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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四更天了,阮瑾年他们才狼狈不堪的回来,周颖和米糕回到家就倒在了地上,阮瑾年脚步漂浮的走进世安院,扶着院子里的那颗老榆树吐了个天翻地覆,最后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温嬷嬷和春草她们吓坏了,赶紧把她们抬进屋里好好收拾,又请了钱大夫来把脉。春草更是从四更天就守在阮瑾年床前,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络子,看到阮瑾年醒了就去吩咐小丫鬟抬温水进来。
阮瑾年脱了衣服坐在温水里,恐惧的感觉慢慢消退,全身的鸡皮疙瘩渐渐消失,她屏住呼吸,滑下浴桶把头埋进温水里,放空脑子里一幕幕血流成河的回忆。
春草出去拿了干净衣服进来,不见了坐在浴桶里的阮瑾年,吓得丢了衣裳,惊叫着:“姑娘。”跑了过来。
堂屋反扣着的门被撞开了,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春草停下脚步,看到一个高大,面容明朗,眉目刚毅的青衣男子,双脚如飞纵身扑了过来。
她立马反应过来,本能的张开双臂阻拦他,却看到他右手轻轻巧巧的一拨,自己就后退几步,站立不稳倒在一旁。
青衣男子看到淹在水里的阮瑾年,犹豫了一刹那,伸手就要去抓。
阮瑾年埋在水里,快要窒息了,脑子一片空白,她伸出头呼吸空气,撞到青衣男子精瘦硬朗的手臂,痛得哎哟一声。
青衣男子见状,敏捷的转身跑出了屋子。
阮瑾年看到青色的背影,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哪里猜不到刚才进她屋子的人是谁,气恼得重重的拍打着水面。
浴桶里的水四溅,春草被淋了一身,赶紧上前抱着阮瑾年的手,恳求道:“姑娘,别生气了,气坏了自己,高兴的是别人。”
阮瑾年听了,在心里劝自己道,不气不气,她才不要做这么傻的事呐。
只是一想到崔长华那厮,竟然进了她的厢房,还看到她……阮瑾年又羞又恼,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扬声喊道:“温嬷嬷,快把他扔出去。”
崔长华一步一步的刚走下台阶,就听到阮瑾年的喊声,顿时黑了脸。
要说这话的是别人,崔长华定会立马转身就走,此生永不复见。可他脑子里仿佛就映下了,昨晚小丫头身形消瘦脸色青白,神情镇定的影子。
听了这么不客气的话,他没有觉得羞辱,只是莫名其妙,刚才是他失礼了,可他又不是不负责任,做什么要把他扔出去?
温嬷嬷虽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尊重阮瑾年,因此走上前对崔长华笑道:“崔九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咱们家院子小,又没有成年的男丁款待你,你看……”
赶人是门技术活,温嬷嬷白白圆圆的脸上,满是愧疚的笑容,即使赶人,顶多让人觉得心里不舒坦,却生不起怨恨来。
崔长华比温嬷嬷高出许多,他痛得满面大汗,拽紧了拳头,皱着一双剑眉,声音低沉圆润的道:“嬷嬷,我会对阮三姑娘负责任的。”
这话什么意思,温嬷嬷这么精明的人,哪里听不明白。
她看了眼屋子,扭头凶狠的瞪着崔长华,示意他别乱说话。
对他做了个手势,带着崔长华出去了。
阮瑾年从浴桶里出来,穿好衣裳,懒懒的躺在罗汉床上,春草动手轻柔的给她绞干头发。
糖藕端着百合粳米粥,坐在一旁的绣墩上,一勺一勺的喂她。
洗漱过后,吃饱了饭,阮瑾年苍白的脸渐渐的透出红润来。
阮瑾年觉得又有精神了,从屋子里出来,正好遇到温嬷嬷进来。
她没看到崔夫人和崔永悦,问道:“嬷嬷,崔姨母她们去哪儿了。”
温嬷嬷忧愁的道:“昨晚长房二太太身边的丁嬷嬷请她过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上一世她死了伯祖母还活着,可这一世的变化大了,她也不敢肯定伯祖母一定会没事。
阮瑾年正准备去长房,温嬷嬷很是忧心的拦住她,道:“姑娘,且等等,我有事和你说。”
阮瑾年转身问道:“嬷嬷,你有什么事?”
温嬷嬷看了看四周,道:“去暖阁吧。”
看着温嬷嬷心事重重的样子,阮瑾年直觉事情必定不简单。
果不其然,温嬷嬷打发春草守在暖阁外,抬起头看着阮瑾年,艰难的道:“姑娘,刚崔九公子说,潘二姑娘被太子养在宫外的别院。”
这事阮瑾年前世隐隐约约有这感觉,可她不敢相信,这会儿听温嬷嬷说了,嘲讽的道:“真是够不要脸的,姑母侄女共侍一夫。”
这是重点吗,温嬷嬷无奈的道:“姑娘,潘二姑娘乃是弃妇之身,她能让太子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把她养在别院,你就没想过是为什么吗?”(。)】,、、,
第一百零六章 长华()
阮瑾年嘴角微翘,嘲讽的笑着。
前世她病重,窝居在后花园一角的嘉宁院,阮瑾柔闲来无事来串门,在她面前盛赞潘二姐能干贤惠,大归后嫁了户了不得的权贵人家,不仅把府里的中馈打点得妥妥当当,赚得一手好钱,还能帮着夫君出谋划策。
她想太子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把潘二姐养在宫外的别院,不外乎贪图美色,垂涎钱财,看重潘二姐的谋略。
温嬷嬷看到阮瑾年不以为意的样子,着急的道:“姑娘,皇上病重,往后太子继承国祚,国公爷和夫人自保有余,但要顾惜你们就难了。潘氏心肠那么狠毒,潘二姐又是潘兰的姐姐,当初夫人的死也有她的原因,你觉得她得势了,会饶过我们吗?”
