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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很久没回去了?”
“哎呀,那真是很久了。”
他感慨地伸直了上身。然后竖起两根手指:“二十年。”
那真的是很久了。
“老先生是做学问的。”
“材料。早年做合金,后来做航空材料。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每天就是实验。枯燥乏味,但是很好啊。”
很好二字,绝非是说说而已,投入进去的人,是一种怎样的精神和过程?他看上去应该在这个行业中,浸润了太多的汗水,于是感慨一叹的时候。有一种当仁不让的自豪感。
绝非是那些舞文弄墨老学究应该有的气势。
“那老先生还是我的前辈了。”
他笑着说道,眼神中却是多了几分尊敬,哪怕是懂一点点工业上的皮毛,都会尊敬的吧。
“哈哈,还真是巧的很。”
老先生感慨了一番。
不过两人都是很有默契地没有去提做了什么,这是不值得去说的,你可以当做是保密,也可以当做是一个工业社会螺丝钉的一点点血汗自豪,这是容不得让别人沾染哪怕一丝一毫的。
年轻人和老者之间。有着同样的认知。
“今年过年,当会热闹的多。”
陈昆说着。
老先生笑道:“我有三个儿子。孙子有六个,孙女有三个。”
一个人来往风雨,无需子女牵挂纪念。这是一种怎样的精神动力?
豪迈如此,令人钦佩。
陈昆点点头:“好福气。”
江南之地,儿孙满堂。便是最大的福气了,这是比日进斗金家财万贯荣华富贵还要大的福气。
“哈哈哈哈。肯定的,积德多。子孙多。”
他笑了一会儿,然后从包包中摸出一样东西,递给陈昆。
“嘉定的茶叶蛋,味道老好了。”
这是包装好的茶叶蛋,市面上倒也没见过,去了蛋壳,真空包装,里面的蛋白带着巧克力的颜色,弹性十足,捏在手里,有点像小时候跳跳球的感觉。
“吃吧吃吧,我带了好多的。”
“谢谢老先生。”
“哎,都是家乡人,不要客气。”
吃了一个,味道真不错。
车上人不多,倒是难得这般爽心利落。
等过了太仓的时候,老先生惊讶道:“啊呀,后生你一个人跑到日本闯荡的呀。厉害厉害。”
他啧啧称奇,然后说道:“六几年的时候,像你这样的人,多,后来就少了。现在是更加少了。”
“还未请教老先生高寿。”
“我?你猜猜看。”
“嗯六十五。”
陈昆猜道。
老先生哈哈一笑,颇为得意地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八字:“八十岁还差两岁,今年七十八!怎么样,看不出来吧。”
七十八岁,如此硬朗,看上去最多六十五,还真是惊讶无比。
“我头发染了的,喏,里面就是白的。不过还有一点黑。”
他低着头让陈昆看,然后笑着说道:“要带学生,还要和外国人搞研究交流,顶着满头白发,不好看,索性就染黑了,看上去人也年轻了许多。告诉你,我在研究所,也是非常年轻派头的。”
“老先生老当益壮,佩服。”
这次是真心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于是话题就宽泛开来,天南海北的吹牛,陈昆则是说着他在日本的发展,让老先生也是叹为观止,连连称呼自己是做不到的,更是对陈昆的意志力赞叹有加。
“厉害厉害,后生不得了,将来肯定要富贵荣华了。”
两人追求不一样,但价值观不同不代表不能坐而论道,各有各的想法坚持,禀性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多是坚韧不拔的人。
“对了,后生,你住哪儿搭?”
“红星孤儿院。”
“那里有点偏僻,那个孤儿院,还没有拆掉啊,六八年的时候,还是江阴院的时候,就在的。”
“好几十年了,修修补补,又扩建了一点。”
陈昆说道。
“我离开的时候,院长姓方,是个老好人。现在应该退休了。”
“退休了的。”
“也不知道现在那里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是靠着小河农田。我记得那里的小龙虾特别壮,六二年的时候。经常带着同志们去捞虾子吃。”
“河还有,就是不干净了。旁边的田也被征掉了不少,可能快要拆掉了。”
“唉,拆掉就可惜了,当年救了不少被扔掉的小孩子的。”
老先生的记忆,还是不错的,他印象中,那里是个挺偏僻的地方,只有逮鱼摸虾的时候。才会去那里转转,有一片瓜地,到处都是晚上出来溜达的刺猬。
“对了,你住孤儿院旁边哪个大队?”
