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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是那火莲是并蒂莲,若不是这样,左相岂不是就有了洛云清的把柄?
时雨在原地怔愣了半天,把剑扔在地上,三两步就走到了两个人跟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他低着头,咬着自己的嘴唇,声音里带着少年老成:“鱼姐姐,对不起。”
“原来你不是哑巴。”鱼初笙笑了笑,心更寒了。
他有机会告诉她实情,却没有告诉她。
可怜她把他带回王府的那几天,心心念念都是要解他的毒,满心疼惜他是被丢弃的无家可归的孩子。
人总是这样的,你救助一个人时,是没有想过回报的,可当你发现他竟然欺骗了你,他只是在利用你泛滥的同情心,你又会觉得很不舒服。
时雨抬起头,仍然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额前的几缕碎发轻轻晃动,一双眼睛无辜而又干净,迟疑着说:“鱼姐姐,你若是打我骂我会开心,我愿意受着。”
鱼初笙忽而笑了,自己跟一个身不由己的孩子置个什么气,她上前扶起时雨,弯下腰来替他拍拍身上,低声问:“你身上的毒可的确解了?”
祁绣影终于也松了一口气,她已经考虑好了,要找机会劝说自家阿哥,让他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去给六殿下使绊子了。
今早六殿下派人把祁如尚安全送回祁府,祁绣影就看得出了,这六殿下心胸广阔,非等闲之辈。
祁如尚这才舒展了眉头,对鱼初笙说:“鱼姐姐,我知道,你和六殿下都是好人,我会劝劝阿哥,让他不要与六殿下为敌了。”
即使比同龄人稳重了些,他一个八岁孩童又怎知道,他的阿哥何尝不是身不由己。
鱼初笙点点头,心里是希望,这些大人的争斗,如果不牵扯到孩子就好了。
第四十九章 争斗()
洛云清回到王府的时候刚好赶上午膳时间,诺大的梨花木桌上,数道美味规规矩矩的摆着。
他拿起筷子,想到什么似的,唤道:“来人。”
鱼初笙如果知道时雨被他送回了祁府,也不知道会不会怪他。
十五岁时,他已经是大光的骄傲,因他战果累累,先皇封他为安宁王,赐他府邸,他搬出皇宫居住。
从那以后,这整个王府的人听他差遣,为他服务,可他,终究是一个人了。
有侍女回应:“殿下有什么吩咐?”
他放下手里的筷子,吩咐:“去叫鱼姑娘过来。”
灿烂的秋阳沿着木门爬进房内,一片和煦。
洛云清摩挲着白玉扳指,丝丝凉意顺着指尖传到心头,凉润润的,他微微阖眼,想着等会儿怎么跟她解释这件事情。
他不想让她缠入到这场争斗中。
不一会儿,就见方才那侍女慌慌张张跑回来了,身边跟了一个人,是碧桐。
洛云清微微蹙眉,一双冷眸不自觉的带了寒意,修长的手指从扳指上滑下来,看着面前的人。
碧桐过来就跪在了地上,满脸愁容,声音里甚至带了哭腔:“殿下,今日宫里人来给鱼姑娘送赏,那时候她还在的,但刚刚奴婢给她送午饭,她却不见了踪影,方才找遍了王府她惯常去的地方,没找到。”那侍女见此,也跪了下来。
说完,碧桐低下头不敢看洛云清,身子也不由地哆嗦了几下,自家王爷性子偏冷,对下人虽然不苛刻,但态度一直都是淡淡的,当然,这是建立在他不发脾气的基础上。
她还记得去年先皇驾崩时,自家王爷母妃当年被赐死的事情又被好事者拿来重提,偏偏王府有几个人还极没有眼色,在王府嚼舌头刚好被王爷听到,王爷大发雷霆,遣散了府里不少没眼色的下人。
她也看得出来,自家王爷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她奉王爷的命一直服侍鱼初笙,更能看得出来,王爷对鱼初笙是不一样的。
如今鱼初笙大白天从王府消失了,她不敢想。
洛云清垂着眼眸,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右手食指轻轻拍打着膝盖,似是在思考。
半晌,他站起来,声音里听不出悲喜:“唐风。”
唐风忽的从暗处出来,回应:“属下在。”
洛云清轻轻动动嘴唇,只说了两个字:“去查。”
“是。”只一瞬,唐风又不见了踪影。
洛云清站起来,也没心思吃饭了,根本不顾地上跪着的两个人,径直出了房间。
鱼初笙中午和祁绣影、祁如尚一起吃了午饭,虽然她个人觉得祁府的菜没有安宁王府的菜好吃,但是她现在毕竟是人质,所以已经很满足了。
她本来还想会会左相那只老狐狸,但是他老人家估计忙着跟群臣勾心斗角去了,除了鱼初笙醒来时看到映在门上的人影,她一直没见过他。
正好,趁着晚上夜黑风高,她可以去爬墙。
下午又跟祁绣影逛了好几遍祁府,直到祁绣影一脸讶异地望着她,说:“小姐姐刚来府上就这么喜欢这里,绣影很开心。”
鱼初笙差点喷血,喜欢这里?开什么玩笑,她还是喜欢安宁王府。
她往后退了一步,弯着嘴角说:“其实我更想回王府,不如绣影姑娘把我弄出去?”
