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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那可曾伤到了他的手臂?”
“呃,未曾。”
待到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面前端坐着的这个女子,则是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颇为欣慰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那就好,顾峥是我父亲的弟子中,琴艺最为出众的人,他的字体已经自成一派,虽然略显稚嫩,但是假以时日必然能够成为大家。”
“若是被粗鄙之人毁掉了手臂,未免也太过于可惜了。”
喂!
这好歹也是你的师弟,敢情你真正关心的还是一个名士的养成,而并非是顾峥这个人啊。
但是这场内的所有人,都并未曾察觉出什么不对。
这话说的没错啊,这顾峥若是没有了那双善于操琴书写的手,那他还有啥用处啊。
看来,顾峥这个百无一用,只能用琴艺扬名的名头,是基本上坐实了。
而这位众人眼中生活不能自理的男人,现在在宫里又在做什么呢?
他正捧着一大捆竹简,沿着乐正指示的宫中的小路,朝着尚书局的书库的方向走去。
此时月高风清,正是灯下研磨,静心修习的好时间啊。
顾峥这边刚准备仰头对月,来高诵一首有感而发的诗词呢,脚底下却一个磕绊,噗啦啦的撞倒了小岔路上不期而遇的另外一个人。
下意识的,顾峥的京骂就要脱口而出。
却是在月光之下,看清楚了那个被他撞到的人之后,就变成了一个发不出一言的傻瓜。
盖是因为今日的月光太美,映衬得嫦娥也忍不住的下了凡间。
又或是今日的微风太凉,沐浴寒霜的仙子要早早的回归。
否则怎么会让他见到如此的丽人,又怎么会让阅女无数的老司机,都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手脚发软说不出一句赞美的话语呢?
罪魁祸首顾峥,痴了。
他垂着大袖,无视了满地的竹简,只是面露迷茫的看着面前的那个还揉着臂膀的人儿,是丁点的形象也无了。
这是顾峥与任红昌的初见,它并不怎么美妙……甚至相比较于委托人的那一世,一双温柔的手递过来的一个用于充饥的粟米饼子还不如。
但是这个相遇,也让顾峥知晓了委托人为何会在任红昌的面前表现的如此不堪了。
那是因为任红昌的美,无法用辞藻的堆砌来形容,更无法用简单的回忆来承载。
在接收委托人记忆之中的那个美人时,是完全没有直面真人时来的震撼的。
所以顾峥明白了,为何任红昌会引得一个男人频频的露出傻像的原因了。
就在他打算趁着此种美景口花花一下的时候,这天上的月亮,却十分不给面子的偷偷的藏在了一朵乌云的身后。
让沐浴在月光下的这两个人,立刻就陷入到了不甚分明的黑暗之中。
“我去,这个贼老天,太不给面子了,你是月下见美人,觉得没脸见人了,可是我等还需要你的普照才能行路啊!”
“闭月之资,今儿个我总算是明白了。”
顾峥的这句话冒出来的十分突兀,当任红昌适应了这短暂的黑暗之后,就看到了面前那个被诸位宫女们仰慕着的具有青竹之仪的男子,现在却毫无形象的高举着双拳,朝着天空上奋力的挥舞着。
就是这般清奇的画风,让心思缜密的任红昌,都忍不出的噗呲一下笑了出来。
而这昙花盛开,美人展颜,才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美景。
让刚刚垂下了双臂的顾峥,再一次的说出了他那更不着调的赞美。
“人们总用艳压群芳来形容瑰丽的女子,但是我说,那些都是凡俗中人因为见识过少的缘故。”
“姑娘这等的人才,应是仙人下凡才是,因为我竟是找寻不出任何一个凡俗之中的词语,能够形容姑娘的美貌了。”
说完这话,顾峥还十分郑重的对着任红昌深深的拱手,将身子都快弯到地上了之后,才假装的看到了这一地的狼藉,略带夸张的继续说道。
“哎呀,这一定是我顾某人的罪过,因为贪恋这无边的月色,故而没有注意脚下,唐突了姑娘你,还累的你手中的事物一并给撞翻了。”
“小可这就将东西替姑娘捡起来。”
顾铮脱口而出的这些话,前几句是略显轻浮了,任红昌那挂着笑的脸就准备肃然的垂下来。
却在看到了顾峥那个真心诚意的大礼之后,一时间就愣在了当场。
难道说,这是个痴的,只是真心的赞美自己的容貌,并不曾存在着什么歪心思?
待到任红昌再看到顾峥在说完了这句话之后,还真就笨手笨脚的在黑暗之中摸索着替她收拾东西了,她对于顾峥的判断就落实了。
他果然如同传言一般,是一个醉心于乐曲的雅人,据说他在宫内,依凭着一首《广陵散》亚服了最为挑剔的大司乐呢。
像他这般年纪的世家子,都是傲气十足,骨子里的高人一等,又有谁会真的为了宫中的一个小宫女,去弯腰下蹲,寻捡财物呢?
