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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挣扎不得,眼看晟曜不及救护,面对寒意森森的剑锋,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期中更大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我抬眼看去,晟曜面容平静的直接用手握住了剑身,一点一点的将长剑推开了。
从手掌渗出的殷红的血染红了剑身,又滴落在雪地里,一朵朵晕开来,仿佛开得最艳的红梅。
太子不由惊住,下意识松开了手。
晟曜一手将我大力揽入怀中,另一只手夺过长剑握在了剑柄上,剑锋朝着太子。
东宫侍从见势不妙,急忙围了上来。
晟曜露出玩世不恭的神情来,“殿下,你不回头看看么?”
太子闻言朝身后看了几眼,回转头神色不变,只吩咐东宫侍从道:“回宫!”
一行人上马的上马,坐马车的坐马车,浩浩荡荡的朝山下去了。
就在刚刚东宫车驾停驻之地的后方,三十来个身着黑色铠甲的弓箭手缓缓走了过来。
沉默着朝萧王行礼。
萧王将手中长剑掷在雪地里:“退。”
三十来人便迅疾退了个干净。
我情不自禁的眨了眨眼,
晟曜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将我揉进怀里。
他的怀抱充盈着四周梅花清冽的香气,催人欲醉。
可是那样用力,用力的我只觉快要透不过气来。
今日几次徘徊在生死一线间,如今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不自觉中,我的手攥住了他肩头处的软甲,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再无凶险,真正安心。
良久,晟曜抬起我的脸,我却被牵动了伤处,微不可见的蹙了眉。
晟曜便逐一查看我伤势,眸中寒意越来越浓。
好半天才收敛了眼中明显的杀意,低声叹道:“是我来晚了。”
拿额头轻轻抵在我前额,柔声道:“我们回家。”
我心中一暖,似冰雪消融。
看着他轻轻点头。
本想说好,却发现舌尖肿胀难言。
遂有些惊慌失措的抬手去触碰,被晟曜一把握住手,“别怕。会好的。”
我飞快的点了点头,居然对他的话无比相信,下意识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想起大昭寺还有一场法事未完成,遂抓着他的衣袖摇晃几下,食指指向大昭寺的方向。
他便笑了起来。答道:“好。听你的。”
牵来枣红马搂着我坐上去,两人一骑去了大昭寺。
路上,晟曜顾念我初次骑马,松着缰绳让马儿行的极慢。又用大氅将我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和额头来。
我抬眸看去:北地风霜仿佛未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只下巴处隐隐泛着胡茬的青色。这会儿脸上又是那种天潢贵胄的潇洒不羁神态,仿佛刚才逼退太子、指挥黑甲卫士的肃杀从来不曾出现过。
不过,前日湛露打发人送信说他遣人快马传信尚在进京途中,如何今日就来了大昭寺附近?
“想问我为什么今日出现在大昭寺?”
我:“”
难道我眼中的疑问如此明显么。
还是说,他与我心意相通?
“你没听过心有灵犀一点通?何况,小莞的眼睛会说话。”萧王说得一本正经!
我
见我不假辞色,摸了摸鼻子笑道:“战局既定,我交代了底下的将官统筹后续事务,撇下他们自己带五百轻骑先行回京了。路上我的马儿特别想早点回萧王府,所以日夜兼程了。谁知刚一到京郊,就遇着了张大力和你的侍女,叫翠浓的那个,正心急火燎的赶回萧王府搬救兵,这才知道你在大昭寺为我祈福时遇险了。”他不疾不徐的解释道。
然而随着马儿的起伏,我却感觉他的怀抱渐渐滚烫起来。
顿时有些僵在那里。
他苦笑:“刚刚应该遮了脸再去,好好揍太子爷一顿才好。不是他害你有伤在身,我何需忍得如此辛苦!”
我只能扭过头装作不解其意,腹诽道:无论有伤与否,人家都尚在持斋呢。
一路踏雪穿梅,迤逦而行,很快回了大昭寺客舍。
萧王将我抱下马,我这才松开一直紧紧攥着他衣服的手,轻轻叩响了院门。
应门的是翠浓。
这丫头开门见是我,便欣喜万分的想扑过来,忽然见萧王立在一侧,旋即收敛了情绪,照足规矩行礼问安,方道:“昭训回来真是太好了。直把婢子担心坏了呢。!”
我含笑点头,又以目示意。
翠浓会过意来,笑道:“婢子先去找张大力说话,再来回复昭训。”
我颔首。
素日没注意,这丫头倒是个机灵的,兼且忠心。
见她出了院子去得远了,遂与萧王进了东厢。
萧王提着马鞭在屋里大刀阔步的转了一圈,“这几日你都住这里么!那孤王也住这里!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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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守护()
我取来抄写佛经的纸笔,萧王便过来搂住我的肩看我想说什么。
他温热的气息便抚在我腮边,微微发痒。
我扭头看他一眼,提笔写道:“妾身发愿持斋戒十日,如今尚有两日未尽,两日后将行超度亡灵的法事。如今王爷已将妾身平安送回,寺中因陋就简恐王爷不惯,不如王爷先行回府可好?”
