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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果轻轻叹息一声,说道:“我被他内家反弹之力,伤了内腑……”
只听幽室中飘传来慧空冷漠的声音道:“快些闭口,散去压制伤势发作的功力,闭目调息,如若不听我忠告之言,十二个时辰之内,伤势恶化,吐血而死,需知我反震之力和你打出的百步神拳力道,恰成正比,这是你自讨之苦,怪不得我手辣心狠。”
慧因低声道:“师弟不可逞强,快些依言施为,免得伤势恶化……”他微微一顿,合掌对元通道:“老衲非不尽心,实因双方武功相差悬殊,如非老衲知难而退,只怕也要伤在他‘弹指神功’之下!”元通微微一怔,道:“什么?‘弹指神功’……”
慧因微一点头,答道:“不错,这是我们少林寺七十二种绝技中,最难修习的三种绝技之一,据老衲所知,本派中近三百年来,尚没有人练成这门功夫,慧空师兄……”他本想颂赞慧空几句,但话将出口之时,忽然觉着不对,倏然而住。元通冷笑道:“叛徒既然背弃我历代师祖诫戒,甘愿自毁六十年囚居名节,本座如不作断然措施,何以对先师忖托之重,慧果师叔暂请退出‘海心排院’,养息伤势,本座定当设法擒伏叛徒,以清门户。”
慧因道:“他已悟得《达摩易筋经》文,武功高不可测,以老衲之见,不如宽放他三日限期……”
元通一挥绿玉佛杖,截住了慧因的话,道:“师叔但请放心,我不信他真能挡得全寺高手联攻。”
但闻幽室之中又传来一声冷笑,道:“老衲已许诺三日后自绝谢罪,掌门如若恃强迫攻,那只不过徒造一场浩劫。”
元通微一沉思,答道:“看在先师份上,我答应宽放你三日时间,但三日后如不守诺自绝谢罪,我当火焚‘悔心掉院’。”元通说完,挥动绿玉佛杖,众增立时各守方位,排成罗汉阵,把幽室重重包围。慧空抬头望着幽室外排成的罗汉阵,轻轻叹息一声,触放在徐元平前须要穴的右手,突然收回。
这时只听得徐元平长长吁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慧空伸手指着院中排成阵围的群僧,低声说道:“幽室外的是我少林派名震武林的罗汉阵,当今高手能够闯得这座罗汉阵的,只怕难以选得出三五个人,可是三日之后,你就必须单枪匹马,闯过此阵。”
徐元平在未入少林寺前,本听人谈过这罗汉的厉害,入寺之后,又连番遇上寺中高手,那一股初入少林寺的豪气,早已消失净尽,是以听说三日后要他单人闯出这罗汉阵,不禁吃了一惊,急道:“罗汉阵乃名满天下的奇阵,以晚辈这点功力,如何能闯得出去。”
这时,元通大师和慧因等都已退出了“梅心排院”,静院中只余一座杀气腾腾的罗汉阵,一百零八个少林寺僧侣高手,各守方位,一派庄严肃穆,但却听不到一点声息。
只见慧空的脸色忽怒忽喜,变化不定,似是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之中,又似在思考着一件重大难决的问题。忽见他双目一闭,合掌当胸,自言自语地祈祷了一阵,他说话微弱得连坐在他身侧的徐元平也听不出说的是什么,只见他口齿启动了一阵,突然睁开双目,眼神港湛,望着徐元平道:“形势如此,老衲也顾不得许多了。”
他这几句突来之言,只听得徐元平证了一怔,道:“老前辈,请恕晚辈愚劣,不能解得老前辈话中含意……”。
慧空突然微微一笑,道:“我原本存有藏私之心,不愿把少林派最精奥的两种绝学相授,但眼下情势不同,我如不把这两种速成奇学传授于你,只怕你难以闯得过罗汉阵去。”
徐元平道:“老师父如肯成全晚辈洗雪血海沉冤之愿,不仅晚辈终生感戴大恩,就是……”
慧空脸色一沉,十分严肃地接道:“我是打赌输给你的武功,哪个是你师父?再要这般称呼,莫怪我立时把你逐出幽室。”徐元平先是一征,继而垂首答道:“晚辈记下了。”
慧空轻轻叹息一声,脸色变得十分缓和,眉宇间流露出无限慈爱,左手从背后换出一把短剑,轻按把柄弹簧,只听哈的一声轻响,登时满室寒光夺目,森森剑气,逼得徐元平打了一个寒颤。老和尚右手握剑左手轻弹剑脊笑道:“我们赌了两次,第一次我赌输全身武功,第二次我又赌输了一件武林至宝,这柄短剑已陪我度过了六十年寂寞岁月,幸得这次赌输于你,要不然,这一柄武林人物视若性命的奇宝,要陪我永理这‘悔心掸院了’。”
说完,双手捧剑交徐元平面前。徐元平不敢推辞,跪拜榻前,接过短剑。
只见慧空脸上,闪掠过一抹凄凉的笑意,感慨地叹息一声,道:“孩子,这把短剑虽是天下武林人物心目中的至宝,但对老衲,却是一件极为不祥之物……”。
