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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涛笑道:“老叫化有意找来,并非是碰巧相遇。”
徐元平道:“老前辈找晚辈,可有什么事?”
一向爽直的神丐宗涛,突然变得阴沉起来,沉吟了良久,道:“有一件紧要之事,特地赶来奉告。”
徐元平道:“老前辈尽管请讲,只要有需用晚辈之处,在下决不推辞;不过,不论什么事,都得压后两天再说,我要先赶到“玄武宫”去,找宫中老道主替我叔父治毒伤。”
神丐宗涛摇头说道:“玄武宫戒备森严,宫中道士,个个郡身怀上乘武功,你一人之力,只怕难以抵得群道围攻……”
徐元平道:“我又不是去和他们打架,只求替叔叔疗好毒伤。”宗涛道:“老叫化本来找你有事,但就眼下情势而论,不如先助你赶到‘玄武官”去,他疗好毒伤再说。”
徐元平本持拒绝,但转念一想,此去“玄武宫”说不定要和宫中道士动手,有宗涛这等誉满江湖,武功高强之人相助,实力增强不少。心念一转,一个长揖,说道:“老前辈这等隆情高谊,晚辈感激不尽。”宗涛笑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上路吧!”
徐元平望了金老二一眼,说道:“系老前辈请相候片刻,再去讨些食用之物。一宗涛道:“不用啦!老叫化身上带有干粮。”
徐元平接过金老二,扶他上马,回头望着宗涛,问道:“我叔叔身上,满是金针,难以坐稳,要不要把他捆在马上?”
宗涛道:“如不捆上,如何能瞒得过玄武官中道士?”
徐元平犹豫了一下,终于依言把金老二捆了起来,轻轻在马背上拍了一掌,健马立时放蹄如飞而去。
宗涛和徐元平展开轻功,紧追那健马身后,向前奔去。
徐元平忽然觉得步履轻松无比,只要轻轻一抬脚步,身子立时往前冲去,不禁心中大感奇怪,暗自忖道:“这是怎么回事呢?”宗涛似是看出了徐元平举重若轻,行云流水般的身法,不禁问道:“小兄弟,你这是什么身法?”徐元平道:“我也不清楚啊!”
宗涛皱皱眉头,只道他不愿说,也不好再探问下去。
健马奔行如飞,片刻之间,已跑去十四五里,徐元乎只觉愈跑愈是轻松,毫无半点吃力之感。
宗涛从怀中取得干粮,分给两人食用,为了早些赶到玄武官,几人并未停下休息,待夕阳西下时分,已到了玄武宫外。
一座巍峨的宏大建筑,屹立在广阔的荒野,四周竹林环绕,蔓延数里方圆,把那座巍峨的玄武宫,环抱在竹林中。宗涛轻轻一带马缰,健马停了下来,回头对徐元平道:“据老叫化所知,玄武宫中的道士,平时难得出门一步,从不和外界人物来往,但对擅自闯入宫中之人决不留沽口,江湖上不少人,到过玄武宫外,但却无人知道宫中情形。到目前为止,凡是进过玄武宫的人,还没有一个活在世上,是以这座平凡的庙宇却变得十分阴沉……”
徐元平心中惦念金老二疗伤之事,接口说道:“咱们要不要进去瞧瞧?”宗涛笑道:
“咱们如若跑了进去,宫中道士,决不会替金老二疗治毒伤了。”
徐元平道:“如若咱们不去,我金叔父一个人,又毫无抗拒之能。岂不任人摆布?”
宗涛道:“天玄道长虽然刚悔自用,介于邪正之间;但他究竟是一开诚学宗师的身份,不致有背承诺,他既然要金老二来富中疗作,定有疗伤之能,咱们可在外面等候,先让他独自进入宫中,待天色入夜之后,咱们再到宫中查看,如若他毒伤记除,咱们再借机把他救出来,只此一法,别无可循之径。”
徐元平道:“万一宫中道上不替他疗治伤势,或是对他有了不敬的举动……”宗涛微微一笑道:“疗伤定然会疗,但不敬的举动,也是一定的了,求人疗伤,事所难免……”
徐元平道:“如若玄武宫中道上对我叔叔有了什么伤害,或是把他囚禁了起来,咱们到哪里去找?”
宗涛道:“江湖上事,无法一点风险不冒,据老叫化推想,玄武宫中道主决不会想到咱们还有后援,纵然被他们囚禁起来,也不难找到下落,可虑的是咱们如果擅闯玄武官,定将和天玄道长结下不解之仇,日后在江湖之上,又多了一个强敌。”
徐元平道:“事已至此,哪里还能顾到许多,老前辈如若是害怕和天玄道长结仇,那晚辈一人入宫就是……”
宗涛道:“老叫化如怕和天玄道长结仇,也不会和你到玄武宫来了……”,他微微一顿之后,又适:“眼下不宜再多拖延时间,再拖时刻,只怕对他伤势不利。”当下举手一拳击在马背之上,那侯马立时放腿如飞,直向玄武宫奔去。
徐元平只觉心情随着那奔行的健马,紧张起来,圆睁双目,望着金老二的背影。马去如飞,逐渐接近了玄武官。
神丐宗涛轻轻一扯徐元平的衣角,说道:“快些隐起身子,那健马已快接近了宫门,如若咱们不藏起来,势必被他们发觉不可。”当先隐入一片草丛之中。徐元平微一闪身,也隐入了草丛中。那时金老二骑着使马,冲近了玄武宫边,两扇紧闭的大门,突然大开。五个道装佩剑的中年大汉,一排并立,站在门口之处,挡住了去路。但见正中一人一举手,抓住了金老二的马缰,冷冷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增闯玄武宫。”
金老二道:“在下承蒙天玄道长相助,施展金针过穴绝技,疗救在下身受青毒,道长身有要事,不能替在下用法逼毒,且命我赶来玄武宫中求治。”
正中一人,仔细看了金老二身上金针,徽一点头,轻轻向旁倒让开了一步,放过了金老二,大开的宫门,立时闭上。
徐元平眼看着金老二进入官中,心中忽然觉着不安起来,便感胸中热血沸腾,恨不得立时拔步冲入它去。
宗涛似已瞧出徐元平激动之情,轻轻一拉他衣袖说道:“江湖上事,无一不冒着重重凶险,你这般沉不住气,如何能办得大事!”