祁绣影闻言,一脸犯难,拉着她的衣袖解释:“虽然成续把你弄进来阿哥什么都没说,但府里的事还是他做主的,他没开口,小姐姐先待在这里,我会好生劝劝阿哥。”
鱼初笙在心里冷笑了几分,那个左相那么狡猾奸诈,成续把她抓进来,肯定是他授意的。
若是皇上知道了有人敢这么陷害自己一向如此看重的六弟,不定多生气呢,但洛云清那厮,一看就是正人君子,肯定不会告状。
鱼初笙替洛云清哀叹了几回,又被祁绣影拉着去喂鱼了。
鱼初笙接过祁绣影身边丫鬟递过来的鱼食,手一挥,鱼食尽落湖中,瞬时,便有一群红似火把的鱼儿游过来争食。
这条湖泊正是石桥下方的湖泊,狭长幽尽,还是比不得王府那一片亭前水塘,鱼初笙想。
祁绣影看着这争相抢食的鱼儿,不禁叹气:“鱼儿尚且如此,阿哥也是身不由己。”
鱼初笙却不这么认为,那左相官已经很大了,还要跟洛云清一个亲王争斗,莫不是,他还想取宣文帝而代之?
什么身不由己,都是为自己争权夺势找的借口。
鱼初笙淡淡的瞥祁绣影一眼,这丫头还真是会为自家兄长说话。
她挽起衣袖,撩拨了一下湖水,瞬时,争食的鱼儿受了惊,向四处散去。
她站起弯着的身子,笑道:“鱼儿受了惊,自然就不抢了,若是六殿下是心胸狭隘之人,到皇上那里告你阿哥一告,你说,他还敢抢吗?”
祁绣影闻言,身子一顿,吩咐身边的丫鬟:“银铃,再去拿些鱼食来。”
银铃走后,湖畔就只剩下鱼初笙和祁绣影了。
祁绣影拍拍手,细碎的鱼食便被抖进了湖中,她咬咬下唇,声音有几分无奈,对鱼初笙说:“小姐姐,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
鱼初笙似笑非笑,问:“哦?那它是什么样子?”
虽然她已经在心里暗示自己了好多遍,左相虽然奸诈,但跟面前的女孩还有时雨都是没有关系的,但她心里还是不舒坦。
她就是看不惯他们明明陷害了洛云清,还要在那里说自己是无辜的。
鬼知道她怎么就跟洛云清变成一国的人了。
祁绣影看看四下没人,也不顾自己的手刚刚抓了鱼食,就抓着鱼初笙的袖子,低声说:“绣影只能告诉你,太后是我的表姨母,我还得叫皇上一声表哥,我阿哥,对皇上,一片衷心。”
她自是不能告诉鱼初笙,一直视洛云清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其实是宣文帝。
她也不能告诉鱼初笙,给洛云清使绊子也是宣文帝授意的。
这还是有一日她在祁子舟的书房外听到祁子舟跟成续说的。
去拿鱼食的银铃已经回来了,鱼初笙却已经没了心思再喂鱼了,她心里一直在仔细揣摩祁绣影说这话的意思。
第五十章 祁子舟()
鱼初笙吃罢饭回到房间的时候,夜色已经弥漫了整个祁府,一轮明月正挂在天边,缺了个角。
她并未脱衣入睡,而是静静地坐着,等待着祁府的所有烛灯熄灭,陷入寂静,脑海里又浮现出在湖畔时,祁绣影说的那些话来。
她说,左相对皇上一片忠心,那么他根本就没有取而代之的心思,他已经官至左相,还如此陷害洛云清,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鱼初笙心里惊了惊,又回想起第一次进宫时,宣文帝关切洛云清路遇刺客的事情。
她好像终于明白,为什么站在权力顶端的洛云清,受百官敬仰,受百姓爱戴,却有那么清冷孤寂的身影了。
外头的夜色已然深了,鱼初笙吹灭了烛灯,小心翼翼地贴在门上,外头没有任何动静,只有风吹枝桠的声音。
“吱呀”一声,她轻轻打开了门。
隔壁房间的灯也已经灭了,放眼望去,整个祁府陷入了黑暗,只有明净的月光洒在房顶,树梢。
她蹑手蹑脚地回到房间,一手抓起一个凳子,匆匆出了门,还不忘放下凳子,把门关上。
提着两个凳子绕过花园,便上了石桥,远远的就能看到白天见的那个园子也都灭了灯。
她记得白天看到那个园子叫什么“清竹园”,也不知道有没有住人,这种有钱人啊,买一处宅子,很多房间都是空的,不禁又腹谤起来,这么大的园子,找个院墙都不好找。
若是她不逃走,洛云清发现她不见了,最起码也会有一点点的担忧吧?
她加快了步子,走到园子内院墙边时,已经是气喘吁吁,一摸额头,已经渗了汗。
逃出去,应该能摸回王府吧?
背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把两个凳子摞起来后,她仰起头,离墙顶还有不到两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