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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风嘴角抽了抽,憋了半天才说:“鱼姑娘要干什么吩咐下来,我来做就行。”
天越来越暗了,云也越来越低,连风都陡然凉了几分,雨却迟迟没有下。
鱼初笙翻了个白眼,什么也没有吩咐,又捡起地上的剑,往河水里一插,想试探一下水有多深。
这人工河挖的本来就不深,这里又靠近河岸,水更浅了,鱼初笙拿着剑,水只没到她的胳膊肘处。
她刚才抓着唐风的胳膊是因为她以为水不会这么浅,怕自己一不小心倾进水里。
如今看来她根本不用唐风扶。
她拿着剑在水里搅来搅去,有水草的阻碍,摸了半天,才感觉剑下有软软的布料。
而唐风的眉头越皱越紧,这剑可是先皇赏赐——
不知道洛云清若看了鱼初笙这样用这把剑,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找到了!”鱼初笙大呼一声,另一只手也伸出来,使劲地想把剑下挑着的东西捞出来。
奈何东西很重,她根本捞不上来,还是唐风帮她捞了出来。
是一个包袱,里面鼓鼓嚷嚷。
鱼初笙也不顾自己的袖子都已经湿了,连忙解开包袱。
怪不得那么重,为了防止它飘上来,里面放了块石头。
鱼初笙拿着石头放在她刚才盯着看的一处凹陷,刚好。
里面除了一块石头外,还有几件女装和一些金银细软,应该都是屹歌的。
鱼初笙重新把湿漉漉的包袱打包好,甩了甩剑身上的水。
她弯起嘴角,心里有了几分思量,扭头对唐风说:“你能不能去验尸堂把孟华带来?”
唐风一愣,问:“为何?”
他不敢擅自离开,洛云清交代了他,要护好她,洛云清还没有来,他可不敢把她自己放在宫里。
小公主的病和屹歌失踪的事情他也听洛云清讲了,他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鱼初笙拧着自己衣袖上的水,回答:“捞尸体。”
她回答地云淡风轻,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唐风一惊,他没想到鱼初笙竟然已经查到这般地步了,既然她知道了尸体在何地,那么,真相也不远了。
那他更不能离开。
他看着鱼初笙,说:“我来捞。”
鱼初笙摇摇头,仰起头看着黑压压的乌云,微微挑眉,道:“不行,还要验尸,宫里的人不敢信,非孟华不可。”
她还记得绿姑企图买通无尘道士那件事。
唐风站在原地迟疑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那你先去悠阳殿等着,王爷很快就来了。”
鱼初笙点点头,还不忘吩咐:“记得买两只烧鸡给孟华,那家伙无吃食不欢。”
唐风嘴角抽了抽,快步走了。
鱼初笙提着剑,抱着湿漉漉的包袱回了悠阳殿。
暗黑的天空正酝酿着一场秋雨,一时间狂风大作,悠阳殿廊台尽头的一方水池也泛起波浪来。
里头的锦鲤似是受了惊,也游地急起来。
鱼初笙步入殿内,有几个宫女还守在那里,内房似有低低的说话声传来。
她皱皱眉头,问一个小宫女:“里面是何人在探望小公主?”
小宫女面上似有惊色,慌忙回答:“是宋淑妃身边的姑姑。”她说完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来者不善。
鱼初笙思索了会儿,赶忙先把包袱放到了一旁的偏殿,这才进了内房。
内房可真是热闹。
绿姑领了几个侍卫和宫女,都围在洛似锦的床前,她许是被洛似锦咬了,捂着自己的胳膊咬牙切齿。
洛似锦抱着双膝坐在床的最里边,一双大眼睛瞪着绿姑。
鱼初笙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
她没想到,宋淑妃的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她放生大喝:“放肆!这位姑姑,你这是要封小公主的口?”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绿姑。
绿姑扭头,微微眯了眯眼睛,快步朝鱼初笙走过来,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六殿下的一个丫头。”
今日钱将军来了宫中,钱贵妃自顾着和自家阿爹叙旧,而宣文帝正在宋淑妃的琉云宫欣赏她准备的歌舞。
所以绿姑才敢肆无忌惮地来悠阳殿。
但鱼初笙猜错了,她这次来并不是要封洛似锦的口,而是要带走鱼初笙。
鱼初笙的确只能算是洛云清身边的一个丫头,但是在她这里,身份地位向来算不得什么,她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但宋淑妃和姑姑还不是怕了我?”