取过背后葫芦,咕咕嘟嘟,一连喝了几口酒,又追:“咱们先找处地方养养精神再说。”
徐元平无可奈何的跟在宗涛身后,在一处草丛中,坐了下来。
神丐宗涛举起葫芦,又喝了两大口酒,笑道:“你那戮情剑得自何处?”徐元平想不到他话题突然转到我情创上,证了一怔,道:“那戮情剑乃一位老前辈相赠在下之物,老前辈怎的会突然想起了此事?”宗涛道:“那戮情剑,可是少林寺和尚的东西吗?”
徐元平只听得大感奇怪,暗道:不知他怎的知道,戮情剑乃少林寺中之物。当下说道:
“这个老前辈怎的知道?”
宗涛道:“少林寺中和尚已然知道戮情剑是他们寺中之物,而且也知道落入了你的手中,派出大批门下弟子,追寻于你,要追回戮情剑。”徐元平道:“有这等事?”宗涛道:
“而且少林寺僧侣;已查出你就在附近,已派人赶回嵩山本院,召请大批高手,看来大有不得回戮情剑,决不首心之意。”
徐元平轻轻哼了一声,仰天望着满天晚霞出神,心中却暗暗忖道:那戮情剑本是慧空大师所有,算来也该是少林寺中之物,只是此物乃慧空私人遗赠于我,不知是否谈还给少林寺中和尚。一时之间,想不出该如何答复。
神丐宗涛看徐元平一语不发,只管默默沉思,微微一笑,旋又问道:“那戮情剑究竟是不是少林寺中之物?”
徐元平道:“虽是少林寺一位大师所有,但却算不得少林寺中之物……”
神丐宗涛笑道:“老叫化走了大半辈子江湖,南北方言,无所不通,但对老弟这几句话,却是有些丕尽了然了。”
徐元平道:“那戮情剑虽是少林寺中老前辈所有;但却是他私人之物。他在圆寂之前,送了我这柄戮情宝剑。就事而论,这柄戮情宝剑,该算是那位老前辈遗赠于我之物,现下少林寺中和尚,找我讨取,不知该不该还给他们。”
宗涛皱了皱眉头道:“数十年少林寺中僧侣,甚少这等大举出动,据老叫化所知,这次已然尽出寺中高手。看样子,不惜大动干戈,非要讨回那戮情宝剑不可……”,他微微一停顿之后,又道:“少林派实力壮大,就当今江湖而论,首屈一指,小兄弟似不宜和少林派正面为敌,不如挺身而出,和他们首要人物当面相见,据理力争,或能罢去一番干戈。”
徐元平沉吟了一阵,叹道:“晚辈并无贪得那戮情宝剑之心,不过宝剑乃是别人遗赠之物,岂能轻易送人?”
神污家涛沉吟了良久,道:“那戮情剑仍在你身上吗?”
徐元平保手入怀,摸出一支寒光耀目的短剑,道:“宝剑仍在此,但剑匣却被暴天行手下夺去了。”
神巧宗涛望了那短剑一眼,笑道:“少林寺僧侣们,恐怕其志也在那戮情剑匣,你如不愿和少林僧侣们正面冲突,不妨把戮情剑匣的下落,转告少林僧侣—…·”
徐元平摇头说道:“不行,交出戮情宝剑事小,但有伤那赠创人清誉事大。此物既非我偷窃而来,少林僧侣们依什么向我讨取?”宗涛暗暗想道:“这话倒也不错,如若奉还戮情宝剑,反将落下窃盗之名……”
一时竟也想不出适当之法,轻轻叹息一声,道:“传言之中此剑乃极为不祥之物,几个保有此剑的主人,都落得极为凄惨的下场,不知何故,仍然有八千方百计的谋求此剑……”
话还未落,突觉一阵疾风,紧掠两人身侧而过。
神丐宗涛见多识广,阅历丰富,一闻风声,霍然挺身而起,右手一招“云龙喷雾”拍出一掌,左手急向戮情剑上抓去。
他发动虽然迅快,但来人手法似是尤高一着,但见眼前人影闪。戮精剑早已被人抢到手中。
定神看去,只见一个全身黑衣,黑纱笼发的老妪,站在四五尺外,手横戮情剑,正低着头仔细鉴赏。
以完涛阅人之多,一时间,竞他也认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