气气的:“这位公子能否跟我去喝杯茶?”意思就是只有洛云清能进去。
钱远墨看着洛云清,他朝他点头,道:“你跟他去吧,我自己会小心。”
钱远墨这才点头,再度跟着掌柜的下楼。
直到看着钱远墨和掌柜的下了楼,洛云清才伸出手,用修长的手指扣了扣门。
“进来。”竟然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而且这男子的声音,洛云清分明听过。
现在大光和库西战事在即,他叫自己来这里干什么?
洛云清迟疑着推开门,伴随着门被他推开,里面突然飞过来了一支箭,洛云清一个转身,躲过了箭。
接着,又有第二支箭,第三支箭……朝着洛云清飞速地飞过来,还好洛云清身手快。
好不容易箭停了,却突然又闪出了一个身影,飞快地朝着洛云清出了拳。
洛云清刚才躲箭都已经耗费了不少体力了,这时已经有些气息紊乱,但还是尽力地接着招。
他飞快地伸出一只手,掐到了那个人的脖子,把他按在了门上,顺手摘下他脸上的面巾。
男子淡棕色的眸子冷静地看着洛云清。
果然是库乾皇子,洛云清想,嘴角勾起两抹冰冷的弧度。
正在这个时候,从里面又传来一个由远及近的女声:“王兄,我都说了,六殿下身手很好,你制不住他的。”
洛云清扭头,看到库娜公主一身黑衣,走了过来。
她道:“安宁王能来,荣幸至极。”
洛云清没说话,只是在放开库乾皇子后,才淡淡地说:“不知道两位处心积虑地把本王叫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库乾皇子轻笑了一声,道:“本皇子可没有处心积虑地要让你来。”说罢,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库娜公主一眼。
库娜公主也不搭理他,只是走到洛云清跟前,对他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道:“请坐。”
洛云清没说什么,保持着一惯的冷淡神情,连迈出的步子,都透着一股子冷淡疏离,坐在了桌子前。
库娜公主拿出一沓纸,递给洛云清,笑着道:“安宁王先看看这个,我再说要和你谈的事儿。”
洛云清接过来那一沓纸,看了起来。
第一百零二章烈火灼梦(一)()
破败不堪。
鱼初笙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眼前的景象。
在云锦楼听说了那个灭门案后,鱼初笙和碧橘碧桐吃完饭本来是回了王府的。
中午时分,本来苍茫一片的天空竟然出了太阳,暖融融的,适合出门,鱼初笙思前想后,管不住那一颗爱管闲事的心。
是以,回了王府没多久,鱼初笙就让人备了马车,一个人去了府衙,找张二了解了下这起灭门案的情况。
跟鱼初笙在云锦楼听到的差不多,一夜之间,刘府的房子几乎被烧了个干净,数条人命死在了梦里,存活下来的不过几个下人,还有刘员外和他的儿子儿媳妇儿。
刘员外的儿子刘忝指认自己的妻子李鸳是凶手,而李璇拒不承认。
除此之外,刘忝还提供了证人,刘府存活下来的一个下人晚上如厕时,曾看到李鸳在府中溜达,以为她是睡不着散步,没有多想。
当时府里大多人已经睡了,而就是当天晚上,刘府被烧了,所以李鸳很有嫌疑。
但是李鸳说她昨晚并没有离开房间半步,为此,她的半边脸还被烧了,只因为她在睡梦中感觉到着火了,率先醒过来,所以刘忝怀疑她是凶手。
原来,昨晚刘忝并没有睡在房中,而是睡了书房。李鸳察觉到起火了时,她睡得卧房已经烧到了里间,她好不容易才跑出去,还被房梁上砸下来的木棍子烫伤了脸。
跑出去后,整座刘府都在燃烧,只有几个醒过来的下人一边喊一边提水灭火。
李鸳则赶忙去了书房,书房才刚刚开始燃烧,叫醒了刘忝,他并没有受什么伤。
刘员外的正妻早逝,府上有几房姨娘,他昨晚也恰好没有去姨娘那里过夜,而是留在了他自己的房间,那几个姨娘全被烧死了,他侥幸逃过一劫。
很多下人也死在了这一场大火中。
只因为最先醒的人是李鸳,再加上有人看见她夜里在府中溜达,所以自然而然,她的嫌疑最大。
所以鱼初笙跟着张二又来了一趟刘府,想看看一下起火的现场。
刘府也是个大府,倒不像今日云锦楼里的那些人说的那样夸张,但还是被烧的看不出个原形。
火甚至都蔓延到了入了大门时入眼的一小片竹林,竹子已经是焉儿焉儿的灰黑色,被火烧的更是只剩下几截儿,甚至有几棵已经倒地,贴在地上。
古代的房子用的木头多,除了外头的墙壁还比较完好,一片一片的房子,都是残缺的废墟,房间门前的木头柱子也横七杂八地倒在地上。
到处是黑黢黢的一片,因为出了太阳,被火烧过的木头看起来格外黑亮。
鱼初笙跟着张二,在被烧的最厉害的几间房边查看,还有来来往往的衙役,不断地朝外头抬着尸体。
虽然早上已经开始在这里清理了,但是刘府很大,又不确定哪个房里有人,所以衙役们都是一间房一间房地找。
光鱼初笙看到,就有很多具烧焦的尸体被抬走。
据了解,刘员外其实不知刘忝一个儿子,其他姨娘也生的有儿子女儿,不过像这种家庭,姨娘生的孩子地位都不尊贵,所以鱼初笙今日在云锦楼听到那些人说时,只提刘员外的儿子有刘忝,没提其他孩子。
衙役们抬着的尸体,还有几具看起来是孩童,鱼初笙都感觉有些痛心。
其实发生这种事,也许活着的人才最痛心,人死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不用经历离别的痛,而活着的人,便开始缅怀死人,留下无尽的痛苦与悲伤。
鱼初笙问道:“刘员外他们人呢?”
张二指了指隔壁,道:“隔壁李府就是李鸳的娘家,不过李鸳的爹娘早已经死了,李府一直空着,刘员外他们先去了李府。”
鱼初笙点了点头,看来刘忝和李鸳还是青梅竹马呢,那感情应该会很好吧,刘忝又怎么会指认李鸳是纵火犯?
鱼初笙不由远远地隔着墙壁看了一眼隔壁李府,只看得到建筑物上头的部分,但是凭感觉,就可以感觉到,那是一座久无人居住的空府。
荒凉而又落败,即使建筑物都是完整的。
难道……李鸳和刘忝之间还有什么道不明的东西?
说曹操曹操就到,鱼初笙这刚问完,刘忝竟然就过来了。
第一印象,俊郎,鱼初笙看了一眼刘忝后这样想。
男子已经把自己收拾干净了,简单的青色衣衫,跟普通公子哥儿一样的头发,只不过可能因为家里出了这么大事情的缘故,浑身有一种颓废感。
二十出头的年纪,但周身的气质透露着一种老成。
刘忝看了一眼已经差不多是废墟的刘府,目光里是无线的哀伤,鱼初笙却总觉得,他这种哀伤,不是因为刘府被烧了。
而是另有原因。
鱼初笙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当刘忝走过来的时候,她问出自己疑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指认你妻子是凶手?”
那可是他的结发夫妻,他竟然能一点情面也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