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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大夫在产房里,一心惦记着怎么救谢氏,倒是真没注意到福春的喊话。他郑重地给阮瑾年把脉看了面色道:“姑娘这是受了冻的缘故,老夫开个方子,要赶紧给姑娘喝药降下体温。”
阮安双眼通红的点头,又问张老大夫道:“大夫,我夫人和犬儿怎么样了?”
张老大夫握着笔的手顿了顿,道:“谢夫人身子亏得很严重,哥儿身体就更弱了。”
阮安抱着阮瑾年的双手有些颤抖,他忍下了的情绪,道:“请大夫多费心了。”
长房老太太出来看到阮瑾年,担忧的问:“百龄怎么样了?”
阮安默然摇头,跟着阮安一起进来的阮瑾卿跪在长房老太太面前,流着泪道:“祖母,都是我的错。”
阮瑾年靠在父亲怀里,脑子都烧得迷糊了,她看到阮瑾卿跪在地上,虚弱的道:“伯祖母,不怪大姐。”
阮瑾卿见阮瑾年这么体贴她,心里酸酸的更加不是滋味了。
长房老太太也很欣慰阮瑾年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她示意身边的周嬷嬷扶着阮瑾卿起来道:“你是大姐,带着妹妹出去就该要仔细小心的照顾着,怎么你自己倒把百龄撞进池塘里了。”
阮瑾卿毕竟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她流着泪道:“祖母,我原本是站在百龄身后护着她的,不知道哪个小丫头莽撞的撞了过来,我没站稳就撞到了百龄身上。”
长房老太太点了点头。
阮瑾年高烧得都快失去意识了,她听到阮瑾卿的这席话,心里最后的念头就是果然如此。
世安院芭蕉叶上的雪还没化尽,白色的雪映衬得嫩叶分外娇嫩。
潘氏和阮莞宁拉扯着潘兰走进正院,她怒骂潘兰道:“我们潘家没有像你这么懦弱的人,被人欺负了不寻思着说理,反倒自己把自己吊死。”
长房老太太王氏握着拐杖的手青筋毕露,她走出正堂威严的站在庑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潘氏道:“潘氏,现在已经到巳时了,你院子里来客人了吧,你丢下他们跑到世安院来像话么?”
潘氏呵呵冷笑道:“大嫂,我娘家的侄女都被人欺负得上吊了,哪里还有心思过寿。”
长房老太太脸色难看的看了眼张老大夫,张老大夫留下药方,行了一礼匆匆的往外走去。
潘氏见长房老太太脸色难看,心里高兴极了,她看了眼黄婆子。
黄婆子抬起头看了眼站在台阶尽头庑廊上居高临下的长房老太太,埋下头打了个哆嗦,心里无比怨恨的骂着潘氏。
不过她依旧按照潘氏的心意,拉着张老大夫笑道:“老大夫,你个是公平人,麻烦你给我们表姑娘做个见证。”
张老大夫无语极了,昨儿晚上那个丫头在产房外喊的话,他可是听见了的。这会儿见潘氏拉着个姑娘进来,他哪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才会急切的回避。
他真不明白这个三房的老夫人是怎么想的,她就不怕自己把这事传了出去自家侄女名声一臭千里吗?
张老大夫拱手道:“老夫人,我一介外人不该掺和到贵府的家事中去老夫人明见。”
潘氏是打定主意不让谢氏活,也不会让潘兰尊荣的嫁进阮家,成为自己日后的绊脚石的。
她没料到这个张老大夫是个胆小如鼠的人,觉得他这样的人不会在外面乱传话,十分没用,挥了挥手道:“张老大夫你且去吧,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我还是知道的。“
阮莞宁已经扯着潘兰走上台阶,恨恨的瞪着阮安道:“四哥,你可是母亲的亲儿子,堂堂的探花郎!你怎么能做出这样没脸的事来,你说该怎么办吧?”
长房老太太捂着额头瞪着阮莞宁道:“菀宁,你退下。”
阮莞宁瞪了眼长房老太太,气势凶猛的道:“伯祖母,这是我们三房的家事,还请您不要多手。”
长房老太太瞪大眼,指着她道:“你……你真是……”
要是潘氏她骂起来肆无忌惮,可是对于熊氏她其实是很欣赏且,连带着对阮莞宁也多了几分喜爱和宽容。这会儿被阮莞宁这么不尊重的指着,她伤心大于愤怒,想指责她又说不出口。
阮莞宁却鄙夷的看着长房老太太道:“伯祖母,您自己扪心自问,您到我们三房来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长房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冷了心冷了脸道:“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有什么资格回娘家来管娘家的事,是当我们阮氏一族死绝了吗?”
