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洛云清的脚步忽的顿住,紧紧地握了握拳。
“若君站巅峰,我必陪以侧,让我俯首称臣的,只有君。”话是钱远墨说的。
这话,在两个人还年少的时候,他就说过无数遍。
洛云清没有回头,迈开长腿走了。
鱼初笙醒来的时候,肩膀上还有些疼,绑她来的人不知道她背上有伤,她是躺在床上的,背上本就裂开的伤口跟床一接触,也疼了起来。
她起身,揉了揉肩,映入眼帘的是淡黄色的账幔,床的里侧放着一床锦被,头顶有缕缕流苏倾泻而下,她撩开账幔下床,便看到一张梨花木的桌子端正的摆放着,有细碎的阳光透过花窗照射进来。
这房间看起来如此高大上,她不像被绑架了啊?
事情还要从她出王府要找时雨说起,王府找了个遍却没看到时雨,她坐立难安,便想着去南市捡到时雨的地方找找看。
她是自己上街的,南市街道多,巷子也多,一转二不转就转糊涂了,然后他身边就冒出了个男子来。
那男子虽看起来一派正人君子,却是蛮不讲理,跟她说什么她救了他们家三公子,要请她到府上坐坐。
她那句“你认错人了吧”还没说出来,就被打晕了。
鱼初笙觉得自己真是命运多舛。
她出来的时候没有跟任何人说,洛云清也不在,她这丢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寻寻她。
今天早上起来就没看到洛云清了,这会儿好像还有些挂念呢。
鱼初笙摇了摇头,掐自己了一把,什么时候起,她总想依赖洛云清了?这是病,得改,得改。
察觉到有人往这边走动,她警惕地又爬回了床上,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小心为好。
鱼初笙竖起耳朵仔细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她抬眼一瞧,两道颀长的影子映在了雕花窗上。
只闻一个声音说:“大公子,这次这件事我是不是干得很好?”
成续看祁子舟不回应,继续说:“那日你就说六殿下对这个女子不一般,让我去查她,原来她是六殿下收留的一个落魄少女,现在住在安宁王府,所以今日在街上碰到了她,我毫不犹豫地跟着她,把她弄回来了。对了话说大公子是怎么知道那个小侍卫是个女儿身啊。”
鱼初笙根本没听到另一个人吭声,就听这人又说:“三公子回来后就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我听到二小姐问他了,他是因为舍不得安宁王府的那个姐姐,等三公子知道我把她弄来了,应该会很开心吧?真是一举两得,可以趁机看一下这丫头在六殿下心里的分量,又可以让三公子欢喜……”
男子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
鱼初笙仔细思量了一番,男子口中的三公子,应该是时雨。
她又想起,初遇时雨时,洛云清不愿意收留他,还有时雨向她下跪的事来。
原来,这是一个阴谋,那么她现在岂不是就是人质了?
那么洛云清为什么又收留了时雨?她总不可能自恋的以为是为了她吧?
但是,好像找不到别的理由了。
他大爷的!
不行,眼下得赶紧想办法逃出去,洛云清已经护了她太多了,她不能再拖累他。
想到这儿,鱼初笙贴到门前仔细听听看外面是否有动静,除了不时有几个婢女经过,发出轻盈的脚步声来,别无它声。
她靠着门静静地听着,终于,连婢女的脚步声也没有了,门外一片寂静。
能不能逃出去?
她蹑手蹑脚地开开门,然后她知道她完了。
她的这个房间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根本看不到院墙,前面是一群假山,假山后又是房子,左面用栅栏围成一个花园,里面是硕大的各种花树,花园后有个亭子,再往那方去就是水和石桥,再看看右面,她想撞墙,是一排和这个房间一样的房间。
她本来想走的神不知鬼不觉,奈何她对这里的院墙在哪里都不知不觉……
她叹口气,正准备回屋等待发落,脚下的步子还没迈出,便听到“吱呀”一声,隔壁房间的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精致的绣花鞋。
鱼初笙的身子僵在了原地,她咬咬牙,抬起头来。
少女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罗裙,头发绾成简单的双开鬓,头上只带了一只素色的玉簪,如水中芙蓉,清净美好。
再看那一双眼睛,虽不是顶好看,但五官衬起来,只让人觉得舒服极了。
她看到鱼初笙,一怔,随即笑道:“我本想看看小姐姐有没有醒呢。”
鱼初笙还在怔愣中,指着她,有些犹豫,说:“你是那天……”
你是那天为时雨撑伞的少女。
当时下着雨,鱼初笙并没有看清她的脸。
祁绣影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小姐姐,这件事着实有些复杂,我日后再解释给你听。”
鱼初笙笑笑,有些不屑:“能有多复杂?你父亲和六王爷在朝堂上是不是有冲突?所以选择了这么个方法。”
她刚才就把一切都想清楚了。都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洛云清了,他会不会觉得她很胡闹?
