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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轻拂,湖面上还洒着淡淡的光,鱼初笙和祁子舟静静地坐着,宫灯在树枝上轻轻晃动,在地上投下淡淡的暗影。
祁子舟觉得自己的内心一片安宁,很享受这样的时刻。
他察觉到有轻轻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勾起唇笑了笑,又问:“鱼姑娘一定很喜欢六殿下吧?”
洛云清在乎鱼初笙,祁子舟是可以看的出来的。
而朝这边走来的脚步声,明显一顿。
鱼初笙望着树上的宫灯,蓦然,想起了初遇时,他高冷地像一块儿冰,因为拉自己上了马车,还嫌弃地拿帕子擦了擦手。
鱼初笙竟然可以清晰地回忆起,第一次见面时,他那冷到极致的眉眼。
还有在破叶倩兮案子时,他负身望天的背影,那么清冷倨傲,还有从他嘴里说出的话,让那时的鱼初笙觉得,他是个难以接近的人。
后来……她在南市,碰到了白亦辰和常乐长公主着喜服,同乘步辇,他亲自去找她……她因为无处可去,被他收留在安宁王府……屹歌案时,她被绿姑抓走,他如天神一样,降临在她的身边……
原来不知不觉,他们的故事已经这么多啊。
鱼初笙抿了抿唇,脸上并没有害羞的神色,表情一派安然,道:“其实王爷是个很好的人,我……确实挺喜欢他。”大大方方地承认。
祁子舟倒也没有诧异,几次相处,他知道鱼初笙跟他遇到的所有姑娘都不一样。
众星璀璨中,她不是最亮的那一颗,也不是最黯淡的那一颗,却是最特别,最自我的那一颗。
半晌,鱼初笙微微垂眸,似乎是在笑,语气里却没有暖意,望着那一轮明月道:“又有什么用呢。”前路漫漫,她突然开始不坚定。
无尘说过,她来这里,是命中注定,可是又注定的是什么呢?她不知道。
似乎一直在黑暗里穿行,好不容易找到了方向,前方却起了雾,好不容易寻到了一丝温暖和亮光,伸手,却握不住。
握不住。
祁子舟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在夜色里异常柔和,那双黑眼睛,似乎亮的可以淌出水来。
他抬起手,正准备拍拍鱼初笙的肩膀时,身后那道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还有些急。
这次鱼初笙也听到了,下意识便扭了头。
祁子舟的手垂在半空中,终究又放了下来。
洛云清踏着夜色而来,周身是夜的清冷,好像一靠近,就会溢出来。
鱼初笙扯了扯嘴角,正想说些什么,却被洛云清那一如既往清淡的声音顶了回去:“前面有歌舞,你不看吗?在这里做什么?”
明明是问句,却带着命令的语气,让鱼初笙心下一颤,她赌气似的,冷哼了一句:“我在这儿跟左相大人赏月,不碍王爷的事吧?”
祁子舟也道:“那六殿下不好好欣赏歌舞,一直听我和鱼姑娘的墙角,又是做什么?”语气里带着一抹戏谑。
听墙角?难道……洛云清过来了很久了?
洛云清本来就清冷的脸,变得更沉了起来,就连一向不起波澜的眸子,都藏了愠怒。
他走上前来,一把扼住鱼初笙的手腕,语气似乎是警告:“你是我安宁王府的人!”不准跟别的男人接近,他到底没有说出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血虫索命(一)()
他走上前来,一把扼住鱼初笙的手腕,语气似乎是警告:“你是我安宁王府的人!”不准跟别的男人接近,他到底没有说出来。
人总是摸不透的,比如一向理智的鱼初笙,她此刻就是想耍耍小性子。
她一把甩开洛云清的手,仰着脸,说:“谁说我是安宁王府的人?我明日就搬走!”
洛云清本来就不好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更冰冷了,在明晃晃的月光下,他的黑眸盯着她,让鱼初笙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洛云清的声音,仿佛含着万年不破的冰,带着危险的气息:“你说什么?”
鱼初笙挺了挺胸膛,故作淡定的说:“我说我明日就搬走。”语气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她还想离开王府?
洛云清盯着她的脸,倔强而又认真,又想起那天晚上,他问她喜不喜欢他时,她软软地说,喜欢。
洛云清抓着她,就往看台的方向走,声音还带着怒火:“你敢!”
