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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张二开口打破了鱼初笙的沉思:“我们想见见你的妻子。”
刘忝迟疑着:“她……”刘忝似乎不愿意鱼初笙和张二见他的妻子。
为什么?是在隐藏什么吗。
鱼初笙不动声色地看着刘忝,见男子往里头看了一眼,迟疑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她的半边脸被毁了,不愿意见人。”理由似乎很正常。
虽然据张二说,李鸳的确被毁了半边脸,但鱼初笙有些不信,刘忝在撒谎。
他一定在撒谎。
鱼初笙也不急,说话的语气仍然是慢条斯理的:“没关系的,我有办法不让她情绪失控。”她的声音很轻很柔,竟让刘忝都开始思索起来。
终于,刘忝又看了一眼鱼初笙手里握着的玉佩,对着两个人说:“跟我来吧。”
李府虽然久无人居住,但是收拾了几间房出来,看起来还是有些人气儿的,不像刚才在刘府看见的那个院子,光看看那禁闭着的门,都是荒凉的。
他们这会儿也是刚吃过午饭,还有几个人在院子里忙活,除草扫地,应该都是大火中没有烧死的下人。
刘忝引着鱼初笙和张二来到了一间房前,已经被打扫的很干净,但空气里有一股潮湿的味道,夹杂着青苔的水腥味儿,门前的红木柱子上头,还有层层叠叠的蜘蛛网。
青瓦屋顶上是正往下流的小细流,前几日下了雪,李府又没人打扫,所以等太阳出来了才慢慢化开,李府又是阴面,雪化的自然更慢。
很寂静,不知道李鸳在里面做什么。
直到刘忝敲了好几次门,门才被人从里面打开,李鸳最初没有看到鱼初笙和张二,一开门就是一阵控诉:“刘忝你到底是有多恨我,我的脸已经毁了,你还要送我去官府吗?”
有故事。
刘忝则拉住了她的手,道“鸳儿,我也是没办法,证据都在,我只能帮理不帮亲。”突然变成恩爱夫妻,鱼初笙饶有兴趣地看着。
开门的女子这才看到鱼初笙和张二,把门又打开了些,往前走了几步,丝毫没有刘忝说的被毁了容不愿意见人的模样。
李鸳狐疑地看了一眼鱼初笙和张二,应该是看到了张二身上穿着差衣,她抿了抿唇,只是被刘忝拉着的手看起来有些别扭。
鱼初笙打量李鸳,瘦高的女子,穿着深紫色的衣衫,衬的有几分老气,手上的皮肤很白皙。
说毁了半边脸,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右脸蛋上看起来被木棍划伤,也不知道是木棍划伤还是烫伤了,不过的确看起来有几分狰狞。
上面似乎还抹了药膏,粘稠的贴在上面。
但鱼初笙看的出来,女子长得极美,一双眼睛透亮,很有灵气,湿漉漉地看着你,就够勾人了。
眼神里透露着一些桀骜不驯,不知道是鱼初笙看错了还是怎么的,竟然觉得李鸳的耳朵根似乎是红了。
而刘忝拉着李鸳的手,温声说:“鸳儿,这是官府的人,他们有事情要问你。”
话落,刘忝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要如实说,我也不想让你受牢狱之灾。”
李鸳看了他一眼,眼神带着几分狐疑,明明还有几分欣喜。
李鸳是爱刘忝的?鱼初笙皱着眉头,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先问道:“李鸳,你昨晚有没有离开房间?去了哪里?”
李鸳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昨晚很早就睡了,没有离开房间半步。”
不等鱼初笙再次问,李鸳倒是很自觉地继续往下说:“火不是我放的,昨晚我睡下之后,到了半夜,察觉到四周很灼热,还有响动,就醒了过来,看到房里着火了,我立马跑了出去,看到整个刘府都起火了,我当时很害怕,立马叫喊,有几个下人赶了过来,在浇火,我又想起我……我夫君还在书房,就立马去叫他,后来的事情我夫君都知道。”
第二百零五章烈火灼梦(五)()
鱼初笙耐心地听李鸳说完,冷不丁地抛出了一个问题:“昨晚有人说,看到你半夜不睡在府中溜达,你怎么解释?”
李鸳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刘忝,男子也只是坦坦荡荡地看着她。
李鸳低垂着头,眉眼微垂,出声解释:“我昨晚并没有出去,一直在房里睡觉。”
张二道:“但是没有人可以证明,因为刘忝昨晚睡在书房里。”
李鸳不说话了,过了良久,才低声地说:“我确实没有离开房间,我没有撒谎。”
鱼初笙去看她,见她神色正常,那个狰狞的伤口静静地贴在她的脸上,似一朵诡异的花朵,吐着血肉模糊的花蕊。
鱼初笙微皱着眉头,把手心里那块儿玉佩露了出来,递到李鸳面前,道:“你认不认得这块儿玉佩?”