她还是很同情时雨,那么小的孩子,就成了家族利益的牺牲品。
第四十八章 祁绣影()
祁绣影闻言,脸色不太好看,她的父母都去世得早,可以说是兄长一直管着这个家,顾得她和幼弟。
她微微敛眸,不管怎样,这件事确是阿哥做的不对,若是传了出去,当朝左相为扳倒六殿下洛云清竟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总归是不好听的。
但这朝堂之争跟那宫斗宅斗一样,是上不得台面的,许多重臣私下也是争个你死我活,六殿下应该不会大肆宣扬。
祁绣影吸了一口气,才说:“我很小就没了父母,这事虽不是他们为之,却是我最亲的人所为,小姐姐看不起我们祁家也是应当的。”
鱼初笙自己就是个孤儿,现下一听这小姑娘也是个可怜的主儿,不禁又心生同情。
罢了罢了,不管怎样,她们都是无辜的。
鱼初笙轻轻扶了扶自己的腰,这个背啊,还是有些疼呢。
她在脑海里又仔细捋了一捋,想必这女孩儿的兄长就是那个先她一步拿走火莲的左相了。
算盘儿真是打的好妙。
鱼初笙尽量抛开他们家企图算计洛云清这件事,以一种不咸不淡的语气问:“不知姑娘的兄长抓我来是何事?”
她只道这女孩的兄长肯定是一个老狐狸,是奸诈阴险的小人,但这女孩看起来倒不像坏人。
祁绣影勉强笑了一笑,道:“小姐姐,这并不是我阿哥的意思,是他的护卫私自做的,还不知道小姐姐叫什么名字?”
鱼初笙想起来刚才立在房间外的两道人影,那个一直喋喋不休的恐怕就是把她绑来的左相的护卫。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下属,一样的老奸巨猾。
鱼初笙浅浅一笑,回答:“我叫鱼初笙,你只管叫我名字就行,不用叫我小姐姐了。”
祁绣影却是亲热地抓住了她的衣袖,两眼弯弯,面容素净,笑道:“于情,小姐姐救了如尚,于理,小姐姐看起来比我是大了两三岁的,绣影都应该尊你一声小姐姐。”
就算我不救你弟弟,你哥哥手里也有火莲,他也死不了,再说,救你弟弟的可不是我,是你哥哥那只老狐狸一心想要陷害的六殿下呢,鱼初笙腹谤。
听到她说如尚,鱼初笙也知道她说的是时雨了,不由地在心里叹了口气,问:“你叫绣影?你们姓什么?”
祁绣影回答:“家姓祁。”
鱼初笙点点头,正想让这祁绣影带她四处转转,她好瞄瞄这祁府的门和院墙在哪里,若是大门有人把守,她还可以翻墙跑路。
这京都这么大,洛云清又怎么能想到她被弄到了祁府呢。
要想出去,还是得靠自己呢。
想了一通,她也亲热地回抓着祁绣影的衣袖,还是先搞好关系,这丫头看起来没有歹心,说不定还能帮着自己出去呢。
她弯起嘴角,道:“在屋子里待的有些闷了,祁姑娘能否带我在贵府逛逛?”
“如尚若是知道你来了,肯定开心,我带你去见他吧?”祁绣影问。
鱼初笙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先跟祁绣影在府中溜达了几圈,途中可见奇石怪卉,亭台楼阁,虽已入秋,经过的每一处园子里都有开的正好的不知名的花树,虽比不得王府的排场,但景色倒也宜人。
鱼初笙已经暗暗记下了,饶过左方的花园,踏石桥而过,下到另一头有一处园子,从园口便可看到里面有一小片竹林,隐隐约约可见隐在竹林后的院墙。
她们来到时雨的住处时,他正在庭前练剑,少年的身子瘦削,提着一把有他一半身长的剑朝日而挥。
年纪不大,拿剑的样式倒是比鱼初笙要更规范。
长剑掠过青石板地面,发出刺耳的哀鸣,又迅速地在空中打了个转,时雨收起剑,一转身,就看到了祁绣影和……鱼初笙。
他僵在了原地,提着剑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往何处了,直愣愣地看着被他骗了却待他极好的鱼初笙。
还是祁绣影先开了口:“如尚,你看看这是谁,是不是你今早上回来就一直念叨的小姐姐?”
鱼初笙只是淡淡地看着时雨,也不吭声,正午的太阳在她脸上留下了金黄色的光影,略显温暖。
她也不是不想理时雨,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心里很内疚,对洛云清内疚。
他明明是一个那么好的人,她却误会他铁石心肠,连一个无家可归的的小孩子都不愿意收留。
好歹是那火莲是并蒂莲,若不是这样,左相岂不是就有了洛云清的把柄?
时雨在原地怔愣了半天,把剑扔在地上,三两步就走到了两个人跟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