他手上的力气很大,鱼初笙能感觉到,洛云清抓着她的手掌,都在轻轻地颤抖。
祁子舟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拽着鱼初笙走的洛云清,轻轻勾了勾唇,笑容有些苦涩,还有几分无奈。
他敛了敛眉,跟了上去。
直到到看台处,洛云清才松开了鱼初笙的手,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坐在你的位子上,别乱跑。”脸色还是青的。
鱼初笙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笑出了声,反正众人都在观赏歌舞,没人注意她。
她扬着眉,一只手掩着嘴,眸子里闪的光辉,比今晚的明月都亮。
洛云清分明是很生气的,此刻看着鱼初笙在笑,嘴角也极不自然地扯了扯。
鱼初笙这才坐下来,看见钱远墨脸色极为不悦,目光明明落在正在表演的歌舞上,里面却空无光。
有情容易,在一起难。
中秋的夜本来有些凉,被这暖融融的宫宴气氛压了下去。
鱼初笙动了动嘴唇,本来想开口劝劝钱远墨,想了想又作罢,自己尚且不能说服自己,还管别人。
琵琶声潺潺而过,如低流婉转的溪流,鱼初笙的目光这才落在了下方中间的空地。
一眼,鱼初笙便被惊艳到,即使她是个女子。
最前方起舞的女子,赤着脚踩在下方的大红色红布上,身形细软,那扭动的腰肢,不过盈盈一握。
她的个子高挑,比后面的几个伴舞都要高上一点,身上披的大红色纱缎,飘起柔美的弧度。
落在她的脸上,没有美到极致,却透着一种英气与妩媚。
鱼初笙没有想过,一个女人可以有这样一张脸,英气与妩媚并存,特别是那两道眉毛,锐利之中透露着一种柔和。
眼窝深邃,淡棕色的眸子,似乎总是在看着你。
鱼初笙都看的有些怔了,问钱远墨:“这就是库西国的公主吧?”
钱远墨点了点头,没有多说,鱼初笙知道他心情不太好,也不再问,把目光又放在了歌舞上。
库娜和几个伴舞围着一个姑娘,正是天雅,她坐在地上,低着头,轻抱着琵琶,手指在上面旋转。
她身子似乎有些不适,鱼初笙观察力一向细致,似乎看到她的身形轻轻地晃动了一下,只是还是敬业地拨弄着琵琶弦。
鱼初笙虽然不懂琵琶,但还是觉得天雅的技艺不错,都让她听入了神。
也许是琵琶声太醉人,舞蹈也太优美,本来还会聊两句天的众人,此刻都静静地不说话,只是不时饮一杯美酒。
气氛安静,琵琶声越飘越远。
鱼初笙拿起桌上的一块月饼,刚伸到嘴边,还没来得及咬一口,一道声音便冲入了耳朵里。
“嘶”一声,伴着缭绕的余音,这声音显的很突兀,甚至有些刺耳,是琵琶弦断的声音。
随之,两声“砰”,弹琵琶的人身子一倾,琵琶掉了下去,人也朝着地面砸了下去。
沉醉其中的众人顷刻间回过神来,正缓缓起舞的库娜和几个伴舞,也都停了下来,围了上去。
鱼初笙心里一紧,莫非刚才天雅身形轻轻晃动,就是因为身子不适?
随着库娜的一句:“快叫大夫!”才有宫女慌慌忙忙地跑去叫太医。
鱼初笙却觉得事情不太对。
果然,有一个尖叫声划破黑夜,声音还有几分颤抖:“天雅死了!”是探了天雅鼻息的阿瓦。
怎么好端端正在弹琵琶,就没了命了?众人都冲下看台,鱼初笙更不用说,跑的更是快。
库娜算比较镇定的,对几个舞者说:“先都起开,天雅似乎是中毒了!”
鱼初笙冲下去,发现有一个人比她还跑的快,冲到了天雅的身边,竟然是刚刚的库乾皇子。
鱼初笙暗暗琢磨着,而钱远墨也跟在鱼初笙后面。
“天雅,天雅!”库乾皇子竟然跪坐在天雅的尸体旁边,撕心裂肺地喊了几声。
天雅的脸色苍白,嘴角还在流血,额头上竟然冒出了细细的汗珠,似乎生前是在忍受着什么痛苦。
库娜的手搭在库乾肩膀上,一字一顿地说:“王兄,天雅突然这样死了,此事蹊跷,现在不是悲痛的时候。”
库乾的肩膀都在轻轻颤抖,他的双眼猩红,一张脸看起来冷峻无比,咬着牙说:“让我知道是谁杀了天雅,我非撕碎他不可!”
鱼初笙则先静静地观察了几个舞者的表情,发现她们眼里还是惊惧和不可置信,唯独阿瓦,似乎除了刚才那一声尖叫,就没什么感觉了,脸上都没什么表情。
鱼初笙看天雅的嘴唇渐渐开始发紫起来,忍不住就说了一句:“她应该是中毒而亡。”
库娜闻言,点头说:“王兄,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你要打起精神,你不是很懂毒吗,赶快查一下天雅中的是什么毒。”
库乾眼里闪过一抹狠戾,点头道:“我这就查。”声音里还有一些颤抖。
看来天雅和这库乾皇子,应该是比较亲密的关系。
鱼初笙在心里暗暗地先把嫌疑人锁定在了阿瓦和库乾身上。
阿瓦的表现太不正常,而库乾则有可能是情杀。
就在这时,已经死掉的阿雅,嘴里猛然喷出一大口血,而血中,有个东西正在蠕动!
第一百二十章血虫索命(二)()
就在这时,已经死掉的天雅,嘴里猛然喷出一大口血,而血中,有个东西正在蠕动!
鲜血以强硬的姿势,直接喷了出来,以至于离尸体最近的库乾身上,都沾染了血迹。
浓艳的鲜红色,在月光的照耀下看起来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