李鸳迷茫地抬起头,眼睛看向鱼初笙的手心,当她看到鱼初笙手心那块儿玉佩时,瞳孔猛的一缩,手几乎是同时地抚了抚自己的衣袖。
“这是……”李鸳喃喃着,又凑近那块儿玉佩看了看。
李鸳脸上的神情一瞬间变得很复杂,甚至她那双透亮的眼睛,都看的不分明起来,随即,她看向了刘忝的方向。
鱼初笙注意着她。见李鸳和刘忝对视了一眼,刘忝似乎还冲着李鸳点了点头。
有意思。
鱼初笙也不说话,只是端端正正地托着手心里的玉佩,一边留意着李鸳和刘忝的表情。
李鸳垂着双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想了一会儿,才抬起了头,看向了鱼初笙,有几分犹豫地问:“昨晚有证人说看到我晚上在府里溜达了?”
鱼初笙点头,张二也点头。
李鸳低低地道:“其实我昨晚确实出去过。”
闻言,鱼初笙和张二都看向了李鸳,见她看着外面,仍然低低地说:“我睡不着,所以在府中散步。”
鱼初笙问:“为什么刚才不承认?”
李鸳看了她一眼,继续说:“怕被怀疑。”简单而很有说服力。
正常人一般都会这样的,怕被怀疑,所以隐瞒真相,鱼初笙倒不意外,只是还有些想不通。
张二问:“那这玉佩是你的吗?”鱼初笙看着李鸳。
李鸳看了刘忝一眼,道:“是我的,这是我爹留给我的玉佩,我一直戴在身上的。”说这话的时候,李鸳的眼神有几分躲闪,都被鱼初笙看在眼里。
“不过。”李鸳停顿了一下,又接着往下说:“看这玉佩烧成这个样子,应该是在现场发现的?我不是凶手,也没有放火,玉佩应该是不小心掉落的。”
刘忝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只是看了一眼李鸳,最终没有张口。
鱼初笙想起了什么,继续问李鸳:“你刚才说昨晚你跑出来后就去书房救刘忝了?”
李鸳缓缓地点了点头。
李鸳撒了谎。玉佩哪里是不小心掉落的,玉佩在与书房相反的方向的房间门前,前后根本对不上。
鱼初笙也没有直接拆穿,截止到现在,整个案子还存在着种种疑点。
她觉得刘忝有些不对,李鸳也有些不对,甚至都觉得,这块儿玉佩都有些不对。
也许这个案子根本就不对,但目前的线索就这么多,鱼初笙不能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
想了想,鱼初笙最终还是问:“你没有放火?”
李鸳点头,道:“我没有,我没有放火,我为什么要放火杀了自己的家人?我是刘府的少夫人,是公公的儿媳妇儿,是刘忝的妻子,我怎么可能放火烧了刘府?”很有道理。
李鸳确实没有犯案的动机,而且现在并不能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李鸳就是纵火犯。
鱼初笙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刘忝身上,见男子的表情微怔,眼神里有淡淡的忧伤,眉毛也皱的很紧。
他紧紧地握着拳,甚至手背上的筋都很明显。
鱼初笙猜不透了,她总觉得,刘忝和李鸳这对儿夫妻,有名无实。
半晌,李鸳又问:“能不能把我的玉佩还给我?”刘忝也是一副急迫模样。
鱼初笙蹙着眉头,看了玉佩一眼,又仔细地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对不起,虽然这块儿玉佩是你的,但它现在算是线索,暂时不能还给你。”
李鸳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鱼初笙又想起来,不是说刘员外也没有被烧死吗?就问道:“刘员外呢?”
刘忝神色微变,还是出口解释:“父亲有事,不在家中。”
这刘府昨晚才出了事儿,刘员外今日就有事,不在家中?能有什么事比这个还急?
没等鱼初笙问出来,李鸳就出口解释道:“今日……是我父亲和母亲的忌日,公公一早就去跟我父亲喝酒了,每年的这天他都会去的,风雨无阻。”
看来刘忝的父亲和李鸳的父亲关系还真是很好。
鱼初笙虽有微微的讶异,却还是朝着两个人点了点头。而张二又继续问:“你们怎么没去?”
是啊,鱼初笙都忘了,作为女儿,李鸳不是更应该去吗?
李鸳忙解释:“我去过了,已经回来了,公公每年的今日都要在那里待上一天才回来。”
原来是这样。
鱼初笙和张二这就准备走了。出府的路上,鱼初笙跟张二交代,让他派人再仔细排查一下刘员外,或者刘府是否跟人有过过节,有没有什么仇家。
虽然现在案件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了李鸳,但证据还并不明确,所以也不排除,是仇家寻仇一把火烧了刘府的可能。
两个人刚走到府门口,就又遇到了方才出府的中年妇人,是从刘府那个方向过来的,不知道去了哪里。
中年妇人依旧提着食盒,走的匆匆,根本不看鱼初笙和张二一眼。
有什么东西从鱼初笙的脑海里飞逝而过,她下意识地叫住了中年妇人:“大娘,我们是官府的人,能不能问一下,您是给谁送饭去的?”
中年妇人听到鱼初笙叫她,回过头,换了一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