740 我与任姑娘的初遇()
低下头的任红昌,看到了顾峥那身青蓝色的大袍,已经拖拽在了地上,而十分认真的往怀中捡东西的顾峥,却宛若不觉一般的毫不在意。
更加确认了,这真是一个至情至性的真名士,自己是误会他了。
想到与此的任红昌,心中就是一阵的愧疚,她赶紧将自己的襦裙轻提起来,蹲在了顾峥的身侧,一起收拾起了这场中的乱局。
青草芬芳,一丝清月从乌云的缝隙之中洒出,偷偷的将一卷藏得最深的书卷的真容给显现了出来。
“哈,找到了,你是最后一卷了。”
“公子,我来。”
两个人的话语同时的响起,那一大一小却同样白皙的手,就这样轻轻的碰触到了一起。
一触即离……
若不是彼此的手背之上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任红昌与顾峥都以为,刚才的那一次的接触,只不过是他们心中所想的幻觉罢了。
一时间,一种淡淡的尴尬,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在两个人的身间升腾。
明明只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却因为一个短暂的接触,而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
“多谢姑娘,在下顾峥,司乐坊今日之中刚来报道的乐师。不知道姑娘在哪里司职?”
“这明月已藏,天寒露重的,独自一人搬着如此沉重的东西,必然是不方便的。”
“若是方便,我送姑娘一程,可否?”
已经将所有被顾峥撞掉的被褥都捡起来的任红昌,有些顾虑的抬头看了看天上打死都不出现的明月,又看了一眼在顾峥的描述之下更显得黑洞洞的前方小路,就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多谢顾先生了,我乃尚衣局的掌冠女史,这些被褥本就是送到司乐坊之***临时驻留的乐师们御寒所用的。”
“既然先生有空,就替我将其送到需要它们的人手中吧。多谢。”
嗯?
等等,您这是打算甩手走人了?
说好的一同前往,顺便在这个四下无人的小路之中谈谈人生和理想的呢?
这剧本拿的不太对啊。
可是顾峥是谁?
号称无敌大宝剑,风月一条街的红门村小王子啊。
他只不过眼珠子咕噜一转,就想到了绝妙的处理方式。
“那么姑娘怎么称呼,我总不能叫你掌冠姑姑吧?看你的年纪,应该与我家的小妹年纪相仿,这宫中的姑姑一称,总归是有将人叫老的嫌疑。”
“而且,你也见到了我手中的竹简并不算轻,若是加上姑娘的几套被褥,怕是真要将行路的视线都一并的挡住了。”
“不若这样,姑娘看到身后那挂着宫灯的方向没?”
顺着顾峥的指示,任红昌下意识的就转身朝着对方所指的方向瞧去。
“那是尚书局?”
“正是,那就是顾某今晚的目的地,而这些记录所用的书卷,也是为我的挑灯夜读时所备。”
“若是姑娘不忙,可否将这些空白的竹简,替我拿到那尚书局的书库之中。”
“而这难行的乐坊小路,就由我顾峥替姑娘你跑一趟吧。”
这就新鲜了,在自己的美色之下,还有人能够保持清醒的与她讨价还价,一时间任红昌对于顾峥的感官就更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情绪。
“也不是不可以,顾先生选的路程的确是亮堂了许多。”
“还有,小女子姓任,您称我一句任姑娘就可以了。顾先生莫要一会姑姑一会姑娘的称呼了。”
“哦,多谢!”
计谋得逞,还顺利的拿到了女神名号的顾峥,就露出了他雪白整齐的八颗牙,带着点小雀跃的就朝着乐司坊的方向奔跑了过去。
看着对方那毫不留恋还颇为欢快的背影,任红昌就将最后的一点顾虑给放了下来。
看来这一次的碰撞真的是一次偶遇,对方也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带着目的兴的接近。
再低头看看那满满的一怀的书简,任红昌更是自嘲的笑了。
白日间,姐妹们的那些话语到底在她的心间里留下了涟漪,连波澜不惊的自己,也会因为某些人的突然出现而产生了动摇了。
莫要因为自己的容貌而自矜了,这天下的美人不知凡己,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觊觎自己的美色的。
放下了心的任红昌,捧着顾峥的竹简在灯烛的照耀下走的很快,但是她若是知道顾峥早就计划好的打算时,一定会高呼一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顾峥之所以愿意跟她交换一下工作,其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两人的第二次相遇做准备的。
这个时间的尚书局,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得的,就算是这宫中的其他局的掌事姑姑,也需要凭证入内的。
到时候,自己装作毫无所觉的这么一回转,就会碰到那个捧