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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平忽然一挺身子,接道:“没有多远了,咱们走吧!”当先向前走去。
宗涛、丁玲等相继随在他身后而行,丁玲暗中留意查看,只见徐元平眉宇间满是忧郁之情,不察暗中一叹,忖道:这样看起来,他对那紫衣少女例已用情甚深了,可怜妹妹一片痴心,哪知心中情郎,却已情有别钟了。
她要存心看个究竟,也不再提告别之事。
查玉心是父亲安危,宗涛和金老二也都希望早些赶到孤独之墓,看看情形,一路上奔行甚速,夜晚之后,仍然兼程赶路,曦光初露时光,已到了那荒凉的孤独之墓。
徐元平伸手指着百丈外一处乱坟起伏、古柏环绕之处,说道:“那就是孤独之墓了。”
查玉凝神望去,不见一个人影,侧耳静听,也不闻打闹之声,心中甚感奇怪,说道:
“怎么不见一个人呢?”
丁玲道:“只怕咱们来晚了,已经死的死,伤的伤,曲终人散了。”
查玉证了一怔,道:“我替几位开道,先去瞧瞧。”纵跃如飞而去。
金老二一皱眉头道:“就算他们真的已经拼出了胜负,也必有可寻迹象,咱们去瞧瞧吧!”加快了脚步赶去。
几人走过那环绕古柏,但见起伏荒坟上片片白霜,找不出一点可资追寻的迹痕。
查玉心念父亲安危,比别人更是用心仔细,他绕行墓地一周之后,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说道:“宗老前辈见闻广博,不知是否已瞧出一点迹象……”
丁玲冷冷说道:“不论哪一方胜,也不会在这里留下尸体。”
她微微一顿又接道:“纵然无人收理,也早被野狼吃了。”
查玉睑色微变,但他仍然装作镇静之态说道:“在下的看法只怕咱们早来了一步,如是此地当真经过相搏,必将留下暗器、兵刃之类。”
丁玲道:“满地枯草,白霜掩遮,你如不仔细拨开草丛寻找,哪里会找得出来?”
丁玲本是有意捉弄于他,但查玉心念父亲安危,早已乱了方寸,听丁玲说的甚有道理,果然折了一根柏枝,拨开草丛寻找。
这墓地之中,荒草及膝,秋末冬初季节,浓霜如雪,查玉用树枝拨动枯草,浓霜溅飞,沾了一身,片刻之间,在履尽湿。
丁玲看他找的十分起劲,忍不住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查玉回头望去,看丁玲罗袖掩口,双肩耸动,笑的花枝乱颤,心中恍然大悟,她乃有意捉弄自己,不禁心头火起,大步走了回来,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丁玲脸色一整,说道:“怎么?你自己要听我话,怪的那个?”
查玉道:“此时此地,了姑娘还有心捉弄我,难道令叔的生死,你就毫不关心吗?”
丁玲道:“谁说我不关心了!你自己不能镇静,就不想想如若他们真已到这孤独之墓内,相遇火并,总有一方获胜,胜方人墓寻宝,这墓外定有守望之人,如若己寻得宝物而去,这累累青冢,哪日还能这等完整无恙?”
查玉虽有被捉弄的愤怒,但丁玲这一分析,无疑已说明杨文尧等还未来到此地,放了一桩沉重的心事,一喜一怒,两相抵消,轻轻的咳了一声,默然不语。
查玉打量了四周一眼,说道:“如果这孤独之墓中,真有存空.倒是大可不必去寻什么原图,一样可以取得出来。”’宗涛道:“好啊!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你们都的老叫化强多了,用什么方法不用原图可取出墓中存宝,老叫化听听高论。”
查玉道:“此事说来简单的根,只要雇用大批年富力强的工人,日夜赶工,挖地三尺,不愁取出墓中存宝。”
徐元平道:“这墓中建筑牢固而且机关重重,这等作法,那不知要断送多少无辜的性命。”
查玉微一沉思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们贪图重金而来,死了也怨不得别人。”
徐元平暗暗一叹,默然无语。
金老二道:“查少堡主想的虽是不错,但却不知这墓中惊人的浩大工程,如无原图,纵然雇用上千人工,也无法破除坚壁,何况那墓中机关,布设精巧无比,只要没有破坏操纵那墓中机关的枢纽,它一直运转不息……”
忽听丁玲嚷了一声,说道:“快些隐起身子。”她说的十分慌急,众人来不及抬头观看,立时各自向一处藏身之处奔去,丁玲却随在徐元平身后,隐在一处浅草丛中。
这是一座突起的青冢,周围的荒草,高可及人,徐元平和丁玲隐入了草丛之中,藏好身子之后,徐元平探头张望了一阵,不见一个人影,心中甚觉奇怪,回头对丁玲说道:“当真有人吗?”
丁玲摇摇头,笑道:“没有啊!”
