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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安把阮瑾年放到旁边的椅子上,端起碗小心翼翼的给女儿喂饭,一边道:“刚才在母亲院子,随意用了几口,这会儿还饿着,我先陪你们娘俩吃了午饭,再去休息不迟。”
谢氏听说阮安没吃饱饭,拿起一边的空碗准备给阮安盛饭,阮安握着谢氏洁白柔软的手,关怀的道:“云娘,小心身子。现在我回来了,这些事就让我来做吧。”
阮瑾年看着眼前活着的,恩爱的父母。想起上一世早早死去的母亲,悲伤消沉没过多久也去世的父亲,觉得鼻子酸酸的。
她一边吃着饭,一边暗暗发誓,不管上一世害她们一家不得善终的人是谁,她一定会折了那双翻云覆雨手。让父亲、母亲还有母亲肚子里的小弟弟,都平平安安的活着,直到寿终正寝。
阮瑾年坐在椅子上,一会儿看谢氏,一会儿又看阮安。
阮安发现阮瑾年的小动作,看着傻笑个不停的女儿,捏了捏她胖嘟嘟白嫩嫩的脸,不由得开怀大笑,逗弄她道:“爹的傻百龄,小脑袋瓜摇来晃去的,晕不晕?”
正房外远远的地方,一个丫鬟焦急的喊道:“老爷,老太太刚才气着了,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叫老爷您去!”
听到双福的声音,谢氏放下碗筷,讽刺的哼了一声。
只见一个穿着秋香色绫袄,脸蛋圆圆的的丫鬟掀开帘子闯了进来。
没了暖帘的遮挡,腊月的寒风从门口吹来,冻得阮瑾年打了个哆嗦,一双圆圆的眼睛犹如古井深水,盯着面前的丫鬟。
康宁院的丫鬟,前世她最恨的就是这个双福。平日里捧高踩低,在她面前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就罢了,她十三岁那年秋天,哄她进梅清池边的假山里,眼睁睁的看着潘朗侮辱她,要不是她拼着一死,滚进梅清池里,恐怕那时候就遭他们的毒手死了。
后来虽然被二房的人救了起来,但从那以后,她的身体越发差了,天气稍冷,就不敢出门,整年下来也就六七月过得痛快些。
阮安端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问:“老太太生病卧床,我嘱咐过你们要好生伺候,不能惹她生气吗?这会儿又是怎么回事?”
双福等的就是这句话,隐晦的笑了笑,抬头满脸委屈的望着阮安道:“四老爷,惹老太太生气的不是我们。”说完看向阮安身旁的谢氏。
阮安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又要攀咬谢氏了,无奈的起身道:“我随你去康宁院看看。”
双福惊讶的瞪大眼,四老爷怎么不追问。见阮安已经走到门口了,吓了一跳,要是没完成老太太交代的事,回去还不得被拔了皮。
赶紧慌里慌张的拿出那支赤金缠丝双鸾衔寿果挑心扔到谢氏面前的桌子上,抬头挺胸趾高气昂的道:“老太太说了,借太太的金累丝紫玉嵌宝双凤求凰挑心不过是想见识见识宫里首饰的样子,再沾沾太后的福气,兴许病会好得快点。”
“既然太太不愿意借,也就罢了,何必费心送这挑心去。这不成了婆婆找媳妇要首饰了,老太太原没这意思,是太太想歪了,倒是让外人看了笑话。”说完回头已经不见了阮安,委屈的咬了咬嘴唇,赶紧拔腿就跑。要是让老太太知道她没按她的要求完成任务,回去不被扒皮才怪。
谢氏瞪了摇晃的猩红暖帘好一会儿,双手颤抖的按着桌沿,费了好大劲她才压下想要掀桌子的冲动。她这婆婆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成日里防着儿子亲近媳妇,她这是要做什么?
阮瑾年赶紧起身站在椅子上,跳到谢氏身边,软乎乎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谢氏起伏不平的胸口,稚嫩的声音软糯的道:“娘亲,别生气了!女儿永远都陪着你!”
庄嬷嬷、画屏这几个丫鬟赶紧宽慰谢氏道:“咱们姑娘可真懂事,小小年纪就知道心疼自个娘了。”
谢氏看到阮瑾年又跳椅子,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见女儿懂事又体贴的安慰自己,忍不住搂了她在怀里,哭道:“是呀!无论怎样,还有百龄陪在娘身边,这辈子娘知足了。”
这话说得阮瑾年心酸酸的,牙齿痒痒的,她实在太恨潘家的人,一个个都是神经病,不正常!
她祖母老潘氏是个老变态,继母小潘氏是个小变态,潘朗是个不择手段的色胚,潘蔷薇是条美人蛇,阮瑾柔是披着羊皮的中山狼,阮瑾良比他妹妹更狠更阴柔。
原本还安慰着谢氏的画屏、青鸾还有几个小丫鬟都忍不住哭了起来,庄嬷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打起精神宽慰道:“太太,老爷是个好的,只是遇到这样的母亲,他也没法子。”
谢氏止了哭,脸上挂着眼泪,哼哼冷笑道:“哪是没法子,他法子多着啦,不就是担心我们给他娘委屈罢了。但凡有心,我就不信他那么聪明的人,会看不出来潘氏十有**是在装病。再说了,这么多年也过去了,他眼睛里什么时候瞧见过咱们的委屈。”
谢氏气得抓起饭碗砸向地面,碎瓷片溅得满地都是。
阮瑾年也弄不明白她爹究竟是怎么想的了?要说他不爱娘,为什么前世娘死了,他宁死也不娶,时常想起娘亲了就饮酒作画。他要是爱娘亲,为什么又这么不顾娘的感受?