扭头看一眼西厢,续道:“青卓也在这里,王爷可要去她屋里坐坐?”
萧王似嗔非嗔的睃了我一眼,“你先休息。”
并不接我的话茬。
我看他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直接将门带上了,一时有些一头雾水。
忽然觉得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疼得厉害起来。
一时翠浓进屋里来,见只有我一人,遂疾步到了我面前把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还好还好,婢子可担心坏了。婢子醒来不见昭训,便沿着脚印去找,在半道上遇着了太子爷。婢子向他求救,他也满口答应跟着去找,哪知他将昭训抱上马车后,居然吩咐手下说是寻得一名迷路的娘子这便带回东宫去,竟是装作不知您的身份,婢子冲上去跟太子爷理论,却被一把推开,滚下了斜坡。等婢子爬上来,车马却去得远了。”
她说着去倒了热水来,边拧毛巾便道:“婢子赶紧回来直接找了张大力,他便要回萧王府找人进宫向皇后报信。婢子一想也是,王爷不在府中,能去东宫要人的,可不就只有皇后了么?”
一边说一边将热毛巾递了过来。
“张大力对附近的路很熟,直接抄小道到了官道上,当头遇见了王爷!王爷当时听了脸寒得让婢子都不敢说话了,直接调转马头追了上去。后来张大力便将我带了回来。”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热毛巾捂在脸上,心中暗道侥幸:幸亏翠浓滚下了斜坡,不然也有可能遭了太子的毒手!幸亏萧王出现的及时,若真报到萧王府再报与皇后,于名节上我便算是完了!
翠浓沉稳禀道:“婢子已经跟张大力交待了,昭训遇险之事须守口如瓶。他是个憨厚的,直说那是自然,横竖也没让他瞒着王爷。”
我点头,将毛巾递回去,提笔写道:“所谓三人成虎,何况我今日这番遇险是实实在在的,若传扬开,谁知会传成什么样子!不如先瞒着,连青卓那里也一样,这也是不得已。”
翠浓边给我换上干净衣衫鞋袜边应道:“青卓夫人今日一直在房里抄经,午膳也是芸儿送进房里用的。今日这一番折腾,她多半不知。”
我微微点了头。并非我不想坦诚以待,实在是干系太大、不得不防人多口杂。
翠浓笑道:“婢子去拿膳食给昭训。”收了毛巾和铜盆出去了。
提到膳食,舌尖的咬伤疼得就更加频繁。
我想起谢安若拿来的药膏,遂进里屋找了出来。
精致小巧的白玉盒子,打开盖子就闻到一股淡雅香气,内里盛着绿色的半透明膏体。
我用小指挑了一点,轻轻抹在舌尖上。一阵辛辣刺激的感觉袭来,我忙不迭的吐了些出来。然而很快,一股清凉收敛的感觉替代了辛辣感,舌尖顿时不那么火烧火燎的了,连带的也灵活许多。
见翠浓进来了,将药膏递给她搁了起来。
看看天色已是申时末,萧王应该是先回府了。
忽然想到:墨棣若是再来,我当如何?
太子可还会去而复返?
心事重重的进了些寺里熬的细粥,觉得乏得厉害,遂沉沉睡了过去。
大抵因为心中害怕,这一觉噩梦连连。
忽然从梦中惊醒,只觉一身冷汗。
然而一支温暖粗糙的大掌握住了我的手。
我扭头望去:萧王!
“你不用说话,孤王明白。孤王在这里守着你。你的伤需得好好看看。可若是请太医,难保不走漏些消息出去。”
他回头向外间唤道:“让他进来!”
回眸得意的笑道:“所以,我将京郊最好医馆的大夫扭了来。”
我来不及惊讶,一名黑甲近卫已将一个大夫模样的人推了进来。
这样也行?有这么请大夫的吗!
难怪被唤作萧霸王!
那大夫惊惶不已,战战兢兢的替我看了伤,躬身道:“夫人的伤未及筋骨,仔细休养些日子便可恢复。
萧王不耐道:“废话!叫你来是为了治伤,哪有这样等着时间长了自己恢复的!”
我知道他关心则乱,只好歉意的朝那大夫笑了笑。
大夫抖抖簌簌的立在一旁。
我见状不由抿唇一笑,将萧王的手拉起来,示意大夫也看看萧王的伤。
萧王却挥挥手,让他留了些外用药和内服丸药,把人打发走了。
“你睡会儿。不要怕,孤王和五百黑甲卫就在客堂外面安营扎寨。那贼人来就最好,我才好为你出气呢!”
我顿时安下心来,很快睡着了。
这一觉清净无梦,十分酣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