“我就住孤儿院。”
陈昆的回答让老先生瞪大了眼珠子,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好半天,老先生才道:“后生不要怪我啊。”
“不会的,又不是什么伤心的事情。”
昆哥笑道。
“嗯,倒也是。像你这样的后生家,也是心志和别人要不一样。坚强一点的。”
他想了想,说道:“等过了年,说不定要在老家待上几天,不如找你出来玩耍。你会钓鱼下棋吗?”
“象棋倒是会一点,围棋一窍不通。”
“这样好这样好,就下象棋。我也是围棋不行,连我孙子都下不过。”
他哈哈一笑。又道:“他是业余六段,胜我多矣。”
拽了一句文。老先生突然又道:“还是我去找你好了。”
“欢迎之至。”
过了常熟,再有二十几分钟就到站,也是快的要死。
下了车,出站的时候就一群人哄上来接老先生。
“哎呀爸爸,说好的我们去上海接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回来了,突然打电话,吓我们一跳!”
“爸爸,车子停在前面,快点过去吧。”
“箱子我来我来,你一个人先上车。”
老先生一句话没说,就被簇拥着朝前走,连笑也笑的不爽利。
他哎呀一声,挣脱了子女,然后看着后头迈步前进的陈昆,才发现他如此高大,不过还是笑着喊道:“后生家,不要忘了,我们约好的,过了年下棋啊!”
“好!老先生走好!过了年下棋!”
“哈哈哈哈我跟你们讲啊,这个后生很厉害的,翘硬的唻,一个人跑到日本去创事业,你们年轻时候,连跑到广州上班都不敢。我跟你们讲啊”
他于是将路上和陈昆吹牛的事情再和子女们扯一遍,得意洋洋,意外的高兴,旁边几个老者,当是他的儿子们,一边点头称是,一边看着走远的陈昆。
昆哥背着一只行囊,迈着大步,走到出租车前,说道:“去步行街。”
“好!”
到了地儿,给了钱,陈昆在商场中转了一圈,马上过年,如今也是人多的不行,他思考着要买些什么,想了想,对营业员说道:“请问你们的值班经理在吗?我想写个单子,要买的东西。”
营业员一愣,接着笑道:“先生稍等,我马上叫我们经理过来。”
如果是大单子,这是要算在她头上的,一天的提成,可能就要抵以往的两个月,虽然陈昆穿的不是很高档,可是这种在外闯荡的气质,让她阅人无数料定不是出手扭捏的人,就算不是阔佬,也不会是穷横。
“这位先生您要点什么?”
纸笔在手,陈昆想了想,一长串的日用品写下来。
若是在超市,自然是没人鸟他,但这里的日用品,却是不便宜。
写好之后,交给经理,又道:“我再选几件西装和大衣。”
“好的,先生您随我来。”
陈昆慢条斯理地看着,然后道:“这几件,我都要了。”
话音刚落,满心的欢喜,今天虽然有好几单大生意,可做起来其实没有这种客人爽,卡一刷,转身就走,一点都不含糊。
“好好,先生您还要点什么吗?”(。)
第十九章 啊拉啊拉,这就是爱呢()
京都市立艺术大学从未有过的喧嚣,在窒息之后,那雷动的爆发,将那些原本只是好奇的学生们都吸引了过来,在入场口有人看到了里面的盛况,顿时冲着保安大声地怒吼道:“让我进去!让开”
“不行!人太多了”
“让我进去”
“不行”
“出什么事儿了?”
有人在后面不明所以地问道。
前面大声地吼道:“让我进去,你这个混蛋,错过了这个,我会一辈子后悔的,你这个家伙,快给我让开”
这激烈的争吵声,终于引来了更多的人围观,原本的队伍也越来越混乱,有人叫了一声:“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于是冲了进去,有了第一个,便有第二个,已经很拥挤的会场,竟然变得更加拥挤,但是里面的人可没有在意,他们正全身心地投入于台上的绝妙画面。
从震撼中苏醒过来的人们,激动的热泪盈眶不知凡几,远远地看着,那天使的微笑和女神的吟唱,环绕音在耳边倾述着什么,太令人惊讶了。
“绝妙的点子和手笔。”
八田英明低声说道。
宫田知行擦了擦眼镜片,叹了口气:“陈桑佩服!”
出于对陈昆的信任,虽然没有和高木刚宪一起策划整个活动,但是其中的三个环节,却是聘用陈昆来操作,而其中这个保密的环节,他们也并不知道,这是建立在陈昆实力之上的信任,绝非是人情关系。
但是,当撒手锏出手,终于让人叹为观止,宫田知行越发地不自信当初的判断,这样的人,真的会因为区区跨国问题,就将他阻遏住吗?他是越来越认为陈昆这个人具备着成功的资质,不是精神。
他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够像这个中垩国人一样,任何时候,做任何事情,都会放在那个群体去考虑问题,他会设身处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