话至此处,忽然住四,仰脸望着破损的屋顶;脸上神情变化不定,他似想把一件积在心里的往事说出,少顷,激动的脸色逐渐归于平复后,又道:
“除了用这把短剑,洗雪体血海沉冤之外,最好是珍藏起不要用它,因为这把短剑关连一件震骇江湖的凶杀惨案,也许追查这柄短剑的几个高人,都还健在人世,一经炫露,只怕要牵引出一场风波……”
他缓缓把放置身侧的古铜剑鞘,取在手中接道:“短剑虽是削金断玉的宝刃,但这古铜剑鞘,却比剑珍贵万倍。”
徐元平茫然地望了那古铜剑鞘一眼,并无发觉有何特异之处,心中虽然不信,但口中却是不敢辩驳。
慧空似是看出徐元平怀疑,微微一笑道:“我已对人许过诺言,永不泄这剑鞘上的隐秘,以后,你能否揭穿这震撼武林人心的隐秘,那要看你的造化了。”说完,颤抖着双手,把剑鞘交递到徐元平的手中。徐元平刚把短剑归入剑鞘,细微清晰的声音,已在耳际响起,他惊然惊觉,慧空又开始诵解《达摩易筋经》文,徐元平赶忙聚精会神地用心听讲。
教的人用心良苦,精细无比,每一招每一式都讲得十分清楚;听的人心神专注,准备学成绝技,用以洗雪身负血海沉冤两人都全部精神集中,不知不觉间天色入夜。一夜两天的时间,匆匆过去,慧空滴水未饮,滔滔不绝说了三日时间。
第三日早晨,才把《达摩易筋经》全部讲完。慧空抬头望望窗外,已是日升三竿,拂髯一笑道:“这三日夜的工夫,我已把本身所知的较为精奥之学,都已倾囊相授,只要你记下各种要诀动作修习,不难达炉火纯青之境,真经最末一段记载就是破解罗汉阵的办法,需知当今之世,能破罗汉阵法的,只有你一个人,老衲为此,不无愧对门师之感……”
慧空深长地叹息一声,接道:“现下相距三日限期,还有一个时辰左右,若衲要在这一个时辰之内,授给你三十年修为功力,助你闯出罗汉阵去。”
徐元平茫然应道:“什么?”
慧空凄凉一笑道:“佛法无边,小施主在一个时辰之后,就知老衲所言非虚了。”
慧空说完,大喝一声,只震得瓦滚尘飞,徐元平这时只觉得如五雷轰顶,全身一颤,人便晕了过去。当他清醒之时,只见元通怀抱绿玉佛杖,在四个小沙弥护拥之下而来。
徐元平急忙转身喊道:“老前辈,贵寺……”
这时,只视慧空盘膝闭目而坐,动也未动。
一个可怕念头,闪电掠过脑际,他惊震得全身一抖,缓缓伸手捅去,立时泪水泉涌而出,不如何时,慧空已经气绝。
过度的惊痛,反使徐元平哭不出声,只是呆呆地望着慧空的尸体流泪。
三天的时间,在整个人生中只不过是短暂的一瞬,可是徐元平却受到了慧空无比的恩宠。
徐元平悔恨自己为什么要自作聪明,故意弄响了袋中的制钱,赢得了第二次赌赛,虽然他弄响制钱是存着相让之心,但是由于他的机诈使慧空输了第二场赌赛,这场赌赛使他赢得一柄断金削玉的宝刃,但却使赐予他无比恩宠倔强的老人,把深藏心中数十年的隐秘,带埋泉下……
三日来的经过,一幕幕在他脑际中重现,使他忘去了幽室外环词的强敌。忽然间,响起了一声洪亮的佛号,把他由极度悲痛中惊醒过来。回头望去,只见元通抱绿玉佛尘,脸色异常在肃的当门而立,左门站着白眉垂遮眼睑的慧因,右边站着慧果,四个小沙弥一字排列身后,每人手中捧着一柄寒光耀目的戒刀。
一股莫名的悲愤,点燃起他心中的怒火,伸手拉起置放身边的短到,藏入怀中,大踏步直向门前走去。他并不知道自己已得慧空数十年修为的样功真传,只凭一股冲动的愤慨,使他忘去了生死危险。元通并没有把徐元平放在眼内,两道精光湛湛的眼神,只是盯着盘膝而坐的慧空,对于徐元平汹汹来势,望也不望一下。
元通见慧空眼皮也不睁动一下,似乎早已将三日的限约志去,不禁抬头望望天色,道:
“三日约限已到,师伯可有什么遗言告诫弟子吗?”
他一连问了数逾,慧空动也未动,不禁大怒,侧头望了慧因一眼,厉声喝道:“师伯许诺三日内自绝谢罪,现在时间已到,为何这般装聋作哑……”
话还未完,蓦闻幽室门口响起一声冷笑,道:“武林之中最重师道,你以下犯上,逼死尊长,还敢这般疾颜厉色……”。余音未绝,呼的一股强猛掌风,直向元通击去。
元通目光何等税利,早已看到徐元平到了幽室门口,只因把他放在心上,是以全无戒备,待他惊觉到对方击来掌势力道极大时,已然招架不及。他乃一代掌门之尊,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好纵身跃避,只得气聚左肩,微一侧身,用肩头接这一台。
要知徐元平已经慧空用佛门开顶之法,把数十年坐样苦修的功力,尽皆授受,这一掌威势奇大,只打得元通身躯飞起,摔出去六七尺远。徐元平一掌击中元通,乘势大喝中声,飞身跃出幽室,直向罗汉阵中冲去。元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