徐元平怒道:“你这人怎么搞的,说话做事设轻设重,不论什么时间,都乱开玩笑。”
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忽听丁玲低声说道:“等一等好吗?我有话要对你说。”伸手拉住了徐元平的衣角。
这两句话虽是平平常常,但声音却有着无比的凄凉,徐元平不自主的停了脚步。
回头望去,只见丁玲星目之中蕴满了盈盈泪水,儒儒欲滴,不禁吃了一惊,急急说道:
“姑娘有什么话,尽管请说,只要在下力所能及,定当全力以赴。”
丁玲道:“刚才我突然觉到了内部伤势,起了变化,也许很快就要死了。”
徐元平吃了一惊,道:“什么,当真有这样厉害吗?”
丁玲道:“难道我还会骗你么?”
徐元平蹲了下来,突然伸出手去,一掌按在丁玲“玄机”穴上,低声说道:“你快些运气相和,我以本身真元之气助你,看看能不能把你伤势稳住。”
他此时内功,已极深厚,一运内功,丁玲立时感觉着一股热流攻入了穴道之中。
只觉徐元平掌心之中,热流如泉,不停的涌入“玄机”要穴,畅行百脉,流通四肢。
丁玲初时只不过觉着那攻入穴道热流,畅行百脉,十分舒服;但当那热流攻入内腑时,却突然觉着一阵刺心的剧疼,不禁一皱眉头,本能的向后一仰身躯,让开了徐元平的手掌。
睁眼望去,只见徐元平顶门之上,满是汗水,显然他已集了全身功力……
丁玲歉疚的微微一笑,道:“我很疼……”,从怀中摸出一块雪白的手帕,接道:“看你累成什么样了……”,挥动绢帕,擦去他头上的汗水。徐元平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如能忍受一些痛苦也许我能打通体因伤硬化的经脉。”
丁玲凄凉一笑道:“别怨我,我受不住那种痛苦,还是让我死了吧!”缓缓把娇躯偎了过来,伏在徐元平肩头之上。
徐元平看她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态,不禁生出怜悯之心,轻轻在她背上拍了两下,笑道:
“不要紧,等一下我点了你两点晕穴,再用真气打通体受伤经脉,那你就不会感觉苦疼难耐了。”
丁玲忽然拍起头来,一脸缠绵悲凄之倩,望着徐元平缓缓说道:“你当其认为我是忍受不了那打通硬化经脉的疼苦吗?”
徐元平怔了一怔,道:“这是你自己说的啊!我怎么会知道呢?”
丁玲幽幽叹一口气,默默不言,瞪着一双大眼睛,凝注在徐元平脸上,似乎要从他神情间,找回她失去的什么。
四目相对,望了一阵,徐元平忽觉她目光之中,蕴藏着无限的情意,默默传了过来,不觉心头一震,慌忙别过头去,低声说道:“你别这样瞧着我。”
丁玲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忽听一个宏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紫玉钗当真能和那玉蝉功用相同?”
丁玲轻轻一扯徐元平的衣领,附在他耳边悄声说道:“我没骗你嘛,真的有人来了。”
徐元平怕惊动来人,不敢答话,回头一笑,轻轻移动身躯,借草丛空隙向外望去,但见青累累累,遮去了视线,哪里还能看见来人?
只听另一个清冷的口音,说道:“紫玉钗的功用,岂只和玉蝉相同,实在有过之而无不及,除此之外,还有一家大大的好处!”
那宏亮的声音,重又响起,道:“不知有什么好处?”
那清冷的口直接道:“不知吾兄是否喜爱南海门下奇书?”
只听一阵纵声大笑道:“南海奇书,人见人爱,兄弟自是不能免俗。”
徐元平低声对丁玲说道:“有一个好像是易天行的口音。”
丁玲怔了一征,道:“你见过易天行吗?”
徐元平道:“见过两三次了,这口音听来很像,但不知他和何人走在一起。”
丁玲举手摇了两摇,附在他耳边说道:“易无行盛誉满天下,武功也不在天玄道长之下,咱们再要说话,非要被他察觉不可。”
徐元平点点头,不再言语。
丁玲看他忽然变的十分听话,心中大感高兴,微微一笑,轻轻把粉颈偎在他肩膀之上,凝神听去。
那声音清冷之人说道:“……信得过兄弟的话,除了那紫玉钗,和南海奇书可以到手之外,还可得到一位客色绝世,美艳无匹的妻……”那声音愈来愈小,渐渐不闻,显然两人忽然又改变了行向,折转他去。
徐元平侧耳再听,已难听到任何声音,松了一口紧张之气,忽觉耳根后热气轻拂,幽香扑鼻。
侧目望去,只见丁玲正伏在他肩头之上,樱口轻启,在他耳根后面呵气,幽幽香气,也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徐元平皱皱眉头,说道:“他们走了,咱们也出去吧!”
丁玲笑道:“不用慌,他们马上就要回来。”
徐元平已对她料事之能佩服得五体投地,果然十分相信,依有坐着不动。
丁玲微微一笑,拉着他站了起来,道:“骗你的,你真的这样相信我的话吗?”除元平被她闹的瞪目结舌,不知如何回答。。
丁玲牵着徐元平一只手,当先跃出草丛,徐元平却仍然站着不动,丁玲用力一拉,道:
“出来呀!”
只听一个朗朗大笑之声,接道:“两位挺热呀!”
徐元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