还是她太小了,不明白大人的世界?
阮瑾年听到她娘闷哼了一声。
庄嬷嬷厉声吩咐道:“画屏,快拿太太的帖子,叫温嬷嬷去请妙手回春堂的张大夫来。”
画屏唉了一声,急匆匆的进套间里拿了一张红色的帖子,飞奔出门。
阮瑾年见庄嬷嬷请大夫,她好歹也是活过一世的人了,哪里会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了!脸色苍白的从谢氏怀里起来,跟着青鸾、珊瑚她们扶着谢氏进了套间。
第七章 下人()
谢氏躺到床上觉得好受了许多,见阮瑾年小小的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衣服,皱着眉头瞪着圆圆的眼睛,满脸担忧的望着自己。心里的怨和恨渐渐的淡了,欣慰的笑了笑,抬起手来摸了摸阮瑾年胖胖的小脸,嘴唇微张气息虚弱的道:“百龄,别担心!娘没事,就是累着了。”
阮瑾年见娘亲这么难受,还惦记着安慰她,心里酸酸的好想哭。
可她怕自己一哭,惹得娘更伤心,勉强自己笑道:“娘,我们一起睡觉吧。”谢氏看着阮瑾年,笑着嗯了一声。
阮瑾年从床尾爬进床里,抱着谢氏,两人头挨着头闭上眼睛休息。
庄嬷嬷放下大红鲛纱帐守在床前,看着谢氏闭上眼睛睡着了,长长的嘘了口气。这几年太太过得太操心了,上有婆婆刁难,丈夫又是个孝子,下有姑娘淘气。还好姑娘摔了一跤,倒懂事多了,知道心疼自己的母亲了。
阮瑾年抱着谢氏躺在床里,心里想着前世那些事,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庄嬷嬷在堂屋小声的说道:“温姐姐,太太这会睡着了,你和张大夫在堂屋里暖暖手脚再进去吧。”
温嬷嬷点头道:“也好,这两天太太身子有些弱了,要是我们着急,带了寒气进去惊了太太就不好了。”
阮瑾年松开谢氏从床尾爬出来,谢氏本就睡得轻,阮瑾年一动她就醒了,睁开眼睛问:“大夫来了吗?”
画屏赶紧回道:“大夫已经来了,怕寒气惊着太太了,这会儿在堂屋烤火啦。”
谢氏担心肚子里的孩子,摇头道:“我没那么弱大夫进来吧。”
庄嬷嬷打起帘子,温嬷嬷提着药箱,青鸾挽起大红鲛纱帐,张大夫走进套间,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给谢氏把了脉,仔细的看了她的面色,抬手抚摸着长长的白胡须,沉吟道:“从脉象来看,夫人的身体很好,即便有些虚劳,休息休息就没事了。只是不知为何,夫人肚子里的胎儿脉象却有些弱。老夫给夫人开一方温补的养胎药,从今儿开始吃起,到生产的时候差不多就好了。”
青鸾提前去堂屋的桌子上摆好了笔墨纸砚,温嬷嬷引着张大夫往堂屋走。
张大夫开好药方递给温嬷嬷,道:“这药早中晚各服一次,切莫忘了。”
温嬷嬷收好药方,点头道:“张大夫放心,这些我们都省得。”
画屏从柜子的抽屉里取了一锭十两的银子,封了红封递给张大夫,并向温嬷嬷道:“太太说了温嬷嬷送老先生到二门,再派个稳重的小厮送老先生回妙手回春堂,一并取了药再回来。”
温嬷嬷唉了一声,撩起堂屋的暖帘,道:“老先生请吧。”
送走了张大夫,谢氏觉得缓过劲了画屏扶着她坐起来。
堂屋暖帘外,一个妇人高声道:“太太,咱们厨房的碗盘碎了,急等着添补,可到现在府里也没个动静,奴婢来问问太太是不是忘了。”
谢氏被这妇人气得冷笑,对画屏道:“去叫回话的人进来我瞧瞧这个眼里没有尊卑的奴婢,是不是多长了颗脑袋不怕死,在主子院里也敢这么高声大喊,言语肆无忌惮。”
画屏唉了一声,出了套间的门,撩起暖帘冷眼看了眼站在门口,穿着红色棉袄,神情倨傲的妇人,神色淡淡的道:“嫂子跟我来吧。”
妇人跟在画屏身后进了堂屋,她四下里打量,只见堂屋中间摆着一扇高大的泥金屏风,屏风里面隐隐灼灼的看不清楚,外间屏风下摆着一张长长的红漆条桌,条桌上的香炉里余烟袅袅,闻着就觉得心情舒畅,东西靠墙各摆着几张红漆圈椅和素面茶几,屋子中间放着个四五尺高的熏炉,熏得屋子里犹如春天般温暖。
妇人在心里暗暗鄙视,怪道老太太不待见这个儿媳妇,真是太不懂得节俭了,这么大的堂屋又没人在,熏香不说,还放这么大个熏炉,这得多浪费啊。
妇人跨进套间,看到屋子里的摆设,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低着头站在床前默然不语。
谢氏冷着脸道:“是哪处的管事?刚才胆子不是很大吗?怎么这会儿又不会说话了?需要我教你请安吗?”
妇人抬起头鄙夷的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