她说的对。
宋淑妃根本没想到,她不仅能让洛似锦的病有了起色,还查到了望兰宫,甚至还从河里找到了她们丢下去的包袱。
绿姑朝一边的宫女侍卫一使眼色,众人便上来把鱼初笙围了住,绿姑笑道:“我们家娘娘想要见姑娘,劳烦姑娘跟我走一趟了。”
他们人多势众,宋淑妃又极为得宠,鱼初笙不能硬来,她顺势把手里的剑丢在了地上,朝洛似锦深深地看了一眼,被押着出了悠阳殿。
第三十六章 深宫锁歌(八)()
天上的乌云还在翻腾,越压越低,冷风扑面,鱼初笙的衣襟都被吹的飘了起来。
看来要下一场大雨。
许是因为要下雨的缘故,路上没有遇到一个人。
他们没有去琉云宫。
他们带鱼初笙来了望兰宫,这里地理位置偏僻,又是是禁地,没有人把守,倒真的很适合做见不得人的事。
上次鱼初笙只是在枣树上瞧了瞧里头,并没有进来,但也大概知道里面有多荒凉,更可况,里面可是还藏着一具尸体呢。
鱼初笙仰头看了一眼枣树,它的枝桠正迎风飘摇,地上还落了几颗小枣子。
她被拉到正殿,房门都只是掩着,并没有锁。
这就是洛云清母妃生前居住的宫殿。
红木家具上已经落了一层灰尘,还有蜘蛛网自房顶耷拉下来,屋内看起来凄凉无比。
绿姑吩咐:“关门!”便有人把门从里面关上了。
虽是下午时分,但天阴着,屋内一片灰暗,门一关上,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至极。
鱼初笙心里有一丝不安。
她面上依旧一片淡定,一双清澈的眼睛带了几分嘲笑,问:“宋淑妃不是要见我吗?怎么不亲自过来。”
只怕绿姑这次是要她的命的。
绿姑并不回答,微微抬抬下巴一示意,押着鱼初笙的人便把她按到了地上,有人用力地踢了她的腿窝,她双腿一软,双膝泛上些许疼痛,便跪了下去。
外头电闪雷鸣,终于听见雨淅淅沥沥落下的声音。
绿姑蹲下来,看着此刻跪着的鱼初笙,她的脸上没有一丝怯意,直直地仰着头,一双眸子依然明亮。
绿姑用手勾起鱼初笙的下巴,笑道:“我家娘娘正在为陛下献舞,自然是不会来了,绿姑会替她招待你。”明明笑着,嘴角却是彻骨的寒意。
鱼初笙早就知道,屹歌失踪的案子,就算并没有多么复杂,但是查起来还是很艰难。
这条路荆棘密布,艰难曲折,可是为了真相,她亦不惧。
洛云清说过,不管怎样,都会保她性命,如今,他还能做到吗?
真相还没有说出来,她不甘心。
鱼初笙挣开绿姑的手,仍旧冷静:“姑姑不会不知道,我是六殿下的人吧?”也许拖延一点时间,唐风就会回来了。
绿姑站起来,冷笑一声,外头的闪电射过来了一束,掠过她狠绝的面容,看起来更为可怖。
“果真不是一般丫头,怪不得那个破道士如此抬举你,落入这般境地了还敢威胁我?”绿姑说完,低下头瞥了一眼鱼初笙。
鱼初笙的身子瘦削,虽然跪着,脊背仍然挺得很直。
绿姑从衣袖里拿出一包用纸包着的东西,看了两眼,又问鱼初笙:“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你是选择生,还是选择死?”
她故意把“死”字说的很重,余音拉的很长,衬着外头淅淅沥沥的秋雨,屋内气氛显得更冷了几分。
“当然选择生。”鱼初笙根本没有思考,直接回答。
绿姑轻笑两声,才问:“选择生?”
鱼初笙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绿姑把手里拿着的东西在鱼初笙眼前晃了晃,说:“那你得服下这包毒,这件事都按我说的来做,此事过后,给你解药。”
鱼初笙本着试探的心问道:“你想让我在皇上面前怎么说?”
“小公主爬上枣树摘枣子,被齐妃的鬼魂缠上,才患怪疾,而屹歌,就说她跟一个侍卫私通,已经逃出宫去了,我会安排跟她私通的侍卫去皇上面前招认。”绿姑慢悠悠地说。
真是把宋淑妃撇了个干干净净。
但是鱼初笙不会那么傻,倘若她真服下这包毒,随后她们断不会真的给她解药。
她已经知道了真相,她们恨不得她赶快死。
但是现在,她们不会轻易要她的命。
鱼初笙仔细想了,绿姑不到万不得已,现在不会把她杀了,洛云清那么聪明一个人,定然也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了,如果鱼初笙突然死了,他肯定会起疑。
那么,绿姑今天给的两个选择也不过是障眼法,既然道士那么抬举鱼初笙,宣文帝又那么相信道士,何不借鱼初笙之口,掩埋真相,她服了毒,照她们所说的去做,等事情完了,她也就毒发身亡,到时候,就算洛云清再起疑,宣文帝也不会再查此事了,毕竟是鱼初笙亲口说出的真相。
鱼初笙思量一番,勾起唇笑了,说:“如果我说不呢?”
绿姑没想到她会变卦。
毕竟现在她还不敢真的杀了鱼初笙。
绿姑咬着牙,吩咐:“先赏她五十鞭子!”
鱼初笙果然猜对了,她今日就是要逼着鱼初笙扭曲真相。
但是——五十鞭子?
鱼初笙捏紧了手指,咬了咬牙,眼睛一闭,心一横,先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