阮莞宁冷嘲道:“我要是不回来管娘家的事,恐怕我们三房就要被您害得死绝了。”
长房老太太收回手,抓着拐杖沉下了气,冷冷的看着阮莞宁笑道:“看来我该回去给姜夫人写封信,和她探讨探讨怎样教儿媳妇了。我们好好的闺女嫁出去,竟让她们教坏了。”
第三十章 新姨娘()
阮莞宁从小就是被宠着长大的,这会儿被潘氏呵斥了,她觉得很没脸,委屈的看着潘氏。
潘氏宠溺的道:“菀宁,听娘的话,有什么事回去告诉娘,娘都依你。”
阮莞宁在潘氏面前闷闷的道:“我就是想帮娘出一口气。”
潘氏心满意足的拍了拍她的肩,欢喜的道:“我知道菀宁心疼娘,这就够了。”
阮安看着潘氏与阮莞宁之间的脉脉温情,忍不住伸手抚了抚胸口。这样的场景他都看了十几年了,现在看到还是会忍不住心痛。明明他才是母亲的亲生儿子,为什么母亲却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庶母所出的妹妹。
潘氏安抚好了阮莞宁,转过身神色冷漠的走向长房老太太道:“大嫂,这是我们三房的事,我希望你能够回避。”
长房老太太笑道:“三弟妹,你娘家的侄女在我们阮家被人欺负了,我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她看着面色红润神态娇羞的潘兰,心里格外不喜的道:“表姑娘,我们阮家谁欺负了你,说出来,我为你做主。”
潘兰闻言忍不住欣喜起来,可是这种事情叫她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怎么说。她求助的看向潘氏。
潘氏本就有拖王氏下水的打算,因此故作伤心的道:“还能有谁?刚才紫荷跑到我院子里喊救命,满院子的宾客都知道了,安哥欺负了他表妹。”
长房老太太听说满院子的宾客都知道了,气得气血倒涌两眼发黑,她伸出手指指着潘氏,颤抖的问:“潘氏,你真的是安哥的母亲吗?你对安哥怎么就没有一颗母亲慈爱的心?”
潘氏神色僵了一僵,她下意识的看了眼阮安,色厉内荏的道:“安哥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我怎么不是他的母亲。至于我有没有慈爱之心,又岂是你这个外人能知道的。”
长房老太太嘲笑道:“连自己的亲孙子出生了,都不来看一眼的人,也有脸说自己有慈爱之心。不知道我是不是该感叹世风日下了。”
潘氏捂着胸口,眼角含泪的道:“都怪我这身子不争气,看着儿媳妇就要生了,偏偏自己又病了。我只好把百龄留在康宁院照顾,也省了安哥媳妇担心。”
长房老太太在心里冷笑,只怕你把百龄留在康宁院安哥媳妇才不放心呐。
潘氏和长房老太太僵持了下来,潘兰伏在阮莞宁身上哭着。
阮莞宁既嫌弃她,又有些担心她。
穿堂的月洞门传来喧哗声,潘氏回头看到她嫂子带着健壮的粗使婆子,手里拿着手臂粗的木棍,气势汹汹的打了进来,她忍不住嘴角抽动。
长房老太太站在庑廊下威严的道:“舅太太,你这是为何?”
梁氏穿着大红遍地金通袖袄子抬起头气势昂然,很不客气的道:“为什么我那小姑子不是很清楚吗,难道她没告诉你。”
潘氏看到她嫂子粗鲁的样子就觉得头痛,她压抑的道:“嫂子,你相信我,我会给你和哥哥一个交代的。”
梁氏冷声道:“交代,什么交代?让我们家兰姐儿给你那色胚儿子做妾。”
潘氏黑了脸道:“嫂子,安哥也是你的侄儿。”
梁氏看着她呸道:“我呸,我梁英可不敢有这么没良心的侄儿。”
梁氏上来拉着潘兰道:“跟我回家。等你爹爹回来,娘保管让他给你报仇。你就是要打死那小畜生,娘也同意。”
潘兰挣脱她娘的手,道:“娘,出了这样的事,我哪里还有脸回家,你就让我死在这里吧。”
梁氏呸道:“说什么胡话,错的又不是你,为什么要你去死,该死的人是那个小畜生才对。”
长房老太太听着梁氏一口一个小畜生,实在忍无可忍的道:“梁夫人你嘴巴放干净些。”
梁氏瞪着长房老太太骂道:“你怎么不叫那小崽子把心洗干净些。”
潘氏见长房老太太还要说什么,她害怕这嫂子打乱了她的计划,赶紧做出无奈的样子,问:“嫂子,你究竟想要怎样?”
梁氏看了眼阮安道:“我要那小崽子娶我们家兰儿做正房太太。”
阮安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梁氏,干脆利落的否决道:“不可能。”
梁氏哼哼冷笑道:“小姑子,你也看到了,我这好侄儿想吃白食呐。”
这话说得真粗鄙,阮莞宁厌恶的看着梁氏,心里暗自庆幸,幸好这不是她的亲舅母,否则和这样的人往来,真真是会被郁闷死了。
潘氏生怕长房老太太说话,赶紧道:“嫂子,安哥有正房太太,确实不可能去兰姐儿做正房太太。不如由我做主让安哥娶兰姐儿做平妻,你看怎样。”
梁氏心里满意极了,不过她也不能表现出来。只是哼了一声道:“这还算你们家有点良心。”
阮安握紧拳头,冷声道:“母亲,我这辈子除了云娘,不会再娶人。”
梁氏指着阮安道:“好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你的心肝被狗吃了,对自家表妹做出这样的丑事,你还有理了。”
潘氏看着阮安,厉声训斥道:“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