阮瑾年也不急着去长房了,她盘腿坐在南窗下的罗汉床上,双手托着下巴,皱着娟秀的细眉,安静的沉思。
以前她不明白沉稳如大伯和敏锐如二伯,怎么会在明年一起出事,那是因为她忽略了早已消失在她眼前的潘二姐。
如今想来,大伯和二伯的事,很可能就是她唆使太子动的手。
她也明白为什么近来潘氏越来越执着于母亲留给她的大笔嫁妆了,怕是给潘二姐凑做生意的资本,不过这辈子她好好的,还有了个弟弟,是绝对不会再让她们如意的。
阮瑾年正和温嬷嬷小声说着话,院传来唐青的大嗓门。
他喊道:“九公子,你的伤还没好呐,怎么能走?”
崔长华低沉圆润的道:“唐侍卫多谢了,在下还有要事,不敢久留了。”
唐青黑了脸道:“九公子,你是不是听姑娘说了什么?”
不等崔长华说话,他大手一挥,豪爽的拍着崔长华肩膀,笑道:“姑娘就一妇道人家,懂什么懂,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唐青飞快的瞄了眼崔长华,见他痛得呼吸都重了,心头暗爽你丫的昨晚祸水东引,害得两兄弟受了重伤。得亏了姑娘请来的大夫医术高明,才保住了命。
躲在屋里的武超和几个侍卫看到了,纷纷皱眉摇头。他们都是国公府的侍卫,来者之前大家都见过崔长华,知道他是个十分人物。
刚才听说姑娘赶人家走,深怕惹恼了这位,才会让唐青出去说几句软和的话,缓和缓和关系。没想到这位是不肯吃亏的,嘴上说着软和的话,手上的动作却毒辣,一掌拍到人家的伤口上。
嘶嘶,看崔长华的样子,他们都觉得痛,那小子还忍得住,不愧是国公爷和夫人都称赞不已的人物啊。
唐青赶紧夸张的关心道:“九公子,你没事吧。”
崔长华脸上都是细细的汗,他肃然的看着唐青,道:“唐侍卫,阮三姑娘是你的主子,你背后编排她,她知道吗?”
唐青利索的嘴皮子怔住了,他回头看了眼月洞门的方向,笑道:“没事,咱们姑娘善良、心胸宽广,这点小事,她是不会放在心里的。”
崔长华看着唐青,郑重的提醒了一句道:“再善良她也是你主子。”说完不等唐青回话,崔长华大步走出了世安院。
阮瑾年坐在穿堂暖阁里,只能听见外面的声音。她听见唐青说的话,气得对温嬷嬷道:“唐侍卫是不是太闲了,还有工夫管人家的事。”
温嬷嬷见阮瑾年生气却不愤恨,笑道:“既让如此,姑娘你给他安排点事做呗。”
阮瑾年想到个既折腾人又无大碍的点子,有趣的笑道:“让他把咱们三房空出来的院子都打扫一片,你看这个主意怎么样?”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温嬷嬷笑道:“姑娘说好,那就好。”
送走了崔长华,唐青屁颠屁颠的跑进屋子里讨赏,武超板着脸道:“你小子办的这事,不挨一顿揍已经是好的了。”
唐青赖皮赖脸的和武超讨价还价,春草出去道:“姑娘吩咐了,从现在起唐侍卫把咱们府里空闲的院落都打扫一片。”
屋子里的侍卫哄堂大笑,唐青愣住了,难道他说的话被姑娘听去了,不然她为什么罚他。这么一想,唐青讪讪地笑道:“在下听姑娘吩咐。”
春草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唐青伸长了脖子看着,武超拍他的肩膀,笑道:“人都走了,还看什么看,要看等立下了功姑娘做主娶回来你看个够。”
唐青怏怏的道:“你以为咱们还是在国公府啊,立功不说多容易,至少有个盼头,现在保护个小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让我怎么立功。”
武超神秘的笑笑,道:“那可不一定,昨天你们安全的把姑娘带回来,不就立了以功了吗?”
唐青眼里迸发出神采,笑道:“那倒也是啊。”
说完他屁颠屁颠的去打扫空闲的院落去了,另外几个侍卫要帮他的忙,都被他拒绝了。
崔长华走出阮家的大门,转身复杂的看了眼大门上悬挂的匾额。一个青衣消瘦的青年男子悄悄走到他身后,拱手行礼道:“主子。”
崔长华转身看着来人道:“走吧。”
今天阮三姑娘要赶他走,他本可以一走了之,但因为听到密卫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